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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援手(1 / 1)

少卿之所以如此断然回绝,倒不是他故作神秘,实乃此行关联过于重大,加以临行之前,师父也一再嘱咐,此番前往,主要是秘密协助李定国,同时调查孙可望暗通清廷之事,而对于后者,因其只是江湖秘闻,加之南明局势太过复杂,调查必须在绝密状态下进行,在事实未明之前,除李定国外,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即便是李定国,若时机不成熟,也可不必让其知道,否则一旦泄漏出去,却又事实不确,不仅影响他们兄弟关系,甚至可能引发整个南明朝野震动,徒增混乱而已。就算是他和师父在川内鼎力相助的刘文秀,也没有让他知道。至于告不告诉李定国,甚么时候告诉,由他相机行事。

众人见徐少卿如此说,自然也就不再谈论此事,只凌长风相问道:“徐兄弟明天就要赶去桂林么?”少卿道:“小子刚来时,柜台里一位先生说,凌大侠今晚客人多,不一定能为小子提供住宿,倘若真是没有,小子此刻已酒足饭饱,这就告辞另想他法,说不得来个星夜兼程也未可知。若有时,明天一早就去。”凌长风赶紧道:“这个徐兄弟不用担心,住宿有的是,再说凌某已拿你当朋友了,就算真的客满,也断无让你星夜赶路之理。”略顿又道:“唉,本来想留你盘桓几天,既然小兄弟事急,只得罢了。”少卿道:“凌大侠盛情厚意,小子已铭记在心,来日方长,以后若得机会,小子定当再来拜访。”凌长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起身招呼大家道:“各位好朋友,值此乱世之秋,朋友们相聚不易,来来来,大家开怀痛饮,不醉不休!”于是众人纷纷饮酒闲谈,话题大都是前几天的桂林之战。

对于这一次桂林大捷,徐少卿还未出川时就已得知,这次听他们谈论细节,得知他们都是为此战出钱出力之人,心下不由得对这群血性汉子好生钦佩。

就在大家酒意方酣,谈兴正浓时,徐少卿忽地听得屋顶上“沙沙”地响了几声,虽然极是轻微,却也被他捕捉到了,不觉留起神来,耳朵里听见的再也不是众人的谈话,而是屋顶的动静。片刻之后,他已确定,屋顶上确是有人,而且为数不少,不觉暗吃一惊。由于情况不明,他也不便说明,决定先暗中观察一番再说。于是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饮完一杯后便将头伏在桌上,空酒杯翻倒,转得几转,滚到桌下摔得粉碎。凌长风见状,赶忙摇了摇徐少卿的肩头道:“徐兄弟,你醉了么?”少卿略转了转头,嘴里含糊道:“小可醉了,头胀得很,想去睡了。”凌长风将手抄进他的胳肢窝里,拉他起来搀扶着道:“好好,我这就扶你去睡。”徐少卿故意打了一个趔趄,向众人招了招手道:“各位前辈慢请,小子失陪了。”凌长风也向众人道了一声“少陪”,便搀扶着徐少卿出了大厅。

出得门来,楼梯和走廊上皆有灯笼照明,行到走廊一角,凌长风即为少卿开了一间房门,虽然也在三楼,但和大厅之间却隔了好几间房,离得较远了,想是凌长风怕众人宴饮之声吵了徐少卿之故。二人一进门,凌长风即晃亮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一盏罩灯,待扶少卿到床上坐下后,凌长风问道:“徐兄弟怎么样,醉得厉害么?”少卿道:“不要紧,睡一觉就没事了。”凌长风又道:“我这就去吩咐伙房送洗漱水来。”少卿忙道:“不需要了,我现在好生困倦,只想睡觉,胡乱将就一晚,明日早行。你只管去陪客吧,不需管我,不要怠慢了好朋友们。”凌长风道:“那好吧,你好生休息,我去了,你自己把门插好。”说罢便出门去了。徐少卿打量着屋子,见它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床铺家俱也甚是奢华,不过从其陈设来看,显然就是一间客房。可见这是一栋名符其实的“贵宾楼”,想是平时营业时专门接待那些有钱有身份的贵客之用的。

