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信的不止知县一人,还有他的儿子。这家伙收到信,兴冲冲地跑到小山家里,结果发现小山居然不在!问过侍女,说是被人接到城东去了。知县儿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带上人,抄上家伙直奔城东而去。
这对笨蛋父子都不知道对方也在与小山交往,要不然,秀林也想不出这么个计策。他们两个,老子叫范同,儿子叫范刚——全是酒囊饭袋,让秀林想办法对方他们,真是大材小用了。
闲话少说。正当范刚杀气腾腾地奔向城东时,范同正和小山亲热着呢!小山看了看外面,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吹灭了灯烛。灯一灭,范同更加肆无忌惮,大叫:“小心肝,我……”
话音未落,范刚等人破门而入。范同大喝一声:“是谁这么大胆子!”
“是你爷爷我!给我打!”范刚不由分说上去揪住他老子,与一众爪牙边打边骂:“妈的,敢抢老子的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山见了,心中好笑,却还得强忍着,委委屈屈地对范刚道:“公子,我……”
“别急,本少爷今天就为你讨回公道!兄弟们,给我照死里打!”
倒霉知县大叫:“别打了,我是……”
还没说完,范刚便把一只鞋塞进他的嘴里。小山看着前戏演得差不多了,便将知县写给她的情诗交给侍女:“叫知县夫人过来。”
知县老婆听了这事,又看了情诗,火冒三丈,当即朝这赶来。这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由于知县老婆带了灯笼,范刚一干人才认出自己打的正是知县大人,倒霉知县也才认出打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儿子,来的正是自己的老婆。
这下,之前还不可一世的范刚顿时慌了神,哭丧着脸道:“爹呀,这……这怎么……怎么是您啊!”
“臭小子,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刚才还被打得哭爹喊娘的知县决定有冤报冤痛打儿子一顿出气,挥舞着那只臭鞋就向儿子抽去——
但倒霉知县今天注定是要倒霉到家了,他还没抽出去,就被老婆拽了回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两个耳光,然后拎小鸡似的拎起来走了。围观之人见了,狂笑不已。
知县被老婆拎走后,小山重新关上了房门,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了。人虽然散了,但仍不免议论纷纷。其中有两个人,是这么说的——
“董兄弟以为,此计如何?”
“不错不错,这回的赌,就算平手吧!”
“我什么时候和你打赌了?”
此时知县虽已走了,儿子却留了下来。他留下来倒不是为了和小山亲热,而是想找她出主意。
“公子,”小山边哭边道:“小山心里,只有公子一人,知县大人,仗势强占了小山,还威胁说,要是敢告诉别人,就杀了我!公子可一定要为小山做主啊!”
范刚为难道:“要是别人,我范刚一定灭了他,可……可他是我爹呀!”
小山沉吟半晌,对他道:“公子对小山,可是真心?”
“绝对真心!”范刚答得斩钉截铁。
“既如此,小山有个主意。”于是将计策说与他道:“我听说,知县大人很怕夫人,夫人又很疼爱公子;公子何不对夫人说,大人这回虽然吃了大亏,但风头一过,还是会来找小山的。小山无力拒绝,今夜之事,恐怕在所难免。不如公子纳小山为妾,以绝大人之望。依小山看,夫人一定会答应的。如此一来,你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官廨见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好计,好计!”范刚连声称妙:“小山你可真是女中孔明啊!”
小山笑笑,不置可否。
范刚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他们都走了,难题也解决了,你看我们是不是……”
小山会意,依旧只是笑笑,道:“公子何必如此着急?况且,若是公子彻夜不归,惹得夫人生起气来,事情可就办不成了。”
“对对,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范刚一边说,一边离开了。
第二天,范刚依计行事,知县老婆果然答应。范刚喜不自胜,连忙通知小山,并接她过府饮宴。
直到小山来的时候,知县还在被老婆罚跪搓板。倒霉知县跪在搓板上,垂头丧气,他老婆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抽他,一边骂道:“你这杀千刀的,瞧你这点出息,还和儿子抢女人,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县人都知道了,你丢人丢大了!说不定现在都传到巡抚大人那了,如果这样,你就等着丢官吧!”
知县耐着性子,听她骂完,看着她气消得差不多了,便陪着笑脸道:“夫人,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看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你还想娶她是不是?我告诉你,那女人是你儿子的,你想娶?没门!”
“什么?”知县听罢,登时火冒三丈:“那小兔崽子为了那个女人,差点没把我打死,你还让他娶她?”
“哼!”他老婆哼了一声,道:“你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没人娶她,你早晚还会去找她,如果平民百姓娶她,你要见她,谁管得了!明天我就给儿子准备婚事,看你还想怎么样!”
见此情景,小山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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