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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放羊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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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雀

话说夏日的玲珑山生机勃勃。今天一大早,果芸闻听熙亭那边老太太身上不好受,便早早起床,连早课都没上,便备车出去。在熙亭那边吃过午饭才回来。一进西院,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煞是令人头疼。

果芸听出来,准是芍药又兴风作浪,这家伙,成天里仗着自己生的比别人强,又会绣活,更是厉害了。果芸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看得出,她是会卖乖的人,也更是会偷懒。有累活便指使外头的婆子干,说自己还要做果芸屋里的活计,屋里要是突然有了麻烦的,她就扯着嗓子说自己腰疼腿疼,又把连翘叫来当枪使。

果芸最讨厌这样的人,可这样的人偏哪都有,躲也躲不了。

“别没事往咱们这儿招事!咱们那是什么地方?皇家禁地一样!你倒好成天里猫哭耗子多管闲事,那闲事也是你能管的?”芍药的声音传的很远,果芸听了便疾步跨进月亮门,就见自己的陶然亭里,顺着长廊望去,芍药正掐腰指着连翘的鼻子骂呢!这连翘也傻,她和你是平起平坐的丫鬟,你倒怂了!殊不知这坏人都是那怂人惯的!

“芍药!你快给我下来!”果芸毫不客气的一声,让芍药这个张牙舞爪,扯着鸡脖子喊的家伙,来了个够厉害的下马威。

“巫女大人回来了!”芍药忙换了一张嘴脸,甩甩手里的帕子,故作矜持,又整理了下衣装,像是迎接主子谄媚的哈巴。连翘却一路小跑,低眉顺眼,怕耽误了时间。

果芸上了几个台阶,看连翘一肚子的委屈,忙又温和招呼她:“好了,连翘,芍药怎么跟你喊上了?”

“是,是我看见了一只流浪猫,它太可怜了,瘦的不成个样子,我想,我想收养它。”

芍药看连翘抢先一步卖功,便气得又大声起来,一边说一边快步而下:“大人,别听她胡说!那猫非要往咱们神院里硬闯!我一看,好家伙!大白天的,哪来的猫啊!瘦的跟那皮包骨头似的,看了就恶心!指不定是什么变得,再说,有传染病也不好说啊!老太太以前就吩咐过,就是一盆绿植,一床被子,不是咱们神院的,也不能凭白带进来,万一玷污了咱们,岂不后悔?”

两个人都站在果芸面前,果芸看了看芍药,又看了看委屈落泪的连翘:“猫呢?”

连翘一指:“在上面!”

果芸顺着连翘指示的方向一抬眼,还真是!那猫就在陶然亭二层,正对着自己的书房处,他踩着瓦片,正把那房顶当琴键呢!看那样子,是可怜,瘦瘦的不成个形儿,看了叫人心疼!

果芸几步上去,抬头细细观看,那猫倒还真像是流浪猫,不是野兽,土黄色加上黑和白,说不清是那个品种的。总之肯定不会是名猫。

“收养只猫能怎么了?把你撵出去,还没人要了不成?你们这种人我最看不上了,成天里狐假虎威,一点爱心都没有!这分明是只可怜的流浪猫,误打误撞进了神院而已,犯得着跟防贼似的,说那些废话?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可怕,我看到那时,你也没主意了!连翘做的对,你不该这么说她!猫的命就不是命?猫就该死?快点给连翘道歉!”

果芸这话,可把芍药吓坏了!不说别的,就是那句“把你撵出去,还没人要了不成?”,顷刻间,一项冒失自大的芍药就没了魂儿,晃晃悠悠,像块膏药似的站不稳了!

“撵出去?撵我出去?”芍药愣了!她可不是果家的家生奴才,和白芷她们不同,芍药本来是绣庄的一个帮佣,家里贫困,父母又不学好,不是赌钱就是喝酒,后来自己妈,就把她点给绣庄当帮佣,每月能领些钱用。这芍药还听争气,在绣庄里也是头把交椅,老能做得生意。后来名气有了,有口皆碑,老太太一次去绣庄就看上这孩子的手艺,身边的丫鬟甘草是个马屁塞子,早就看出老太太的心意,便用钱将这芍药赎身,自己还卖个好,将这孩子改名为芍药,亲自□□如何服侍别人。这芍药也还算机灵,一看这神院乃是慈悲良善之处,便才算踏实。总比那绣庄好过些,除了简单服侍老太太,也没有其他事儿。自己便还是绣花,绣完了,有人欣赏,还能得比绣庄多很多的月钱,也不用手绣庄老板的苛刻,更远离了自己父母的摧残,岂不一举三得?