少卿把门插好,迅速将灯灭了,却轻轻来到窗前,将窗户洞开,见窗口斜对着一棵大树,估了估距离,略有一丈多远,然后调整好角度,略一躬腰,随即从窗户弹出直射树丛,“刷”地一声微响后便隐身不见。

少卿藏身树上的位置,虽比屋脊略低,但却并不妨碍他观察整个屋顶朝里的一面。此时前院里早已人去坝空,后花园里虫呜四起,除了大厅和楼梯走廊外,底楼还有一个较大厢房亮着灯光,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碰撞之声,想来便是伙房。借助依稀的星光和灯光的反光,少卿隐约可见屋顶瓦面上潜伏着两个人影,在大厅宴饮期间一直没有动静,据少卿刚才在大厅里的感觉,屋顶决不止这两个人,估计他们都隐身在屋脊的另一面。

约大半个时辰以后,大厅里宴饮已毕,众客人涌出大厅,凌长风快步下楼,来到伙房吩咐下人上楼收拾和服侍,约有五六个人随凌长风上楼,一阵忙碌过后,陆续把客人带进了各自的房间。想是这栋楼房住不下,也有带到前院平房安顿的。少卿特别留意了一下,凌长风住在二楼的正中一间。待各客房的灯光陆续熄灭以后,伙房里的灯光还延续了小半个时辰,下人们方才灭灯关门,然后提着灯笼到前院就寝。待得整个天南居灯光全灭,又过了约半盏茶时分,只见一黑影将手一招,另一黑影随即顺着屋檐一个倒挂金钩,翻下了三楼走廊,又直接从栏杆处翻到了二楼,然后躬身蹑足来到凌长风门外窗户前,由身上掏出一件管状物什,从窗棂里塞了进去,显是要施用“鸡鸣五鼓还魂香”之类的迷药。少卿生平最恨这种下三滥手段,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和良家少女毁于此等江湖败类之手,见状迅速摸出一枚铜子儿扣在手心,待那人刚把嘴凑近管子,立即将铜钱用手指弹出,“嗤”地一声轻微破空之声响过,那人前额“咚”地撞在窗棂上,随即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屋里立时传来一声大喝:“谁!”,灯光跟着亮起,紧接着“咔啦”一声大响,一只巨掌由窗户内击出,一时木屑横飞,那巴贴在窗上的黑衣人也随着窗框一起被震得飞下楼去。凌长风随即由窗户纵出,手提一把鬼头大刀,站长在走廊上厉声高呼:“有贼,抓贼啊!”随即一纵身跃下楼去。紧跟着各客房的灯光纷纷亮起,陆续有人提着兵刃下楼,凌可儿也在其中。与此同时,屋顶另一面和院墙上也忽地冒出数十条黑影,顷刻间一个接一个跃进后花园,和凌长风一干人激斗起来。这时天南居里有人点起了几支灯笼,,只见刚跃进来的黑衣人全部黑巾蒙面,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一开始他们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凌长风这边不时有江湖朋友和家丁护院加入战团,渐现地在人数上旗鼓相当,而实力上凌长风这边略强一些,主要是凌长风那一柄鬼头大刀力沉势雄,舞动起来呼呼生风。尽管对方攻击对象似乎主要是他,但显然缺乏特别高强之人,故而凌长风虽遭数人围攻,却兀自威风八面,全无怯意。而其余黑衣人在和凌可儿及其众江湖朋友的打斗中虽不至落败,却也占不到便宜。少卿见状,决定暂不出手,静观待变。正在此时,屋脊后面忽地又冒出一条黑影,如一股黑烟般飘向屋檐,随即凝立不动。少卿见他那有如鬼魅一般的凌空虚渡身法,心中暗吃一惊,情知此人才是真正的劲敌,于是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且看他下一步的动作。那人身材高大,也是黑巾蒙面,站在屋顶观战片刻,身形一矮,忽地向前纵出。就在他身形甫动的同时,少卿也从树叶丛中一跃而起,向那团黑影迎面掠去,同时击出一掌。那人大吃一惊,仓猝间也挥掌击出。“啵”地一声,双掌击实,少卿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将自己向后推去,身不由主地退回到原来的藏身之处,“咔嚓”几声响,撞折了几根枝丫,赶紧伸手抓着一根粗枝,脚下用力勾着树身,方才把身形隐着,不至坠落,一时只觉胸腹间气血翻涌,张口欲呕。再看对方,却也是依样画瓢地退回屋顶,落下时向后一个趔趄,“哗”地蹬翻了一槽瓦,赶忙用手一撑,方才不至摔倒,看样子并不比少卿好受。如此实力一击,显然令双方都吃了一惊,彼此凝神戒备,一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少卿气血渐渐平复,重新运起真气,密切注视着对方,只待他攻向自己或者跃下楼下战场,便即刻给予全力一击。片刻之后,那人倒是既未攻击也未跃落,而是将手指塞进嘴里,“吁”地发出一声长哨,随即转身跃过屋脊,不知所踪。

