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接酋长府处搭起一个6尺高的大木台。除了杜宇统帅部成员外,黄琅部落21寨寨主和筠连关酋长莫合、筠连部落邻近黄琅部落的四个寨主(包括被安邦占领的富水、珙卢二寨寨主)都坐在台上。
台下人群骚动,原是一小队行刑大汉推着安邦来到台前跪下。
慕灵历数安邦罪状:“罪之一不敬上天,降灾下民;罪之二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罪之三夺民妻女,肆虐**;罪之四掠夺百姓,残害寨民;罪之五侵伐邻部,毒痛他寨。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我笃慕军代天刑罚,顺应民意,立将安邦斩首示众!”
四个大汉将瘫软在地的安邦拖死狗一样拖到广场边,一刀将头斩下,提着人头向慕灵缴令。慕灵命将安邦人头挂于标杆上示众。
慕灵接着向寨民宣布:“我笃慕联盟替天行道,遵照盟主杜宇所定策略对蜀国各部落不灭祖祠,不灭族群,不骚扰寨民和征服一地,巩固一地,发展一地的方针。通过征求黄琅部落各位元老,各位塞主的意见盟主任命安邑为黄琅部落新酋长。”
安邑是安邦的同祖堂弟,性情温善宽厚,长于栽桑养蚕,在酋长族人中颇得寨民拥戴。他曾为反对安邦立少女成人礼、新婚礼必留酋长府三夜的规定与安邦闹翻,几乎被安邦杀死。杜宇立他为黄琅部落酋长,很得民意,台下一片欢呼声。
杜宇亲为安邑戴上酋长帽,安邑到台前接受寨民跪礼,向寨民作了简短重誓:“我,安邑,承祖宗基业,受大盟主委派为黄琅部落酋长。我将在大盟主领导下发展部落,兴旺部落,做到大盟主提出的让寨民有吃有穿,过好生活。
我们黄琅部落将成为笃慕联盟的一员,永远忠于笃慕联盟,忠于大盟主。”
台下,响起一片经久不息的欢呼声……
接着安邑宣布了黄琅部落废黜安邦定立的一切族规和部落规定,执行发展渔猎,奖励农桑,友好处邻,抵制强暴,服从联盟,卫塞不畏死的新规。女儿成年不用送酋长府,娶妻讨媳不用送酋长府,寨民们再次欢呼跳跃起来。
安羢和安邦的十个贴身侍卫按杜宇的军令都放出来,归入军营,慕灵还亲自召见安羢,鼓励他弃暗投明,为联盟立功。安羢感激涕零地表示效忠联盟,慕灵让他做了一个千人营长。安羢提出将10个安邦的贴身侍卫拨到他的千人营,慕灵也爽快应允。在杀安邦的那天晚上,安羢把10个贴身卫士叫到自己住处,摆上酒肉招待10人。10人低头闷坐,不言不语,也不端酒杯,安羢说:“今天杀了安邦另立新酋长,你们不高兴吗?这酒就是为庆贺新酋长而摆设的。”
10人中的侍卫长把酒杯咣当一下掷在桌上,激奋地说:“安羢,酋长视你为亲兄弟,待你也算不薄。你靠上新主忘旧主,当了千总忘旧情,摆酒庆贺也就算了。你把我们请来看着酋长血淋淋的头挂在标杆上,我们能同你饮酒作贺吗?!”
安羢急忙说:“轻声,轻声。这里到处是耳目,四方有线眼。若听得你这番言语,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侍卫长再一拍桌子道:“你怕死我们不怕死!你把我们绑去杜宇面前邀功好了。”
其他几个侍卫也说:“你把我们绑去,我们决不皱一下眉头。说不定你会升副将将军呢。”
安羢见10人都发话,不象有假情,这才放下酒杯,向大家一揖道:“弟兄们高义,让安羢实在感动。刚才的话是相试罢了。若得弟兄们相助,我们今晚便盗下酋长首级,刺杀盟主杜宇。”
几人一边饮酒一边计议,决定今夜四更,安羢带5个侍卫酋长府刺杀杜宇,侍卫长带4个侍卫盗取安邦首级。
四更天,月黑风高,人最疲困。酋长府内,巡逻卫队半柱香时间内交叉过往三次。安羢带着5个侍卫避开哨位和巡逻队,幽灵一般翻进酋长府。他们在酋长府作侍卫,巡逻过不知多少次,对酋长府熟得哪里有个小坑,哪里有个小台都一清二楚。闭着眼也知道哪里该拐弯,哪里该上坎。他们早打听好杜宇住在大厅东侧的卧室里,摸到杜宇卧室后,留下两人把住房门,安羢和3个侍卫轻轻通开房门,蹑手蹑脚轻轻摸到床边,左右各站定两人,双手握剑尽力向床上凸起的被子刺去。一声喊,血溅在安羢脸上。安羢再举剑连剁两剑,响起了两声剑剁骨头的声音。安羢急招呼侍卫:“得手了,撤!”。刚向房门走了两步,前边一个侍卫啊地叫了一声倒下,将安羢跘倒。安羢骂一声:“笨蛋!”正要爬起,背上已中一剑直透前胸,痛得大叫。
嚓的一声,打着火绒,点着油灯。杜宇看见一条黑影正窜向开着的房门,他跃步一上,剑刺穿心,将那条黑影刺倒门边。
这时巡逻队已听到杜宇房内传出的数次叫声,打着火把赶来,碰到两个把门的侍卫外逃,便截住厮杀。杜宇从房内赶出,上前一剑下掉了一个侍卫的手膀,身子一旋又挑掉了另一个侍卫手中的刀,跟进一脚将侍卫踢倒,众人上前按住捆了。杜宇令带到房内,看到房内地上死了二人,床上死了一人,门边死一人。杜宇审问押到房内的两个侍卫,他们立而不跪,一个大叫:“老子就是来杀杜宇,为安邦酋长报仇!”另一个被下了手膀的待卫血流过多,脸色惨白,痛得汗水滴嗒,但仍强站着,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杀…了…我吧,老…子…死了…阴间…伺候…安…邦…酋长…。”
杜宇深知二人是劝不回头的死士,命将二人杀了。
慕灵、笃异、笃瑞等闻讯来到杜宇房内询问、问候,大家一齐转到大厅谈论,让卫队清洗打整杜宇卧房。
原来当晚杜宇与慕灵等人谈论到二更方入房上床睡觉,刚睡到四更,突听到神剑一声龙吟,杜宇惊起,拔神剑欲细观,忽听见房门传来轻微的拨门之声,便持剑站在墙角等待。安羢等四人在床前行刺时,杜宇挥剑将近自己的一人砍倒赴在床上。因此发生了上边一连串事件。其实,杜宇自幼天性警觉,即使神剑不吟,安羢等人细小轻微的拨门声也足以使杜宇惊醒应变,区区安羢四刺客岂能伤到杜宇。
慕灵、笃异齐声向杜宇道贺,杜宇说:“这也是件好事,它提醒我们蜀国各寨,不乏忠愚死士,以后我们每攻占一地都要严防啊。对这些死士只有慢慢用我们的行动去感化他们。”
慕灵愧疚地说:“这是我没有尽到军师的职责,我应该早想到,早作防备啊。”
杜宇说:“这怎么能责怪你呢,你不是都派了岗哨和巡逻队吗?”
慕灵说:“是啊,看来以后还要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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