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领,在下复姓端木名镜夜,望赵统领多多指教!”
“好!小兄弟,吾姓赵名彦翔,既然小兄弟如此爽快,那我一不客气了,看招!”
但见赵彦翔拖着枪缓缓走来。芸熙见他破绽百出,正欲上前进攻,“嗯?的确有两下子,引诱我进攻啊。”芸熙抽身后退,迅速拉开距离,拔出自己的佩剑,四处游走,寻求机会,那赵统领也不慌张,见芸熙没有上当,便就此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这样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芸熙稍稍有点无奈,的确,如果她现在进攻,对手有好几种方法反击。“不管了,见招拆招吧...”芸熙反执手中之剑,侧向靠近赵彦翔,“终于来了么?”
“呵.”赵彦翔一声断喝,挺枪上前,直刺芸熙胸前,芸熙却并未出招。枪尖进人之前,但听一声冷哼,芸熙出剑挡下了这一枪,动作却没有停顿,一个转身,剑劈向赵彦翔肩部,“好!”赵彦翔竖枪落地,挡下了这一招。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大王。”“丞相?怎么在这里?”“臣听说大王来此,所以来看看。”“哦,看看上面的比试吧。”“嗯?镜夜那小子?跟彦翔打?大王好心思啊,考验他么?”“丞相何处此言。比试而已,点到为止,孤身边可并没有许多合适的武官哦。安心看上面的比试吧。”“是.”
‘不行,这样下去,撑不住的...’芸熙毕竟是女儿身,在气力方面远不及男子,在与赵彦翔的比试中一直采用灵巧的打法,从不与他硬拼。‘只能试试了...’芸熙顿时直冲向赵彦翔,赵彦翔也不敢怠慢,横枪扫去,却见芸熙突然弯下身子,从赵彦翔腋下钻过,回身出剑。‘不好!’赵彦翔动作也算迅速,手立即抓向枪柄中段,回枪击向芸熙肩部,“嗯...”一声闷哼,芸熙平复下了被枪柄集中带来的冲劲的打击。暗道不好,这一枪由于是匆忙出手,所以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枪中有针,不知是赵彦翔刻意还是无心,两根针插入了她的左肩,这使她吃了不小的暗亏。
“你输了。”芸熙将剑架在赵彦翔的脖颈之上。道。
“小兄弟好本事,在下甘拜下风。”
啪啪啪,“好了,点到为止,赵统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
“大王,臣最后也受了赵统领不轻的一击,请大王准许臣回去调理。”
“好,你也回去吧。”
“是!”
回到宫中,芸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昨日是被赵公公带到自己住处的,自己并不熟悉这地方。“哎..真麻烦。必须先找个地方调理啊...”芸熙在宫中随意的走着。突然发现前面的房屋内有响声“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鸽子?’芸熙暗想。‘不知不觉走到鸽子坞了...‘在鸽子坞旁边有个竹林,芸熙见四下无人又隐蔽的很,小心解下衣带渐渐褪下薄裳,只见左肩处早已渗出片片血迹。芸熙咬牙挺痛用匕首剜去伤口处脱落的血肉,掏出上药敷上。她本欲静坐调息,突然身后响起细碎脚步。听声音不似大人,但芸熙仍紧握匕首伺时而动。
“是楚公主吗?”
芸熙回头望去,见说话的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芸熙迟疑的问道“你是。。。”
“魏,先回鸽子坞避避,等会儿也许会有人来取鸽子做晚膳。”
芸熙就这样被带到了鸽子坞内,她也没有惊诧,毕竟六国与秦属于敌对状态,派内应进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怎么会受伤的?你去刺杀秦王了?”
“不是,与那侍卫统领比了一场武罢了,那人枪中有暗格,中了暗器。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你是谁?”
“我叫鶸羽。”
“魏国的公主?”
“嗯...”
“嘘..有人来了。”
“喂,有人在吗?”
“来了!”
这下...呵...魏国也派了名公主?加上嫁入秦国的燕国公主,还有我,三国派了人呢...想必齐,韩,赵也会有吧...芸熙如是想,同时,暗暗的离开了鸽子坞,询问宫女回到了住处。“难道真要像他所说的,去杀了秦王?”芸熙心中有些矛盾。。
3.秦宫三逢
清早起来,天已大亮。这还是鶸羽抵秦以来第一次迟起。鸽子都不见了,奇怪的是连笼子都没了踪影。
“大叔,大叔!”简单的洗漱,换上一条月牙白的丝裙,她便下楼去寻大叔。
“喊什么喊,生怕我不知道你起晚了?”大叔沉坐在厅中,放下手中的粥碗说道。
“大叔,鸽子呢?怎么都没了?”
