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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藏’字了得(1 / 2)

“谁让你自己走的……!”阿华挥舞着那半截教杆朝着坏孩子一个劲的比划。

坏孩子目光呆滞,一脸惊恐,一言也不敢发!此时其它的同学们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这时,阿华似乎看到了坏孩子微微颤抖的左手,故作镇静的说了句:“捡起钥匙,给我放进办公室,明天上午你就不要来上课了,在家给我弄根和这根一模一样的教杆,不然就别来了!”

阿华看着头垂得很低的坏孩子重复道:“我说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坏孩子胆怯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走吧!还站着干嘛?”

听到阿华说自己可以走了,坏孩子才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迈着碎步把钥匙按照阿华的要求放到办公室的墙上挂好,然后狼狈的逃回了家。

那一夜坏孩子的左手肿的像个气蛤蟆,疼的几次从梦中惊醒。第二天母亲看见后问怎么回事,坏孩子还是说不小心自己碰的。在他心里阿华太可怕了,他几乎不敢说阿华一个不字,他只知道是自己不好,阿华才那样的。他害怕母亲知道了去学校,引来老师同学的嘲笑。那个时候坏孩子已经没有一点自信可言,在学校的日子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他不知道上学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阿华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老师说的话不听,那一定是自己不好。

吃过早饭,坏孩子早早的背起书包,他却没有去学校,而是找了个没人处悄悄躲了起来。因为他还要给阿华弄一根一模一样的教杆,这是必须完成的,不然他知道后果会怎样。

等确认母亲锁好门下地干活去了,坏孩子重新回到家。好半天才从抽屉里找了把小刀,然后做贼一样来到自家的院墙南边。一处荒废的半截土院墙的边上,长了很多拇指粗的洋槐幼苗,刺很多。坏孩子拿着昨天阿华打断的半截教杆,仔仔细细的从中找寻着与半截教杆一样的树苗枝干。每找到一棵,坏孩子都会一阵欣喜,结果却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折断,坏孩子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那只肿胀的左手一点不敢用力。他无数次试着用脚来回把枝干踩倒,用那把并不锋利的小刀削枝干的下部,几乎所有能够做教杆的树枝都被坏孩子折腾的满目疮痍,最终还是没有弄到和那根教杆相似的树干。

坏孩子很绝望,他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帮自己把那根中意的教杆给弄下来。可是自卑和羞涩还是占了上风,他害怕别人笑自己的样子,他害怕母亲失望的眼神。

看来鲜洋槐枝干坏孩子是没有办法折断了,也只有退而求其次。坏孩子来到那棵开始自己不屑一顾的枯树干跟前,右手拇指和食指避开洋槐刺,把它弄成弯曲状,然后脚用力踩压,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后,枝干齐刷刷的折断。坏孩子拿着那根拇指粗的枯树干在乱石上来回不停的锯拉着枝干上的刺。

洋槐刺已经半朽,很快就被石头脱光。坏孩子想象着阿华那根教杆的长度,把脱光刺的枝干放在脚下,稍一用力枝干就再次折断,枯死的枝干已经经不起折腾。坏孩子随着枝干断裂出的痕迹一条条的把树皮剥干净。他用眼睛端详着,折断之前看着还算顺溜的枝干,突然就生出来几道弯,咋看咋跟阿华那根笔直且光亮的洋槐教杆格格不入。自己这根简直就不是什么东西,实在是丑陋极了。

坏孩子用左胳膊用力夹住枝干的一端,右手用那把不快的小刀费力的削着,他试图把那根枝干削光取直。尽管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枝干不但没有削光,反而多出了很多坑坑洼洼。看看日头,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坏孩子再没有了继续耗下去的勇气,他知道母亲很快就要回家了。

坏孩子脚步沉重的一步步向着学校走着,心砰砰的直跳。这种感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了,只要一见到阿华心就会跳个不停,就连说话都会颤抖,坏孩子害怕极了。终于到了教室门口,坏孩子用惊恐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讲台上的阿华,颤巍巍的喊了声:“报告!”

正在上课的阿华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教室门口的坏孩子,没有搭理,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片刻坏孩子用颤抖的声音再次喊了一声‘报告’!这次阿华有些不耐烦的吼道:“喊什么喊?几点了才来,在外边站着吧!”

