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欺负两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粗狂的声音从高处传入金良玉耳中。金良玉抬头一看,原来树上坐着一个人,粗狂的声音就是树上之人发出的。何默也看到了树上的人,大声道:“阁下是谁,有话下来说。”男子果断从树上跳下来,落在金良玉面前,背对着金良玉。此男子身长六尺有余,骨骼宽大,身着灰布破衫,袖口和裤管处都破了口子。头发蓬乱,五官棱角分明,粗眉大眼,宽鼻梁,招风耳,胡子拉碴,标准的一副叫花子相,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刚刚听到该男子粗狂洪亮的声音,何默四人还有几分害怕,看到他一副穷困潦倒乞丐相之后,内心的惧怕顿时没有了。何默说:“这位兄台,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管得好。”破衣男子说:“我最看不惯以多欺少欺负人了。你们要是一对一能胜得过他,我绝对不插手。”何默说:“我说了我们的事你不要管,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破衣男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把何默四人放在眼里。詹仁邦和林五根也不想多说了,一切拳脚下见分晓,两人联手攻向破衣男子。破衣男子身体强壮,双臂孔武有力,一只手对付一个人绰绰有余,把詹仁邦和林五根玩得团团转。何默和邹细柄见两人不能取胜,他们也上去帮忙,四人同战破衣男子一个人。何默四人使劲全身解数,也不能取胜,反而越来越落下风。破衣男子右拳重重打在邹细柄胸前,詹仁邦上前偷袭,被破衣男子一脚横扫倒在地上,两人都受伤不轻。何默和林五根自知不是对手,扶起邹细柄和詹仁邦,退到一边。何默不服气地说:“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敢惹我们?”破衣男子满不在乎地说:“你们是谁啊?”何默带着威胁的口气说:“我们是潮头帮的,潮头帮在荆湘一带是龙头老大,你今天敢管我们潮头帮的事,日后定有你好看。”何默生怕他不知道潮头帮在荆湘的势力。破衣男子戏谑地说:“潮头帮?没有听说过,乌龟帮我倒是听过,据说乌龟帮是荆湘一带最大的帮派。”何默四人满肚子怨气,但是打不过破衣男子,怨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们瞥了金良玉一眼,踉跄着脚步准备离开。金良玉忽然说道:“站住,何大哥,请把《金缠刀谱》还给我。”何默停住脚步,转过身,本不想还刀谱。但是看到一旁的破衣男子凶神恶煞的眼神,不得不掏出刀谱丢给金良玉,然后走人。
金良玉拿回了《金缠刀谱》,满脸兴奋。他走到破衣男子身边,抱拳行礼道:“多谢大哥出手相助。在下金良玉,这是龙吟,敢问大哥高姓大名。”破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位兄弟说话太文邹邹了,我就是贱命一条,还有什么高姓大名。我叫狄青。”金良玉说:“狄大哥果然是豪爽之人。”狄青看到旁边的龙吟满脸红点,关心地问道:“这位姑娘怎么了?”金良玉说:“她喝酒过敏,全身起红点,全身痒。”金良玉扶着龙吟,说:“吟儿,马上就到龙家庄,你再忍一忍,龙叔叔那有解药,我现在带你回去拿。”龙吟说:“金哥哥,我不回去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回去了,爹肯定不让我出来了。”金良玉说:“我就说是你偷偷跑出来的,你还骗我。”龙吟说:“我没有骗你,我爹不同意我出来,但是我娘同意,我不算偷偷跑出来的。”金良玉不愿和龙吟多做争辩,他说:“不和你说这个了。你现在全身红点,奇痒无比,不回去拿解药怎么办啊?”龙吟说:“没事的,我忍一忍就没事。等两天之后,红点就消失了。”听到金良玉和龙吟的对话,狄青断定他们就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狄青说:“只是对酒过敏,过两天就没事了。金兄弟,难得这位龙姑娘这么钟情于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龙吟平时毫不掩饰对金良玉的爱,但是此时被一个初次相识的人道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面露羞涩。幸亏她喝酒脸泛红,要不然被别人看到她羞红的脸了。金良玉关心地问道:“你确定你能挺得住?”龙吟说:“没事的。”
