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不管我的朋友!”
一字一字说得清楚,苏格格神色坚定,男儿般的神气不屈,她看着许皓伦,是告诉,也是难以动摇的决定。
许皓伦自然知道她的以为,认同她的决定,支持她的念想,可这又怎么适合她去做?她又有什么能力去做?她不过是个学生,就算有攀上苏慕雪,仰靠苏复兴又能如何?他们又有什么实在的能耐?脑中突然闪过孟宗少的影子……
本欲告诉她只需静待,他自有法子,可一股恼火就不禁冲上脑门了,许皓伦登时大怒,一拍桌子也立了起来,长身直立,气势慑人,足足高了苏格格一个头的个子又加上他这般压人的气势,不禁引得苏格格忍不住屏住呼吸。他走近她,迅疾非常,单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十足,苏格格倒抽口气,酸疼难当。
“我倒是忘了,你有能耐,你有本事把人弄出来。”
他黑眸紧缩,唇含讥诮,看似面上平静,实则风雨来袭,字字出口都是锋刃毕芒。
“既是可以携手同游数天无所畏忌,这点小忙又有什么帮不得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有了新人,旧人有求也不该全不理会。”
一番话说得苏格格半点摸不到头脑,他这脾气发得可怪,苏格格心里本来就烦乱得很,他还在这里搅和,越加烦不胜烦。手上的疼就像滴落在火苗上的油滴,引得火苗子也旺起来。
她几次挣扎,他箍得越加紧。
苏格格脸上表情已显出不耐和烦躁,勉强压住了火气,哑着声音憋住脾气道:“你说什么浑话?”
仰高脸与他对视,尖细下巴透着不羁和倔强,眼角眉梢毫不掩饰她的不耐烦和触火即发。
许皓伦此刻已是被恼怒冲昏了头脑,明明心中绝非那样想,明明信她一如信己,可话到嘴边就是怎么也拦不下来,像被人下了蛊一般,一句一句伤人不沾锋刃的话就那么轻寡轻浮的说出来,好像面前站着的人,眼中凝视的人是与他有几世怨仇,针锋相敌的千古仇人一般,毫不留情伤害她,非看到她血流成河不能慰藉心中仇怨。
他说:“两人携手蜜游,同居一处,该是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能烂熟于心,就算不记那温香软玉也该念到春宵一刻的露水情,帮的又是自己亲妹妹,怎么也不会拒绝……”
话音未落,耳畔有风掠过,旋即清脆响声落在耳边,火辣辣一阵,自耳根延到唇角。
许皓伦不躲不避就由着她到,手早已放开她腕子的禁锢。颀长身姿此刻微曲着腰,似有意将脸孔送到她面前让她泄愤一样。
苏格格胸口剧烈起伏,鼻端喘息,一双瞪着他脸孔的眼睛几乎迸出火来。
她等着他道歉,他叫那一巴掌打清神智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竟然无言,有风而过,带着微微凉意,到底还是四月里的天气,即便觉得热已经不远了,风总还是凉的。
恨恨看着他,犹看陌生恶人,苏格格突然低头,抓起他手背狠狠咬下去,用了全部的力气,唇齿间极快弥漫腥甜血味,有几丝随唾液滑到喉间,激起她一阵欲呕不呕的难受反胃。
许皓伦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脸上连一点因疼痛而引起的扭曲都没有,默然平静,低头看着她的眼光温柔一如以往,恍惚刚刚那些话都只是什么牛鬼蛇神附了身,借他的口说出罢了,他本无罪,他本一无所知。
这情境倒变成苏格格在无理取闹了一般。
“混蛋!”
她粗着嗓音痛骂一声,脚重重在地面一跺,转身拂袖而去。
她真不知道他是听了哪门子的流言蜚语,又是发哪门子的疯。她会跟孟宗少还不是他和苏慕雪搞的鬼,许皓伦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她苏格格是什么人,怎么也不至于脑子不清楚到跟着人跑就真是跟着那人就混上了,许皓伦这是决然的瞧不起她,是对她彻头彻尾的羞辱!
每走一步都重重抬起,重重踏下,脚下每一寸土地都被当成那人的替身,每一脚都是恨恨踩在他的身上。
苏格格只觉胸腔一团火腾起,烧到至旺,未将熄灭,又一团火急哄哄凑过来接着焚烧,直烧得她胸口一团一团的闷气堵得难受似要炸开。
越是不甘越是气火难平,越是气闷难受。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像被火烧,又被带着冰渣子的水兜头浇下,一阵热一阵寒,没有一处地方是正常舒坦的。
一张白嫩的脸气得通红,眼睛盯着使劲儿蹭在地面的脚尖,脑子没一刻不在叫嚣着回头去给他一顿好揍,让他知道她也是好欺负的?
“老…….大……老……大!”
苏格格觉自己似神游天外,再走着脚下步子都虚浮起来,耳边竟瞬时出现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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