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破凡初境还未到,而如意决是筑基境道法,那岂不是...天呐!...天?”
一念袭来,脑海中的金黄色画面,霎时迎来夜色如墨,只剩下若远似近的那棵大树,周身萦绕着紫红色柔光,紫红柔光中似乎笼罩着万物欢笑,好似...好似山谷门楼前,夜色之中的那株莹莹小树苗,那株陆彦握着时咯咯发笑的小树苗,“小树苗~~姓名木牌~~本命如意~~折纸黄符~~正面的如意口决~~反面的奇怪符纹~~金黄色的画面~~一棵与小树苗神似的大树下,水墨仙鹤舞动新生...还有那万物生灵的姿态...哈哈哈~~~终于想起来了想明白了。”
“白羽,你说过梓墨家族的服气息法,乃是以禹步心斋为本源,历经世代推演而得来,对吗?”
“没错,不信你问梓墨。”
“我信,但可知禹步从何而来?”
“你...”自陆彦连番发问推测以来,白羽已是越来越惊,而陆彦此刻一问,更是让她想起母亲的那句告诫——已知至已知,是为识;已知至未知,是为智。
“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算了。”白羽缓定心情,面目淡然而言,“你们可听过‘鹤踏五步而震蛇’?”,见陆彦梓墨二人摇头不知,便决定断句表意,接着往下讲述。
“相传在古时候,一位根性聪慧的古人于深山游历,多次看到仙鹤遇蛇时会展翅起舞,踏行五步便可震撼蛇之胆魄,令其慌乱中退避逃窜。此后,这位古人便依照鹤姿演练,直至有一日踏行五步时,周身间隐现天地灵气,自此步法终成,唤作鹤步。”
“再后来,鹤步传承至之荒野部落,名做巫步,音同‘五步’,可踏行巫步之人,被部落尊称为巫祝,行祈天祷神之职;而鹤步传承之疆土中原之初,仍沿用鹤步之名,凡可踏行鹤步者,便能得道而修仙,断烦恼越生死,于天地之间自在逍遥,游历山川河海之胜景。”
“现如今,鹤步更名唤作禹步,乃是音同‘余步’,怪只怪后世之人愚钝,无法承袭鹤步五行,仅残传三步六迹,得悉阴阳而略知五行。”白羽不自觉间,言语中流露出惋惜,见二人与她同样如此。
“姐姐,你刚刚不是说,禹步身法共有三步九迹,怎么现在又说只传下三步六迹,听得我好糊涂~”小梓墨皱眉不解,拿肉呼呼的小手扯着白羽衣袖问道。
“呵呵,小混蛋~听故事倒是仔细。”白羽摸摸梓墨嫩脸,笑着补上一句,“也并不未完全遗失,此五行既指鹤行五步,同时也是道法修炼所系,天地间阴阳交合更替中,化生出相生相克的五行,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后世之中,也不乏根慧器量之人,在残传禹步的基础上,开创了心斋静修,只凭入境参悟,竟能在三步中领悟另外三迹,所以才有了如今三步九迹的禹步传承,才有了境界修升,领会万千道法,是不是很厉害!”
“嗯!好厉害!”
二人笑声中,陆彦却挠抓着额头,心间飞逝流转,“禹步三步六迹,心斋参悟三迹,而如意符纹中那只仙鹤踏行的身姿,与白羽刚刚的第三步极其神似,...她说鹤行五步...但符纹中却不见前后的两步,其余的万物生灵也同样,符纹中仅仅可见一瞬的姿态...。”
“哎~~我讲完了,想到什么没?”
“想什么?本来便没想什么,就是看你刚刚踏行禹步时,好像一直仙鹤在与你共舞,而且还是青色羽毛的,就好奇问问。”陆彦闻声抬头,微笑看着白羽,并不想把本命如意的发现说明,毕竟是本命之物,佛言讲的好‘一切众生,祸端皆从口出’,不怕言者无心,只怕听者有意,若是如她所说的本命如意极为罕见,其中秘密必定属他人觊觎之物,还是不说的好,十日一粒凡基,也算不亏她此番讲道。
“你倒先有奇思,后有妙想,禹步源自鹤步,都能被你浮想猜到。”白羽言语再无一丝冰冷,反而对眼前皱眉初开的陆彦,多了些许爱慕掺杂的好感,说着唤出一张空白符纸,驭息于无名指后,在符纸上刻下心斋口诀,递与陆彦时候柔声说着,“若在修炼时心有感悟,还希望能讲与我二人听听”,转儿轻咬红唇,“当然,领悟归属于你,说与不说由你决定,并不在我们先前凡基丹的约定之内。”
“我会的。”
陆彦见白羽尴尬一笑,才发觉话有歧义,便解释说,“我是说...如果有感悟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乐意听,而且我不会向你们要东西,...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经意越说越乱,慌忙摇着双手免生误解,同时在心中想好后接着说道,“白羽,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入道的事情,还有特意写给我的心斋口诀,有感悟的话我愿意分享,既然结盟自当相扶相持。”
“恩!”白羽梓墨二人爽声同答,小梓墨还搂住陆彦亲了一口,“哥哥真好,嘿嘿”,弄得白羽面纱之下面红羞涩,只能扯来梓墨在屁股上啪啪就轻拍两下。
“唔唔~~~为啥打我屁股,坏姐姐~”梓墨挣扎不开,竟委屈得哭出声来,泪汪汪的大眼睛,瞧得白羽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来也就为了遮掩羞涩,并非真心要欺负梓墨,“那~~要姐姐怎么办?”