狄青说:“金兄弟,龙姑娘,你们要往哪去?”金良玉被忽然这么一问,一下子真不知道往哪去。荆州不是久留之地,潮头帮人多势大。不离开荆州,肯定还要被抓住。他本来是想去龙虎山正一教的,但是潮头帮知道他们要东行,肯定封锁了东去的水路、陆路,再往东行,多半还是被潮头帮抓住。金良玉问狄青道:“我们也不知道去哪。狄大哥,你要去哪?”狄青说:“我往西去。西夏元昊叛宋称帝,边关战火不断。朝廷正招募勇士,我决心到边关去投军立功。”不能往东走,只能往西去了。金良玉说:“那我们和狄大哥一起西行吧,路上也能得到狄大哥的照顾。”狄青哈哈大笑道:“不瞒金兄弟,我也正想搭你们的马车。我狄青穷困潦倒,没钱雇马车,一路走路,确实累了。”三人一拍即合,狄青赶车,金良玉和龙吟坐车上,一路西行。聊天得知,狄青是汾州西河人,家境平寒,今年二十五岁。五年前失手打死了村里的恶霸,为避难离开家流落江湖。听闻西边烽火渐起,朝廷在招兵,狄青想去入伍,成就功名。金良玉感觉狄青是个豪爽、心胸豁达之人。于是他把自己的秘密都跟狄青说了,包括无迹刀、消音剑和宝藏的秘密。狄青说:“难得金兄弟如此信任我狄青,将如此多得秘密都说与我狄青知晓。我狄青以金兄弟为生平至交。”
五天之后,三人驾驭着马车到了延州城。延州城地处大宋西北边陲,是大宋边防重地。三人在城里找了个客栈住下。金良玉与狄青同住一间,龙吟一个人一间。因为旅途劳顿,一粘枕头,狄青就睡着了,呼声雷动。金良玉本来也是睡着的,但是被狄青的打呼声吵醒了,再也睡不着了。金良玉辗转反侧,想起了端午节那天晚上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要将家传的金缠刀法发扬光大。通过与詹仁邦、林五根交手,金良玉知道了金缠刀法的厉害,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好好练习。此刻,他决心以后一定勤加练习。但是,凭着自己现在武功根底,不知道何时才能学全金缠刀法。想要将金缠刀法发扬光大,更不知道要等到何时。金良玉思来想去,想到了狄青。狄青身材高大健硕,天资聪明,是个练武的料,狄青现在的武功根底也是不错的。以狄青的天资,定能更快更好地领悟刀法的要领。如果能和狄青一起练习金缠刀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相互学习,这样不就可以更快地学会金缠刀法了吗?金良玉打定主意,决心拿出《金缠刀谱》和狄青一起练习。
第二天一大早,狄青醒后,看到金良玉早已起床坐在凳子上。狄青起床,问道:“金兄弟,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啊。”金良玉转过身看看狄青,说:“我习惯早起。”狄青于金良玉对视,看到金良玉眼睛红润,那是没有睡足的证据。狄青马上反应过来了,说:“不好意思啊,一定是我打呼噜声音太大,吵得你一夜未睡。”金良玉笑笑,说:“没事。”狄青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金良玉拿出《金缠刀谱》,放到狄青面前,说:“狄大哥,这是我金家先祖金展公所创的《金缠刀谱》,我自知资质有限,未能尽数领会刀谱要领,我想请狄大哥和我一起练习金缠刀法。狄大哥天赋过人,武功又比我高,定能悉数领会刀谱,到时候还请狄大哥教我金缠刀法,并将金缠刀法发扬光大。”狄青拿起刀谱,大略地翻阅了一遍,说道;“金展公当年跟随石守信将军南征北战,历经晋朝、周朝、大宋朝,立下赫赫战功,是我等敬仰、学习的榜样,做人能像金展将军那样征战沙场,立下战功,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狄青说的都是战场上的事情,没有提及练武的事。金良玉说:“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赵彦徽、罗彦环众将在大宋朝建立的第二年,即被太祖皇帝猜忌,‘杯酒释兵权’后,我家先祖金展公也被解除兵权,未能再领兵打仗。后来先祖花巨大心血,总结战场上的生死经验,创立了金缠刀法,写下《金缠刀谱》,流传于世。”狄青说:“金展公真是了不起的人物。”金良玉说:“这么说来,狄大哥愿意和我一起练习金缠刀法了?”狄青把《金缠刀谱》合上,说:“金兄弟的好意,我狄青心领了。练武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潜心修炼,我自认为不能做到。