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人将晏泽包围在中间,那蓝色珠子正悬圆圈中心,他们又念起诀来,蓝色珠子泛出越来越明亮的光芒。
晏泽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珠子。青玄已经道来:“此乃远古鲛珠,神女遗物,□□魔胎。”
“是吗?”晏泽轻轻抬掌,刹那间,最外圈的道士突然如被冲击一般,被震到了几米开外。
“此乃魔掌,天生魔力,□□狂妄道士。”
他这一言,所有的白衣都拥了上来。晏泽再抬手,周身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光罩,所有的剑都被弹开,就连青玄手中的铜钱剑也是一样。众白衣都被震倒在地在地。
晏泽目光一冷,下一刻便冲着被震退了好几步、后背贴着柱子的青玄移去。
谁料脚下突然被什么拖住,他低头一瞥,刚想发力,却意外瞥见脚边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她正趴在他脚边,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脸上还沾着地上的尘土。
他浑身一僵,只见那双眼睛一转,她突然抓着他的黑袍迅速起身。
她大声喊道:“师兄,头发!”语罢,她一双小手已经迅速地从后一把抓下了他头顶的黑帽。
青玄的铜钱剑此时已经移到晏泽的侧面,他那黑中泛着鲜艳的红色的头发刚一泻下,一把剑便已经从一旁刺去。
铜钱剑被猛力弹开,晏泽全身都发出晃眼的光,宁君手中早已备好的开光后的八卦镜,从另一旁控住了这股巨大的力量。
晏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刚想开口,宁君身后的众白衣已经念起了口诀。那蓝色鲛珠遇见这魔力,发出了更加刺眼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魔宫。
宁君掩目,突然被一阵力量带得几乎飞起来,她喉口一阵腥甜,却仍紧紧地抓住黑袍不松。她知道鲛珠已经找到了魔力的入口,正在吸收这魔力。
耀眼的光芒中,他们俩像是紧紧依偎着。她穿着这样道袍,念着口诀操纵法器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他痛恨的。这样看起来,她多么像是他们的,不是他的。
他眼珠现红,却已经渐渐无力。他贴着她的耳边说:“仅凭他们,我不会被打败。”
宁君点头,“嗯。”
“我比他们强万倍。”
她低下头,轻声道:“嗯。”
“那你为何不跟我?”
为何不跟我、不信我。
宁君一颗眼泪瞬间落下,毫无声息。这是她潜入魔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落泪,毫不受控制,无法控制,明明一点都不想哭的。
她沉默了半晌,直到鲛珠的光芒达到最盛。她知道,是时候了,她该亲手将他封在那鲛珠中,从此山中太平,人间安宁。
可是又是谁的太平和安宁呢。
青玄和众白衣都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着这个瞬间,宁君念着口诀,在光芒耀眼中,轻轻松开了手。
“我不是说过了吗,女人,都是很会骗人的。”
那鲛珠的光芒将一身黑衣完全包围了,在一片流光中,他如消融一般随一阵黑雾消失在这大殿之中,最后的光芒从宁君身上缓缓流过,而终于这大殿中一片沉寂。
久久的寂静后,那珠子敛去了所有的光辉,缓缓落在了宁君面前。宁君伸出手,将那鲛珠托在手心。
她仿佛回神般,走下大殿,在一个角落里,缓缓掀开了帘子。一个长着牛角的妖怪,静静地立在帘子后,眼色复杂地看着宁君。
“饭哥,冥差是好活儿,你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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