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良玉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回龙虎山的路。出了金龙山庄,来到了长江边。准备上船时,突然从身后跳出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吟。金良玉惊奇地问:“吟儿,你跟来干嘛?”龙吟调皮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龙虎山。”金良玉说:“别胡闹,你不能去,你快回去吧。”龙吟问;“为什么我不能去啊?”金良玉说:“我去龙虎山说好听点是去拜师学艺,说难听点是去避难,你跟去干嘛?”龙吟说:“我也去拜师学艺。”金良玉坚决地说:“不行,你不能去,龙叔叔也不会同意的。”龙吟说:“昨天我就和爹说了,我爹同意了。他赞成我去龙虎山学艺,并且叮嘱我要好好练武,不可轻言放弃。”金良玉看到龙吟说这段话时,眼睛不停地闪啊闪,这是说谎的表现。金良玉说:“吟儿,你就回去吧,别让龙叔、龙婶担心。”龙吟说:“放心吧,我说了爹同意我去正一教,你别啰嗦了。”船家看金良玉久久没有上船,催促道:“客官,要上船就赶快。”龙吟也催促道:“听到了没有,船家都催你了,赶快上船吧。”金良玉无奈,只得让龙吟一起上船。船上坐稳后,金良玉说:“吟儿,此次去龙虎山,我可不是去游山玩水,你真的不应该跟来。”龙吟说:“我知道啊,我也是去拜师学艺。待我们学艺归来,江湖上就多了两号人物——金龙双侠,威震江湖。”龙吟用手指了指金良玉和自己,表示他们就是金龙双侠。金良玉苦笑道:“金龙双侠,真有那么一天就好了。都怪我自己,以前爹一直对我严加管教,要我勤练武功。我却总是偷懒,以至于家传的金缠刀法也没有学会。”龙吟安慰说:“金哥哥,不要叹气了,从现在开始练习也不迟啊。”金良玉说:“端午节那天晚上,爹嘱咐我,上龙虎山,除了拜师学艺外,也不要忘了学习家传的金缠刀法。没想到这是最后的遗嘱。”龙吟说:“以后我和你一起练习金缠刀法。”金良玉笑笑不语。金良玉嘴上说不要龙吟跟着他去龙虎山,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肯定有许多坎坷,他不愿意龙吟跟着自己吃苦。在他内心深处,他是很想让龙吟陪在身边的。有龙吟陪着,就不会那么孤单。
昨晚守灵,一夜未睡。金良玉和龙吟坐在船上,晕晕乎乎就睡过去了。“小心,小心,要撞上了,要撞上了……”船家大声惊叫的声音传入金良玉的耳内。紧接着就是船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差点翻船了。金良玉和龙吟从迷糊中惊醒过来,没有坐稳,倒在了船板上。震动过后,金良玉爬起来,把龙吟扶起来,关心地问道:“吟儿,没事吧?”龙吟起身站好,说:“没事。”金良玉从船舱里出来,正要看看船撞到了什么。只见前方不足一尺的水域上停着另一只船,刚刚就是和那船相撞了。金良玉定睛一看,那船上站的正是潮头帮的四位兄弟——何默、林五根、詹仁邦和邹细柄。何默笑哈哈地说:“金公子,这是要去那啊?昨天龙庄主还说你去龙虎山了,今天就在长江上相遇,真是巧啊。”金良玉感觉到事情绝不是巧遇那么简单。金良玉跟他们打哈哈,笑道:“是啊,四位大哥,真是巧啊。船家也真是的,还把你们的船给撞了。”何默说:“金公子,怪不得船家,是我们的船撞到了你们的船。”金良玉说:“是这样啊。没事,船没撞坏就行。”龙吟也从船舱里出来了。四人见龙吟也在船上,林五根连忙道歉道:“龙吟姑娘也在船上啊,不好意思啊,让龙姑娘受惊了。”龙吟说:“没事。”何默说:“金公子,上次端午节的时候,我们江帮主本来说要请你到敝帮喝一杯的。当时因为龙吟姑娘来找你有事,没有喝成。江帮主很是遗憾,所以特叫我们四人在此恭候金公子,一定要让金公子到蔽帮喝一杯。”金良玉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和江阔潮喝酒。要是以金良玉的性子来,不想去,就是一口回绝。但是他现在一夜之间成熟了,他知道潮头帮另有目的。如果撕破脸皮拒绝四人的邀请,而他又打不过何默四人,那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所以此时只能按他们的意思来。金良玉说:“既然江帮主盛情相邀,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何默说:“很好,一起上我们的船吧。”金良玉给船家付了钱之后,和龙吟一起上了何默的船。詹仁邦和邹细根划船,一会就上岸了。
