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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铁木锁阴阳(1 / 1)

松柏翁也不多话,沿石梯拾级而下。石屋之下另有天地。两人在阵阵白雾缭绕中,行到一处井口立定,井口正处地下室正中,井栏仿太极之形,质地非金非铁,其色作青黑。

上有符文刻录之天地,日月,古像形文字。更奇之处,井栏四周竟挂有四条黝黑铁链垂下井中。井栏上盖有一青玉石板,刻成太极图案,上有阴阳双鱼,阳鱼之目却并未点上。

此刻阴鱼目中正升出阵阵幽幽白雾,却似活物一般,扭动翻腾,忽聚忽散。松柏翁站立井栏之侧,扭头对那猴形老者道:“此聚灵化气之阵,赖你十年前建成。我共捉四头阴阳蛇投在此中。那活蛇却是凶性太重,不好仔细审视,却待我把那死蛇之躯取一头上来。”

那江翁却已动手将东侧微颤地一条铁链拉起半尺,掀开那青玉井盖,嘻笑道:“死蛇有什么好看的,哪有活的好玩。老木头你却还是那副无胆样子。真是无趣,待我拎它上来也透透气,走动一番。”

猴形老者甚是兴高采烈,嘻嘻一跺脚,喝一声“起”,手腕一紧一提,一大团黑白相间之物便从井中甩将起来。那团东西还在空中,未及落地,却突然暴长,甩尾向那江翁击去。

江翁哈哈一笑,口中大叫有趣,手底下却也不慢,轻轻一抖,偌长铁链便汇成波浪之形,将那刚及落地之蛇连头带尾,锁成铁麻花一般。

“且轻些,轻些,要捕获活蛇可不容易。你却手重,别把它伤了。”松柏翁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老木头,你的心肠,我却也知道,死蛇之躯灵气甚微,且只能敷你数年转化灵气之用,这阴阳蛇活物,啧啧,却能不断吸取地心之阴阳之气,转为纯阴之气供你洗淬身体。嘿嘿,如若有伤到,我便赔你一头如何。”

松柏谷主接过铁链,将那阴阳蛇,左右翻转,从头至爪,连鳞片都细细审视一番。再三确认无伤后,大大松了一口气。才转头笑道:“你这老猴子,好吹牛的性子改不了,我这些年化了多少心血,在这岷山山脉中,方才捉得这一条能活的阴阳蛇。”说完叹了一口气又道:

“你不是不知,这蛇性本极是好强,一旦被人所擒,便会散毒自杀。我这条蛇儿,却巧得刚吐完所积阴阳毒气。便被捉来锁在这聚灵阵中,灵气因俱化为我用,不待它化为蛇毒。它想自戕也是不行。你却上哪去引,上哪去捉。单说你老猴子的性格,也坐不住屁股,为引此蛇,在此弹筝十年。”

他说完哈哈大笑,想到捉到此蛇后,不用再每日苦苦弹筝引那地心阴阳蛇,也不由得一反儒雅淡然之态,和老友打起趣来。

江翁失笑道:“好运气,好运气,常人是十年磨一剑,你是十年逮一蛇,却好意思来夸口。也好在没有弄伤,这阴阳四脚蛇活物我却也是第一次看到,连我那彩儿以蛇为食,也未吃过。”

说罢定晴向那阴阳蛇望去,在白雾中却望得分明,只见那蛇眼似龙虾,微微有须,四爪似乳虎。

铁鳞似玉片。色作青白处一半,黑红处一半。泾渭分明,就像是老天爷拿尺量好一般,连亲兄弟分家也不得这么公平。不由得喜得抓耳挠腮,上去狠拍了那蛇背几下,喜笑道:“好蛇,好蛇,蛇虫里面难得有这如此俊美之奇蛇。”那蛇甚是无奈,被链捆住,也知作不得恶,把白眼一翻,一层薄佥盖住眼睛。连蛇信也懒得吐了。

松柏谷主却也笑道:“这蛇是比你老猴儿长得漂亮,你这爱好的毛病老了也不得改,好在只喜欢搜集这些灵兽动物,如若为老不修,迷恋上女色,这辈子却是得道无望了。”

那江翁已从怀中摸出一口小玉盒子,顺手拍了拍怀中的小猪崽。打开玉盒,从中拈起一根细细金针,直如头发丝一般纤细。

他环那蛇儿走了一圈,从头至尾捏了一遍,连四爪都没放过。在蛇腹处一屁股坐了下来,将金针一抖,插进那蛇黑白线交汇处,细细揉搓,闭目苦思起来。松柏翁也不打扰,径直转身走上石屋去了。

那谷主沿林中小径,回到竹屋,天色却已渐晚,谷外隐隐传来枭鸣兽吼,谷中沉静如往。竹屋里,向远仍在昏睡未醒。松柏翁将手搭了搭其心脉,心里也微微烦躁起来。

不过几个时辰,阴阳之气越发活跃起来。向远本来壮硕的两块胸大肌,左边胀大,发红变黑气腾腾如水煮牛肉,右边缩小,变白结霜皱巴巴似风干咸鱼。松柏翁面带无奈,长眉微皱。抬手轻捶了下竹床,去厨房小屋带了些干果,又起身往石屋行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向远此刻在梦中极是快活,正在陵州城中,东海武馆正门,练武场上。正将那馆主万东海追打得满场游走,抱头鼠窜,极是狼狈。意气风发,他得意望去,圈子左侧郭小勇,李不伟,张波波等七八个贴心豆瓣正眉飞色舞,为他大声喝彩,嘻嘻叫好,不时蹦出几句脏话助阵。