“昨大王差人带走了。”
“诶?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和猪一样,把你带走了你都不知道。”
“哪有?对了是大叔把我抱到床上的吗?我明明记得昨晚太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醒来却在床上。”
“我才没那闲工夫。”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吃饭,吃晚饭到竹林去找我。还有,记得我是你师父。”
“叫师父有点心吃吗?”
“…哪那么多废话,快吃。”
“哦。”
“想吃点心,空下来自己去膳房要。”
“真的?”
大叔没再理她,径自走出了屋子。我知道这叫默许。快速的扒了口粥拣了些肉丝她便冲向了林子。尽管竹林很大但大叔并不难找。
那日之后鶸羽发现林间有一块没有名字的青石碑,公孙鹄给她带的点心、水果不时消失些然后都会出现在那。她猜那是大叔为妻子立的碑。果不其然,大叔就在那儿。
“大叔!”
“叫我什么?”
“师父,嘻嘻”
“丫头,过来,给你看样东西。”大叔在石碑旁挖了挖,竟挖出了一个漆红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各种虫子,她不禁吓了一跳,脊背凉凉又有些痒。
“师父,这是…”
“这叫蛊,这些虫子互相吞噬,结果活下来的那只就成了蛊。丫头这是为师为你养的蛊,从今天起你每日向这盒里滴下一滴血。到下月既望,你便可每月滴血一次。如此往复直到蛊毒炼成。”说罢,师父抓着鶸羽的左手腕然后用随手拾起的竹叶快速一划,血便滴到了木盒里。
“嘶…疼!”
“好了,不是要点心吗,快去吧。”
“师父,这是补偿吗?”鶸羽含着被割破的手指,哀怨的看着师父。
“快去,要是回来晚了,我就把这些蛊虫全倒你床上。”
“呜呜…你还是我师父吗…”
“…宫人拿什么给你你就吃什么,不要多嘴,免得暴露。”
“哦。师父我去了。”
因为忘了换宫装,在内廷穿梭鶸羽显得格外不同。虽然公孙鹄送来的裙子比不上在魏国所穿的精细,但放眼秦宫,倒还没有比得上宫人。心里不免美滋滋的。
“嬷嬷,我来吃点心啦!~”
“是小羽啊,点心都准备好了,洛夫人还特意赏了你些蜜饯,我都给你放在食盒里了。”
“谢谢嬷嬷,这些果子给嬷嬷。”她从袖口中拿出昨晚公孙鹄送来的山楂果,抓了一把送给尚膳嬷嬷。
出了膳房恰巧遇到些一起入宫的小姐妹,分了她们些吃食,听她们说说这宫里的传闻,偶尔装作不经意的问问燕公主的情况,答案却总是不免为她心寒。
不知不觉便快走到竹林了,与她们话别后拎着我的小食盒顺着幽径她便向鸽子坞走去。许是真的开心的过了头,直到走至半林间才发现今天的竹林有些异样——有陌生的脚步。
顺着林间忽深忽浅的脚印,摸索着便到了竹林与沉璧湖的交界处。透过竹叶,影影绰绰的可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拎着食盒,按着袖中的匕首,鶸羽慢慢的像那个身影移动。随着距离渐渐缩短,我能看见的也越发清晰。那是一个裸着背部的女子,她的肩膀有伤,背后有一个竹叶型的纹身——竹叶型纹身?是她!
“楚公主?”我轻声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谁?”那女子听到了我的声音,迅速拉起上衣,回头看向鶸羽。
“我是你的同伴。”
“同伴…这么说,你也是——公主?”她惊诧的看着她,“我有这么不像公主吗?”
“我叫鶸羽,叫我小羽吧。我是魏国公主。你怎么受伤了?”
“快躲起来。”鶸羽本想去扶她却被她给推了开。
“怎么了?”
