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水、珙卢二寨是安邦去年底才从筠连部落手中夺去的,为防止筠连莫合反夺,安邦派出手下得力战将安志、云奎各带兵500分别驻扎两寨。安志、云奎到富水、珙卢寨后又将寨中原护寨兵士200人组织武装起来一起护寨。安志、云奎训兵严厉,各自的700护寨兵士在他们手中都被训得如狼似虎能打硬仗。并且两人互相订盟联防,一寨遇敌来攻,另一寨必出兵相救。
高先、长宁二寨各有500护寨兵士,由寨主统管。多年未曾出过战,打过仗。兵士都是本寨各村的人,对寨民倒也不凶狠欺凌,但上阵打仗就不行了。
潦蚩、阿鲁罗各带3300兵士分别杀奔富水、珙卢两寨。安志、云奎二人都认为是筠连部落兴兵来复夺寨子,两人都带上自己700虎狼兵出寨迎敌。他们都认为守寨是耻辱,出寨迎敌才是英雄所为。出寨的同时,派出快马互相求救。
只说安志出寨和潦蚩两阵对圆,才看清对方人数是自己的三倍,而且旗号也不是筠连部落而是笃慕联盟,一时惊得不知所措。但既然出阵迎敌,不管怎样只得硬着头皮叫阵:“何处野寇,敢来侵犯我黄琅部落!”
“你不生着一双眼吗?看不清我们的旗号?我们正是来收服黄琅部落的。”潦蚩边说边举着一根青铜棍向安志砸去。安志急忙用手中的长斧相迎。当的一下震得安志手臂发麻,不到二十个回合,安志被潦蚩一棒荡开长斧,再一棒打在腿上,双腿齐齐折断,滚在地上喊叫。安志兵见主将滚地吓得扭身就跑。潦蚩见状提棒一招,3000多士兵一声呐喊冲杀向安志的兵丁。安志士兵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飞快向寨中跑去。潦蚩带人杀入富水寨中,高喊“跪降不杀!”安志兵丁没了平时的虎狼劲,都跪降了。安志却被冲过的士兵踏死……
潦蚩谨遵杜宇军令,不扰寨民,派人寻到富水寨主,同寨主说明筠连部落已归顺笃慕联盟,笃慕联盟兵分四路要攻取黄琅大寨。寨主自从富水寨被黄琅部落占领后,整日过着低头弯腰的日子,时时盼着筠连部落收复,听潦蚩言语后欣喜不已。一面派人帮着笃慕联盟军安抚寨民,一面张罗慰劳笃慕军。要带人随潦蚩攻打黄琅大寨。
潦蚩按军师定下的计划,第三天就带领大军离开富水寨向北进军。安志从黄琅大寨带来的500兵士,伤亡了160多人,300多未受伤者都被潦蚩带走。
云奎在珙卢寨的对阵中,被阿鲁罗二十合之内杀死。他从黄琅大寨带来的500士兵在撕杀中死伤了大半,剩下投降的100多人也被阿鲁罗带着北上进攻黄琅大寨。
普拉攻打高先寨、祝桑攻打长宁寨,都是大兵压寨就迫降了,未伤一兵一卒收服二寨。
四将按规定第五日齐向北扫去。第八天,普拉半天之内攻下黄西寨。祝桑第九天也只用两个时辰就拿下黄东寨。都到离黄琅大寨15里处立下营寨。阿鲁罗和潦蚩都是第八日中午到达距黄琅大寨15里处,扎下营寨。第九日夜,四将齐聚阿鲁罗营中商讨攻打黄琅大寨之策。决定明晚酉时四营出发,戌时阿鲁罗攻南寨门,潦蚩攻打东寨门,祝桑攻打西寨门,普拉攻打北寨门。每门都是全军悄至,临寨时,500军士点亮火把,用声势震慑敌兵。500硬弓手与500炮石手近墙,弓箭、炮石,弓箭、炮石交替进行,分10轮20轮向射向寨墙上,压住寨墙上守兵。20个壮军抬一根大撞杆,100个敢死队员护卫,趁箭石压住守敌之机冲向寨门,撞开寨门,杀进寨内。大军随即跟进。四将都随撞杆而行率先冲进寨门。
