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像娇羞的新娘,拖着长长的裙摆,轻轻地来了。
每到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我都会感到迷茫。记得高中那会儿,班主任总会时不时用她那像播音员一样唯美动听的声音告诉我们“一年之计在于春,业精于勤荒于嬉……”看着倾耳注目,聚精会神的同学们,我心里总会发出小小的感慨,然后将视线慢慢地转移到窗外。
而此时,我站在窗边,看着对面女生宿舍阳台上一盆盆含苞待放的花,突然有“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强子的电脑里仿佛有永远也看不完的电影和毛片儿,我走到他身边,拿起电脑桌上的打火机,点了颗烟,说:“强子,时间就像泼出去的水,一去不返。我觉得咱们应该做点什么。”
强子直了直腰,将烟从我手中夺出,吸了一口说:“你说的是,我现在就想做,爱,可惜没人配合我。”
老周接茬道:“你少看点毛片儿就好了,惹火上身”,随后看着我说:“咱们都离他远点。”趴在床上的八瓶也跟着说:“你看毛片我不反对,但是你晚上看的时候能不能把耳机戴上,我最近总失眠,都没创作的灵感了。”
强子气愤地说:“你们这些小人,看的时候都快给我挤到桌子底下去了,现在一个个的假清高。”
正说着,门开了,大猴兴高采烈得好像中了大奖一样地走了进来,说:“宣布一个好消息,残哥报名参加了校庆歌舞晚会……”没等大猴说完,残哥也无精打采地进来了,我们赶忙将残哥围住,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残哥坐在床上,依然愁眉不展,闭口不言。大猴推了他一把,说:“你快说啊”。残哥瞪了大猴一眼说:“我和大猴正往回走,大猴说想尿尿,我看附近没有厕所,就说快走两步,回宿舍再说。大猴说他憋不住了,马上就得解决。我看周围没什么人,让他去演排室后面解决,我在这里等他,没想到大猴硬拉着我一起去,让我帮他放风。”
见残哥停了下来,强子说:“然后呢?”
残哥继续说道:“我正靠着墙根等大猴出来,这时,演排室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孩唱歌的声音,那声音真是好听,只是隔着墙,断断续续的。我正趴在墙上使劲地听着,大猴完事走了过来,说:“这声儿真甜,不知道长得咋样,咱们进去看看吧。”
残哥话音刚落,八瓶忙问:“你们进去了吗?”
残哥懊恼地说:“都怪大猴,非拉着我进去,我们进去一看,也没人唱歌啊,就一个破音响在那摆着。”
我说:“那你到底是怎么报名参加晚会的?”
残哥说:“我俩进去以后就想马上离开,没想到咱们系管文艺的主任也在那,正和其他几个人在商量什么事。他看到我俩就问我俩是来报名参加晚会的吗。
我说“不是。”
他说“不是来报名的你们进来做什么”,见我们没说话,他又问“你们是哪个班的?”我说“(1)班的”。只见他在桌上拿起一张单子看了看,说:“再过几天校庆就开始了,你们班的节目一直没报上来,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说完不知道我正准备要走。他突然说“我看你俩就不错,商量个节目,我给你们报上去。”
我连忙摆手正要推辞,这时大猴开口说话了,“主……主任,我……我是个……结巴,演……演不了……节……节目的。”
主任说“这样啊,那就不为难你了”,随后转向我说“你来演吧,随便唱个歌就行,你不结巴吧。”
残哥讲完,兀自叹了口气,八瓶躺在床上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说:“残哥,你可以的。”
我问残哥:“那你到底报的什么节目啊,是唱歌吗?”
残哥点了点头,说:“其他的我更来不了啊。”
我说:“你选的什么歌啊?”
残哥说:“我哪听过几首歌,那个主任帮我选的,一首叫双节棍的歌,他说学生们都喜欢。”
残哥说完,我尽量忍着笑,说:“这么说你没听过这首歌了?”
残哥摇着头说:“没听过,一个双节棍还唱成歌,有什么可听的。”
我说:“那你最近得多听听,练习练习”,随后我冲强子使了个眼色,强子将双节棍用电脑放了出来: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开始残哥听得有点儿发楞,没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说:“这他妈是人唱的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橙橙。
橙橙听完,咯咯笑个不停,说:“这么说你们宿舍要出大明星了啊。”
我说:“可不是嘛,咱们现在吃饭这会儿,他已经在宿舍抓紧练习了。”
橙橙说:“恐怕不是那么快就能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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