金缠刀法是金展公毕生的心血,《金缠刀法》更是绝世少有。我狄青今生能有幸窥视到《金缠刀谱》,已是万幸,但是我确实无心练就金缠刀法。“,江湖上多少人想窥探一眼《金缠刀谱》都没有机会,狄青有现成刀谱却不学,金良玉很意外。金良玉笑笑说:“狄大哥果然是性情中人,非常人能比。我本是想和狄大哥共同练习金缠刀法,没想到狄大哥会拒绝。”狄青说:“金兄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很了解我自己,我心不在武学上,我绝不是练习金缠刀法的上佳人选。我今生的愿望是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与练习武学秘籍相比,我更感兴趣的《孙子兵法》等行军打仗的兵家经典。”金良玉收起了《金缠刀谱》,说:“人各有志,狄大哥立志为国建功,拥有更远大的报复和志向,非我金良玉凡夫俗子能比。”狄青说:“金兄弟,古往今来,但凡能能坚持不懈钻研一行的人,都能成功,如扁鹊,鲁班。金缠刀法奇妙无比,我相信将来金兄弟定能练成,成为像辜成壁大侠一样的一代武学奇才。”狄青这是在安慰,同时也在勉励金良玉以后好好练习金缠刀法。
两人说话间,龙吟敲门进来。龙吟端了一盘早餐进来,放在桌上,有馒头有鸡汤还有酸菜。龙吟一放下,狄青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了。狄青边吃边说:“龙吟姑娘脸上红点全消失了,白皙的脸更漂亮了。”龙吟脸转过一旁,面带羞涩。狄青吃饱后,说:“昨天进城的时候,看见城内贴满了征兵告示。我去看看,他们要的话我就应征入伍,实现我征战沙场的心愿。”狄青说的踌躇满志,他又对金良玉说:“金兄弟,你也去应征吧!”金良玉说:“算了吧,我没有狄大哥的鸿鹄大志,再说了我家仇未报。”狄青略显失望地说:“金兄弟,那我去了,等我回来的好消息。”金良玉说:“好的,狄大哥英勇无比,将来肯定能成为慕容延钊、石守信将军那样的人物。”狄青哈哈大笑着出门去了。
金良玉拿出《金缠刀谱》来仔细翻看了一遍。他此时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学习刀法。龙吟说:“金哥哥,别烦心了,你祖父金德公当年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金缠刀法的,也都是勤学苦练才练成的。”金良玉说:“祖父何等人才,尚需要学习二十年才能大成。我没有祖父的天资,那我学成的时间岂不是要长过二十年?二十年,到那个时候我都四十岁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龙吟说:“金哥哥,我会一直陪你。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决心去做了,就一定会成功的。”金良玉无言,他很感谢龙吟的陪伴。如今流浪他乡,幸好有龙吟。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感谢的话不用说出口,龙吟也能感觉得到。龙吟也不需要金良玉的感谢之词,她想要的是可以一直陪在金良玉的身边。
两人此时无言,门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吵闹声。金良玉和龙吟寻声出来,发现楼下的大堂内好热闹,挤满了人。他们从楼上俯视下去,看见一张方桌上站着个清秀少年。年龄应该在十五岁左右,身高不足五尺,身着紫黑外衣,眉毛浓密,眼睛黑溜,皮肤白皙粉嫩,五官端正,活像个姑娘家。那人最大的特点是右眉上方有一点黑痣,让人过目不忘。桌子正前方站满了人,人群中有的还带了兵器,一看就是练过的行家。众人吵吵闹闹地好像在向紫黑少年要什么东西。金良玉和龙吟站在二楼走道上看热闹,想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吵闹什么。