可如今一听果芸这话,撵出去?!芍药没了主心骨,瞬间就跟傻了一样。“完了!我这一辈子,还指望着伺候巫女大人能出人头地!不曾想,还是完了!”

果芸怎能干出‘撵出去’这样的事呢?不可能的!她也只是一说,没往心里去,可芍药却不这样想,生杀大权,还不在他们这样所谓神职贵族手里?踩死自己,不跟碾死一只臭虫一样?再让她给连翘道歉,那更是不可能!想完,就觉得如此耻辱!芍药头也不回,便哭着跑了。

果芸没有管她,只看那猫甚为心疼。她在国外时,参加过保护动物的团队,她知道如何与流浪猫打交道,便吩咐连翘,寻个带机关的笼子,最好是长方的,在最里面装上鸡肉和鱼肉。连翘照办了,果芸便把那笼子放在陶然亭的耳放处,那本是当米仓用的。没什么人过往,也不起眼。等待那猫一进去,便扣住笼门,省得他乱跑。

很快,那猫就上钩,想是饿疯了吧!果芸提着笼子,感觉轻的很,将其带回屋中浴室,给他好好洗了个澡。

可那芍药却哭个没完,一个人躲到院子里梅花盛开的地方流泪。七秀打扫完后,见芍药在哭,不禁笑了,过去问:“哎?你这绣花高手?怎么也哭了?”

“我,我能不哭吗!我这,就要被撵出去了!”一说这撵出去三字,芍药又哭个没完,声音更大了。

七秀见此,忙劝:“你可小点声!咱们神院的规矩,除非主子死了才能哭,要么,不能随便哭的!要是这样,更得把你撵了!”

听到七秀这么个粗使丫头,都冒出这样的话,芍药更不想活了:“我不就是讨厌那猫吗!不让连翘收养,她就这么多话!你说,还有我混的日子吗!”

“她不让,你不会骂她啊!芍药姑奶奶,平日不厉害着呢么?”

“她?你当她是谁?我说的不是连翘,是咱们巫女!那连翘我当然敢说!原本老太太的意思就是让我当正方丫鬟,我是副小姐!她倒好,应是放纵那连翘抢了我的风头!”

“嗨!多大点事儿你也至于!我要是你,脸皮一摩挲,才不在乎!”七秀说完,顺势坐在芍药旁边,因为干完活,还挺热的,便拿着帕子扇风。

“你说的倒简单,她都发话了,说要撵我!这让我可怎么活啊!”

“什么怎么活?凑合呗!这年月,谁不是凑合啊?什么叫生活?人家那才叫生活,咱们这,只能说是活着,活着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那,那我要真被赶出去了,那是鸡飞蛋打!不但回不去绣庄,父母也饶不了啊!他们吃喝嫖赌的,拿我当炮灰,我一个不到二十的人,凭什么供着他们遭禁!我跟谁理论!看来,我还是命薄,要么,我也投胎个富贵人家,做回千金小姐,到那时,自有我的道理!”

七秀见芍药稍微理智了些,便冷不丁,阴阳怪气地冒出另一句来:“哎——要么说呢,她啊,就是不如前面那位啊!”

芍药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里有话,眼睛马上由哭红的樱桃,变成了雪亮晨星:“前面那位?”

“算了,言多语必失。我一个扫地洗衣服的,跟你这副小姐,本也不该有话,别到时,你把这话听了去,回头又生出事端,再找我算账。我这活虽是笨笨的,不如你的有技术含量,但我也不愿丢这饭碗,那外头,多少人想进来呢!你呀,快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可是6年前就来这儿的,别看我只比咱们巫女大人小一岁,我可比你有经验,她的事,我还是略微知道的。”

这话,可把芍药肚里的馋虫勾了起来!“怎么?你知道什么?”芍药揪住了七秀的衣服,见她要起身离开,又见她脸上泛起难以猜出的涟漪,便更加好奇。

“去去去,做你的针线吧!你呀,倘若真听我的,也该叫我声姐姐才是!光哭管个屁用啊?”

