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几日,一直平安无事,常剑鹰每天陪着长孙一秋和马库斯品茶下棋,俞秋月则整天摆弄着长孙一秋屋里的各种稀奇玩意儿而乐此不疲,长孙一秋的十几个弟子带着仆人和马库斯的五十多名近卫每天忙着修复九宫八卦阵。
这天常剑鹰等人正在下棋,见马库斯在谷外放哨的卫兵回来报告,说谷外有一大群人正朝着鬼工谷方向过来,人数不下七、八百人,都带着刀枪棍棒,长孙一秋询问了一下这些人的穿着,不由得大叫一声:“糟糕!这下完了。”
常剑鹰急忙问其缘由,长孙一秋说,自己的精湛工艺为自己赚取了大量钱财,也结识了不少江湖好汉,但求助自己的人太多,自己精力有限,只能满足很少一部分人的需求,因而得罪了更多的江湖人士,为了躲避他们骚扰,才搬到了既偏僻又有天险的鬼工谷,并靠着鬼帮和九宫八卦阵的庇护,过上了几年清静日子。不料鬼帮刚刚被灭,仇家就寻上门来,从来人的数量和穿着打扮看,是长孙一秋最害怕的仇家——盐帮。
原来随着盐帮控制了蜀中井盐开采,贩运的盐量越来越大,但水路漕运被官府控制,因此从水路贩运私盐的风险很大。而陆路道路崎岖,全靠人肩挑背驮,每次运输量少,成本高,收益小。熊霸天听说长孙一秋是个能工巧匠,能制造出失传已久的木流牛马,有了木牛流马盐帮就可以大大提高私盐的贩运量,于是多次派人重金相求,都被长孙一秋拒绝。
见长孙一秋敬酒不吃吃罚酒,熊霸天开始派人去绑架长孙一秋,为盐帮制作木牛流马,不料长孙一秋的机关厉害,盐帮去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最后终于惹恼了熊霸天,召集帮中众多高手,准备自己亲自出马去抓长孙一秋,却发现长孙一秋不知去向,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
后来终于打听到长孙一秋搬到了鬼工谷,这鬼工谷紧挨着鬼帮总坛,又是鬼帮的禁地,由于盐帮和鬼帮相互忌惮对方势力大,双方都严格约束自己属下不要轻易招惹对方,因此两帮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时还相互勾结,狼狈为奸。自从长孙一秋躲进鬼工谷后,得到鬼帮保护,熊霸天对其也无可奈何。现在鬼帮被灭,鬼工谷失去了保护屏障,熊霸天趁机派人趁火打劫,前来攻打鬼工谷,捉拿长孙一秋。
由于鬼工谷的九宫八卦阵尚未修好,无法抵挡盐帮攻击,常剑鹰虽然武功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唯有马库斯的近卫军人数多一些,也只有五十多人,双方力量悬殊,长孙一秋又不愿意离开这世间难寻的世外桃源,虽说现在谷中一片狼藉,但只需稍加修整,就可恢复原貌,何况无论躲在何处,也躲不开盐帮的纠缠。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马库斯说他们可以打败盐帮,常剑鹰急忙劝阻说,这盐帮帮众人人都是亡命之徒,并且个个身手不凡,不用说马库斯的近卫只有五十多人,就是有五百多人,也打不过盐帮这近千人的队伍,奇怪的是长孙一秋不仅没有和常剑鹰一起劝阻马库斯,反而拉着常剑鹰,说让马库斯试一试。
马库斯带领五十多名近卫来到鬼工谷的通道地缝前,常剑鹰等人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过去,马库斯的近卫都和他一样是骊靬人,个个身材高大,身披西洋铠甲,头盔上都有面罩遮住了面目,所用盾牌都较宋辽等军队使用的盾牌大。
这地缝长近百丈,而入口处非常狭窄,只能容两、三人并行,往里走虽然变得宽敞,但最宽处也仅能容十余人并肩而行。让常剑鹰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马库斯不去最易防守的峡谷入口处守卫,而是将其近卫带到较为宽敞的峡谷出口处摆了一个奇怪的阵型:七、八个人站在前排,将巨大的盾牌重叠着架在前面,盾牌间的缝隙中伸出长矛,把峡谷出口堵住,后面四十多人手持弓箭,排成六排站在后面。马库斯说,这个阵型是他们骊靬军队常用的鱼鳞阵,用在这特殊的地势下,可以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作用。
看到这个阵型,常剑鹰和俞秋月更感到奇怪,后面的弓箭手完全被前面盾牌挡住了视线,如何射杀敌人呢?只见马库斯命令最后一排几个卫兵向前方半空中射出一支箭,都落在了峡谷中央。这边阵势刚刚摆好,盐帮帮众就已一窝蜂涌进峡谷中,眼见冲在最前面的盐帮帮众即将越过先前射到谷中的箭,马库斯发出指令,后面几排弓箭手齐齐将利箭一支接一支不断射向前方半空中,常剑鹰和俞秋月见状感到更加奇怪,射箭应当有的放矢,这样乱射有用吗?
