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女一脸羞涩外加丝毫的生气:“你别摆出那怀疑的神色好不好?神仙就不恋爱?多少神仙为了爱情,偷偷跑到人间,和人间的男女结婚?就许你们风流快活?我们就得关禁闭似的守着天上的寂寞?”
“不不不,不是那意思!”果芸忙解释:“我,我只是不太了解罢了!”
果芸说完,心里想:“哎,又是一个难伺候的!白芷要是在多好!”
素馨女道:“我几年前来过这里,我是素馨女,你们这儿又是素馨花盛开的地方,我自然要考察一番,可那天偏巧天公不作美,打起惊雷来,那声音和平日里的惊雷不同,总觉得很可怕。我见这天气如此下人,黑压压的,那耀眼之湖,突然就如大海般惊涛骇浪起来,卷着残云似的浪涛,发起脾气就朝着岸边打过来。
我想一时也回不去,干脆躲在花丛处,他们可以保护我。但我想的太天真了,那些花毕竟娇弱,自身都难保,更何况,那天的风韵突变,本不是天气的异常,则是妖怪作祟!
等我反应过来,我听见有牛似的闷闷声,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不高兴,脾气大了。我素未妖怪的厉害,说这里常年有妖怪。便吓得不敢出声。那声音却越发近了,听上去又像牛又像虎啸。我一步不敢雷池,生怕撞到枪口,却觉得我周身的花朵各个都蔫了,塌陷了自己原本骄傲的身躯。
正在我实在无法忍受着煎熬的时刻,我突然抱住脑袋,浑身战栗起来。我分明感觉到周围花的颤抖以及他们被粗暴夺取的精华与生命力。
就在我豁出去,要一拼到底的时候,就从缝隙里,看到眼前惊人的一幕。那怪物原来是三色兽组成的妖孽,怪不得发出牛、虎、龙三种声音!那颜色虽说显眼,但看起来甚是恐怖!只见有一少年,非凡伸手,英姿帅气不亚当年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更似如今影坛的新星扎克!拿着一把不知是什么名字的剑,哎呀,就一下,就把那三色兽斩断了!就在耀眼之湖边上!那架势,别提多帅气了!我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
听完这漫长的讲述后,果芸算是呵呵了。O(∩_∩)O~
洛滨不冷不热道:“那妖怪是三色兽不假,名为双双。本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妖怪,长得吓人罢了。”
“什么啊!那也是了不起的!好歹人家一剑下去——兹一声,就听见那血冒三仗!湖水都被他染上了!”
“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好莱坞明星都用上了!难不成,还是个老外?”
洛滨这么一调侃,素馨女倒是想了想,“说来也是,那男孩子虽是在你们耀眼之湖上杀死的妖怪,但他的衣着不是你们清玉的!也是当时我太害怕了,没看仔细,但后来一想,好像也是个少数民族,至于是哪,说不清啊!”
果芸才知道,原来是暗恋!那里算得上初恋啊!“这个,花神姐姐,您说得像大海里捞针,让我从何查起啊?”
“那你这巫女是干嘛吃的?太失败了!”
“我倒是能给您号号脉。”果芸趁素馨女不备,将手伸过去,给她号脉,素馨女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抽手:“干嘛?我没病!”
“您,肝火旺盛,这时候,最该喝点金莲花去火。”
洛滨一听,倒是笑了,素馨女气哼哼起身:“切!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白来!我暂且留下这话!你若能帮我找到那初恋,我便将你院子里所有的花,一年四季方可盛放!怎么样?”
