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和成爷、高平去到卢燕妮的住处去。敲了几声门没有人应,萧然觉得奇怪,推门进去却看见房里空无一人。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萧然和成爷尚未反应过来,却见一个门童飞跑过来,向萧然行礼后道:“公子爷,卢姑娘方才出门去了。”
萧然一怔:“去哪了?”
那门童似乎有些害怕,低着头道:“奴才不知。”
萧然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成爷看萧然脸色不善,连忙劈头就是一句:“你们怎么当的差,一个丫鬟是想出门就能出门的吗,门上的人呢?”
那门童方才嗫嚅道:“卢姑娘一向身份不同于寻常丫鬟,奴才们本就不敢用强。她抢了马匹出门,我们也拦不住啊。”
成爷似是很生气,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
萧然隐隐约约猜到是卢燕妮耍小性子,但没想到竟然这样不辞而别。他摆手让那个门童下去,只自顾自的想事情,一直往前走。
成爷和高平不知所以,只好跟着。
却见萧然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了一句:“你们觉得她会去哪里?”
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成爷和高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成爷才叹道:“老奴委实不知。”
高平却眼珠一转,对萧然道:“公子爷,奴才倒有个想法。”
萧然道:“你说。”
高平道:“依奴才看来,卢姑娘多半是为了荆梨玉姑娘的话,负气出走。时间仓促,想必也没有收拾多少东西。所以她根本走不了多远,咱们只要确定了她的方向,便可轻易追回来。”
成爷听了这话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高平说的不错,他也早想到了。他之所以没有说,就是在想要不要去追,或者追回来怎么处置卢燕妮。刚才萧然和荆梨玉的谈话,他们也都听得清楚,现在卢燕妮的身份尴尬至极,她的存在是否会威胁到萧然还未可知。这下突然不辞而别,本没有错都已经有了错,如果追回来,处置是必须的了,但萧然和成爷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毕竟成爷相信,无论是自己还是萧然,都不忍心去处罚她。
只听萧然道:“但我们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啊。”
“最可能的就是京城,”高平显得胸有成竹,“这位卢姑娘的事情奴才们也都听说过,她的家似乎是在南方,她不想回家,当然也就不会往南方走。附近的地方京城是最好的地方,奴才要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会想去看看的。”
成爷见高平如此说,连忙开口道:“公子爷,卢姑娘这一去,回不回来虽不可知。但无论怎样也不该劳动您亲自去找她。若是您吩咐,老奴即刻差人去找。”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萧然的反应,说道,“但老奴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萧然道:“你只管说。”
成爷道:“卢姑娘来历不明,之前还有她的义兄之事,不论怎样,她总是不再适合在王府待了的。公子爷想将来怎么处置她才好?”
成爷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萧然不禁踌躇起来。他看了一眼卢燕妮的房间,走了进去。见到她叠好的被褥,屋子里收拾的十分干净,很难想象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会自己收拾屋子。他忽然想起秦良当初对他的嘱咐,让他好生照顾卢燕妮。虽然与别人非亲非故,但诺言还是需要遵守的。并且秦良如此郑重其事,想必卢燕妮的处境,也未必就一定安全。
她会遇到危险吗?
这个念头在萧然脑海中一闪而过。
萧然想了片刻,回头对成爷笑道:“我不打算处置她,只不过我有许多事不明白,必须问问她才好。”
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也就没有再跟他们多说。当下也不理会成爷的劝谏,吩咐他们照顾好荆梨玉,便选了匹马独自上京城去了。
萧然出门前,成爷硬要给他装了一个包裹。里面金银细软一应俱全,成爷这么做,固然是知道萧然是第一次出门,生怕他遇到不顺的事,仿佛家里的长辈对待即将远行的孩子。尽管萧然只是去一趟京城罢了。
萧然对成爷的关心照单全收,耐心地听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唠叨的嘱咐。这才上路。
他的王府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但其实骑快马也将将要大半天的时间,期间还要经过清河县。萧然刚出来时不敢放马奔驰,怕是错过了卢燕妮的踪影。但渐渐地他发现路上根本不可能有卢燕妮的线索,方才放心的策马奔腾。
他三年没有出门,纵马疾奔时凉风不断划过,这是一匹成爷精心挑选的骏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他都要睁不开眼睛了。但这种感觉却让他十分享受,索性半眯着眼睛,仿佛半梦半醒。
沿途无事,书不细表。他原本以为很快能追上卢燕妮。却不知不觉日近西山,清河县已经到了,而卢燕妮还是踪影全无。
萧然身上银子带的很足,便找了县里较大的老店。决定让马匹休息一会,自己也顺便考虑考虑是连夜赶路上京城还是在这住一宿。
他牵马走到那家老店门口时,天已经快要黑了。店小二忙不迭地迎出来:“老客来了!马交给小的们,您里边请。咱们店里正热好了黄酒,给爷上一壶去去乏,不收钱,权当是咱们店给老客接风了!”
听着那店小二一叠逢迎话倒豆子一般,萧然倒觉得奇怪,自己从没来过这清河县,怎么能称得上是“老客”?却不知这是寻常客栈招揽生意的寻常事,当下也不好多问,随口吩咐给马匹喂足清水草料。自己便踏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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