在何默四人的带领下,金良玉和龙吟来到了潮头帮。帮主江阔潮已经摆了一桌酒席在等金良玉。看到金良玉和龙吟进来,江阔潮连忙起身,上前恭迎道:“金公子、龙姑娘大驾光临,真是令蔽帮蓬荜生辉,来来来,请坐。”金良玉客套地说:“江帮主客气了。”三人坐下来。江阔潮和金良玉酒过三巡之后,金良玉说:“感谢江帮主的酒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江帮主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我金良玉能做到的,一定尽力。”江阔潮说:“金公子客气了。以金龙山庄在江湖上威名,我小小潮头帮怎敢求助于金公子。”金良玉说:“江帮主客气了,谁不知道,荆湘一带,潮头帮是最大的帮派。”江阔潮哈哈大笑起来,说:“金公子过奖了。不过呢,说道帮忙,我确实有件事要请教金公子,希望金公子能帮我释疑。”金良玉已经猜到江阔潮要问什么了,但他还是装不知道地问:“请教不敢当,江帮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金良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阔潮说:“那最好不过了。金家先人金展公、金德公都是江湖中享有赫赫名声之人。令尊和令堂被天摩教残害,我们都十分难过。”江阔潮说话间,言语恳切,神情忧伤。江阔潮接着说:“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之后,赏赐了石守信、高怀德等人巨额财务,之后这些财富都归到了你曾祖父金展公的手里。金忠庄主不幸遇难之后,巨额宝藏的秘密恐怕只有金公子一个人知道了。”江阔潮说话间,观察了一下金良玉的神情。看到金良玉表情并无变化,他又接着说:“我等不是贪财之辈,当年太祖皇帝把巨额财富赏赐给石将军等人,石将军等人再把财富交给金展公保管,也是希望金展公能用这些财富招兵买马,报效朝廷。说到底,这笔财富还是朝廷的。所以还希望金公子能告知这笔财富的去向。”江阔潮终于把话摊到了桌面上。他的意思也很明显,财富是朝廷的,金家不可以独吞了这笔宝藏。金良玉没有其他话可说,只能把实话说出来:“江帮主,可能我说的话会让你失望,但这是我的真话。在此之前,我从未曾听说过我曾祖金展公留下过巨额财富的事,家父生前也未曾和我提起过,我根本不知道宝藏的事。”江阔潮认为他在说谎,脸上马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说:“金公子,我江某人可是诚心邀请你到我潮头帮来做客,把你奉为座上宾。你可别让我难堪啊。”江阔潮这是要翻脸了。金良玉说:“江帮主,我金良玉说的句句属实。我并不是贪财之辈,如今朝廷积贫积弱,如果我金家真的有巨额宝藏,我愿意把宝藏拿贡献出来。”江阔潮并不相信金良玉,他说:“金公子,如此说来,我潮头帮只好请你多住几天了,让你好好想想宝藏到底在哪里。”江阔潮说完,脸朝外看。
龙吟见势不妙,插话道:“江帮主,请允许我说一句。”江阔潮说:“龙姑娘有话请讲。”龙吟说:“关于宝藏的秘密,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想得到宝藏的人不在少数。江帮主此刻更应该考虑的是宝藏的秘密如何不被更多的人知道。”江阔潮细想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大家都知道宝藏的秘密,那么群起争抢,江湖上比潮头帮大的门派多的是,潮头帮未必能占道便宜。江阔超想要的是潮头帮能独占宝藏。江阔潮脸色恢复和悦,说:“龙姑娘说的极对,江湖人物鱼龙混杂。要是让不良之辈找到宝藏,那么宝藏就不可能用之于朝廷了。万一要是让天摩教找到宝藏,那将会是武林之祸害。”