楼下众黑衣人听得哨声,开始边打边往围墙撤退,一挨墙边,便不约而同地打出一种火弹,一阵“噼啪”爆响伴随着滚滚浓烟,凌长风一干人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连忙四处躲避,

众黑衣人趁势纷纷跃上墙头,顷刻间遁得一个不剩。

凌长风见敌人都去了,随即和身边众人讲述了刚才事发的经过,显然还不放心,又和大家一起举着灯笼四下里搜索了一番,除了那个刚才被凌长风击下楼来的黑衣人尸体,以及各处溅落的一些血迹外,不再见有其他异物,显然刚才这一番激战,双方除了受伤挂彩外,都没有再死一个人。

待众人围聚在一起检视尸体时,凌可儿却独自提着一盏灯笼往楼上奔来,徐少卿迅即从树上弹起,身形一闪便没入窗内,窗户随即关闭。

凌可儿上得三楼,径直来到徐少卿门外,轻轻拍着门叫道:“徐公子,徐公子!”少卿含糊应道:“谁呀?”

“是我,凌可儿。”

“哦,是凌姑娘,有事么?”

“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呀,我刚被你叫醒,怎么会有事呢?”

“刚才家里闹贼,我怕你……受到伤害,特地赶来看看。”

徐少卿闻言,以下好生感激,随即开门道:“闹贼呀,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言罢走出门来,往楼下闹哄哄的人群看了看又道:“这么多人都起来了,不知贼人抓到了没有?”

其实,在刚才激斗时,凌可儿就一直担心着他的安危,待得强敌退去,众人围在一起议论,她发现今晚住在天南居的江湖朋友几乎都在现场,即使为数不多的几个生意人,当时也躲在一旁观战,却唯独一直不见徐少卿,心中着急,待得敌人一去,便即刻上楼关照,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地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忽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了头道:“贼人有好几十个,都被打跑了,只有最先一个下迷药的被我爹一掌劈下楼来,也不知是被打死的还是被摔死的,我爹他们正在楼下验看。”略顿又道:“刚才我爹那么大声呼叫,也没惊醒你么?”少卿道:“没有呀,许是我喝多了,睡得太死,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又往楼下张了张接道:“你是说贼人被你爹打死了一个?”凌可儿道:“是呀,刚才听我爹说,他刚睡下不久,便听见窗户上‘咚‘地一声响,抬头一看窗户上有个黑影,便喝问了一声,待他点亮灯,却发现窗孔里有一截专施迷香用的管子,便隔着窗户一掌劈去,将那人和窗户一起击到了楼下,他随即高喊一声跳到楼下,跟着那人的同党和爹的朋友们也一起到了,双方便大战起来,忽地从空中传来一声长哨,显是那贼人的同党发出的撤退信号,贼人们立刻越墙逃去,走得一个不剩,楼下爹他们正在验看尸体,你不想下去看看么?”徐少卿自然知道那人是怎么回事,不过不露行藏是他的一贯作风,再加以这次赴桂的目的也需要小心从事,让自己尽量处于暗处行事更方便一些,当下应道:“在下正在奇怪,这都是些什么人呀,竟然还来了几十个。”言罢和凌可儿一起来到楼下。