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脸胖子指着桌上的秀气少年道:“小子,你说你有惊世宝贝给大家看,是什么东西,拿出来大家看看。”少年右手大拇指在鼻子上一擦,不屑一顾地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沉不住气,都说了惊世宝贝,怎么能让你们说看就看呢。”众人纷纷起哄,涌向桌子四周,起哄要推翻桌子。少年马上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你们别冲动啊,宝贝肯定会给你们看的,大家安静,大家安静。”众人各向四周退了一步。少年左手拍拍胸部,深吸一口气,定神说道:“你们今天算幸运了,可以见到当世奇宝。“说完,少年从身上掏出一本书,拿到眼前晃荡。书册不到半公分厚,纸张泛黄,应该是本旧书。令金良玉意外的是,书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金缠刀谱》四个大字。这着实让金良玉吃惊不小,《金缠刀谱》一直在自己身上,怎么那少年身上也有一本《金缠刀谱》呢?顿时许多疑问涌向金良玉的心头,他听那少年的讲话也听得更认真了。桌子四周的人对少年拿出的《金缠刀谱》倒没表现出多大兴趣,私下纷纷嘀咕。有人说道:“我还以为会是珍珠翡翠玛瑙呢!”有人说道:“一本破刀谱还宝贝呢,像这种刀谱到大街上买,到处都是。”有稍微有点见识的说:“《金缠刀谱》,是当年金展将军写的《金缠刀谱》?”大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惊喜,有的人还要离去。少年有些失望,于是他大声说道:“听我说,大家就知道《金缠刀谱》为什么是宝贝了。”讲故事要吸引人,要领就是不断抛出疑问,引得大家去推究答案。这个少年就很善于讲故事,他把问题抛出来,想走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准备继续聆听少年的故事。
少年指着刚刚说出了《金缠刀谱》来历的人,说道:“这位大哥还算有点见识。没错,这本刀谱的确就是当年金展写就的《金缠刀谱》。但是大哥你知道的也只是皮毛。”金良玉虽然知道少年满口胡邹,但是还是想继续听下去,看看他会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少年对着四周的众人,大声说道:“为什么我说大哥你只是知道一点皮毛呢,因为这本《金缠刀谱》,不只是刀谱,还是开启宝藏的秘诀。”普通人对习武的刀谱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对于宝藏却兴奋异常。一听说有宝藏,耳朵立马竖立起来,仔细聆听。金良玉看着那少年夸张轻浮的动作和表情,觉得好笑。那少年接着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金缠刀法》乃是当年金展将军所著。金展是谁?”台下只要是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金展是谁,但是大家都沉默不说话,生怕说话声音会盖过少年的声音而听不清少年的话。少年自信满满地说:“金展将军就是开国大将石守信将军帐下的第一猛将。大宋建立之后,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夺了开国功臣石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罗彦环等人的兵权,给了他们大量的财富。后来种种原因,这巨额财富都到了金展将军的手里,之后这笔财富不知所终。”关于这笔财富的传说,少年讲的倒是八九不离十,台下听众近来也都听说过这个传说。少年接下来讲的,大家就没有听过了,他说:“这笔财富,下落至今仍然是个谜,无人知晓。这笔财富究竟藏哪去了呢,答案就在这本《金缠刀谱》里。”众人洗耳恭听,期待少年讲出《金缠刀谱》如何开启宝藏的秘密。少年说:“当年金展将军将巨额宝藏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无人知晓。然后金展将军把秘密写在他的《金缠刀谱》里。”众人一听,不由地发出感叹声。金良玉觉得少年就是胡说八道。他作为金家的唯一嫡传,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结果却被这些人讹传。金良玉此刻不能暴露了身份,他不能去辩白,不能去找那少年理论,他只能继续听那少年如何编排。少年说:“现在宝藏的秘密就在我手上,大家想要的就出价啊,谁出价高,宝藏的秘密就归谁。”