龙吟说:“江帮主是识大局的人。当年石守信、高怀德等众将军肯将太祖皇帝赏赐的交给金展公,也是看中了金展公是个忠君报国之人,希望金展公能用这笔财富招兵买马,报效朝廷。金展公临终前叮嘱金德公,要善用这笔宝藏,只有对朝廷对人民有益的时候才能动用这笔财富。金德公后来以同样的话叮嘱金忠伯伯,金忠伯伯生前也是这样跟金哥哥说的,不可轻易动用这笔财富,更不要让这笔宝藏落入宵小之手。”江阔潮说:“金家先人考虑的极是周全,这笔财富本来就是朝廷的。金公子,龙姑娘尽可放心,我江某人虽比不上金家先人那样以天下为己任,但也绝不是贪财的小人。要是能得到这笔财富,我一定用这笔财富周济穷人。”龙吟说:“我们是绝对信任江帮主的,要不然也不会把最秘密的事说与江帮主听。”江阔潮说:“龙姑娘说的是,我江某人一定不会让两位失望的。”三人说着说着,又恢复了表面和气。吃饱喝足之后,江阔潮对金良玉说:“金公子,龙姑娘,两位暂且在蔽帮小住几日。”说是在潮头帮暂住,其实就是软禁他们。拒绝是没有用的,金良玉和龙吟只能答应下来。
潮头帮马上打扫出一个院落带两间厢房出来供金良玉和龙吟暂住。院落内两间厢房很宽敞的。院落外不时地有人来回走动,是江阔潮派来监视他们两个的。金良玉和龙吟坐在院落内。金良玉说:“吟儿,本来没有的事,现在被你一说,江阔潮确信无疑地认为我们知道宝藏的秘密。”龙吟说:“即使我不那样说,江阔潮也是同样认为我们知道宝藏的秘密,同样不会放我们走的。我们这样骗骗他,还能得到座上宾的待遇,岂不是更好?”金良玉说:“可是等过几天我们说不出宝藏的秘密,终究还是要露陷的。”龙吟说:“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只能见机行事。”金良玉和龙吟两人在院子里聊一下无关紧要的事情。
傍晚时分,何默、林五根、詹仁邦、邹细柄四人进到他们的院子里来,他们还带来了一大桌好酒菜。四人笑呵呵地对金良玉和龙吟说:“金公子、龙姑娘,我们江帮主本来是要过来陪两位喝酒的,只是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特地交代我们四人过来陪二位。”金良玉和龙吟起身相迎,金良玉说:“江帮主太客气了,来来来,四位大哥,坐。”六人坐定,詹仁邦给各人倒酒。正要往龙吟酒杯里倒酒,金良玉抢过杯子,说:“詹大哥,龙吟不喝酒的,不要给她倒了。”没想到龙吟却抢回酒杯,爽快地推到詹仁邦面前,说:“没事,难得各位大哥这么高兴,我今天就陪大家喝一杯。”詹仁邦夸奖道:“龙姑娘真爽快。”于是龙吟的酒杯也倒得满满的。六人酒杯满上之后,何默举起酒杯说:“金公子、龙姑娘,来,我们四人敬你们一杯。”六人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龙吟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
何默说:“宝藏是个好东西。试想一下,我要是有巨额宝藏在身边,不拿出来花,我都觉得钱会咬我。先祖金展公、金德公和令尊金神医三人却能保住宝藏的秘密六十多年而不动心,我们真的是佩服佩服!”林五根、詹仁邦和邹细柄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金良玉说:“石守信等众位将军将宝藏交给我先祖金展公保管,看重的正是先祖忠君爱民的品格,同时也希望先祖能再为朝廷效力。我金家世代不敢忘记当年众位将军的期许,更不敢轻易动用这笔财富。”何默说:“金公子说的非常在理,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如今江湖上觊觎这笔宝藏的人多如牛毛,他们都想找金公子问个究竟。我潮头帮虽说在江湖上比不上正一教、天马帮势大,但在荆湘一带还算是有些名头的。所以金公子暂住我潮头帮,是十分周全的。一旦出了我潮头帮的势力范围,金公子恐怕就未必能得到如此周全的招待了。”何默就是希望金良玉能告诉他宝藏的秘密。但是金良玉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宝藏,所以只能和他打哈哈道:“潮头帮在荆湘一带乃是第一大帮,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我在潮头帮待着确实很安全。