“是!是!好姐姐,好七秀姐姐!你就告诉我!我早就听说,咱们以前失去过记忆,是有这事?她不记得六年前发生的了!”芍药现在讨厌死了果芸,已经不能再控制极端情绪了,本以为一心伺候好她将来就有大出息,谁知她竟不领情,她想要是能得到点小道消息,知道六年前发生的□□,将来岂不可以踩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说不定,果芸还怕自己呢!

“呵呵,我一说你还真信了!告诉你,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那还记得那么清楚啊?你呀,跟着果芸,肯定没亏吃,记住一点,别那么作威作福的就好,她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芍药以为七秀敷衍,正要再问,就突然听见有人朝着她俩喊:“说什么呢!议论谁呢!”一听是伺候洛滨少爷的嫩芽,都知道这嫩芽是个厉害刻薄的丫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尤其是七秀,一听见耳环洛滨有关的事物,便更是害怕,像是心里有鬼,二人匆匆散了。只是,芍药心里到把七秀的话当真了,心想:“要是真能知道巫女6年前的事,没准真能抓住什么把柄!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果芸和连翘把这瘦弱的猫咪洗了,又用毛巾和吹风机将其弄干。猫咪出奇的听话,起先还有点反抗的精神,后来便乖巧地趴在事先铺好的毛巾上一动不动。

“这猫太单薄了,像个豆芽菜!”果芸感慨:“以前在国外,也有好多流浪猫,可有的肥肥大大,被丢弃在公园里,反倒活的更滋润。这猫却不是,一看就是流浪了很久,总也要不找吃的的。”

“还真像个豆芽菜呢!”连翘也这么认为。

“干脆,就叫它豆芽菜得了!”

这猫一听这话,倒是来了近,喵喵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花,原本还懒懒侧身放松躺着的它,一起身还真是英姿勃勃,有种掌中起舞的姿态。

它这一抖落,溅的那里都是水,果芸笑道:“豆芽菜,看你弄得!以后跟我们在一起,可要乖哟!”

果芸很是开心,她很喜欢这么个小东西陪伴在自己左右,尤其是猫。很多人认为,爱猫的人是愿意主动付出感情的;爱狗的人,是被动让人来爱的。果芸明显属于前者。但实际上,养猫的人学历普遍高于养狗的人,可能是因为没时间照料狗这样需要花时间陪伴的生物吧!

过了一个礼拜,果芸听老太太身上好些,便和往常一样,开门迎客。去北门接待游客与上香的人。洛滨少爷今天也去祭拜了桔梗巫女,自从那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之后,果芸便更加崇拜桔梗。很想再和她见上一面才好。

果芸正送走一波香客,洛滨为桔梗送上很多束百合,像是庆祝着什么。见果芸才算放松下来,便要过去问她。谁知,才一眨眼的工夫,就见天空之中花瓣四起,飘悠悠,粉红一片。一抬手,伸出掌心,那手上立刻现出花瓣来。一摸,真是花啊!还是素馨花的花瓣!

“啊?洛滨哥,这是您的吗?”果芸以为是洛滨把这花瓣带到晴空上的,洛滨摇头:“不是。”

果芸奇怪,向上望着,却只有花瓣。随着香气不断的加重,那颜色也多变起来,一会儿白一会儿黄,一阵红,一阵蓝。

果芸哭笑不得,觉得这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可一想,这里是偏僻的玲珑山,就算恶作剧,也要有个飞机才好,坐上去飞起来再把花瓣往下撒才是啊!

洛滨只是仰头看,道:“这样也好,治疗颈椎。”

就见一个黑亮黑亮的东西从上空飘了下来!果芸远远望去,以为是降落伞,她想,到也有可能是游客新血来潮,以另类方式降落神院吧!

可是,当这个黑点临近大地的时候,果芸却发现,对方竟是打着雨伞飘过来的!那伞还是把传统的纸质雨伞!红色的伞上描绘着素馨花的图案,那伞还真有点降落伞的意味,带着一位身着婚纱似华服的美女飘飘而下。

果芸看傻了,她总觉得其中有机关,可能是在伞或是女孩裙子上有蹊跷!那女孩美貌逼人,再配上满天的素馨花,那真是奇观一组!又见四周的各种花突然顶礼膜拜起来,一朵朵低头叩首一般,害羞带笑,表谦卑,像是见了主人一般。女孩稳当的落地,却气哼哼地收起雨伞,像是找好目标似的看准了果芸就来了一句:“找你有事!”