“我们神院本身就有结界的……”
“那,那你想怎么招?”、
果芸这才起身:“要不,您在说的具体一些好了……”素馨女看她为难着,便又努力回忆,才想起:“他还佩戴着金绿猫眼石。”
果芸倒是很想帮助素馨女,她不求什么回报,只想找点事做。还是答应下来。便按照素馨女提供的零碎信息找了起来。
耀眼之湖也很大,果芸顺着湖面开始找,便是招死了也找不到。她见这里空空没人,唯有前方一大片草坪。平原一般屹立在山脚下,广阔无垠。便想透透气,那素馨女回到天宫,说要是能找到,便洒满各种珍奇花草到神院里。果芸便细细搜寻,见草坪上有羊群,咩咩叫着。心里十分欢喜,加快脚步往上就去,一阵心烦便烟消云散。
果芸不见那放羊娃,便看着羊群乖乖在那草坪上嬉戏。又见一老汉似的人物,躺在树下睡觉,将那草帽顶在脸上,遮住面容。
果芸没有打扰,却见这羊群配上绿草甚为漂亮,便不禁想起一首歌:“红红的太阳下山了——咿呀嘿,呀嘿。成群的羊儿回家了,咿呀嘿,呀嘿。小小羊儿跟着妈,有黑又白也有花,你们可曾吃饱啊?天色已暗了,星星也亮了,小小羊儿跟着妈,不要怕不要怕,我把灯火点着了……”
虽然不知这歌的名字,但果芸年幼时一直都在唱。她这一曲,倒把那放养的给惊扰了,果芸不知,却听身后传来歌声,竟也是自己的这首曲子!果芸一回头,不禁惊艳万分!“原来不是个老汉,竟是个细皮嫩肉的少年!还是个美少年!”
那男孩和她貌似同龄,竟长得如此之帅,像是漫画里的人物。又听他唱完一曲,果芸心潮澎湃,不禁又唱起来,这男孩随着她开头一句往下重复着唱,二人开始了美妙动听的重唱。整个平原上,都回荡起他们的歌声。
一曲完毕,果芸见这男孩实在让人魂不守舍,便不知进退,但一想跟他也不熟,还是寒暄后走了的好。那男孩出乎意料的热情。看果芸就像对自己的熟人,与其寒暄后,又进一步说话。
原来男孩叫东海林,今日放牧,果芸对他马上产生好奇,谁让他是个蓝颜祸水呢!又细看他这打扮,不是清玉男子的装束!这男孩结鬃缠头,上衣无领对襟,下穿前后两幅布的吊檐腰间头上缠红布或黑布,形状有角状和盘状,衣服都以棉、麻为料。又见他虽细腰,但腰间还带有一小瓶子酒,果芸便问:“这是酒吗?”
“山竹果米酒,我自己酿的。”
“啊?是吗?”果芸很是羡慕,二人不禁坐在树下聊起,果芸越发觉得,这东海林是她过去的熟人,只是,这男孩虽面熟帅气,但也不太言笑,正聊着,果芸想把自己失忆的事告诉他,却觉得又雨点落下,男孩敏感起身,只望天一眼便道:“快下雨了!咱们去那边躲躲。”便赶着羊群,和果芸去了所谓躲雨之地。果芸被他温柔地牵引,脸红红的,一路无话。二人躲在一处千年大树下,东海林道:“这是伞树,你不必担心雷劈,传说这伞树是雷公的情人化身,雷公劈谁都不会劈他。”
“怪不得长的如此像伞!我还纳闷呢!”果芸探头探脑地观察四周,谁知雨越下越大,将这地面漫了上来,果芸的鞋也湿透了。她看那些羊,占得的位置少得可怜,便倒:“咱们要不要进这树洞里?我看这有个洞!别让这些羊淋雨,可怜啊!”
“也好!”东海林一看是有个树洞,不大,他从怀里拿出了什么,是个罗盘!将那罗盘对准树洞就是一照,一道光线直射入进去:“没有妖怪,走吧!”东海林便又将羊群往里赶了赶,让他们得以沾满树荫,自己先下去试探,在叫果芸。
果芸见他那罗盘十分有趣,便问:“那是什么?”
东海林道:“下去再说吧!”便和果芸一同下去,不想,这树洞深得可以,果芸和东海林一迈腿,便跌入了无底洞,来不及叫,果芸便被东海林护在怀里,只觉得一阵冷风飕飕而来,她们就到了地面!
“奇怪!明明没有妖啊!”东海林被果芸骑在背上,他摊在地面,却还是如此精神,果芸吓得忙问:“不要紧吧?”便赶快下身,一摸地面,见是干燥却冰凉的。再一看东海林似乎见惯不惯了,一起身,轻松地拍拍身上的浮土,满不在意。
“太高了!咱们一时半刻上不去啊!”东海林感慨,果芸一看,还真高!在此倒是能看见那伞形的枝叶,也还能听见那咩咩声:“也还算好,起码能看见外头。”
东海林坐下来,从自己的香袋里取出些槟榔嚼了,果芸见了便道:“好吃吗?给我来点儿。”
“我记得你不爱吃这玩意……”东海林一句话,被果芸抓住了破绽,:“瞧!我猜的没错!还装陌生人!我第一眼就觉得你是熟人!听你唱歌就觉得没错!你呀你东海林,别看我不记得6年前的事,但有时还是能有画面从我脑子里浮现的!”