更何况还有好酒好菜招待,还有潮头帮的四位兄弟作陪,我不知道多开心啊。”何默脸色稍变,是对金良玉顾左右而言他的话不满。邹细柄说:“金公子,要不你也加入我们潮头帮吧,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金良玉说:“邹大哥,潮头帮在江湖上名头颇响,江帮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四位兄弟待我也是亲如兄弟,能加入潮头帮是我的心愿。但是天摩教害的我家破人亡,家仇未报,我不能加入潮头帮。要不然多嘴之人多半会说我是想借潮头帮的力量来报仇雪恨。说我金良玉倒无所谓,到时累及先人名声,我金良玉是万万不敢的。”金良玉这是委婉地拒绝了邹细柄的要求。他这番话里特别提到了天摩教,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金家的仇人天摩教是武林第一魔教,潮头帮也惹不起。邹细柄说:“我们自知不是天摩教的对手。但是江帮主历来以义气为重,对帮中弟子视如兄弟。金公子一旦加入我潮头帮,以后金公子的事就是我们潮头帮的事,我们拼了命也会和天摩教死磕到底。”金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举起酒杯来说:“来,四位大哥,喝酒,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龙吟也举起酒杯。可是酒杯还没有碰到嘴唇,她就吐了出来。金良玉起身扶好龙吟,在她肩膀上拍拍,金良玉心疼之中又带责怪地说:“不能喝酒还喝。”龙吟吐完之后,起身坐好。只见她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红彤彤的,梁上还泛起一粒粒红点,刚开始还不明显,可是慢慢的,红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她脖子上、手臂上都是红点。龙吟醉醺醺地说道:“金哥哥,好痒啊。”她不停地在脸上、脖子上、身上乱抓。金良玉吃惊道:“不好了,她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全身泛红点,全身痒。”何默四人看到龙吟在脸上抓出了一道道印迹,要是让她继续抓,可能要抓破脸了。林五根说:“金公子,让她这样抓下去,非要抓破脸不可。”金良玉抓住龙吟的双手,抱住龙吟,对何默等人说:“四位大哥,龙吟喝酒之后全身起红点发痒,肯定是遗传她爹的。龙叔叔以前也是这样的,后来我爹就送了他一剂良药,吃过之后就没事。看来只有拿到药,才能治好龙吟身上的红点了。”林五根说:“金公子就赶快去回去拿药吧。”金良玉说:“林二哥,我去金龙山庄,来回至少一个时辰。我听我爹以前说过,药一定要在酒后半个时辰内服下才有用。”林五根说:“那怎么啊?”金良玉说:“麻烦林大哥,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带龙吟回金龙山庄,这样应该还有时间。”林五根给何默使了个颜色,要何默拿主意。何默说:“江帮主要我们在这里陪金公子喝酒,到时候江帮主见不到金公子,我们很难交差的。”金良玉说:“我很明白何大哥的意思,我绝对不会让四位大哥为难的。等我送龙吟回到金龙山庄服下药之后,我就回来再和你们喝酒。”何默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站在那里不语。金良玉知道这个时候不拿出点诚意来,他们是不会放自己走的。于是他从身上掏出那本父亲传给他的《金缠刀谱》,说:“何大哥,现在时紧急时刻,救人要紧,一刻也耽误不得。我这里有一本家传的《金缠刀谱》,我想先请四位大哥帮我保管,等我送完龙吟,再回来拿,可以吗?”金展创立的金缠刀法,金德发扬光大。虽然金忠后来主要研究医学去了,金缠刀法练习的程度不及两位先人,但是金缠刀法以防御能力极强称著于江湖,江湖上想窥探金缠刀法秘诀的人不在少数。金良玉能用家传的《金缠刀谱》做担保,何默认为是可以信任的。何默接过《金缠刀谱》,仔细看过之后,说:“龙姑娘貌美如花,万一抓破脸就不好了,救人要紧,我们送你到金龙山庄。”
