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怀疑是自己的眼睛脱窗了,从墙里‘钻‘出来的,竟然是一只鸟,一只极其美丽的夜莺,此刻,这只夜莺正在悠闲的梳理着它自身的羽毛。
我哀叹了一声,自嘲的笑起来,道:‘一只鸟,怎么会是小鸟,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难道我也被人下了药,才会看到像这样荒诞的事情,还是我也已经像甘贝尔般神经错乱了。
我忍着双手上的刺痛,闭上了眼睛,为自己全是伤痕的手感到很不值。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只夜莺竟然还没有消失。
‘天……‘
这简直就比在南极看见了北极熊还要古怪,一个被鲜血涂红的卫生间里,墙壁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凸处,这是多么诡异的一间场所,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见到鬼怪的准备,不管将要出现的是多可怕的怪物,但是,为何会出现一只夜莺?
〈即使是贞子出现,也不会使人比现在更吃惊了。〉
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道:‘喂,小鸟,你会不会讲人话?‘
夜莺停下了梳理羽毛的动作,抬起小小的鸟头,高傲地道:‘你还真是个疯子,讲话也真没有礼貌。‘
我差点笑了出来,压抑的心情在突然间放松了。
一只鸟,一只鸟的脸上居然有表情!居然还能开口说话,说话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反正不管它脸上的表情是不是高贵,我都看不出来,既然只是只小鸟,那我根本没理由害怕它。
在以前,我也只听说过女妖塞壬,那是种惯用歌声迷惑水手的女妖,她们只出现在传说中,她们可能是鱼尾,也有可能是人首鸟身的女妖,即便如此,不管任何传说中,她们也都拥有女人的头颅。
至于这只可爱的小鸟,不知道它是不是塞壬的变种,如果是塞壬,它不跑到海里去,为何反而出现在卫生间里?
〈如果这只鸟愿意当我的宠物就好了!即使上飞机,只要替它打上一针,就能当毛绒玩具带走,真是方便极了!〉
我迟疑地问道:‘你是……血腥玛丽?‘
夜莺又歪了歪头,半晌才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我笑了笑,又道:‘小鸟,麻烦你帮我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夜莺的声音变的异常冷峻,道:‘你说什么!‘
一只夜莺用冷峻的口气来说话,我不禁觉得好笑,道:‘算了,既然你没有长手,我自己来开吧。‘
然而,我的双手被玻璃划的鲜血淋漓,到处都是伤口,只要一接触到任何东西,都会有一阵通彻心扉的剧痛。
我用一只手肘抵在门把手的下面,忍着痛,把门把手转开,‘咔‘一声,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开。
我正准备走出去,没想到那只夜莺先我一步,从半开的门里飞了出去。
一走出卫生间,我顿时感觉身体舒适了许多,那股血腥味则被关在了卫生间里面。
二楼居室被珍珠,纱帘和淡灰色的针织地毯布置的很奢靡,之前我还没有为这种奢靡感动过,但终于出了像卫生间一样的鬼地方,外面的房间使我感到很舒适,简直就像一个天堂。
我坐到大床的边沿上,脱掉黑色的睡袍,从床下的行李箱中取出医药箱,又从医药箱中拿出镊子,绷带和消毒药品。
由于手上的创伤实在太严重,使我没办法用手去拿东西,所以取东西的时候就份外费劲。
我用两只手指拿着镊子,往出挑伤口中的玻璃渣,每动一下镊子,都会感觉到一阵要命的剧痛。
同时,我也想起了刚才从镜子中看到的画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那个微带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杀了芙洛拉。那个中年男人在杀了她之后,为了掩饰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就借用古老的传说毁了她的容貌。
芙洛拉是在拿起枪的一瞬间,就倒下去了,当时她就应该已经死了,难道她是因为对方的一巴掌而死的?那个中年男人又是什么人?看起来,芙洛拉似乎很憎恨他,而且他们两个的年龄和长相,也都很不登对,这对男女的关系真令人感到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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