东海林一见如此,便不再解释:“你还记得多少?我们的事?”
这话一出,尴尬了果芸,她只能感觉到和东海林的缘分,却不能说明过去的纠结。“这个,不记得……”
外面的雨声加大了,果芸站在那里,望着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破的他,“没关系,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我之前见了我哥哥和洛滨哥,也是这样的。”
东海林用手帕擦了擦头发:“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事……”
“哎?真的?”巴不得赶快进入六年前回忆的果芸,一见东海林如此,便高兴地忘了矜持,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那会儿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笨死了!”三个字,把果芸推向了尴尬的□□!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是个笨女人!
“我们是同学,你有印象吗?”
“没,没有!”
东海林偷笑倒:“你那时什么巫术都不会,咱们学校出了一两次事件,你可没少给我帮倒忙,害得我又得从头开始,哎,那时候,我真讨厌死你了!”
“原来是同学……怪不得我觉得你是我同龄人!”
果芸苦笑着,听东海林用帅哥的嘴数落自己的过去的不是,全是围绕着笨里诉说,一想到此,果芸还真是后悔问他,没想到自己是个笨女人!
“那这么说,你是降妖师?”
“对,我们有停棺打醮、看风水择地起坟的风俗。因我们垣金部落相信鬼魂无处不在且会害人,所以对包括祖先鬼魂在内的所有鬼魂都十分惧怕。降妖师的角色就变得十分重要了。”东海林又从腰上的袋子里取出竹筒饭似的东西,用芭蕉叶堵塞封口,用牙一咬便开了。果芸佩服他的牙好,就见里头是滤干的米饭,配有瘦肉。
“一起吃吧!以前我们也在学校的食堂碰面,你那时偏要我过去跟你们女生一块吃,我不好意思,结果把你那些朋友都吓跑了。”
“那怎么会?你这么帅!?”
“我那时可是不良少年啊!你忘了吗?第一次见面,我穿的可是我们垣金部落祭祀的衣服,你也害怕来着。”
果芸实在想不起来,她尴尬地下咽,却美滋滋地吃着。“这么多回忆,却都不记得,真懊恼!不甘心啊!”
正说着,就听上头羊群们的声音变得惊恐万分,只听见他们四下逃窜般的歇斯底里声,东海林站起来,那充满诱惑的大眼睛即便是处于警惕状态,也是那么的迷人!
“这是……”果芸看见他腰间佩戴的金绿色的一种石头!那石头她也曾见过,叫做猫眼,金绿色的猫眼正是猫眼里的上品!
东海林一时间预感到有妖孽来袭,便道:“你在这儿别处去!我试着找突破口!”、
说着,又不知从哪里幻化出一把白色剑,果芸赫然听到剑出鞘那一瞬间的逼人靓影!如龙鳞一般,再看那见上,不知是什么文字,好像写着——白蚁剑三字。果芸不禁看呆了,没有意识到那危险已经降临。东海林轻功斐然,脚下蹬着树里那些琐碎的木屑、石头若干,往上就飞身,不想,那树竟然自己将自己的洞口包裹住,还放射了一道结界,东海林怕那出口封住,将剑刺向那即将封印的洞口,却被树本身的力量弹了回去。
“东海林!”果芸已经确定,那身手,那佩饰,那剑,就是素馨女说的初恋情人!东海林掉落在地上,重重一摔,十分疼痛。好在他身体里有除妖师的血液,这才无事,但那出口已经被封死,还打了结,像是不愿让他们出去了!
“那些羊!那些羊危险了!”东海林担心,会有妖怪出现,先封印人类做食物储备,再吃掉羊群,回来再将树连根拔起,带回老家也是有的!
“这,这可怎么办?”
“待我再杀一次!”东海林又要飞身一试,他一拎起剑,摆出优雅魄力的POSE,就要再博一次,却发觉周身像是被皱皱巴巴的老树皮勒紧一般,周身摇摆不定,那树开始发生地陷。只见树身骤变,像是一捆该死的褶皱卫生纸卷,将身子缩到最窄最狭小,眼见就要把果芸他们活活压扁!