凌长风一干人正围着那具尸首议论纷纷,见少卿到来,便和他打招呼道:“徐兄弟来了,刚才发生的事你知道么?”少卿道:“我听可儿姑娘说了一下,也是才知道的。”凌长风向徐少卿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这个死人可古怪得紧。”少卿蹲下身子,随便翻弄了几下尸体,应道:“我看不出有甚么古怪,可儿姑娘不是说是被你用掌劈死的吗?你看这脸骨都被打蹋了。”凌长风道:“当初我也认为是被我劈死的,可后来一想又觉不对,按理说这人既然来下迷药,就不该在窗户上弄出那么大动静,就算是不小心弄出的吧,在我喝问时就该隐蔽或者逃跑,岂有等我点上灯还巴在窗上等着挨揍之理。刚才我检查了这人的全身,脸骨确实是被我打碎的,一条腿骨估计是摔下楼时跌折的,只是在我仔细检查之后,却发现这人后颈上另有伤口,而且有血一直流到背心里,你看这。”说着将尸体后颈头发扒开,只见颈窝处果然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孔。少卿道:“说不定是这人摔下时被甚么尖利之物戳伤的也未可知。”凌长风摇摇头道:“我初见伤口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细细的一道切口,位置正好在哑门穴处,创面却是由上至下,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创口是我刚才用刀子剜弄所至。你倒是猜猜看,我在这个伤口里发现了甚么?”少卿道:“我又哪里猜得出了。”凌长风从身边摸出一物,递给少卿道:“就是这个东西,刚才已完全没入这人肉中,直嵌颈骨,外面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少卿一看,正是刚才他弹向那人的那枚铜钱,便接过来正反两面看了看道:“这不就是枚普通的铜板儿嘛。”凌长风道:“可不就是枚普通的铜板儿么,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在一般人眼里,它就是枚普普通通的小钱,其价值也就相当于一两个馒头而已,可是在武功高手手里,它就是夺人性命的利器。”少卿道:“凌大侠是说,这人就是被这东西弄死的?”凌长风道:“我不敢肯定这人就是毙命于这枚铜钱,或许我那一击一摔也起了作用,但可以肯定这枚铜钱绝对是致命原因之一,至少封定了这人穴道,令其动弹不得,而且认穴之奇准,力量之强劲,实为凌某生平仅见,要不是这人出手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是不知是何方高人,却不肯现身相见,叫凌某无处表达感激之意。”说罢有意无地看了徐少卿几眼。少卿没事人似地往众江湖朋友堆里扫了几眼道:“这里有这么多好汉,其中必定不乏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人家既然不肯现身,自然有他的原因,凌大侠也不必太过在意。”凌长风哈哈一笑道:“凌某的这些朋友,各人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可没有你说的甚么深藏不露的高人,不信你问问他们。”众人纷纷笑逊道:“在下的几手三脚猫功夫,可不敢称甚么高人。”

“在下虽从小练武,可至今不是凌兄的对手。”

“在下的功夫还是跟凌大哥学的。”

“咱们这帮朋友,除了长风兄,可没人敢当‘高人’二字。”

