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蚩笑了笑对笃瑞说:“少盟主,在这里你也容易作到的。”
笃瑞还是好奇,追问道:“该不会是从崖顶用绳吊上去的吧?这要多长的绳啊!”
“不是吊上去的,是抬啊,拉啊,抬上去的。”潦蚩说。
“抬?从哪里抬?绝壁上没路啊。”笃瑞不舍地问。
“那是远望无路。走近了还是有路的,不过很陡峭,而且是断断续续的。抬一段,拉一段,吊一段。很危险。我们风俗是这样,大家都不怕。抬一口灵柩上去很费力,二三十人要两三天。”潦蚩平静地说。
“啊!……”
杜宇听说那是潦蚩先祖们的灵柩,向慕灵等人说:“我们祭一祭潦蚩酋长的先祖。”大家同声赞成,可是手里都没有祭礼,杜宇看了一下四周,笃异、笃瑞忙到近处采了几束野花摆放在石上,慕灵和拓勒解下腰间水囊摆在石上。杜宇看见右旁一块岩石向南伸出的石嘴很象一只鹰头,指着问道:“你们看,那象不象一只鹰头?”
笃瑞说:“太象了。”
杜宇走到石鹰头旁,拔出神剑说:“待我斩下这只石鹰头来祭祖。”潦蚩、拓勒听杜宇说要斩石鹰头祭主,惊得张嘴瞪眼。他们还在吃惊中没有回过神来,杜宇已运力挥剑一剑斩向石鹰脖子。咔嚓一声,石鹰头落地滚到潦蚩脚前。潦蚩弯腰捧起鹰头,啊,竟有百多斤重,切口齐刷刷的!他将石鹰头端正地放在铺着鲜花的石上,说道:“大盟主,这祭品太贵重了!”古代祭品中常用精玉美石,难怪潦蚩会说杜宇剑斩的天生石鹰头太贵重了。
杜宇、潦蚩在前,其余在后,齐齐随着笃异吟唱跪下拜祭潦蚩先祖们,三跪九叩后方才站起。潦蚩激动而真诚地向杜宇拜谢。捧着石鹰头带众人来到酋长大厅。
潦蚩尊杜宇上坐主位,众人依次坐定。众人一边饮着蜂蜜水,一边听潦蚩讲述潦僰部落情况及风俗。听后杜宇说:“我们同属羌僰后裔,同宗同族,分支而己。”
潦蚩道:“正是这样,大盟主。我们同宗同族,我想攀附大盟主,加入笃慕联盟。”
杜宇听后,很是高兴,说道:“我们笃慕联盟本来就是僰人联盟。现已有濮僰、羌僰、劳浸僰人联盟。而今再有潦僰加入,可算是真正僰人大联盟了。潦蚩酋长,我们欢迎你啊。”
潦蚩高兴地说:“好!大盟主,我潦僰部落得入笃慕联盟,得到大盟主的光照,真如鱼入大海,虎入森林啊!大盟主,我们明天准备一下,后天举行一个隆重的入盟仪式,可行?”
杜宇说:“行啊,潦蚩酋长。”,回头吩咐笃异和乌龙:“你们同潦蚩酋长指派的人一起筹备。”
拓勒道:“大盟主,我们黄麻寨加入笃慕联盟还没举行结盟仪式。就沾潦蚩酋长的光,一起举行吧。”
杜宇说:“那是自然的,拓勒寨主,你不说,也要这样做。”
拓勒高兴地笑了:“谢大盟主。”
潦蚩令人摆上酒席,众人毫无拘束地同杜宇一起谈笑饮宴。
潦侯安排好大军供给和宿营事宜,进厅向潦蚩、杜宇汇报。杜宇连声致谢,邀潦侯入席。
潦蚩对潦侯讲了部落加入笃慕联盟的决定,潦侯忙道:“这是我们积于心头的夙愿,大哥的决定道出了我们的心声。”
潦蚩又吩咐潦侯以主人身份同笃异、乌龙一起筹备结盟仪式。一切结盟仪程,所需祭礼等物品悉听笃异、乌龙吩咐,潦侯只管拨人、出物、监督工作,务于明天之内完成。
结盟仪式在坝子东南面一个三面环山的演兵场举行。这个演兵场很大,三万多联盟军和石门大寨的军民站在场里仍有剩余。结盟台就布置在检阅点将台上。新赶制的两面笃慕联盟大旗拥着联军笃慕大旗在台中央高高飘扬,台周插着笃慕联盟十五部落旗帜,新加入联盟的黄麻部落(杜宇令黄麻十寨就改称黄麻部落)、潦僰部落的旗帜一左一右插在台前。帅旗和各将领、酋长的旗帜在台别一字摆开。将台前端的中间三张宽大的祭礼桌上摆放着整只的牛、羊、鱼三牲祭品,杜宇斩下的石鹰头和一些精美玉器放在礼桌中间。礼桌前,两只三尺高的方形青铜鼎内焚烧着香气浓郁的柏香。
笃异选定的结盟吉时是巳时。巳时一到,杜宇、慕灵、乌云、潦蚩、拓勒、阿鲁罗、普拉和十五部中酋长不在的代表齐走上台。杜宇站在台中联盟大旗下,慕灵、笃异分站杜宇两侧,其他众人站列各部落旗下。潦蚩、拓勒站在前面左右两侧的潦僰部落、黄麻部落旗下。
先由笃异主持按祭天地仪式祭了天、地、神灵。
接着是杜宇读告天地书:
笃慕联盟盟主杜宇,唯潦僰部落、黄麻部落加入笃慕联盟事,净手净身,恭敬拜告皇天后土:天下僰人,本为一体。同根同源,同气连枝。想我僰人,氐羌传世。西部神州,衍繁后裔。僰、濮、靡莫,潦、叟、越巂,同祖分枝,本应合一。潦僰、黄麻,入盟同聚。僰人抱团,联盟大喜!天赐良机,伐蜀得利。天地齐佑,享我蒸尝,鉴我之心,伏维尚饗!