哪知这盐帮帮众人数虽多,却拥挤在狭窄的峡谷中,突然面对连绵不断从天而降的箭雨,由于前后左右都堵着人,因此纵有一身功夫,也难逃万箭穿心的厄运,前面的人纷纷中箭倒下,后面的人看不见谷中情况,还在往前冲,直到死伤过百后,才发现形势不妙,不敢再进入峡谷中。
盐帮带头的是镇三江和九头雕,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己方死伤惨重,却连对手有多少人,是什么人都没有看清楚,只听侥幸逃回来的人说,对方穿着重盔重甲,射出来的箭如暴风骤雨一般密集,因此认定谷中一定有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九头雕说要是桂州坛主铁驼子在,或许还能破其箭阵,以现有的人再去攻打,简直就是去送死,镇三江认为九头雕说得有道理,不敢再强攻,只得带领残兵败将撤了回去。
见盐帮帮众落荒而逃,常剑鹰和俞秋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禁对马库斯刮目相看。又住了几天后,在众人加班加点建造下,九宫八卦阵提前完成,而且阵中减少了容易着火的花草树木数量,增加了大型假山和水池,机关数量也较前增加,使被困入阵中的人更加寸步难行。现在鬼工谷又有马库斯等人相助,长孙一秋应该很安全,于是常剑鹰和俞秋月辞别了长孙一秋和马库斯,继续乘船往蜀中进发。
不日来到渝州,刚下船就遇到码头上两群人在打斗,其中一伙带头的是镇三江,显然是盐帮帮众,另一伙人全部都是年轻女人,衣着口音都像蜀中本地人,而且大多使用暗器,难道她们是自己母亲娘家唐家堡的人?常剑鹰见她们明显处于下风,形势岌岌可危,于是急忙上前相助。
一看到常剑鹰,镇三江吓了一跳,还未交手就转身逃跑,这镇三江平常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凶人,仗着自己内力高强,平生只服帮主熊霸天一人,但自从和常剑鹰交过手后,见常剑鹰轻描淡写间就将自己打成重伤,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才恢复元气,从此一想到常剑鹰都害怕,现在再见到常剑鹰,自然落荒而逃。其手下的盐帮帮众对镇三江如此举动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也纷纷跟随其逃走,眼看就要落败的那群女人见状也是一头雾水,哪里知道是常剑鹰把镇三江吓跑了,见盐帮帮众逃走,却不敢前去追赶。
常剑鹰上前和她们一答话,确实都是蜀中唐家堡人,常剑鹰自我介绍说自己母亲是唐梅,这十几个唐家堡女人都比较年轻,看样子对唐梅名字熟悉,却不认识常剑鹰,见其一个年轻男子没头没脑跑过来搭讪,都对常剑鹰有所提防,加上才被盐帮人惊吓得不轻,都简单敷衍了几句就赶紧离开,常剑鹰怕她们再遇到盐帮人,就和俞秋月一起远远跟在后面。
镇三江跑出去没多远,就碰见九头雕,说又遇到那个曾经打伤自己的少年高手,并招呼九头雕快跑,九头雕有心想见识一下这个一招就将镇三江打败的高手是何方神圣,于是待镇三江等人走后,自己悄悄藏在路边的大树上偷窥,没想到过来的竟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常剑鹰。九头雕长啸一声,从半空中扑向常剑鹰,常剑鹰没料到有人偷袭,抬头一看是九头雕,不由心中一慌,见其从空中扑来,慌忙中向空中使出一招“晴天霹雳”,却没使上劲,被九头雕轻松避开,一脚踢在常剑鹰肩上。
常剑鹰肩上挨了九头雕重重一脚,这次却没有摔倒,九头雕借力又再次跃起,伸手抓向常剑鹰咽喉,常剑鹰对着天空无法使出“雷霆万钧”,其他招数又不好使,只好就地一滚,没想到这招屡试不爽的逃命招式,却把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九头雕攻击范围内。正在这危急关头,俞秋月连忙发出几枚金钱镖,九头雕挥了挥衣袖,轻松拨开金钱镖,突然九头雕一声大叫,捂着肩膀逃走了,看样子九头雕肩膀上似乎中了一镖。
见九头雕被自己打跑,而常剑鹰也没受伤,俞秋月兴冲冲跑过来拉起常剑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两人捡起地上的金钱镖,居然一个都不少,而且上面都没有血迹,难道九头雕没有被金钱镖打中?
