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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星光寂寥之时(2 / 2)

“别跑!”桔梗快速追着,可那妖怪会藏匿树,像壁虎、变色龙一样,把自己身体融入到自然界中,让你看不出。

“这畜生!难道是壁虎修行的?”桔梗正气着,却晚秋来了,提着一篮子食物,还热乎:“姑娘,姑娘也该吃些东西了!”

桔梗道:“我刚才看见那妖怪了!没想到他会隐匿术!”

“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二人坐在房檐下,桔梗开始心不在焉的吃东西,并未感觉什么。晚秋道:“可好吃?”

“好吃!”

“是夔少爷亲自做的!”

“啊?”

“夔少爷为了追您,可没少下工夫,今天去请教我怎么做你爱吃的菜,我都说了,他学的也快,虽不能做太难的,但简单做出来还是不错的,也算得上色香味美!”

“看你把他夸得!干嘛这么为他说话?!”

“我不是为她说话,我只是觉得,其实夔少爷挺好的。只可惜……”

“妖怪!”桔梗放下糖火烧,马上起来,唤出苍穹一箭射去,那妖怪又飘走了!桔梗马上跑去,拐弯超前。可到了那边一看,空无一物!还有个老伯在推车卖剩下的烤白薯,嘴里还要换着。桔梗看那老伯,没有妖气,是普通人。便过去问他“有无看见奇特之物一闪而过?”

老伯摇头。

桔梗回去,却发现晚秋不见!那篮子被打翻在地,散碎的食物滚在地上。“遭了!他朝晚秋下手!”

桔梗便提起弓,也不知该往哪去,便顺着原路往回赶。一边跑一边喊晚秋,又过了几个拐角,就听见有很多人抓狂崩溃的呐喊,声音如此刺耳!又见晚秋被什么东西用从墙里伸出的恐怖爪子拎住脑袋,就要掐断她的喉咙。旁边吓倒了一些原本围观的百姓,他们被吓得摊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神院的丫鬟遭劫!

桔梗就要用封条燃烧那伸出的大手,却不想从天而降一张灵符,将那手臂烧死。晚秋被送了下来,眼看又要被狠命摔在地上,就见一老道飞来,轻功了得,一把接住晚秋!

桔梗一看那老头,“不认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再看那妖怪,竟不是桔梗预想的螳螂精,而是一只黑如墙壁的爬墙虎!那妖怪被断了胳膊,本无事。但那紫薇真人又将其用一种浸泡了毒汁的飞镖射了那家伙,那妖怪没有躲开,便瞬间被吸干了血液,成了个壁虎干儿,掉在地上。

村民见此,都暗自赞叹这紫薇真人的本事,却忽略了桔梗。

好歹晚秋没事,桔梗便迎上去,那老道倒像是这里的巫女,安慰大伙,一副慈悲宽大。

虽受惊吓的只是路过的个别村民,但这件事反而让他们更加相信——这紫薇真人就是厉害!

“晚秋?!”

让桔梗奇怪的是,晚秋虽被打中脑袋,但却无恙,被打的地方也没有流血,只是疼罢了。晚秋还能站起来,也没有说胡话。桔梗便问她是不是妖怪所谓,她道:“也没看清,好像是个白花花的东西!”

紫薇真人也不说话,看了眼那些受惊吓的村民,没有看一眼桔梗。桔梗第一次见这老道,前几日也闻听有这号人物,今日一见,心生厌恶,却又要感谢他救了晚秋,又看那些村民,居然都无视自己的存在,去和那老道千恩万谢起来!

“不妨事!我们紫薇教的宗旨便是降妖除魔,我祖上便是家传的降妖师,今后有事,请多多向我求教便是!”又转身向桔梗问候,桔梗道:“看您这架势,武艺高强!真不愧是降妖师!如今我的贴身丫鬟有难,多亏您搭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多谢多谢!”

“哎!不用!”紫薇真人和桔梗简单客套,桔梗便带着晚秋回去。

这下子,可又把龙蟠村的居民惊扰了,有的人就传说,“神院自己的丫鬟都收了袭击,可见巫女还太嫩!自己的丫鬟都被袭击,老百姓还能活吗?!”

也有人说,“那紫薇真人来得巧不如来得恰!可算和桔梗巫女见面了!”