那派头,在加上她那不亚于美少女战士里小小兔的发型,简直是难以令人相信她的搞怪打扮!

“您是……”果芸惊讶问道。

“素馨花花神。”女孩答话,原来,她是素馨女。掌管地上的素馨花。果芸听此,便以为她是来视察工作的,也应该嘛!谁让清玉教的标志是素馨花呢!果芸便道:“啊!我们这儿自然是最崇拜素馨花的!您要是想看,我倒是愿意带路。”

果芸又叫上洛滨少爷,陪着这素馨女一同前往各个种有素馨花的院落,果芸不太懂种花,便让洛滨少爷帮忙解释,可洛滨一路无语,只跟在她们后面,偶尔有些专业问题,他才开口。

一路上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别说是素馨花,就是其他花,也都是开的没话说。见了这花神,各个点头作揖似的将自己平日的锐气收敛干净。

这素馨女逛完院子,却一脸紧绷,耷拉个脸,像是不满。果芸难为道:“怎么,您不满意我们的花?”

“不是。”

“那您为何,为何不悦?”神仙的心思真难猜啊!这花神本是个小神,没什么大不了,却也摆出大碗儿的谱。

“我是今日找你,有点私事,去瑞萱堂说话!”这家伙倒是厚脸皮,一张嘴就报出自己是素馨花的花神!还一副很了解这里的样子,直接说出瑞萱堂来,看来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洛滨注意到,这女孩一收起雨伞,那花瓣就消失了。“看来,她没说假话,确实是花神。”

女孩意外没有看洛滨一眼,跟了她一路,仿佛拿洛滨当空气!果芸很是纳闷,也不敢多问,便和这个女孩进了瑞萱堂。

“请坐,请问,喝什么茶?”

“以前你们桔梗巫女,尝给我准备仙芝竹尖,还是按老规矩吧!”一提到桔梗,果芸就跟触电了一样:“您是桔梗巫女的朋友?”

“也不能算,也并不熟悉……”

果芸见她很随意地入座,也不挑椅子,见她入座后又很是放松,见此,觉得定是这里的常客。便沏好茶,送到她面前。这女孩也不认生,看着玻璃杯里的叶子道:“怎么是玻璃杯?不是用白色瓷杯吗?”

“白色瓷杯是次之使用,冲泡仙芝竹尖,宜用250ML的玻璃杯。”

“得了,我也不挑。”这女孩看起来显小,但是既然和桔梗巫女认识,还能活到现在,那必然非妖既仙。果芸观察她品茶的样子,看得出有神仙的风范,但此时她却又急躁了些,未免引人猜疑。

这女孩品了几口,便要和果芸一诉衷肠,谁知洛滨少爷也来了,这女孩根本没把洛滨放在眼里,一看他来了,便道:“他是谁?”

“是我们神院长期居住的香客洛滨少爷。”果芸刚说完,这洛滨便直接入座,坐在花神旁边的位子。

“嗯……”花神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美男都曾阅尽,今日见洛滨气度不凡,虽说天上的神仙也有如此,但到底没有洛滨英姿豪放,有股深幽的草原气息。或是于高山流水,或是于琪花瑶草之丛,总能辨识出他的踪迹。

洛滨倒也不觉得旁边的花神怎样,只是品茶无语。

果芸道:“洛滨少爷不是外人,您有话请讲吧!”

花神瞥了一眼洛滨又看看果芸,见这女孩生的有些桔梗巫女的品格,不禁暗暗赞叹,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我本是素馨花的花神,今日来此,并不为别的,只为一件事。”

“请讲!”

“我要,我要找我的初恋情人!”

“啊——?”

果芸顿时失礼地叫了出来,还拖着长音,洛滨却没表情,像是吃着家常便饭。

“初恋?花神您的初恋在我们这儿啊!”

“怎么?不可思议?很惊讶?你没听过你们这有一首歌吗?叫什么,什么帅哥多来着?”

“龙蟠村里帅哥多。”洛滨搭话道,又接着低头品茶。果芸听后很诧异:“啊……是吗?”

“对!就是这个!我的初恋情人!他,就在你们这儿!”

“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果芸心想,你连桔梗巫女都认识,那你的初恋情人,是那个朝代的?该不会,还停留在桔梗巫女那个时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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