正在两人疑惑之际,“少爷!”旁边过来一个中年汉子,竟然是唐贵,原来九头雕根本就没有把俞秋月发的镖放在心上,连躲都没躲,只想把镖拨开,继续攻击常剑鹰,哪想俞秋月的镖中夹着一枚速度极快的铁镖,让生性谨慎的九头雕也没提防到,这枚铁镖就是唐贵发的,唐贵说刚才听堡中人说,有个公子哥自称是唐梅的儿子,于是跑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常剑鹰。
分手后接近四年,唐贵见常剑鹰还活着,激动不已,两人抱头痛哭,分别诉说着分手后的经历,原来自三人失散后,唐贵四处寻找常剑鹰和侯七踪迹,却无一点线索。唐贵仍不死心,在洛阳府和京兆府间来回寻找,还曾有两次在万里香客栈吃饭,正巧常剑鹰在厨房忙碌,两人没有碰上。直到寻找了两、三个月后,唐贵一次在街上遇到有人叫卖玉佩和玉簪,仔细一看竟是常剑鹰的,唐贵好生激动,追查下去,说是从一个叫王五的泼皮手中买来的。唐贵找到这王五,王五说自己一天晚上,在荒郊野地,见到僵尸杀人,僵尸走后,他过去查看,见人已死,一时起了贪心,拿走了玉佩和玉簪。
“那尸骨在哪儿呢?”唐贵见王五吞吞吐吐不肯说,于是拿出一锭约五两银子,王五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银子说道:“官府见无人认领,已将尸骨火化,骨灰还放在衙门里。”
唐贵找到衙门,打听到确实有人前段时间死在郊外,尸体放在衙门长时间无人认领,官府已将其火化,没有留下任何遗物。唐贵领到骨灰罐,大哭一场后,带着骨灰罐和玉佩、玉簪回到京城报告了噩耗,大家都以为常剑鹰真的去世了,于是都停止了寻找。唐贵也因为丢失了少爷而导致其丧命,无颜呆在常府,于是回到了唐家堡。
见常剑鹰长得更高大、健壮,彬彬有礼,唐贵不禁满心欢喜,但想到常剑鹰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于是问道:“少爷为什么不回家呢?”。
于是常剑鹰才将自己分手后的遭遇简单诉说了一遍,唐贵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和从前一样衣着光鲜、一表人才的少爷,竟然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但看到常剑鹰变得成熟稳重,也觉得这苦总算没有白吃。
“这下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唐贵高兴地说。
“可是我还是逃犯,回去会连累家人。”常剑鹰一听说回家,就感到惴惴不安。
说起逃犯,唐贵竟然显得非常后悔,说其实当时不应该逃跑,后来官府调查后,认定常剑鹰是过失杀人,加上常府积极赔偿,厚葬死者,还收留了小姑娘,官府见事主未再追究,也就不了了之。据衙门师爷说,像这种犯罪,一般判杖责三十,流放千里。
常剑鹰想到自己所受的罪,早已超过杖责三十,流放千里。更何况自己和亲人所受的心理煎熬,更甚于肉体的痛苦,再在外流亡,还不如回去自首。
唐贵说不需要自首了,因为前段时间瘟疫流行时,皇上大赦天下,你犯的是过失杀人,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因此在赦免之中,可以不用逃亡了。
常剑鹰闻言,高兴不已,连忙催促唐贵动身。唐贵说这次来渝州,是和掌门人一起过来的,听说外婆也来了,常剑鹰更加兴奋,自从很小的时候随母亲一起回蜀中探亲,长大以后就再也未曾见过外婆。外婆是唐家堡掌门人,以绝技“天女散花”闻名天下,唐家堡武功以暗器为主,其家传武功只传唐姓家人,历任掌门均为女人。
这次唐家堡有一单大生意要经过渝州码头,由于渝州码头鱼龙混杂,于是掌门人亲自带领唐家堡一干高手护送。这天十几个唐家堡人在码头上正好遇上从鬼工谷逃回来的一群盐帮帮众,这盐帮曾经和唐家堡有些过节,其秦州坛主病瘟神曾经被唐家堡掌门人用“天女散花”打伤,差点就丧失了性命。因此一见到这十几个唐家堡的年轻女弟子,盐帮帮众就主动找茬,双方打斗起来,唐贵听说后赶过来帮忙,不期正遇上常剑鹰和九头雕打在一起。
说话间又过来一群人,大多衣着打扮和唐贵等人相似,为首一人是个老太婆,看样子有七十多岁,却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常剑鹰虽然早就不记得外婆模样,见到这个老太婆却感觉格外亲切。听唐贵说这就是先前认为已经死亡的小外孙,唐婆婆又惊又喜,看到常剑鹰已经长大成人,唐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常剑鹰不停地上下打量。