这样的议论开始不绝于耳。再加上那紫薇真人老是说自己比桔梗强,这村里的怪事桔梗根本铲除不了之类的话,大家便分成两派,一个是力挺桔梗,相信桔梗,还有一个则开始给紫薇真人送礼物送钱,问他自己该何去何从。

很多不好的传言随之而来,像是蓄谋已久的。桔梗听说后,没有动摇,一如既往做自己分内的事。

话说这紫薇真人开始抢夺桔梗的风头,这倒让多年如同隐居一般不声不响的永庆出头。

永庆被封了郡王,落入的封地便是玲珑山。如今他父母也去世,三个哥哥也相继有了自己的封地。永庆求皇上把玲珑山赏给自己当封地,还说了些好话,皇上便应允。

永庆的王府不知为何取名寂寥府,每日虽车水马龙,但人人皆知,这新贝勒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事忙,喜欢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这一日,永庆跟耍猴一般,让仆人们把全体村民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王府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唱戏说快板,也不知他到底作甚。

百姓们原本惶恐不安,却终日无放松之时,如今听到这喧嚣,都出来看看又是什么麻烦。见是王府在唱大戏,还有些许放松之意,便纷纷围观。

“今日难得一见!诸位……我们家郡王有话说!”一个COS龟孙子的丑角穿着戏服前滚翻上了戏台。嘴里振振有词,说着俏皮话。这永庆的意思就是先用糖衣炮弹使大家放松,又将那些不服的、有怨气的百姓煽动起来,让他们听信自己的话。

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将其围住,那永庆许久才上台,见这架势正他的意思,便示意安静,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嗯——这个——今日召集大伙来,有一事不明。咱们龙蟠村发生了诸多案件,我们伟大的巫女说了,一个月破案,可都什么时候了!却还没有个结果!我心急如焚,日日夜夜睡不好,后来我府上出了件事,这事大了!把我这一生的心都悬了起来!想这地方,是不能呆了!”永庆一扇乎,引爆了诸多人的听觉感官,他们随着躁动不安起来。纷纷议论:“听听!郡王都这样了!他这个范儿都惶惶不安,更别说……”

永庆一看见了效果,便道:“来人!今日我要与民共探这一大事件!”

说罢,将一个什么东西抬了上了,那是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快要死了,却还垂死挣扎着。“掀开!”永庆一说,就见小厮们将这女子盖在身上脸上的白色布帘掀开,众人跳着脚一看——这正是与前些日一样,被妖怪锯伤!

伤口清晰可辨,大家失语。永庆马上说:“这是我家的厨娘,就在昨天傍晚,她娘家出事,她回家的路上受了袭击!”

这一句话,可引发了所有人的喧哗。

“但是,这么惨绝人寰的事,究竟是谁干的呢?那几日死去的,人证物证都被抹杀,甚至有人怀疑,杀人的是人类!幸好我这厨娘半死不活,得意留着一口气给你们说道说道!”

永庆叫人托起伤的要死的厨娘,她还真是只有一口气了,很可怜。永庆瞄了一眼底下,桔梗正好走到这里,她看见了多年不见的永庆,永庆变胖了,失掉以前的那种单纯和好奇,给人一种做作不提气的阴沉感。

“你来了就好!”永庆正憋着要收拾桔梗,他便大声道:“厨娘,我且问你,是谁袭击的你?你可看清?但着父老乡亲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

那厨娘听了这话,就如同听到圣旨,蹩脚着起身,用尽按早已耗完的气力,嘟噜着嘴唇,轻轻说着:“巫女。”

没听清,是谁?

“巫女!”第一排的人听见了,有个孩子大声叫出“是巫女!”

在场的百姓全呆了,谁也不会想到,从这个将死的厨娘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巫女!巫女大人杀人?!”

永庆这时,正与桔梗对视。虽然忙茫茫人海,但桔梗知道,这永庆迟早要报复自己,就在今日,不在别处!

“大家都听到了,我也很惊讶!居然是我们敬爱巫女大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人群中,很多人已经把目光对焦在桔梗身上,人流里开始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不停。他们不由自主地开出一条小道来让桔梗过去,但各种复杂的目光却焦急在她脸上。

“是巫女干的?”

“不可能!”

永庆见桔梗要上来,很是欢迎,6、7年没见,桔梗如今是风华正茂的一枝花,他虽也年轻,但却有了将军肚。桔梗见了永庆,上了台子,和当年拒绝自己一样,冷眼扫一眼便收回,这让永庆浑身不自在。

“郡王,全凭您一面之词,就栽赃我杀人,这未免荒唐!您有什么证据能表明,我就是杀人凶手?我桔梗原是花安堂的继承人,后来被选中作为巫女保护村子,我这一生当尽心尽力,不让这妖言惑众之辈存在,别到是话没少说却把大伙耽误了!要是影响了除妖,我看谁能担待!”

桔梗一句话,又把村民的情绪调动到她这边,有的人道:“也是,郡王也不懂巫术,他这话能信吗?”“就是!再说,这于艳红小姐从小就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她人可是好的出奇啊!怎么会杀人!”

“跟那女魕斗法不也是桔梗巫女带领咱们的吗!怎么能过河拆桥啊?!”