杜宇读告天地书,声音不大,然而台上台下将佐军民,都分明觉得就在自己身旁朗读。杜宇读完,将告天地书当天焚烧。
下边一个仪程是潦蚩、拓勒作入盟誓。
潦蚩、拓勒走到台中。笃异从侍从手中接过一碗清酒,右手剑指在酒碗上绕划几下,口中念咒,把酒碗放到一张方桌上。潦蚩、拓勒走到桌左右站定,在桌上各拿起一把利刃,划破左手中指,在酒碗里各滴三滴血。由潦蚩左手抬起酒碗,右手中指沾血酒向天弹了三弹,向地弹三弹,再向众军民弹三弹,身子旋转一周把血酒在台上洒成一个圆圈。
血酒祭天地后,潦蚩、拓勒二人面对笃慕联盟大旗跪下,齐声宣读誓言:
我,潦僰(黄麻)部落酋长潦蚩(拓勒)对天发誓。天地神灵共鉴:我潦僰(黄麻)部落,仰笃慕联盟之盛,尊盟主杜宇之威,顺部落民心之意,加入笃慕联盟。为笃慕联盟之十六(十七)部落。今始,共受联盟护翼,同联盟尽忠,服从盟主意愿,谨尊盟主之令。竭部落之所入,殚部落之所出,为联盟开疆拓土,扬威天下。若违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诛!天其鉴之。
誓毕,起立站街两旁。侍者撤去方桌。
最后一个仪程是授旗。
台上所有人站到潦蚩、拓勒后面排成一排。杜宇、慕灵走向新制的两面笃慕联盟大旗,各自拔起面擎旗走向潦蚩、拓勒,在他们五步前站住。潦蚩、拓勒各上前三步在杜宇、慕灵前站定。笃异一声“盟主、军师向潦僰部落、黄麻部落授旗!”刚完,杜宇、慕灵就将手中的笃慕联盟大旗授予潦蚩、拓勒。潦蚩、拓勒庄重地接过大旗,向杜宇、慕灵一躬,转身伸直双臂擎着大旗走到台前,向台下来回左右划动大旗。
大旗哗哗作响,台下军民一齐欢呼跳跃起来。
结盟仪式结束后,潦蚩在酋长大厅摆下十余桌丰盛酒宴,宴请所有出征将领。并令人宰杀了三百头牛,三百头猪,又抬了五百坛酒一起送入大营犒赏三军。
在宴会上,潦蚩宣布由他的弟弟潦侯代理潦僰部落酋长,管理潦僰部落。自已将带领2000潦僰军随杜宇征蜀。
潦蚩点兵准备一天,就随同杜宇大军出发。根据潦蚩的请求,杜宇任命他为副先锋,同普拉一起管理先锋营。先锋营加上潦蚩的2000人,已成为7000人的庞大部队。
从石门大寨出发到相距70里的南广大寨,山路较为宽阔,可以两人或者三人并行,三万多人的大部队还是拉了很长的行军路线。等到押运粮草的队伍到达南广大寨时先锋营已到达了两天。
南广大寨原是潦僰部落的酋长所在大寨。十年前潦蚩才把酋长居所迁到石门大寨。南广大寨的规模和人口都超过石门大寨一半以上。人口有6000多人。
先锋营按行军常理本应头天就出发,但因过了这南广大寨所辖北面40里地,就要到名誉上属于蜀国的野牛寨。杜宇认为先锋营距后合部队时间太长不好,令先锋营等后勤部队到达后再出发。杜宇、慕灵听潦蚩介绍野牛寨情况后,向普拉、潦蚩下达对野牛寨采取威慑收伏战策的命令,三再叮嘱对野牛寨严禁抢、杀、打、掠,务必做到到军不住民屋,不吃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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