坏孩子没有敢再吱声,低着头一直等到下课铃敲响。阿华走出教室,看了眼坏孩子,然后看了一眼坏孩子手里的教杆。坏孩子一只手捻着衣角,更加不知所措。就听阿华轻蔑的说了一句:“你这是弄了根什么玩意?做牛锁头可以,滚进去!”

听到阿华说让自己滚进去,坏孩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又一次躲过了一劫。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可每当回忆此事,坏孩子都会不寒而栗,那只被打的左手都会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恐怕在坏孩子心里一辈子也不会磨灭,唯一不同的的是,这种感觉由最初的恐惧到今天却转变成了愤怒。他痛恨阿华的残忍让自己幼小的心灵充满了自卑,他教会了自己从小就不是人!他更教会了自己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凡事总爱胡思乱想没有了方向。这一教杆不知道打掉了他多少自信。因为阿华,小小年纪他便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

阿华也并不像坏孩子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在学校的时候,坏孩子很喜欢阿华声情并茂读报纸读的样子,阿华总有办法让你记住那些故事细节。忘不了阿华拿着那本《半夜鸡叫》有滋有味的讲高玉宝怎么聪慧过人,周扒皮怎么虐待长工和不择手段。忘不了他学着周扒皮的样子半夜里把脑袋钻进鸡窝学公鸡打鸣,每每这时都会逗得同学们哄堂大笑,他也会满足的用他独有的声音笑一笑。阿华笑了,坏孩子就轻松,因为他知道阿华高兴的时候是不会打人的,即便打人让人感觉也是开玩笑。

阿华开玩笑的方式各式各样,他有时会在讲课的同时穿插上幽默诙谐的故事。比如有一次他就说:我们村的某某人去了东北,

过几年回家时恰巧遇到背着粪篓拾粪的本家二大爷,二大爷问道,某某谁!你什么时候来的家啊?

那人看了看二大爷,然后撇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没有礼貌的答道:“昨了碗上回来的!”

二大爷一听就火了,怒道:“你还坐了盆上回来的……!”

话音刚落惹得同学们就是一阵大笑。故事虽然很简单,道理却意味深长,坏孩子一记就是几十年,到今天为止依然印象深刻。虽然在坏孩子踏入社会后,这个故事在不同的人嘴里听到过,可作为老师这样的教育手法坏孩子以为是必不可少的,寓教于乐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让同学们发笑,固然是老师轻松教学的一种教育方式,可阿华的有些方法就值得商榷。比如:那一年,阿华教完一篇课文,课文的名字叫《一粒种子》!阿华反复教同学们读了几遍以后,要求同学们熟读课文,并且要同学们第二天读给他听。阿华说话是算话的,没有一个同学敢掉以轻心。坏孩子当然更是怕这个,因为每每阿华布置作业,第二天十有八九要抽查到他,坏孩子也一定会出丑,这几乎已经成了规律。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论是背课文,还是朗诵课文,坏孩子在课下明明都好好地,可一旦课上叫到自己,就是磕磕巴巴甚至是忘词,哆嗦的不行。

阿华每次让坏孩子起来回答问题总是手拿教杆站在一边,严肃的让人窒息。久而久之坏孩子没有理由不打怵,因为只要读错了一个字或是一句话阿华真的毫不吝啬他的教杆。

第二天阿华没有食言,他的眼睛和往常一样,先是在教室里扫了一遍,然后开始抽查,坏孩子又开始哆嗦了。因为不知道哪一个就会叫到自己,每次几乎都避免不了挨教杆罚站。这些还是轻的,记不清多少次了,他都会把坏孩子撵出教室,让他站在门外听完一堂课,这个也是坏孩子最怕的。

说也奇怪那一天阿华叫了好几个同学起来读课文,依然没有叫到坏孩子越是这样坏孩子的心越是打鼓,一点没有因为阿华没叫自己起来读书而轻松。他趴在课桌上,手捧课本遮住脸庞,偶尔轻轻撩起眼皮偷偷看一眼阿华。坏孩子这个时候心是虚的,他不知道阿华何时就会把自己揪起。

可能那天阿华心情比较好,又抽查了好几个同学,还是没有叫坏孩子起来读书。这时他叫一个女同学起来读课文。班里谁都知道这个女同学大舌头,俗称咬舌子,阿华开始冒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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