“唔~在~在家的时候,姐姐打过我,都会帮我揉揉,还要说着不疼不疼。”梓墨泣不成声说完,咬紧嘴唇怕再被打。
“那你姐姐揉过以后呢?”
“啊?”梓墨想起姐姐揉好之后,照准先前挨打处再揍的情形,不免身体一哆嗦,趁白羽不注意就要逃,却不料被已她摁住,轻轻吹了吹自己露着的屁股,又耐心揉着好一会儿,“不哭不哭,姐姐不对,姐姐再也不打小墨墨了,好不好?”
“好~~~。”梓墨不等穿好裤子,就逃到陆彦怀中,惹得三人哈哈笑起来,对望中白羽详细打量着陆彦,“我去给你们取些衣物换。”
“不用,我们自己带的有。”
“我知道,我是说取些好的衣物。”白羽见陆彦脸色中好似有些怒气,忙解释道,“三天后外出,若是你们穿着如此,会被他人看低我们,说不定会横生事端,耽搁我们修行。”
陆彦生来贫寒,最抵触别人狗眼相待,不料听白羽说话后,才知误会了人家女孩的细心好意,这才笑意答道,“谢谢!怪我考虑不周。”
不一会儿,白羽从堂屋回来,左臂上搭着一叠绣着春夏花鸟的显贵衣装,右臂上则是净白、浅灰和藏青的山水道服,而此刻她已取下面纱,落在陆彦眼中,是从没见过的清新美丽,虽未曾半句言笑,但在交代衣服的举手投足间,流溢着不似凡间女子该有的脱俗神韵,让他不敢多看,怕自己的痴傻样子平添了笑话,却也礼貌微笑,于芳香中接过道服在手,这一刻的芳香此前便有,只不过自同行以来,他心思中只有入道修炼,才未嗅意察觉。
“愣着干嘛,换上看看。”白羽甜美微笑着,看得陆彦羞涩低头,“姐姐,你在~~哥哥怎么换”,梓墨在旁早已脱得精光,欢喜地挑选绣着雪地梅花的衣裳换着。
“哦,呵呵~~呵呵~~”,白羽霎时羞红了脸,在陆彦傻看时尴尬笑着,躲出厢房关了屋门,“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三天以后我们再外出”,说完便跑进堂屋去了。
“恩~”,陆彦回神应答后,挑了藏青色道服换上,吩咐梓墨将挣扎的叶雀从鬼盖中拿出,让他好生善待,便回到自己的厢房,床边坐下欣赏着周身水墨山川之境,不由得一股豪情涌燃胸中,既然科考之途三番不成,那我陆彦便行天地道途!
陆彦至此转念,伸展身体沉心深呼,待意识所指那刻,本命如意空间浮现脑海,本欲取出折纸黄符,却不经意中发现在黄符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现出一颗极小的丹粒,于是集中意识上前近看,丹粒并非都是实体,此刻外层的浑浊气息,正萦绕之中慢慢凝聚,附着在正中更小的不规则丹粒之上,而至始至终,丹粒外层的浑浊气息源源不断,依次连番凝聚附着在不规则丹粒上,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正中的实体丹粒终于变作球状,而后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外层的浑浊气息丝丝渗入其中,球状丹粒却并未继续变大,而是周身外渐渐出现薄薄浊衣,并未如陆彦所想的——出现凡基的刻痕。
“哎~~~十日一粒,也不知多久才能聚成一粒......算了,先不管。”陆彦意指黄符,唤出落在手中,便起身于墙上找来最亮的根果旁,细细端看起背面的奇怪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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