“这,这怎么办!”
东海林见果芸恐惧,不禁想到6年前的她和自己,也是这样除妖,艰难且笨拙。可惜他手里的剑被这一股股涌上来的胶状物体裹到别处,这树的内部好像是长了N多只手,玩命抢夺东海林所用的一切!
果芸被压的不行,东海林拼命抵挡,总算来到果芸面前,却无法将压在她身上的那些皱皱巴巴的东西移开,“你等着!别着急!”东海林又唤出封条,将那缠绕包裹果芸身体的恶心玩意烧开,火苗四溅,才算勉强将那玩意弄死。
还不等果芸松口气,那些四分五裂的怪物又以手纸卷的形式杀了上来,东海林拉起果芸,召唤自己的剑,又是背起果芸,要用轻功飞上去突破。
但不料这树是成了精,硬要吃了东海林和果芸。那黑压压的树枝树叶又压了下来,让东海林砍也砍不断:“可恶!砍完他还长!”
果芸见此,不由得恨自己没用!“巫女啊巫女!你还有脸再东海林背上!你一点用都没有吗?赶快想想办法!”果芸逼迫自己,突然,她记起桔梗巫女给我自己一个锦囊,她嘱咐过,那锦囊非要等危机时刻才能打开!“现在算不算危机?!打开!”果芸毫不犹豫地想到此,这锦囊像是知道主人的意图,马上从自己腰间废了起来,到达自己手中!果芸赶快打开那锦囊,便见是一张折好的宣纸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清玉巫女手书,只有巫女可以看懂的文字。
果芸抓住机会,念道:“赛芭弓。”她不知这样做对否,但她记得,白芷曾经交代过,要想使用自己的弓箭,必须要念出自己弓的名字才行!
果芸一念,那弓显灵!就见自己手中的锦囊便成了一张弓!还有一支亮蓝色的箭在弦上搭着!“破魔箭!”果芸不会射箭,或者说不大擅长,但生死关头,实在不能忍受!她便拿起弓来,搭好箭,对准出口,就是一射!
破魔箭的蓝光弄得东海林睁不开眼,他这才知道,果芸在他背上也没闲着!一道光刺破那树的洞口!只见蓝天白云,阳光普照!
一进阳光,这书如同蔫了一般,抽抽嗒嗒地缩了回去!如同一盘被抽了嫩芽的君子兰,马上失去了生气!
“得快走!”东海林背紧了果芸,几下子蹬着周围可以攀登的事物,终于得以出去!
“见光了!”
果芸这才放心,手中仍旧拿着桔梗给的赛芭弓。“原来如此啊!桔梗巫女,早就料到了!”
没有雨天,只有阳光!身后,那颗为他们正风挡雨的伞树,却如豆腐渣工程一般,随着阳光的照射,纷纷碎了……
羊群倒也还在,只是已经分散远了,他们却没有受到妖怪的伤害,估计也只是被树妖幻化变身发威给吓到了,遂逃离原处。
“往后站!”东海林不忘一路保护果芸,和6年前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妖?”果芸见那树化为灰烬,那高大的样子,瞬间坍塌,成为粉末。
“恐怕是故意的,也有树妖如此,故意幻化成伞树的样子,招引人避雨,好把人直接封印在腹中,在如刚才那般,将你我用她那皱皱巴巴的身体压扁消化。”
可算是躲过一劫,果芸才想起要带东海林回去见素馨女,又把此事告诉他,东海林拒绝,便道:“你要是能,就等我们过节或是我有亲人结婚的时候,到我们那里去,也好增进你我两族的感情。”
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好歹将东海林身上的一件东西拿到了手。交与素馨女。
“这是什么?”
“这是——他吃过的竹筒饭的竹筒。”果芸抱着试试的心里,勉强给了她这个。
“啊?!天呢!太珍贵乐!”素馨女花痴一般,将这竹筒蹭到脸上亲近,高兴地飞上天,“谢了!”一挥手,一撑伞,只见呢些雪花似的花种一起洒满神院。
果芸没有告诉他,其实她的初恋,是自己的过去的同学,也算是一起冒险的那个他。果芸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虽然还有遗憾,但伸手,却能感受到,接收到,来自6年前甚至更远的美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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