何默马上吩咐人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和四匹马,金良玉和龙吟坐马车,他们自己四人骑马,一路护送金良玉回去。说是护送,其实是防止他逃走。金良玉心知肚明,但是口头上还是对他们称谢。金良玉扶着龙吟上了马车,马夫赶着马车,何默四人骑马一路向金龙山庄而来。坐在马车里,刚刚还是醉得不省人事,双手乱抓的龙吟立马清醒了过来。原来龙吟并不是真醉了,这只是她的一个计谋。龙吟其实酒量很不错的,但是她天生对酒过敏,一喝酒就全身起红点,全身痒。她平时是不喝酒的,今天她爽快地答应了和何默他们一起喝酒,金良玉知道这是个计策。于是他就配合龙吟演戏,说金龙山庄有特制的解酒药,然后才骗得离开潮头帮。但是现在有何默、林五根、詹仁邦和邹细柄四个人在,该怎么脱身呢?龙吟轻声地问:“金哥哥,你打得过他们四个吗?”金良玉面露难色,说道:“一对一我有信心打得过他们,但是他们有四个……”龙吟说:“你对付一个,我对付一个,那剩下两个怎么办啊?”两人都在绞尽脑汁想脱身之计。借着朦胧的月光。金良玉看到龙吟脸色通红,红点也未消退,关心地问道:“吟儿,你身上还痒吗?”龙吟说:“痒,不过没关系,我能控制得住。”金良玉顿生愧疚,龙吟跟着自己跑出来,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她,心中觉得对不起她。
金良玉探头往外看,看见马车走的是一条通往金龙山庄的熟悉的路,何默等四人骑马紧跟在后面。金良玉熟悉这条路,知道前面就是一条河,河上是一座宽不到四尺的绳索桥。金良玉机灵一动,想到了办法。他把办法轻声地告诉龙吟,龙吟点点头,示意办法可行。于是龙吟大叫起来:“好痒啊,好痛啊……”金良玉也提高声音,大声说:“吟儿,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金良玉掀开前面的帘布,大声对马夫说:“赶快点,吟儿快坚持不住了。”马夫也听到了刚刚龙吟的叫喊声,于是快马加鞭往前赶。何默四人的马在后面追赶,离开了十余丈远。果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宽约三丈,水势很深的河流,河流上面一座绳索桥。马车快速通过了绳索桥,到了对岸,何默四人却还没有上桥。金良玉马上跳下马车,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割绳索。何默四人一看金良玉在割绳索就感觉不妙,不敢骑马上桥。万一马到了桥中间,绳断了,真的马失前蹄了。很快,绳索割断了,过河的桥没有了,金良玉和何默等四人隔河而望。
何默大声说道:“金公子,我们好心送你们回金龙山庄,你们却断桥断路,很不厚道啊。”金良玉在河的另一边大声说道:“四位大哥,感谢你们的酒宴,以后有机会我再请四位大哥一起喝酒。不是我不厚道,而是我实在不知道宝藏的秘密。回去告诉你们江帮主,感谢他的盛情款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谢。”何默、林五根、詹仁邦和邹细柄听罢,觉得金良玉就是在狡辩,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金良玉此时也不去理会他们信不信自己,反正已经脱身了。金良玉走到马车前面,对马夫说:“大叔,你辛苦了,我自己来赶车,你回去吧。”马夫丝毫不敢有违,乖乖下马车。金良玉赶着马车准备离开。
河流面宽三丈,水势很急,金良玉自认为何默等人过不来。但是超出金良玉想象的事情发生了。詹仁邦从河岸边找来一根枯木,往河中心一扔。然后四人施展轻功,借助河中心浮起的枯木一跃,到了河对岸。四人快步追上金良玉的马车,拦住马车。金良玉无奈,只好停下马车。金良玉吐吐舌头,说道:“四位大哥果真厉害,轻轻松松就过河来了。”何默说:“金公子,你要是逃走了,让我们怎么和帮主交代啊。看来只能请金公子现在就回潮头帮了,免得到时候帮主怪罪。”龙吟这时候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完全没有在潮头帮时候的醉意。林五根说:“龙姑娘原来是装醉啊。”金良玉说:“假倒也不假,你们看看她脸上手上的红点,她是真的全身都痒。”林五根说:“金公子,还是请调转方向,和我们一起回潮头帮吧。”一旦回到潮头帮,想再出来就难了,所以金良玉下定决心和他们拼一下。他扶着龙吟下马车,摆出一副严正以待的架势。何默说:“金公子,你是想和我们过过招?”金良玉说:“是你们逼我出手的。”詹仁邦说:“金公子,你自信打得过我们?”金良玉说:“打不过我也要试试。”詹仁邦说:“好吧,那就先让我试试吧。”
