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天气,大冬天竟然热的要死!”英语老师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办公室,同时把外套脱了,轻轻拍打着自己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皮肤。
“还要过两天才要入冬哦!”音乐老师接话。
“这种天气走出去非得黑一圈不可,我可怜的皮啊。”英语老师怜惜地擦拭着手臂。
张少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生物老师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张老师,张老师,你要出去吃饭吗?”
办公室里的人目光聚集过来,生物老师的皮肤显示出男人少有的白皙,甚至比年轻的音乐老师保养的还好一些,同性恋的怀疑至今没有被消除。
“怎么?你要约他一起吃饭吗?”音乐老师笑嘻嘻地说,“怎么说也应该是和我们的爱丽丝去才对啊……”音乐老师说着用胳膊肘意味深长地撞了一下身边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含笑着没有搭理她。
“不,不,不是的,”生物老师结界巴巴地解释,“我是想说张老师经过街上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一些花肥,我有几盆花需要加料。”生物老师掌管办公室所有花卉的培养,在办公室各个角落里都摆放有他的盆栽。张少杰爽快地答应了,生物老师把单子给他,明天上班的时候张少杰就给他带来。
张少杰的自行车在校门口的停车棚,学校的停车棚很小,大部分的车只能暴露在大太阳底下,这样子就容易出一个问题:张少杰发现自己的自行车的车胎瘪了。
“爆胎。”修车铺满头雪白头发的老人一边用锉刀锉着橡皮一边说,“平时气打的太满了,太阳一大,一晒,里面的气就涨起来了,自然就爆胎了。”
修车铺在学校校门斜对面,因为县道就从学校门口经过,所以修车的铺子还不少。这家修车铺最靠近学校校门,旁边就是一条倾斜直下的小巷子,来往的自行车比较多,也主打修自行车。修车铺旁边就是一家打铁铺,墙壁长年累月受到烟熏变得焦黑,修车铺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白头发,白胡子,甚至连外衣也是洗的发白的,在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出。
修车铺是个金属零件的世界,屋里黑兮兮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齿轮,车轮和钢条,墙角堆着废弃的车胎。在屋子后面有一条乌黑的走廊,一直通到屋里面。张少杰从坐近店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黑暗的走廊。
“你们年轻人啊喜欢车骑得快点,气加的足,快是快了,也容易出事你说是不是……”
“老人家,”张少杰打断老人的话。
“啊,怎么啦?”
“屋子后面你住的吗?”
“噢,”老人转过身看了一眼走廊,“我不住这边,店在这边,我回我儿子家去住,后面住的事秋烟啊,说了你可能不认识,你管她叫茉莉婆婆就好了,附近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茉莉婆婆?”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她家院子里种了一整片的茉莉,有的还长到了屋顶上去了,开花的时候,香的很呐!从这里就能直接通到她家后院,全是茉莉。她一百来岁了,比我还长一辈,到现在身体都还健朗的很。”
张少杰面对着走廊,把手朝走廊伸过去,感受着从走廊里吹出来的风。
风里面……
“她啊,听说是丈夫参加抗日战争去了,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在院子里,住了几十年了,还在等她丈夫回来呢。哎……都过去这么久了,估计啊……”老人摆了摆手,没有说出来,“那可是打战……没有再嫁,守到现在半个多世纪了……不管是傻还是什么,不容易!”
张少杰看着那条走廊没有说话。
几个小时前,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怎么样了?”陈鲁眼圈发黑,看着张少杰把最后一小袋的血浆倒进鉴妖罗盘里,罗盘的指针摆动了一下,停在拾柒的位置,陈鲁一看,苦叫了一声把脸埋在胳膊里,“怎么都不是啊!”
张少杰看着罗盘,陷入沉思。
“陈鲁,我们需要扩大范围,她可能不住在那条街上。”张少杰简短地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他们已经忙活了一整夜了,而张少杰早上还有课,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得吃早餐出发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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