“有人。”
“…跟我来,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但是鶸羽心中的每一种猜测都充满了不安。她领楚公主到鸽子坞二楼,让她趴在小床上。
“这是哪里。”
“鸽子坞,我住的地方。你不要动这里很安全。我下楼去看看。等下我送药给你。”
“芸熙。”
“啊?”
“我的名字叫芸熙。”
“哦,知道啦。”
刚下了楼,便看竹桥那头有一行人过来,师父、公孙鹄还有秦王都在其中。鶸羽愣愣的看着他们直到秦王站到了面前,嗤笑道:“你是准备给孤跪下请安呢?还是孤命人把你和这食盒一并埋了。”
“奴奴奴婢,拜见大大大王”。
“起来吧,偌大的秦宫穿丝裙吃点心的奴婢大概也就你一个了,呵呵。”秦王虽笑着,不带温度又略带嘲讽,讨厌极了!
“大王,老臣已收这个丫头做徒弟,以备臣百年后秦宫的鸦雀有人照料。”公孙烈——怪大叔适时的挡在鶸羽和秦王中间,让她从秦王那玩味的目光下脱逃。
“呵呵,王叔喜欢就好。走吧,我让人在湖边的空地摆了酒食。王叔、鹄弟同行吧。”
“丫头,这里没你的事了,上楼去吧。”
“嗯。”像是得了特赦令,鶸羽毫不犹豫的跑向楼上。但这里哪还有人?她走了。可是去哪了呢?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就这样想着一些貌似无解的问题,依着窗棂,鶸羽抱着点心盒坐在小床上发呆。
“在想什么?”
“公孙鹄,咳咳。”突然被打扰,一块点心就这样卡住了,鶸羽只好猛咳。
“没规矩的小丫头,喝些水。”
“哦。你怎么上来了?”鶸羽接过公孙鹄递来的水杯,好奇地问道。
“外面天有些凉,大王让你把酒烫下,然后送过去。”
“哦。”毫不迟疑的,鶸羽下了床穿上鞋子便去煮些热水准备烫酒。公孙鹄有些微醉,麦色的皮肤泛着薄薄的红,看起来傻乎乎的。
小心托着微热的酒壶,鶸羽低头跟在公孙鹄身后。此时地上堆了许多酒瓶,想来他们三人是没少喝。
“大王,您的酒。”
“小丫头,斟满。”秦王将酒杯举到鶸羽面前,鶸羽小心为他斟酒。
她不知道他醉了没有,可是他的眼睛有些混沌,不似往日的锐利。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孤问你,你觉得燕夫人怎样?”他突然的一问,鶸羽不知如何回答,稍稍犹豫,却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满意。
“对奴婢来说,燕夫人是好人;对大王而言,夫人是佳人。”
“哦?佳人,何解?”
“以色侍君,是谓美人。以情待君,是伊人。色不若粉黛,情堪比缟玉,是佳人呢。”
“呵呵,好个佳人。就因为她救了你。”
“一方面因为夫人救了奴婢。”
“那另一方面呢?”
“就像奴婢感觉有风所以微凉一样,这是奴婢最真实的感觉,赤子无心。”
“赤子无心?呵呵,有意思啊。”秦王突然起身,哼了一声,随侍的宫人慌忙跪了一地。
“大王?”
“鹄弟,送王叔进屋。我们也该回去了。”
“诺。”
公孙鹄将师父安放在床上便随秦王离开了,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后篝火渐渐从竹林间褪色。我心里突然沉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刚刚的话是否该说,只是——但愿能帮了她吧。
“鹄弟,你觉得那丫头怎么样?”
“谁?”扶着秦王的公孙鹄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王叔的小徒弟。”
“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吧。”公孙鹄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形容鶸羽。
“呵呵,有意思?是不简单吧。”
“大王何指?”
“你怕我吗?”
“这公孙鹄犹豫该如何开口,但他知道他怕,或者说惧。
“她不怕,她不怕大王。多可笑,一个人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的小丫头不怕大王。呵呵。”
“也许是因为她还小所以?”
“你也想说赤子无心?你信吗?”秦王突然抓住公孙鹄的双肩,此时他眼中的醉态好似全部消散,满眼是笃定的认真。
“微臣惶恐!”
“孤信!郎中令。”
“臣在。”
“孤要就寝了。”
“大王今夜还去洛夫人那里吗”
“不,去找佳人!哈哈!”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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