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头晕……肚子老是叫……大概是饿的……”我仔细的感受着身体的不一样,“身上黏嗒嗒的,要洗澡。”
他笑着说;“洗澡可以,但不能洗头,先吃点东西,已经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喝了。”
他不说也不觉得,一说就感到喉咙干渴难耐,他把水杯递给了我,是我喜欢的温开水,大口大口如临甘泉,呛得有拼命咳嗽,咳得后脑勺嗡嗡作痛。
“我没有问你要水和吃的东西吗?”
他摇摇头,“我碰你一下你的表情就显得难受不耐烦,我哪敢喂你吃的。”
奇怪这次怎么跳过了这么多步骤呢?是因为昏厥的原因吗?
他轻拍我的后背说,“我煮了粥,要不端上来,我喂你。”
我轻摇头,我还没有弱到那个地步。但还是被他半扶半抱着下了楼,一碗白粥,半碗炒鸡蛋,好像还是刚做好不久的,温热的,如同刚回望港时,郝伯给我准备的,香糯甜润。
“慢点吃,吃快了会胃疼。”他坐在我对面,微笑着看着我吃。
“你妈妈还好吗?”
“我爸下午给我发了消息,说她现在情绪还稳定,要我好好的照顾你……对不起,我妈妈又伤害了你。”
“哦,没事,不是现在好好的吗?是我自己不好,你以前说过不要去你家的,我不应该去你家。”我慢吞吞的吃着,慢吞吞的说。
“那,你现在记忆算是恢复了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
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很多东西没有细思量,不是很确定,但是能感到周遭似乎变得清晰了,脑子也通透的可以刮风,“应该是吧,不知道是去你家的原因,还是摔一跤的福利。”
他一脸悲喜交加的样子,“月儿,明天我们还是去趟医院吧,做个CT什么的,看看原本的血块消散了没有,还是有了其他什么,你这样我总不放心。”
我果断的摇摇头,不管之前的失忆,还是现在的失而复得的记忆,都阻止不了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生活。可是那个梦,让我深深厌恶的梦,还有那些所谓医生专家专业性的询问和判断,让我如芒在背。
我说;“管他呢,该来的就来,该走的就走,我现在就是摔的地方疼外,其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还是一脸忧郁的看着我。
“放心吧,从小大到大我摔了那么多次,也没摔成白痴,这次也只是意外。”我把碗往桌上一摊,对他说;“我最讨厌洗碗了,帮我洗下碗吧。我去洗澡,浑身不舒服。”
他嗯了一声答应了,而后又觉得不妥,说:“洗澡可以但是不能洗头。”
“不洗头,算什么洗澡嘛。”我抗议。
他走到我身后,拨开我的头发,仔细的看,“红肿充血,还有点破皮,你若洗头的话很容易有炎症,今天就忍耐一下,等你洗好澡了,我帮你擦下酒精就会好得快点。”
我听着也有道理,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拿着睡衣准备进浴室门,他不知哪里掏出一顶浴帽,非要我戴上,推脱再三没有结果,我只能傻乎乎的戴上。
他堵在门口不肯走开,可怜兮兮的说;“要不我帮你洗吧,你刚刚才清醒,肯定头昏四肢乏力……”我狠狠的在他脚背上踩了两脚,他嗷嗷的退到门外,“洗你的碗去,别老想着占我便宜。”
他还站在门口不停叮嘱:“不能洗头啊。”不洗就不洗,哪那么多废话。
对于那断空白的记忆我的确稍存顾虑,那个血块的走向也让我诚惶诚恐,还有他,熟悉又陌生让我忐忑不敢直视。滚烫的水狠狠的冲刷着我的身体,把这种不安的情绪统统的冲刷掉。
是福是祸已经又拉开了帷幕,躲也躲不掉,想也想不透,还不如就这样随心而动。
拉开浴室的门,他正靠着门框看着我,“怎么像个变态啊,守着女人洗澡啊。”
他嬉皮笑脸的说:“那要看是哪个女人了。”
我把湿漉漉的浴帽丢给他,他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乖啊,难得听我的话。”
我轻轻的摸着后脑勺适应着这种疼痛,他撩起头发,把头发吹干,用酒精棉签轻轻擦拭,我嘶嘶吸着凉气,有疼痛是件好事,说明只是外伤。
处理完伤口,我支着下巴,还是觉得浑身困乏疲倦,他说:“我就说,你刚复原没晕倒在浴室就已经不错了。”
我点点说,“我上楼睡觉去了,你早点回家吧。”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睡啊,和我讲讲话吧,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讲。”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没复原吗?没复原,当然要多睡睡觉,养养精气神啦。”
“那好,你睡觉,我在边上陪着你。”
“不用陪了,你都陪了一天一夜了,你也辛苦了,回家看看你妈妈吧,要不然她肯定又要埋怨我。”
他想了想,但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了,“那好,明天早上我在花圃等你。”
“不用等我了,好多事情我要想一想,等我想好了,我自然会去找你的。”我说完转过身向楼上走去。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神复杂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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