右侧张员外手捧着两百两银票可怜巴巴,战战兢兢,面如土色,想是后悔请人和自己比武赌胜。他背后一众东海武馆子弟面带羞惭,见他目光望来,都慌忙低下头去。

张员外身侧站了一些不相干的闲人,皆是兴高采烈,眼带敬畏的看着自己。向远哈哈大笑,倍觉神清气爽。急步停下身来,也不去追击气喘吁吁的万海东。卖一个背部空档给对方,闲步回到场上,先扫了那张员外一眼,再转过身来,轻轻拂下布衣上奔跑沾染的尘垢,笑吟吟抱拳对那馆主说道:“万馆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

今日比武,馆主可是服了,你这东海武馆,原来轻功如此擅长,东海武馆以后可以改名叫冬瓜武馆了,下坡就是滚得快,哈哈,在下领教了,佩服,佩服,哈哈哈。”

馆主万东海左手握拳,右手作掌。喘气未停,面如猪肝,上盖有五根深红指印,显是挨了向远狠狠一掌。

八尺来许的伟岸身量比平时矮了一截。只有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根竖起,似那暴怒惊惧的刺猬一般,也不接话,只在那恨恨不已。向远更是开心,走近张员外,把他不停下缩的肥胖身体一把拎起,抖了一抖放下。

张员外踉跄站定,忙不迭把手中汗湿皱皱的二张百两银票递上,面带丧色,舌带颤音,哭声道:“向帮主果然英明神武,威猛过人。小人,小人不该冒犯虎威。斗胆得罪于你。小人以后在贵帮的照料下,一定安心做生意,月月上供,年年来朝,啊,只要不打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一众兄弟哈哈大笑,李不伟奋力挤出,眼睛骨碌一转,揣着一肚子坏水。上前嘻嘻耳语道:“老大,听说张员外的小老婆如花似玉,把她献给帮主咱们就饶了他。”向远一听之下,心有不愉,他不是不爱女色,却不曾有劫人妻女的想法。有意为难那张员外,捉狭道:“把你小老婆留下,我们就不打你,哈哈。”

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眼前一亮,忽忽一道如水桶粗般闪电从空劈下。立马人事不知。少顷却火痛醒过来,才知陵州得意之事,却是南柯一梦。定晴一看,发现自己浸泡在一口朦朦大湖之中,身体瞬间热痛难耐,感觉湖水极热,左右耳畔塞满许多男女惨叫之声,想是许多人都尽皆落水其中。

不及惊恐,身上之肉却早已煮烂掉落,已能看见自身白骨内脏,其痛彻骨。也不由得跟随哀声,嚎叫起来。正在痛不欲生之际,突然一条红色巨鱼,大若小山,舟行而来。它却是不怕酷热湖水,在湖水安逸闲适,载浮载沉,利利巨口一张,也不咀嚼,连着千斤湖水一口将那向远吸将下去。

紧接,只是感觉在一片极黑的黑暗中不断沉下去,越往下沉,就越是冰冷恐惧,身体渐渐的麻木起来,不知道掉落了多久,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向远从竹床上惊醒过来,还未回过神来。顿觉胯间一阵刺痛。大惊下伸手闪电伸手往下一捞,却未发现异常,那物事沉甸甸的还在。只是木木的无甚知觉,他坐起身来,环视四周,只见床边案几上摆了一小小药碗和一根金针,一碟昏黄的油灯在罩中一闪一闪。屋外极是安静,只有风声刮过树梢的起伏声。

深吸了一口气,温暖潮湿,待呼出口来,方感觉到是松柏谷中特有的松脂香气。向远定了定心,对那梦中情景仍是心有余悸。摸了摸头皮,望了望手脚,刚松了口气。忽然抓住左手,搓将起来,只见全手上下,虽脏脏乌黑中带有黑红,却哪有一点泥可以搓下来。

向远急将身上长袍脱下,头里嗡嗡作响。差点没晕将过去。定了定神,他咬牙将长裤裤头都除将下来,奔到油灯旁,细细查看起来。

只见从其两乳之间,一直到脚趾,泾渭分明,便似那楚河汉界,一边赤白,一边黑红。从脐中左手左脚皆作黑红油亮之色,望之肤色极是健康,就如在陵州码头晒了一世太阳的苦力汉一般。

向远又慌忙看脐中分右首一边,右手右脚。却又润白玉滑,我见犹怜,便似那张员外美貌小老婆肤色一般。

恐惧之下,茫然之间,低头又往胯下一盯,却几乎笑出声来,只见那小小和尚,黑白相间,无精打采,垂首不语。真似一穿了黑衣的小和尚,在打坐沉思一般。不料这俗物染色之后,倒别有一番神韵,只是却不好拿它出去与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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