大家都不是傻子,不会相信少年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身着青衣、手拿白纸扇的翩翩公子说道:“你说宝藏的秘密在刀谱上,这就说明刀谱很重要,你是怎么得到刀谱的?”少年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公子问得好。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金龙山庄金家已经被天摩教灭门了,各路人马也都齐聚金龙山庄,企图获取宝藏的下落。当时我趁大家不注意,借了这本《金缠刀谱》出来。”青衣公子又问:“既然秘密就在刀谱里,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拿宝藏,而要在这里叫卖刀谱呢?”少年叹息道:“哎,你们就是没有看过刀谱,看过刀谱,你们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拿来叫卖了。”青衣公子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道:“哦?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年道:“金展将军乃世之名将,他怎么可能会把宝藏的秘密显而易见地写在刀谱里呢?只有高人参透了刀谱的秘密,才能继而知道宝藏的秘密。我已经不知道看了刀谱多少遍了,始终看不出秘密所在,所以我只好忍痛割爱,将刀谱卖出。我相信,你们都比我聪明,比我厉害,你们肯定能从到谱里看出秘密来的。”众人听罢,心中都痒痒了,都希望能拿到刀谱看看究竟。青衣公子接着又问:“你没有从刀谱里得到宝藏的秘密,却说刀谱里有宝藏的秘密,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少年道:“我是无意中偷听到宝藏的秘密的。我没有参透宝藏的秘密,只能说明我不够聪明看不出刀谱里的秘密,并不代表我说的就是假的。你可以不信,不信的话,你可以不要来买我的刀谱。”青衣公子被说的无话可说。少年说:“来来来,大家出价了,谁出价高,刀谱归谁,宝藏的秘密也归谁。”
在金良玉看来,少年说的就是假话。《金缠刀谱》一直在自己身上,那少年哪来的刀谱。但是贪婪是人的本性,大家听到巨额宝藏,也不管是真是假,都想据为己有。所以台下众人纷纷起价。“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价格越叫越高。台下叫价乱成一片,少年大叫大家安静,想控制住局面,可是台下的人哪里还听得见他说话,依旧是乱哄哄的一片。最后,大家打了起来。少年看情况不对,马上找机会开溜。金良玉知道少年说的都是谎言。少年说《金缠刀谱》里暗藏宝藏秘密,这个说法是从哪来的?如果能抓到少年,问出说法从何而来,说不定也能找到造谣金家有巨额宝藏的人。所以金良玉拉着龙吟跟着少年出了客栈。
少年离开客栈,一路直跑,跑出七八里路。走到一条山路小道上,确定没人追上来之后他才放慢脚步。有走了一段路之后,走累了,少年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休息。金良玉和龙吟此时走到少年面前,金良玉问路道:“小兄弟,这里是哪啊,去延州城的路怎么走?”少年扫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走反了,去延州城得往回走。”金良玉又问:“那再问小哥,去金龙山庄的路怎么走啊?”少年一听金龙山庄,立即警觉起来,说道:“金龙山庄,往.......往东……”少年嘴里说往东走,但是手指的方向却是西。金良玉说道:“我可是听说有人去过金龙山庄偷《金缠刀谱》,结果连金龙山庄在哪都不清楚,这刀谱是从哪偷的啊?”少年知道金良玉和龙吟是来要刀谱的。少年缓缓站起来,然后瞧准机会,撒腿就跑。金良玉快步走到少年前面,拦住少年。于是少年转身往后逃,龙吟又拦住他,龙吟笑盈盈地看着少年。少年知道逃不了,于是干脆不逃了,往地上一坐,耍赖道:“两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算什么啊。”龙吟说:“我们哪有欺负你啊,我们只是问你刀谱从哪来的。”少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来抢刀谱的。”金良玉说:“小兄弟,我们绝不是来抢刀谱的。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得到刀谱的,告诉我们你的刀谱是怎么来的,我们就走。”少年嘟着个嘴气鼓鼓地说:“刀谱就是从金龙山庄偷的。”少年不想回答,金良玉也不想勉强,反正他知道刀谱是假的。但是关于刀谱暗藏宝藏的秘密,金良玉得问清楚。金良玉说:“你不说刀谱是从何而来也不要紧,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刀谱里暗藏宝藏的秘密,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听金良玉这么问,少年脸上顽皮轻浮的表情收敛了起来,露出了深沉的表情,许久也没有说话。