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空气潮湿阴冷,凌矜言才被体内的余毒折磨过,此时又受了内伤,她的身体再难撑得住,她只觉得每个毛孔里都有冷风灌入,身体也不住地瑟瑟发抖。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你总跟王爷置气,这样不仅伤了自己,还让赫连无音他们更是有机可乘。”月芽将自己的外衣给凌矜言披上,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也不知是为何,”凌矜言满脸的落寞,“对着君漠璃,我所有的理智似乎都没有了,我只想跟他使性子……”
凌矜言的声音越来越来,直至后来已经听不见了……
“小姐,你怎么了……”月芽扶着凌矜言,这才发现凌矜言的皮肤烫得灼手,她急得快速奔到地牢边上,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我家小姐晕倒了,快……快放我们出去!”
“小姑娘,我说你就省省吧,”一个黑瘦的地牢守卫缓缓踱到了地牢边上,“如今这皇城谁不知道凌侧妃是一等一的高手,会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这苦肉计我们可见得多了!”
“侍卫大哥……侍卫大哥……”眼见地牢守卫又要离开,月芽急得直扒在地牢的栅栏上,将双手伸了出来,“你行行好,我家小姐原本就患有隐疾,她真的病了,她正发着高热啊……你不若不信可以进来看看……”
“小姑娘……你这些手段就莫要对我使用了,”地牢守卫双手怀抱着腰刀,好笑地看着月芽,“早在入王府以前,我已见惯了各种技俩!”
“侍卫大哥,”月芽急得声音都变得尖利了,“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只需进来……或者是你派人进来看看便可明了,我家小姐真的病得很重,若是再耽搁下,她恐就危险了……侍卫大哥,月芽求你了,你快去通知王爷……或者请你帮我们请个大夫来……”
“王爷说了,让侧妃好好反省,”地牢守卫并不理会月芽,他仰着头似乎在同凌矜言说话,“你们还是省着心吧,若是再闹,我就将这里的灯都灭了,到时黑灯瞎火的,或者你们才能静得下来……”
“你这主意不错……我也一样,最是见不得吵闹。”
赫连无音的声音突地在地牢里响起,地牢守卫赶紧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
“王妃!”
“嗯,”赫连无音浅应了一声,慢慢踱到地牢的前面,“我来开导一下侧妃,你先下去吧!”
“王妃真是好人,凌侧妃都已经对你动了杀心,你还愿意到这样的地方来开导她,”地牢守卫满是崇拜地向赫连无音又行了一礼,“王妃你请便,小的先退下了!”
“等一等,将钥匙留下,”赫连无音唤住了正要离开的地牢守卫。
“王妃是要进去?”地牢守卫更是诧异地看着赫连无音,“不可啊,王妃,这凌侧妃身手了得,若是她伤了你……或者是挟持你来逃出地牢去,小的可怎么向王爷交差呀!”
“王爷那里我会去解释,你放心,纵使是出了事也不会连累你,拿来吧!”
赫连无音的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牢守卫无奈,只能从腰间解下钥匙交给了赫连无音,
“凌侧妃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王妃可得注意着她……小的先退下了,王妃若有事只需再唤小的前来。”地牢守卫说完便躬着身子退下了。
“把门打开,”待地牢守卫终于离开之后,赫连无音向身后的铁驭吩咐道。
月芽已退回了凌矜言身边,她警惕地瞪着慢慢走进牢里的赫连无音和铁驭,还有他们身后两个面色阴沉的男子。
“你们要做什么?”月芽将凌矜言护在身后,冷声向赫连无音喝道。
赫连无音并不理会月芽,她径直看着凌矜言,“哟,妹妹装得可真啊,这都没有外人了,你还是起来吧,妹妹可有好多话要与你说呢!”
“我家小姐才不屑与你说话,你有什么话与我说便是!”
“姐姐是想继续装下去了?”赫连无音仍是不理会月芽,她的眼中泛上了毒意,“那姐姐我就帮妹妹一把吧,铁驭,把我带来的东西给凌侧妃尝尝。”
“是,公主,”得了赫连无音示意,铁驭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就向凌矜言走去。
月芽快速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将凌矜言护在了身后,她直直地看着铁驭手中的黑色瓷瓶,厉声喝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若敢伤害我家小姐,王爷不会饶了你们……”
“我都已经让她到这里来了,那即便是杀了她,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君漠相信……是她自己想不开而寻了短见……”赫连无音的眼中尽是轻蔑,她向铁驭喝道,“你还在等什么?还有你们两个,”赫连无音又向另外两个面色阴沉的人说道,“将这个碍事的丫头收拾了。”
“是,公主!”
面色阴沉的两人直直地向着月芽走来,月芽担心他们伤着凌矜言,不待他们走近时,她便抬掌向那两人袭去。
纵是月芽的身手不错,可那两人的实力着实也不低,而且现在三人的体力相差了太多。在月芽与那两人僵持了数招之后,其中一个面色阴沉的人寻着机会,一掌劈在了月芽颈侧,月芽还没来得看凌矜言一眼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赫连无音直接从月芽身上跨过走到了地牢的角落处。
“还在装吗?”赫连无音蹲下身,冷声向躺着的凌矜言说道,见凌矜言仍是没有回应,她直接抬手在凌矜言面上拍了几下,“这么烫……原是真病了。真是可惜,我还想让你求我呢,却是看不到你绝望的样子了……拿来!”
赫连无音向着铁驭伸出手掌,铁驭即刻就将黑色瓷瓶交到了她手上。赫连无音捏着凌矜言下颔,将黑瓶中的药汁尽数倒进了凌矜言口中。
不过是瞬间之后,凌矜言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进而又变得青白交加。
铁驭试了下凌矜言的鼻自习,讨好一般向赫连无音说道,“公主,药效已经发作,她断是活不成了!”
“知道了,”赫连无音轻拍了几下手,似乎要抖掉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低头俯视着凌矜言,冷声道,“竟敢妄想与我雪隐国作对,是你自己找死……”
不知多久过后,月芽幽幽转醒过来,她转了下酸痛的脖子,又猛然从地上跃了起来。
“小姐,”月芽快速奔到了凌矜言身前,却见凌矜言双目紧闭,面色更呈着青黑色。“小姐……”月芽又轻唤了一声,抖着手触了下凌矜言的皮肤,她的手上只感觉到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月芽瞬间就崩溃了,她狂奔到地牢门口处,嘶声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可地牢里只回响着月芽的回音,哪里又有人回应。月芽眼中布满了血红色,她抓住了一根墙栏,将浑身的力气都运到了手上。
“啊……”月芽发出了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都暴起了青筋……只听得“啪”地一响声,那如同成人手臂粗的木墙栏生生被月芽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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