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军大人,那什么罪名我一个人来承担,请讲,朝廷定我们什么罪吧!”聂士成忍气吞声地拱手道。
“聂军门,您可是朝廷第一猛将,天津防务的顶梁柱,本官怎么能让军门吃亏呢?”裕禄忽然变了脸,嬉皮笑脸道。
“制军大人到底什么意思?”一旁的连成志按捺不住,冷冷问道。
“这个,愚兄我想了很久,倒也想出一个使军门免责的办法。”裕禄眼睛一亮,抚着胡须道。
“愿听制军大人请教。”聂士成拉住连成志,郑重躬身道。
“功亭,我看要不这样,你们发兵京津铁路的事我已经给你们隐瞒了,朝廷追问下来,我只说是洋人火力太猛,罗荣光临阵脱逃,聂军门救援不及而导致失利,这样不但军门脱了罪,整个直隶都好向朝廷交代,您看如何?”裕禄笑咪咪地盯着聂士成。
“既然如此,就如制军大人所说吧。”聂士成带着成志等人拱手告辞。
“军门,裕禄这家伙好生险恶,我们不容易在廊坊、落筏打了胜仗,他却以帮我们逃避大沽口失守责任之名,公然把我们在京津铁路的战绩一笔勾销,看来,这次弟兄们又是白忙一场了。”连成志垂头丧气的对聂士成发牢骚道。
“裕禄这家伙,本性难移,他还是甲午年那个熊样,仗不会打,冒功请赏,升官发财,依旧是内行!”聂士成冷笑几声道。
“军门大人,大事不好了,方才军报,紫竹林的大股洋人守军突然出击,乘船渡过白河,向天津武备学堂方向进攻,现在已经攻到女墙了。”此时,一匹快马赶到,斥候向聂士成禀报了战报。
“成志,走,进我的提督府,我们好好研究研究。”聂士成知道形势紧急,急忙与连成志飞马疾驰。
“军门,接到杨村北超与高积善部电台信号,杨村激战正酣,高营官请求军门迅速派预备队上去增援!”电报收发员报告道。
“真是多事之秋,才刚到家,便什么事都来了。”连成志叹息道。
“告诉高积善他们,杨村可以不用打了,只要他们守住阵地,不让西摩尔顺利回来就行。”聂士成命令道。
须臾,武卫前军的几个军统领都到了,聂士成摊开地图,仔细看了看大沽口,紫竹林,杨村的位置,坚毅地对众将说道:“现在,天津的门户大沽口已经失守,形势危急,洋人随时都有可能增兵紫竹林,重新整军向北京进犯,所以现在天津战场的重点在于紫竹林租界,这里是八国联军各国军队的大本营和集结地,我们只要打掉洋人的总部,西摩尔联军和从大沽口登陆的联军就会没有立足之地,无法向北京进军,所以本军门决定,集中各部兵马,先打紫竹林,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注意分开联军的三支部队,不让他们轻易会师。”
“军门的计划太好了!天津武备学堂方向,是成志的母校,成志判断,紫竹林联军这次出击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杨村西摩尔联军之围,所以,成志请缨,率领一个营支援天津武备学堂,不让这些联军出来。”连成志主动建议道。
“好,成志,你放心去吧,我对你有信心。”聂士成满意地笑了笑。
连成志也微微一笑,但此时他心中忐忑不安,即将归去的,是他的母校天津武备学堂,八九年没有再进入校门了,成志显得有些伤感。
“占标、明浩,你们随我迅速急行军,必须在联军之前抵达天津武备学堂,布置好防御阵地,务必不能让洋鬼子过去!”骑在枣红马上的连成志选择了原雪狼营的一部分老兵,心急火燎地对将士们下了严令。
宋占标、全明浩包括士兵们都战意旺盛,大声应和,连成志知道,这一营中的有些人,跟他一样,都曾经是天津武备学堂的学生。
手搭凉棚,放目眺望,战马嘶鸣,步伐齐整,急行军中,连成志突然发现,天边有一团浓密的乌云包裹着大地,夹杂着些许跳跃的火星。
“大哥,不好了,天津武备学堂方向似乎起火了!”宋占标放下望远镜,大惊失色道。
“什么?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宋占标,下马,还有武备学堂的,下马,全明浩留着压阵,我们立即超小道赶到武备学堂,组织抵抗!”连成志二话不说,跳下马来,不一会子,便抽出了一支八十人的小队。
“大家重新上马,带足子弹,出发!”连成志猛一拍坐下马,向前疾驰。
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不到一刻钟,连成志的马队已经抵达白河对岸,此时,天津武备学堂正在燃烧,熊熊烈火四处弥漫,腾空而起,木制结构的建筑岌岌可危。
连成志从望远镜中清楚地看到,一直五百人左右的联军士兵正在不停向武备学堂内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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