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不见郁欢回应,一名马夫跟着进了院子,道:“先生,姑子在那间禅房,还有一个流民。”
郁欢听见常子方的声音,喜不自胜,刚想出房叫师父,常子方已经迈入槛内,问:“哪里来的流民?”
“师父!”郁欢此刻也顾不得向他施礼,急着大叫,“师父!快来看看这个姐姐究竟是怎么了!”
常子方走近前来,稍稍一瞄,便道:“已经药石罔医......”
这回轮到郁欢惊讶了:“怎么可能?”
郁欢才把自己如何诊脉如何疗治,一一说予常子方听,常子方又细细看了一回那女子颜面,探了一回脉,叹了一口气,说不出的惋惜:“如若你的首方便是下胎,或许还有救。”
郁欢脸上满是诧异:“为什么要下胎?她的脉象虽沉,却还有一丝生气,不是应该保胎么?怎么会是下胎?”
常子方缓缓道:“脉象虽沉,多见阴寒内盛,你刚才所诊牢脉是不假,却不知死胎亦可致牢脉之征。你看她面色青黑,口鼻亦出秽气,这胎多半已不保。现在脉象浮大无根,脉力不匀,按之消失,此为元气耗散,病情危重之征象矣。”
郁欢心乱如麻,恼恨自己医术不精,竟是害了这个苦命的女子,便急急问道:“师父可还有什么法子救她?”
见常子方沉吟不语,郁欢都快急哭了,又哀声求道:“求求师父,救救她罢!”
常子方重重一叹,慢慢探手入怀,从衣内取出一方素锦绣莲的针囊,郁欢见之,轻轻一吁,顿生期翼。
只见常子方毫不避讳地解开女子衣带,取气海、中极、合谷、三阴交之穴,将银针缓缓刺入,气海、中极、合谷用的是补针,针入八分,针感重强,三阴交用的是泄针,时刺时拔。
约摸有两柱香的时间,女子的下身传来一阵浊臭,裙裳已经呈污黑之色,常子方才道:“好了,去我的药箱取粉霜散来!还有一味黑神散,看看还有没有了。”
那名女子针刺之后,面色已经和缓,又喝了药,方沉沉地睡去。
郁欢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浑身酸疼,心里蓦地放松,竟是感到无端地疲累。
却听常子方慢悠悠出声道:“虽已竭力,却是逆势而为,终是不得用啊!”
郁欢的心又忽忽悠悠被提到嗓子眼儿,发出的声音也很是无力:“师父为何这般说?”
“命该如此......”常子方一撩灰袍,洒然迈出门槛,头也不回地去了前面庙堂。
只有郁欢苦苦琢磨着他的话,似懂非懂。
几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月光如银,莹如润玉,透进残破的窗格,洒下斑驳的光影,屋里的郁欢就这样坐在炕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一开始的呼吸尚闻,后来竟越来越轻浅,现在,气若游丝!
郁欢心中的悲痛竟是不能自已,突然便恨起自己来,医术粗鄙如此,何谈救人救己?
倘若自己能学得师父的半点皮毛,也不会害了她,让自己心绪难安。
正恍惚间,女子突然出声,字句含混,不仔细听还听不到:“夫主......下辈子......见了......”
她握着女子的手,渐渐感到凉意,及至冰冷,黑暗中,她眸光如电,盯着女子惨淡的面容,轻轻道:“如此,姐姐便可入得轮回,再不用受这人间疾苦,我却要继续走下去,好不负这一生,上天赐我重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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