这时,黄琅大寨中安邦已接到珙卢和富水两寨急报,知道两寨已被筠连部落夺回,正在暴跳如雷,要点军再去夺回两寨,又接到高先、长宁两寨已失的消息。安邦细问两寨逃出前来报信之人,他们都说破寨之时走得慌忙,还不清楚攻取两寨之军到底是筠连关的人,还是其他部落的人。安邦气急之下以报事不明为由杀了两寨前来报信之人。又急急差出16个精细亲兵,分赴四寨探实回报。
到高先、长宁二寨探信的8人在路经黄西和黄东两寨住宿时,正遇普拉和祝桑攻打二寨,随黄西、黄东两寨守军一齐降了笃慕军。到富水、珙卢两寨探信的8人路遇潦蚩和阿鲁罗北进攻打黄琅大寨的大军,几人都乖巧,换作寨民猎人装束,躲开大军,还探得这两支军就是攻下富水、珙卢的笃慕军,现在要去攻打黄琅大寨。他们躲躲闪闪,急急赶回报知安邦,却已是普拉等四将四门围攻黄琅大寨那日的傍晚。安邦听了探子报告不禁大惊,急聚手下6个战将商议。都认为来军众多(他们是听探信人报,“来攻黄琅大寨的什么笃慕军怕有万人之众。”)又威猛,靠黄琅大寨的3000多人难以抵抗,须得派人去僰道蜀南总兵鱼鸥那里搬取救兵。安邦便一面点定心腹战将卢鸬连夜出发,去僰道求取救兵。一面排安牂、安羢、伯鄙、伯裔、卢疏带领黄琅大寨内的3000士兵,分两班上寨墙守寨。安邦差去僰道求援的卢鸬刚准备妥当,带着四个亲随刚要出寨就遇普拉等四将把四门围得水泄不通,难以出去搬兵。只得退回安邦酋长府商议。安邦暴躁道:“还商议个什么!保寨、保命要紧!”令卢鸬调500兵来同卢疏一起保护酋长府。其余寨兵分别上黄琅大寨四门守寨,这些兵士赶到四寨门时,正是四寨门即将被攻破之时,安牂、安羢、伯鄙、伯裔见援军到来心中大喜,但恨援军太少。
原来当晚戌时,普拉等四将都按时到达黄琅大寨四门。各门前面进攻的500名弓箭手,500名炮石手,500名火把手,20名撞击手和100名敢死队员都悄悄摸到了距寨门、寨墙只有20丈远处伏下。一声号响,500名火把手、弓箭手、炮石手齐齐立起。火把手迅速将裹油的火把点燃,500把火把成两排,横排了寨门两边各40多丈远,照得寨门、寨墙明晃晃的。寨墙上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听见号响就起身,又向前冲了10多丈远的硬弓手们射上了第一轮箭。墙上守军有的向后退两步,有的蹲在女儿墙下避箭。第一轮箭刚射罢,第一轮炮石又雨点般的投到寨墙上。当第一轮箭、石射出,每门就有30多个守寨士兵受伤倒下。等到第三轮箭、石发毕,每个寨门守军已死伤七八十人,有的守军开始逃奔下墙。安牂、安羢、伯鄙、伯裔都拔刀剑各门砍死几人才镇住下逃之士兵。他们边止制逃跑边指挥城上守军放箭,守军弓箭这才纷纷往下射,但心怯力弱,人数又少于攻寨之人,敌不住寨墙下射上来的箭林石雨。终是墙上守军伤亡多,墙下进攻的反倒伤亡少。每门援军到时,还补不了伤亡人数。
墙下弓箭手、炮石手射了二十多轮,撞击手已抬着撞杆在敢死队的护卫下,冲到寨门,指挥手“一、二、三撞!退,一、二、三撞!…”的喊声中,五六下就撞开寨门。撞击手们丢下撞杆,拔出刀剑和敢死队员们呐喊着冲进寨内,后面大军潮水般地呼喊着踊进寨门。
