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法,你到底搞什么鬼。”
天空中传来仲腾的质问声,只见得他周身的幻力都是在鼓荡,直指吴法,换谁在这样不明所以的关头,发生这样的变故,都会觉得是被阴了。
然而后者脸上的神情却出乎他的意料,那双眼之中的愤怒出奇的浓烈,竟是要远甚自己,这让仲腾紧绷的神情都是一缓,仲腾脸上的那一丝不解不似作假。
“到底怎么回事?”
望着那被拒之光幕外的精血,吴法怒火中烧,根本就没有理会仲腾的意思,只见他的双手之上有血红色的印结在翻飞,而伴随着这些印结的成形,那半空之上的精血逐渐在膨胀。
那膨胀的精血,如同跗骨之蛆粘附在光幕之上,竟是一点点地渗入光幕内。
林棱望着光幕上的精血,若有所思,到了这时,他也是看出来了,这吴法虽然过河拆桥,不过这次倒是没阴仲腾。
很显然,他都是希望那滴精血射入天际。
然而就在精血即将完全渗入光幕的刹那,一道天光竟自朝着精血落下。
淅淅!
在接触到天光之后,那精血竟是如同霜雪遇上初阳一般,化作一溜白色的烟气,湮灭在空气中。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自己处心积虑,步步为营,难道到头来仍然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吴法指天成狂,那阴翳的目光如同要吃人一般,当他扫过仲腾的时候,眼中的阴翳才逐渐在淡化,那狰狞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狞笑。
就在这时,那天际深处竟是有着惊雷乍响,继而那漫天的天光分出两道光柱笼罩下来,而伴随着无尽时间气息的缭绕,两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双眼。
在仲腾吴法闭上眼睛的时候,林棱眼前的视线也是迅速的昏暗,一阵剧烈的眩晕之感涌来,不过这种眩晕并未持续多久,便是迅速的消散而去。
而当他睁开眼睛之时,他发现阳极天井上的画面再次一转。到了这时,他终于是否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吴法根本就没发现他,那自己你见到这一切,回事他们所说的精气双魄?
林棱的眼神异闪连连,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只能继续观望下去,多知道一点,说不定就能多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再度将眼光投到画面之上。
这时一片血色的天空,就连大地也是一片褐色,似被鲜血浸透,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血腥味道,许是这血腥太浓了,就连画面之外的林棱都是感觉一阵淤闷之意充塞在胸口,似整个人被一块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放眼望去,林棱看到了一些零碎的尸体,大地上,会部都是尸骸,一具具,很少有完整的,大都是残肢断臂。
偶尔一两具尚且完整的头颅中,那仍然饱含了生前恐惧的双目,以及那瞳孔中被死亡定格倒影出的一个模糊地身影,才能读出这绝地的可怕。
这地方林棱来过,只不过那树依然是那树,而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林棱不是没见过,然而当初的尼罗鲑所造之势,根本不及吴法分毫,如果说尼罗鲑所造之势是微不足道的溪流,那眼前这“势”
没错,这空间,就是吴法引动虚火的那一处空间。
视线远方,便是吴法的本体——桃李树。
此时的桃李树,显然是与先前所见并不一样。那晶莹的树皮表面,弥漫着一种可怕的高温,仿佛随时是要化为火焰,将它燃烧殆尽。
而在桃李树的不远处,吴法也如同林棱一样,作为一个旁边者,不过他掩上尽是惊容,显然他看出了些什么。
仲腾恍然,没想到闭眼之前,脑海中浮现的场景此时如此真切地展示在自己的面前,不过所幸,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在先前吴法记忆画面中,他只看到了吴法引火的上半段,并没有看到那被刻意掩饰的结果,如今眼前的一幕也是证实了仲腾心中的猜疑。
这吴法隐藏得很深,他竟是在渡势劫,而且居然是在引虚火抗势火。
此时,那树皮之上酝酿的可怕温度便是势火即将凝聚的征兆。
“势”是一种独有的作战方式,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弱敌强己,是一个幻修符修一生杀戮的结晶,而当这种“势”达到极致的时候,便会在修着天元中凝聚出精魄。
势火是一种由精魄之内诞生的火焰,这种火焰对于肉身并没有丝毫的伤害,可对于精魄而言,却是堪称致命,一旦无法承受那种炙烤,很有可能连精魄都会化为灰烬。
精魄凝聚了人体精气神之一,这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如果精魄被毁,那么不仅一个人的修炼道基将会瞬间被摧毁,甚至连神智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轻则丧失一部分记忆,重则犹如傀儡一般,行尸走肉。
在三大劫之中,势劫虽然算不上最为凶险的一道,但一旦稍有差池,精魄便会烟消云散,从而酿下无法挽救的病根。
所以,面对着这种劫难,就算是自己,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然而吴法这种以毒攻毒的做法还是深深震撼了他。
“简直就是个疯子。”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仲腾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吴法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两人的注视中,树桩上出现了一张脸,依稀可以辨认得出是吴法,此时这张脸涨红无比,如同是喝了烈酒一般。
而此时的吴法已经**在了过去之中,无法自拔,那种包裹着精魄的灼热之感,令得他整个树身都是忍不住的一颤一颤。
他的心神逐渐沉入精魄之中,精魄上的双手也是疯狂地结出印结,顿时间,磅礴到席卷着空间的天地灵气,汹涌地朝着桃李树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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