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夕尘
离开了燕夫人的寝宫,鶸羽便匆匆的按着记忆向鸽子坞走去。一路上经过几处其他夫人的居室,她从未想过这些女人要以怎样的心态去爱着那个清晨便会遗忘她们的男人。
秦宫确实不是一般的大,穿过了竹林此时天已微灰。鸽子坞内没有光亮,想来大叔还没有回来吧。
拎着食盒抱着鸽子,鶸羽蹑着脚小心走进鸽子坞,突然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说,你是谁。”
“放……手……放……开……”鶸羽的两只手用尽全力的去掰开那只大手,撕扯间,藏在袖中的匕首也掉了出来。
“你是韩国奸细?”手的主人放开了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屋内亮起了灯。借着昏暗的烛光,赫然发现那个人便是怪大叔。
“咳咳,不……不是”鶸羽贪婪的吮吸着空气,艰难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这是什么?”大叔拿着匕首晃了晃。
“捡的。”
“在燕夫人寝室捡的?”原来他有跟踪。
“哼。”
“怎么不说话了?”
“你杀了我便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帮你呢?”鶸羽偷偷的睁开一只眼,大叔并没有杀她的意思反而悠闲的喝起了茶。
“我……我才不信呢!你是秦王的王叔,才不会帮我呢!”连小孩子都骗,果然是秦国人!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我可以为你保密,还可以教你杀人的本领不过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杀了嬴政。”
“什么?你让我杀了秦王?为什么?”
“你只管说要还是不要,哪那么多废话。”
“因为你夫人?”
“呵呵,你倒是调查的挺详细的嘛。”
“额、、、那个,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婶子啊?”
“哪那么多废话,要还是不要。”大叔摊开手掌,掌心上呈着那把匕首。
“要。”鶸羽一把夺过匕首,然后向楼上走去。
“小丫头,下次汇同伴记得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要你管,啰嗦的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要叫我师父。”
“要你管,叫师父有肉吃啊。”
“呵呵,不叫就把你挂竹子上饿着你。”
“呜呜……有你这种师父吗?”
“好了,早点上楼喝了蜂蜜水就早点睡。”
“哦。”
回到楼上果然发现桌子上有一碗蜂蜜水,捧在手心里还微热。鶸羽慢慢喝下去,好像着了魔一样还没来得及上床,便伏在桌子上睡了。今天太累了。
“父亲,王上有命,明日于吕相府邸宴饮,特来取鸽子助兴。”隔着虾须帘子公孙鹄谦恭的说着,好像是当着父亲面一般。
“王将军,鸽子都在二楼,楼上还有个小丫头在睡觉。还是请将军少带人手,速取轻行吧。”声音从鸽子坞传出,但却未见公孙烈本人。
“末将得令,我同小王爷二人进去,其他人在桥下待命。”
王翦和公孙鹄二人小心进入鸽子坞,虽知公孙烈就在屋中,但强压着对父亲的思念,公孙鹄还是与王翦一同直奔二楼。
果然,二楼堆着满满登登三十余个鸽子笼,每个笼内少说有四、五只鸽子。二人虽尽量轻拿轻放,但不免有些响动。看着伏案而睡的小宫女时而轻皱眉头,时而紧紧鼻翼。搬完鸽子笼后,公孙鹄将她安放在小床上,盖上薄被,才离开。
一行人在篝火的簇拥下,便离了去。望着身后的鸽子坞公孙鹄多想见父亲一面。然而他不知的是就在鸽子坞的屋顶,一个落寞的身影正望着离去的他,把着酒瓶喃喃——
“鹄儿。”
2.入宫/身份
“哎...无所事事啊...”燕国公主嫁入秦国已有月余,却没有任何进展。这是让芸熙非常郁闷的,更为郁闷的是,吕不韦竟然没有召见过他,似乎是将他遗忘了一般。“哎...怎么办呢...”
“端木小兄弟,最近是不是很闲啊?”
“钱兄,瞧你说的,在这里没事也要找点事情呐,不然怎么对的起丞相的礼遇?没事也就练练剑吧...怎么,钱兄今日来访,可有贵干?”
“哦..这样啊,今天来,是丞相有请,我只是来传个话的,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给人传话呢,小兄弟,看样子丞相对你不赖啊!”
“哦?钱兄可知丞相为何找我?”
“这我就不太明白了。这不是我可以去问的。好了,别让丞相等着了,丞相现在在书房呢。”
“知道了,我这就去。”
丞相府——书房
“丞相,端木镜夜求见。”
“让他进来。”
“是。”
“端木小兄弟啊,这两天过得如何啊?”
“丞相说笑了,在丞相府还有什么不好呢?”
“好,好...”
“那...不知丞相唤我何事?”
“哈哈哈,小兄弟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好隐瞒了。燕姬嫁入秦国一事想必小兄弟也有所耳闻了吧?”
“那是自然,此等大事,必有耳闻。不知...?”
