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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似乎并不是那样。

之所以带着几分疑问句的成分，是因为德王带着几分的执拗，他想让实际去证明毓恩临终时的问题完全是多虑，想要证明，那是毓恩要挑拨离间。

是的，是的，绝对是毓恩的挑拨离间，他是想让启泓与启渊两人兄弟阋墙，是想让他们内讧来报自己的仇，是妒忌启泓能够得到启渊鼎力支持，来一展宏图……

尽管，尽管说，事实与想法，有些出入，可启渊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完全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会明白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社稷，会明白有自己的帮助可以真正江山永固……

不过，总有一天，是几天？

几个月？

抑或，是几年？

“王爷？”

叶文广见德王启泓迟迟没有打开圣旨的意思，好像在想什么，可周围人都等着，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启泓眉头一挑，算是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他的手指，轻轻婆娑着圣旨，依旧没有打开的意思。

以为几天启渊能够想明白，没有想到，居然花了十余年，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漠北铁骑，为此烟消云散。

看来，启渊并没有想明白。

反倒是启泓想明白了。

倘若说，“王爷，今后，你怎么办？”这句话，毓恩第一次说的时候，启泓没有明白，那么，当时光荏苒，这话在罗珊口里再现的时候，启泓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于是，启泓大笑着，仰望着天空，那片被京城大火染红的天空，大笑着。

可是，明明启泓在笑着，身后的颜美清，一点都没有觉得他在笑，那在火光里时隐时现的面孔，分明有晶莹的泪水划过。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的启泓，颜美清想到了出生的婴儿，本来应该是享受生命诞生的喜悦，却带着无限的悲伤。

佛家将生，列于八苦之中，所谓“八苦”，乃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要是硬在这八苦里选一个的话，恐怕“求不得”之苦，在颜美清看来，更适合用在德王身上。

本来，她并不清楚，那“求不得”之苦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到启泓久久地站在书房里，面对着自己曾经趁手的兵器——战锤，颜美清这才意识到，什么事“求不得”之苦。

那战锤，距离启泓不足一尺。

启泓几次伸出手来，每次距离战锤的锤柄越来越近，几次手指都要碰触到了，最终，启泓都把手指收了回来。

接着，是长长的叹息。

再接着，是拂袖离去。

然后，走出书房，成为一个只顾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

任由那曾经叱咤疆场的战锤，默默在书房里落上灰尘。

“王爷，你能不能使一次战锤给我看看？也好让我领略领略王爷当年的风采？”

颜美清说这话，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另一半，是想让启泓一展身手。

是好心，不是吗？

可惜，这话，换来的，是原本笑容满面的启泓，瞬间面若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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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这种写法的好处二，突然想起后面的暗扣，需要补充点背景暗扣什么的，就直接插叙，省得往前翻了改……

等什么时候，需要写个编年，把所有事儿都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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