普拉挥动长刀第一个从撞开的寨门冲入寨中,左砍右劈接连砍倒八九个寨门守军,带着100个敢死队员旋风一样扫入寨内。看到北门寨墙上伯裔带着人从寨墙上下口杀下来,三下五下就用大斧劈翻自己的三个敢死队员。他长刀一摆迎上伯裔,和伯裔一刀一斧战作一团。二十合后普拉趁伯裔一斧横砍之机,就势一带,带开大斧,进步飞腿一踢一蹬将伯裔蹬倒,紧接着长刀刀光一闪,劈在伯裔头上,给伯裔开了瓢。随即带着身边敢死队员杀上寨墙,杀得守寨士兵叫爹喊娘。有十几个士兵慌乱中跳下寨墙身亡。敢死队员也以一当十,一柱香功夫全歼北门守敌。普拉又带人扑向寨内。
阿鲁罗也是一把长刀带头冲入南寨门。他指挥敢死队员和入寨士兵分别从两个寨墙上下口杀上寨墙。南门守将安牂,见寨门已破,笃慕军源源不断涌进,一个老将在下边指挥,大喊一声:“老贼看棒!”举棒从两丈多高的墙上一跃而下,劈头砸向阿鲁罗。阿鲁罗会者不忙,轻身滑步让开,趁安牂铜棒劈地的功夫,长刀横砍正中安牂腰部,将安牂砍翻,长刀一抽一带,安牂肠肚都被带出。在地上滚了两滚不动了。阿鲁罗也不理会,只管带兵冲进寨内。
东门潦蚩冲入寨后,一根棒搅得守寨兵心惊胆寒。东门守将安羢见寨门已破,带着墙上守军下墙截击,与笃慕军杀作一团。潦蚩大怒,分开众人,迎击安羢。两人棒来棒去,你进我退,打了70多合不分胜负。这时东门黄琅寨守军已被笃慕军几乎全歼。圈围着潦蚩和安羢让他们大战。安羢见笃慕军圈着自己,心怯走神,被潦蚩一棒打翻,上前一脚踏住,令军士捆绑带走。
西门祝桑提斧带兵砍杀入寨,西门守将伯鄙见寨门破,笃慕军势大勇猛,带着西门仅剩下的100多个守军跪地向祝桑投降。祝桑抚慰伯鄙及众降军,叫伯鄙带路杀向安邦酋长府。
安邦酋长府靠近北门,府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平时是集中寨民听训、聚会的地方。卢鸬、卢疏带500兵来护酋长府,由卢疏带领300人在广场护大门,卢鸬带200人在府院内和安邦的100护院亲兵守大院。安邦焦躁地在大厅内来回走动,不时呼喝、训斥着身边10个贴身侍卫。听见府前响起呼喊叫骂声,知道寨门被攻破,敌军已杀向自己酋长府。别看他平时凶残狠毒,却是一个最怕丢命的贪生怕死之辈。听见府前广场内杀声震天,吓得抖作一团,瘫倒厅内,两个贴身侍卫急忙将他抱起,扶坐在椅上,一边5个持卫护住他。
普拉攻下北门,杀死伯裔,立即带兵杀入寨内。黄琅大寨守军都集中到了四个寨门和酋长府,寨民听到喊杀声都吓得关门闭户躲在屋内。普拉带着的2000多人一路没有遇到抵抗就冲到酋长府。广场上,卢疏带领300士兵拼死抵挡。卢疏挥戈抵住普拉,一戈一刀杀起来。
300黄琅寨兵怎抵挡得住2000生龙活虎、士气正旺的普拉军队,被笃慕军围在广场内,割马草一样的收割着,不一会就割得一个不剩。
这时祝桑也带着2000多军士杀到了,见广场上战事基本结束,竟自冲进酋长府内。府内先到的普拉军士正和卢鸬带领的300人激战。卢鸬是安邦手下8员战将中列第一的勇士,他一把长刀已砍翻了二十多个笃慕军士,刀刃都砍缺卷口了。祝桑带兵杀入,二话不说提斧奔向卢鸬。二人立即走马灯似的战在一起。