“哎,大王一向对六国之人抱有戒备之心,这次燕姬的嫁入,更是让大王生疑,枕边人不得不防啊。于是乎,大王便把自己的贴身侍卫派去暗中监视燕姬。”
“丞相是说?”
“对,正如你所想,现在秦王身边没有贴身的护卫。”
“所以说,丞相是准备送我入宫?”芸熙嘴上疑惑的问道,却暗暗窃喜,哈哈,难得的机会啊...走一步看一步,入了宫再说吧。
“小兄弟果然聪慧!当然,送你入宫做了大王的贴身侍卫,也不是那么容易取得大王的信任的。所以大王若有差遣,一定要办好了,还有大王身边的人若有异动,也要注意。”
“是,在下定竭力做到!”
“唉,别急着说这个,我送你入宫也是有目的的。”
“丞相有何吩咐?”
“我要你,替我,监视大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什么情况...总之,定时会有人和你联系。”
“遵命!”
“三日后的宴会上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
“是。”
三日后,相府内。
今日的相府,由于宴请朝中重臣,加之秦王也要入宴,显得格外热闹。家丁们一个个恨不得多长两只手好做更多的事情,而大臣们则群聚谈着天。
“大王到!”
“臣等参见大王”
“众位免礼,这不是在宫中,今天是丞相做东,孤也只是客人。”
“大王说笑了。大王,请随臣入书房,臣有要事禀报。”
“哦?那好。”
书房内
“大王可是注意到了?燕姬所来,是有目的的。”
“哼,六国之人,哪个不是为了图我秦国而来?此次燕国的联姻,必有所图!”
“大王可是注意到了那个被大王留在鸽子坞的那个小宫女?”
“她,她怎么?”
“臣以为,此人与燕姬必有关系。臣的暗卫多次发现此女在燕姬宫中有所逗留,却不知何事。大王要小心才是。哦,这也是我派人去鸽子坞取鸽子的原因。”
“哦?怀疑鸽子中有问题...是吧?”
“大王英明。”
“来人!”
“在!”
“传令下去,把从鸽子坞取来的鸽子一并宰杀,作为食材。”
“是。”
“丞相,我们回席坐等结果?”
“大王请...”
半个时辰后..
“禀报丞相,鸽子中并未发现异常。”
“没有问题?每个都检查过了?”
“属下不敢怠慢,确实没有问题。”
“下去吧!”
“遵命!”
“大王,对这件事...怎么看?”
“哼,六国之人一向狡猾,丞相,此事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只要有所防范,他们定无机会!”秦王的话中透着一股不屑。
“大王,臣听说,大王把暗卫调到燕姬那里去了?”
“哦,怎么,丞相有何看法?燕姬乃孤枕边之人,孤不得不防,故派孤唯一信任的人去监视此人。”一旦谈到国事,秦王便不那么随意。
“大王,那么,大王身边可不是没有贴身护卫?这怎么可以?来人!”
“在!”
“把那个叫...叫...哦,叫端木镜夜的人给我传来。”
“是!”
“大王,前些日子我让钱贵去打探消息,路上遇到歹人,多亏这位端木小兄弟才得以获救。钱贵为报救命之恩,所以让他逗留了数日,我觉得让他一直在此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正准备遣散他呢,没想到听说了大王身边已无护卫,我担心大王安全,况且此人武功不错,又游历在外,不受他国招揽,我们可以将他招致麾下,再加以培养,今后定能成为下一个白将军,王将军!”
“有劳丞相费心了,待孤看看此人如何。再做定论。”
“那是自然。”
“大王,丞相。端木镜夜带到。”
“草民端木镜夜叩见大王,丞相。”
“免礼。”
“谢大王。”
“丞相,这就是你说的那人?”
“正是。大王觉得如何?”
“身为一介草民,见孤却没有一点慌张之色,就凭这份定力,不错不错,等下跟我走吧。”
“谢大王!”芸熙作了一揖,退了下去,‘他怎么那么容易让我进宫?难道他发现了我的身份...还是?不多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芸熙如是想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转眼宴会也已结束。“传端木...叫什么?”“回大王,端木镜夜。”“哦。传端木镜夜,回宫。”“是!”
“回到宫中,你就下去吧。明日下了早朝后来找我。”秦王看了一下身边的小太监“来人,吩咐赵公公,给他安排住所。”“是!”
翌日...
芸熙早早的起床,事实上,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她不知道今后自己将面对什么,秦王的猜疑,还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哎...心神有点不宁啊...”芸熙叹了口气,走出房间,“该是去面见秦王的时候了...”
“草民...”
“唉,都成孤的侍卫了还自称什么草民?”
“是。臣参见大王。”
“好好好,对了,据丞相说你武功不错啊?”
“大王谬赞了,臣只不过学过些功夫,算不上好身手。”
“怎么说话呢?丞相说你不错的,来,传赵统领。”
“臣在!”
“来来,我们去演武场,你们俩比试比试,孤顺便看一下军中的情况。”
呵,那么快就来考验了?这秦王倒是挺急。哼,比就比,不过,保留还是要的..哼哼。
“小兄弟,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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