詹仁邦快速走到金良玉面前,使出一招“蛟龙探海”,直击金良玉下盘。金良玉双脚一张,躲过这一招。然后左掌推出,使出一招“移山式”。“移山式”是武林中人常用招式,威力也跟使用之人内力深浅有关。内力深厚之人使出来,威力无穷,内力造诣不深的人使出来,则威力不现。金良玉内力浅薄,詹仁邦右手轻轻一格,就化解了他这一招“移山式”。接着,詹仁邦又连续进攻了五六招。金良玉原本以为一对一单挑自己能胜过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然而詹仁邦连续进攻五六招,金良玉感觉胜算不大,突围的信心顿时大减。在一旁观战的何默说:“金公子,你要小心啊,詹老三要使出‘猿猴挠背’了,小心你的后背。”说完,詹仁邦果然迅速攻到金良玉背后,在他后背重重地抓了一下。何默事先告诉金良玉招式,是因为看出詹仁邦胜券在握,也是在讥讽金良玉武功太差。连中几招的金良玉痛定思痛,如何才能取胜。金良玉想到了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金家的金缠刀法极善防守。金良玉虽然只学了三路金缠刀法,但是他想用金缠刀法来与詹仁邦对对招。金良玉手中没有刀,他以手作刀,使出金缠刀法中的“缠字诀”,将全身死死罩住,把詹仁邦进攻招式都挡了出去。果然有用,金良玉初试金缠刀法,感觉很妙,顿时信心大增。金缠刀法果然厉害,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好好练习。防住詹仁邦的进攻之后,金良玉看准良机,使出金缠刀法中的“攻字诀”,以手作刀从上往下劈,狠狠地劈在詹仁邦的右颈部。这一劈,令詹仁邦颈部血脉暂时堵塞,青筋暴露,感到一阵麻痹。林五根说道:“金公子,不错啊,果然厉害啊,让我来领教一下。”林五根使出“擒拿手”,试图擒拿住金良玉,金良玉见金缠刀法管用,以不变应万变,还是死死守住门户,再伺机反击。十几招过后,林五根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詹仁邦颈部的麻痹缓过劲来之后,和林五根联手一起打金良玉。金良玉用金缠刀法,一对一过招,还能占些便宜,但是一对二,立马显现败势。龙吟气愤地骂道:“不要脸,打不过就群殴,有本事就一对一。”詹仁邦和林五根自知不占理,所以索性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理会龙吟,继续联手攻击金良玉。
龙吟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住全身痛痒,加入打斗。龙吟武功比金良玉还低,她只是以前好玩,陪金良玉练过武功,也没有正式的师父。试想一下,金良玉自己的那么点武功,龙吟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她的本意是好的,想帮助金良玉。但是她的加入打斗,金良玉还要分心来保护她,她其实是帮倒忙。林五根一招虚招进攻龙吟腹部,金良玉眼看龙吟就要被打中,伸出右掌隔开。詹仁邦趁机使出一招“泰山压顶”,重重地打在金良玉右肩。金良玉支持不住,连退了几步,跪倒在地上。林五根抓住龙吟的双手,反锁在她的后背。林五根说:“金公子,不要挣扎了,你还是乖乖地和我们回去吧。”金良玉此时全身乏力,已经无力再斗。龙吟被他们控制,他更不能轻举妄动。沉默一会后,金良玉无奈地点点头,示意同意跟他们回潮头帮。何默等四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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