大家议论纷纷,永庆却脸不变色,道:“哼!大家被这女人的外表骗了!她是个妖女!那些人都是她杀的~!我有整人三名!带上!”永庆一挥手,将那鞋店的父子二人,连同那疯子一并带上。

鞋店父子是大家都认识的,他们虽结结巴巴,但毕竟是百年老字号的店主,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而那疯子,却让桔梗一惊!

“这疯子,居然在永庆手里!”自己原也觉得他是个证人,却没想到他今日指正的竟是自己!

“你说,这杀人的,把尸体锯成一段段的家伙,到底是谁!”

“是,是她!她——她就是,就是……”那疯子跪了下来,怕得要死。捂着脸不敢看桔梗,桔梗不理解他到底是何意思,莫名其妙:“你这疯子,到底何意!”

“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

永庆引诱一般,那对父子也支吾着指正桔梗为杀人犯。桔梗气得一指他们仨:“永庆!你这变态!你这是诱供!大家看看,好个郡王!也有这居心残害百姓,真是恬不知耻!也不怕被人耻笑!你是听了谁的诱惑!让你这般糊涂!该死该死!”

正说着,就听见台下有人上来,那疯子和鞋店老板就如同看见救世主一般,“紫薇真人!”

桔梗就知道,这紫薇真人进村就没好事!却不想他来的如此凶猛!桔梗不禁想要和他厮杀一场,却又见台下民众反应好似一阵热浪,不比对自己冷漠,反而更有激情!

“莫非我这一世的心都白瞎了!?”桔梗见此,有些灰心沮丧,见那紫薇真人胸有成竹,虽一脸慈悲,但内有杀气。

“这女子本是妖魔,她化作美女骗人!年幼寄生在这女子体中做幌子,什么除恶扬善,劫富济贫,也都是假的。她会装!她在装!”

这话让大家分成了两派,一派力挺桔梗,一派则开始动摇,挺起了紫薇真人。桔梗冷笑一声:“哼!你这厮是从何而来?我倒是看你可疑!哪来的回哪去!我们清玉是大教门派,你少来我们这胡闹!蒙谁啊!?”

紫薇真人沉默,永庆再次激起民愤,话里话外指责桔梗言而无信。桔梗又道:“你凭空诬陷!就不怕报应?!”并且再次宣誓要捉住那妖怪,桔梗的话让很多人还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但那永庆加上紫薇加上那些证人,不得不让人觉得人多力量大。正所谓三人成虎事多有。

桔梗说罢,头也不回地下去了。一走了之,和过去一样潇洒。

这村里便炸开了锅,有向着桔梗,有向着紫薇真人。众说纷纭,但妖怪却还在。

这晚,桔梗照顾好晚秋就要出去。晚秋听到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便道:“您好歹也听我一句劝!就把夔牛少爷带上,当您的坐骑吧!有他在,我还踏实些!回头要是中了小人的奸计,到那时就不好说了!”

桔梗一笑而过,却道:“我要他帮我,岂不欠他的?拿什么还?倘若要我跟他好怎么办?”

桔梗说完就走,晚秋却有种不好预感。

桔梗去了不多时,就又遇见妖怪,这次是螳螂精!货真价实!桔梗卯足劲和他对打,却就要在抓住它的一刹那,自己陷入了某种粉尘飞散的陷阱里。就感到前方一阵烟雾,随着自己发出去的侍神反而飞回头,击中自己。

等桔梗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原本追逐的妖怪没了,四周也非墙壁。而是一个个奇奇怪怪,纠缠自己不放的小矮人!他们从这个空旷的地方突围出来,将桔梗抱住,就要咬她的身上。桔梗甩着这些讨厌的家伙,一个个将他们丢到一边,却不想这小矮人越来越多,纠缠自己不放!

桔梗跑街串巷,过了很多陌生之地,却不见那些往日风景,眼前皆是陌生!

“这,这到底!”

原来,桔梗是中了紫薇真人的圈套,他将一种名为小牛美菌的蘑菇放入自己射下的机关里,让螳螂精引诱桔梗上套,再将磨制好的小牛美菌粉末用机关的方式喷射出来让桔梗产生幻觉。

一般的人,会产生看到小矮人的幻觉,那些灰色的数不尽的小矮人会纠缠自己,毒性会由强变弱,但恢复的速度要看病人自己。

病人会在这期间干出诸多伤天害理,不合逻辑的事,例如杀人放火,看谁都想打架等等。桔梗现在就是如此,她眼里虽然清一色都是小矮人,实则全是普通的居民,她正在发飙伤害着那些自己曾经保护的无辜人士,而她此时的容貌也尽失,再也不是花容月貌,取而代之的是白仓的一张面粉鬼脸,让人看了十分后怕!

“桔梗巫女杀人了!桔梗巫女疯了!”终于有村民喊出了这句话。随后,桔梗又开始咬人打人,用弓箭袭击无辜村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俨然一个疯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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