“咱们这么走,算不算急急如丧家之犬?”搬家速度异乎寻常的快,行李早都打好了,只把人和鬼都装上车就行啦。
“你要是不开心,咱还留下?”
“开心,别提多开心了,这烂地方早该般。”倪震早就想搬了。
“我不开心。”只有施莉莉老大不高兴的哼哼,“姐才刚东山再起,你们就让我搬?”
“你不搬也行,等你东山起起不来的时候,别来找我们。”倪震说道。
“先请个假吧,暂时跟我们搬走,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淡了,你再回来。”太子安慰她道。
“要多久才能淡了?咱们才能回来?”施莉莉问道。
“咱们可就不好说了。”临走时,齐家兴来送行,说的一句话很具有概括性:“你把这里所有的厉害吸血鬼都得罪光了,要是还留在这城市,估计没用,非但没用,兴许我死得还更快一点,但你现在走了,我顶着你血仆的名分,说不定还能当个护身符。”
齐家兴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但细想想,就是这么回事。
“很快就月圆了。”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血族们,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本奥森那只老狼。
“别操心了,没有你地球照转。”倪震说道。
“嗯。这里的大鬼小鬼们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样活下去了。还有几天月圆,梵卓族来不及初拥出足够抵抗狼人的族群了,而且那些大-跃-进式的初拥出来的血族,也完全的不够看。缺乏组织、训练的血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我想他们通过末枝的这件事,就已经看清楚了。”骁勇善战的梵卓族,在那次事件中,一样的一盘散沙不堪一击,他们即使没在那天死于混杀,也断然没可能在月圆夜,在狼人的利爪下发挥多大作用。
“而如果梵卓族倒了,这个城市里的其他各族也将不能幸免。”太子说道:“我想他们会知道如何选择的。”
“靠,你终于想明白了。”倪震道:“走咯,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去了。”
漆着红色火焰的黑色小卡车,载着太子,载着倪震,载着施莉莉、小蔡,还有旱魃,驶离了这座城市。
……
“小白鼠离开了,现在怎么办?”太子的车驶离这个城市,福瑞特的电话马上打到了肖恩那里。
“不用管他了,试着查查这个城市的大血族。我怀疑我们圣战会上次的行动,有可能被泄密了。”
“你在说什么?圣战会的行动会泄密给吸血鬼?”福瑞特不相信有这种可能,在圣战会中人的眼中鬼怪只是用来杀的,根本不会把他们当个人看,又怎么会串通?
“我不敢肯定,只是有这样的感觉。一些我们没有得到的消息,乔治·金却得到了,但从最终的结果看,似乎也是个陷阱。”肖恩把从乔治·金那里得知的事情,跟福瑞特说了一遍。
“我试着去查查。”福瑞特说道:“但我始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两人讨论了会儿这个事,福瑞特问起了主教的情况:“现在主教大人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老主教的身体,如医生预期的那样不住的恶化,肖恩时常会来陪伴他。即便不是每次都能见到教父,但他还是每天都来。今天此时此刻,他就在这栋主教的白色房子的布满阴影的走廊里守候着。
这时,肖恩的视线里,突然映进了一缕阳光。只见一位年长的修女,由阳光明媚的花园外,缓步迈进走廊来。
修女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阳光的温暖,让肖恩的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肖恩连忙放下电话,快步迎上去,“林德修女,真高兴你也来了。”
“小肖恩!”林德见到肖恩也很高兴,“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认不得我了。”
“怎么会。”肖恩笑着说:“还记得第一次见主教大人,我紧张得直哭,您鼓励我是真正的男子汉。现在的您还是和当年一样温柔美丽。”
“肖恩倒是长成了一个美男子了。”林德踮起脚尖比了比肖恩的身高,笑着说道。
想起小的时候林德也是这样跟他比个子的,肖恩真心的笑了起来,心中多日的压抑不快,一下子冲淡了不少。“听说您这些年一直在不发达国家,传播主的福音,并为当地人义诊,真是难得见到您。”
“出去走走,眼界开阔了很多。”林德说道:“有机会肖恩也该出去走走。”
“是的,您说的对。”肖恩点头道,“其实我刚刚去了中国一趟,只是因为工作,并没有来得及去领略那里的美景。”
“去了中国?是……”
“林德修女。”这时,走廊尽头主教房间的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穿白色的见习修女长袍的年轻姑娘,她快步走过来,对林德道:“大人正在等您呢。”
“好,我这就来。”林德与肖恩道别,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
林德走进去,见习修女却没有跟进去,而是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一尘不染的房间中,一尘不染的白袍老人,坐在临海的窗边,眺望着窗外的惊涛拍岸。
“林德我的女儿,你的老爸已经病得快死了,你终于肯来了。”老人首先开口,说道。
林德走到窗前,背靠窗子站定,偏转着头眺望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
“阿彦的死我很遗憾。”老人说道,“但那纯属意外,这你是知道的。”
林德还是没出声。
“你到底要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老人有些无奈,拉起林德的手,慈爱又心疼的道:“你难道忘了,这世上只有你、我,才是真正的亲人。”
林德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把手慢慢从老人手里抽出来,“父亲,我回来了,我会为你做好一切准备的。”
“好。”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林德这个名字,曾是你母亲的名字,也是我最喜欢的名字。”似有些无奈的又摇了摇头,道:“只是容闳现在是越来越让我不能放心了。”
“父亲多虑了,容闳是您养的狗,一直都是。”林德说道。
……
魔剑在饮血,血液浸入剑中,剑身暗红。
握剑的人踩住一具挣扎的身体,用剑尖刨开他的胸膛。
“你这条狗,早晚不得好死。”剑下的‘人’漆黑的瞳仁充着血,厉声怒骂。
‘狗’木无表情中,剑尖一沉。怒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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