广场上,普拉已将卢疏一刀从肩斜劈到胸,结束战斗。这才带人涌进酋长府,见祝桑与卢鸬斗得正欢。看看卢鸬已落下风,便提刀带人进到大厅内。
吓软了的安邦早已跪倒地下颤抖着身子,举着双手,口中大叫:“安邦愿降,安邦愿降!”十个侍卫一个个怒目圆睁,手握刀剑看着手持武器围着安邦的笃慕士兵。普拉见状对十个持卫大喝:“跪降免死,还不跪下么?”安邦急扯侍卫跪下,又对普拉磕头如捣蒜的道:“我们跪降,跪降,跪降!”普拉叫军士将安邦和十个侍卫绑了押到侧屋看押好。再出厅看祝桑大战,这时祝桑已将卢鸬劈死在地。提着大斧同普拉一道走进大厅。
阿鲁罗和潦蚩也前后结束战斗来到大厅。普拉命押着安羢的士兵将安羢押到关押安邦等人的侧屋分别捆绑好一起看押。安羢等捆绑自己的兵士出门后,看着安邦大哭道:“酋长大人,是我等无能,让你受罪了。我们真是罪该万死啊。”安邦再也没有往日在部下面前的骄横,摇一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身躯,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有什么罪,是上天要灭我。卢鸬、卢疏都战死了,不知安牂、伯鄙、伯裔可延活着。”安羢道:“我在被捆押来的路上听贼兵们说,南门、北门守将都被打死,想安牂、伯裔已是尽忠酋长了。伯鄙那小人么恐怕是投降贼军了,我看见他和一贼将一边走一边讲话。”安邦又叹口气说:“只要能活命,就投降他们也没什么,我刚才要不跪地投降,早被一刀两断了。”安羢听了大惊道:“酋长,您,您怎么能跪地投降呢?只有他们跪,跪您啊。”安邦道:“你道我还是酋长么?寨都破了,兵也死光了,我他妈什么都不是,就是一阶下囚。只要他们不杀我,叫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命在,我就有翻身的日子,我看他们能在这里多久!僰道鱼鸥大人知道我黄琅大寨破了,还不带兵来收复吗?鱼鸥大人大兵一到,他们还不完蛋?所以我们不要硬扛,投降他们就是,保下命来就有希望。”安羢和十个被捆侍卫都说:“酋长说得是,我们都投降保命,以图再起。”
普拉吩咐伯鄙率一班降军给一个千人营长带路,带领这个千人营安抚寨民,稳定人心,宣传笃慕联盟对蜀寨蜀民的策略。又令众军在军营和酋长府前广场扎营,四寨门由祝桑所部三千人把守。
第三天,杜宇、慕灵带领大军到来。杜宇、慕灵听完收服南边6寨、夺取黄琅大寨情况汇报,叫军政司记上普拉、阿鲁罗、潦蚩、祝桑各自功劳,命伯鄙即日带黄琅部落降军300人和阿鲁罗带三个千人营一道去收服黄琅大寨北面临泸水的宜江、临江、滨江3寨,收服后,每个寨子驻一个千人营监视北面僰道动向。第五天,乌龙、笃瑞等各军也陆续来到黄琅大寨,他们收服的14个寨寨主都被他们请了随军来到黄琅大寨。
又五日后,杜宇在酋长府门前大广场召开黄琅大寨全体寨民大会,公开处决安邦。听说斩杀安邦,另立酋长,重订部落族规寨规,四千多户寨民家家关门空室,一万八千多寨民群情激愤齐聚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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