听说镇三江等人一见到常剑鹰就被吓跑,连唐婆婆都吃了一惊,这镇三江可是出了名的凶狠,刚出道时曾与人争地盘,和对方比拼割自己腿上的肉吃,直拼得对手跪地求饶,后来武艺练成后,更是只服熊霸天一人,可谓天不怕地不怕,但为何对自己的小外孙如此害怕,难道自己的小外孙武功当真厉害?于是有心要试一下常剑鹰武功,作为老江湖,唐婆婆一出手就发现常剑鹰内力深不可测,所学招式却极为简单,完全不会一招半式唐家堡功夫。唐婆婆大喜:没想到这个从小调皮捣蛋的小外孙能成大器,更高兴的是女儿没有违背本门门规,将本门武功外传。
看到一旁站着的俞秋月,还没等常剑鹰介绍,唐婆婆已经拉着俞秋月的手,不停地打量、称赞,俞秋月嘴巴也甜,外婆长外婆短喊得唐婆婆心头舒坦,早就把俞秋月当做外孙媳妇看待了。俞秋月行走江湖后就发现,自己的金钱镖对付一般小毛贼倒没问题,但一遇到高手,基本上就没用,现在遇到了被称为暗器天下第一的唐婆婆,自然虚心向其讨教。唐婆婆见俞秋月对暗器感兴趣,更是喜欢,一老一少两人整天在一起讨论暗器使用的手法、技巧。
唐婆婆说俞秋月的金钱镖一只一只单发,若速度不快则威力不足,难以对付武林高手,于是教其快速发镖和一次发多镖的技巧。俞秋月见状反而诚惶诚恐,唐家堡武功从不外传,即使自己嫁给了常剑鹰,也不是唐家堡中人啊,难道——。
唐婆婆见俞秋月顾虑重重,早已猜中其心思,不由得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教你的都是使用暗器的技巧,并非本门秘诀。”
俞秋月聪明伶俐,很快就掌握了各种使镖的技巧,唐婆婆又建议俞秋月使用普通铜钱替代金钱镖,因为金钱镖打造不易,不能大量使用,携带也不方便,而铜钱则可以随手拈来。但铜钱比金钱镖小、轻,而且边缘较钝,使用时必须掌握好技巧,打对方薄弱环节,再配上内力,使用巧劲,则效果一点都不比金钱镖差。
见俞秋月很快就掌握了使用铜钱的要领,唐婆婆很是高兴,但感觉俞秋月内力不足,使用起来威力大减。听说俞秋月父亲是名郎中,医好了常剑鹰的断腿,于是又传授俞秋月把针灸银针当作暗器的使用手法,这银针当做暗器,不需要使用多大内力,只要能刺中对方相应穴位,即可使人口角歪斜,半身不遂,动弹不得。
听说银针有如此威力,俞秋月高兴极了,但转头一想,这银针必须要刺中相应穴位才有效,自己当初学习时没用心,人体身上这么多穴位,自己只记得寥寥几个穴位的准确位置,一时间难以记住这么多穴位的准确部位。见俞秋月垂头丧气的模样,常剑鹰过来安慰道:“待回去要你师伯的木人,几天就可以熟记全部穴位了。”俞秋月听常剑鹰这么一说,又开心起来。
又过了两天,唐家堡在渝州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众人打点行装,准备回成都府。常剑鹰和俞秋月也计划一同前往,顺路到峨眉山看望苏昭通和俞文显,然后俞秋月和常剑鹰一起到成都府拜访唐家堡,之后回京城拜见父母亲,俞秋月还从未到过京城,对常剑鹰讲过的京城名胜很是向往。
一大早,众人就已收拾妥当,只等唐贵租马车回来后就出发,不久唐贵独自一人空手而归,满脸惊慌之色,说官府发出告示,辽国大军入侵大宋边境,当今皇上宋真宗御驾亲征,各路兵马前往护驾,作为后方的渝州也在征召马车和壮丁,为大宋军队运送军粮,因此租不到马车,并且还听说有不少江湖人士已经前往前线助阵。
常剑鹰听说辽军来犯,大哥本就驻守在边关,又听说皇上御驾亲征,自己父亲作为御林军右将军,肯定会随皇上北征。常剑鹰想到自己一身武艺,正愁没地方报效国家,现在正好可以北上投军,这样既能和父兄团聚,又能报效国家。但不放心俞秋月,于是托付外婆和唐贵,将俞秋月护送回蜀中,到峨眉山与俞文显父女团聚。唐贵则因为上次把常剑鹰丢了,一直有种负罪感,这次则死活不愿离开常剑鹰,要和常剑鹰一起去。俞秋月也不想和常剑鹰分开,但又牵挂着父亲,在众人劝说下,只得和唐婆婆等人乘船西行入川,常剑鹰和唐贵则骑马北上。
正是:见怪阵威力无比,遇亲人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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