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前面还是没有城镇的影子，甚至连村子的痕迹也没有发现。
小武看天色已晚，就打算在此过夜：“慧儿，还是没有村子的影子，咱们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灵慧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是木讷的，很难把她跟以前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小武叹了口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灵慧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吃过一口饭，甚至连水都没喝几口。
小武走了过去，递给她了一个水袋，还有几块酥饼。
灵慧蜷缩着腿坐在地上，看着小武，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是那么的无助。
这一幕，小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眼神是渴望、无辜，还有些许泪花。
小武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就默默的坐下，坐在灵慧旁边，默默地削着一个野果。
“来，吃。”
灵慧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吃。”小武尴尬的笑笑，“你说清心道长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师傅？”这次灵慧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起师傅，“应该挺好的吧。”
小武一见灵慧说话了，当即感到轻松了许多：“咱们出来有十天了吧？”
“是十三天。”看来灵慧还是比较细心。
“原来已经十三天了，日子过得还真快。”小武做惊叹状，“感觉累不累？”
“不累。”
废话是人际交往的基本前提，于是小武尽在说些废话：“想不想家啊？”
“家？”灵慧嘴里还在嚼着这个字，突然地哭了出来。
小武这就没办法了，想说些话哄哄灵慧，可是灵慧不听，只是在哭。
约莫盏茶功夫过后，灵慧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是真的累了。
“要是想家了，咱们就回家吧。”
“回家？”灵慧眼里噙着眼泪，疑惑的看着小武。
“对呀，咱们一起回家，在外面真的没有在家好，我真的好想再吃一次灵剑师姐做的饭菜，我也好想在峰峦山上撒野，哎，说实话，我还是想亚敏了，咱们回家吧。”小武尽量轻松的说着，脸上还带着微笑。
“那你不怕别人嘲笑吗？你好像比谁都爱面子。”
“谁总诋毁我？！我这么不要脸的人还会爱面子？这笑话真冷。”说完又打了个寒噤。
“可是我不想回家，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对，身边有慧儿在，就是感觉舒心，没事还能唱个歌听听，我现在才发现，旅途中如果没有慧儿，那真是比无聊还透顶。”
灵慧让这句颠三倒四的话给逗乐了，毕竟她还是个心无杂念的孩子，“我还以为小武哥哥会嫌我麻烦呢。”
“那得分谁，要是狗子每天粘着我，我早把他踹跑了。”
“那小武哥哥，我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必须很重要，你还能保护我呢。”小武说的随意，其实他想说的就这一句而已，只是为了能减轻灵慧的心理压力。
灵慧突然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繁杂的感情，毕竟她还没有从杀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为了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而杀人，就值得原谅吗？”灵慧在心里默念着。
“一念成仁，一念杀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天使，一念魔鬼。”小武轻轻地说，“关键在于你这‘一念’如何把握，你的确没有杀他的权力，但是你有权力保护自己。”
“可是，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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