龙吟看出肯定有隐情,强逼他肯定是没用的,她轻声地问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帮你。但是刀谱暗藏宝藏秘密的说法从何而来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少年还是不说话。龙吟又说:“小兄弟,我叫龙吟,这位哥哥叫金良玉,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抬起头,看着龙吟——龙吟身材纤细,面容姣好,乌黑的秀发直垂胸前。少年看着龙吟,露出了笑容,他说道:“姐姐,你真漂亮。”一旁的金良玉看着他淫邪的笑容,很生气,骂道:“你这小子,人小鬼大,你才多大啊,如此轻浮。”龙吟倒没在意,接着问道:“小兄弟,你要是喜欢呢,以后就认我做姐姐,我也会把你当弟弟的。”少年又笑了起来,拍手说:“好啊,好啊,姐姐。”龙吟说:“弟弟啊,那现在姐姐问你话,你总该回答吧。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说:“我叫花梓。”金良玉听得差点没有喷出口水来:“‘叫花子’,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啊?”少年说:“你才是叫花子呢,我说我叫花梓,姓花,名梓。花是花朵的花,梓是桑梓的梓。”龙吟说:“花梓,嗯,很好听得名字,就是有些像女孩子的名字。”花梓笑笑,没有说话。金良玉又问:“花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是从哪得来的秘密说刀谱暗藏宝藏的。”花梓看到金良玉的凶样,没好气地说:“干嘛告诉你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秘密,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告诉你呢?别人都是花高价钱来买我的秘密的,你能出多少钱?”金良玉真的被他气的难过,神情更凶道:“秘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手上的《金缠刀谱》是假的,秘密也是假的。”花梓也不甘示弱,说道:“是假的,那你干嘛还问,你明明就是觊觎宝藏,想空手套白狼,我才没那么笨呢,我不会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你的。”金良玉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不诚实,你不说,我打断你的腿。”花梓道:“你敢,你试试?”花梓心里害怕,嘴上却不示弱。
龙吟上前劝道:“金哥哥,你别吓他了,让我来慢慢跟他说。”龙吟看着花梓,说:“花梓,你搞错了。你听姐姐说,我们想要知道的是,《金缠刀谱》里暗藏宝藏的说法是从哪里传的,你是怎么听来的。我们不是想知道刀谱里暗藏宝藏的秘密,更不想去偷那些宝藏。姐姐向你保证,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听来的这个说法,我们绝对不会拿走你的《金缠刀谱》。你是怎么得到刀谱的,我们也不会追问。”花梓又不说话了,好像她心里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样。龙吟问:“花梓,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或者碰到什么困难了,你对姐姐说,姐姐一定帮你。”花梓还是不说话。金良玉和龙吟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无可奈何。三人都沉寂了许久。龙吟打破沉寂,说道:“花梓,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花梓一听到吃饭,眼睛立刻又闪亮起来。龙吟这下心里有招了,只要他愿意一起去吃饭,软磨硬泡,应该就能套出他们想知道的秘密。三人起身往回走,准备去城里大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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