……

徐少卿随便说了一句:“各位前辈谦虚罢了。”随即转移了话题道:“这次贼人来了这么多,可不像是寻常毛贼,倒像是有备而来,不知府上可有财物失窃?”凌长风道:“刚才检点过了,无有失窃。”少卿道:“不知凌大侠可有特别贵重之物,以至引得盗贼觊觎?”凌长风闻言,脸色陡地一变,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半晌方道:“也无甚么特别……贵重之物,家中不过略有些银两,和一些粗重家什罢了。”随即却脸色凝重地对众人道:“刚才徐小友说得对,这拨贼人来路蹊跷,不像是寻常打劫,倒像是盯上凌某了,虽说凌某身无长物,平常也很少和人积怨,但谁知这些贼子听到了甚么风言风语,定要和凌某过不去,从刚才屋顶传来的那声长哨,以及那些蒙面人的装束、准备和进退有序来看,这帮家伙定是经过了精心筹划,刚才要不是暗中有高人相助,后果是甚么简直不敢想象,凌某倒是死不足惜,就只怕……只怕伤及无辜。今晚恐怕还要劳动各位。”众人纷纷说道:“凌兄有甚么话只管吩咐,兄弟们无不遵命”

“凌兄的事就是兄弟的事,自家兄弟还客甚么气?”

“当初大哥叫上兄弟们去和满清鞑子拼命,兄弟们可有一个打退堂鼓的?”

……

凌长风向众江湖朋友们抱拳一揖道:“凌某在此先谢过各位了,在下是这样想的,今晚负伤的兄弟和不会武功的朋友先去休息,会武功又没有爱伤朋友们就和凌某一起在后花园值夜。”然后又吩咐他的一个家丁头目道:“二虎,你和众位护院兄弟负责前院众下人杂役的安全,一有情况,立即放起号炮。”二虎答应一声“是”,便带着一众家丁往前院去了。凌长风又向着徐少卿问道:“徐兄弟,你可会武功?”少卿微笑道:“依凌大侠看来,小子可是会武功之人?”凌长风还未作答,一个江湖朋友立即大声道:“凌兄开甚么玩笑,徐兄弟这么文诌诌的人,怎么可能会武功?”另一个接道:“凌兄要说这位徐小友会学问我倒相信,你要说他会武功,真不知从何说起。”凌长风不理他们,依然向着徐少卿道:“我要徐兄弟自己说。”不待少卿说话,凌可儿即摇着凌风的臂膀道:“爹,我看你是急糊涂了吧,难道你想叫徐公子和大家一起值夜?”随即又向着少卿道:“徐公子,这可不是你逞能的时候,你刚才喝多了,快去休息吧,你放心,有大伙儿在,不会有事的。”凌长风见徐少卿依然微笑不答,叹息一声道:“我问徐兄弟会不会武功,并没说要他和我们一起值夜。好吧,你们说不会就不会吧,徐兄弟,这就去休息吧。”徐少卿也没有多说甚么,便和十数个人一起上楼,然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凌长风自去安排众人值夜不提。

其实刚才从凌长风所有言行和表情变化中,徐少卿已发觉他定有言不由衷之事,此事不仅十分重大,而且还瞒着在场所有人,甚至是他自己的女儿,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些黑衣人的来意,所以才会显得如此郑重且慎重,不过此事似乎事关秘密,尽管徐少卿非常想知道这个秘密是甚么,以更有利于暗中帮他,并即时调整自己的援手计划,但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自也不会去探询,只是暗中留神而已,是以他并没有当真去睡大觉,而是一直在床上调息打坐,随时戒备。

所幸一夜无事。

天明时,徐少卿早早地去向凌长风辞行,对方不仅为他准备了充足的干粮,水,更有一包丰厚的盘缠,并坚决不容他推辞,然后亲自送他上路,一直送出老远,少卿一再催他转回,方才依依不舍地拍着少卿的肩头道:“小兄弟,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我却把你当作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尽管我还不知道小兄弟的身世,但我相信你定是前途远大,决非池中之物,只是眼下正值乱世之秋,世事多艰,还望多多珍重,在下也还有些要事要办,这就和你别过,希望你不要忘了天南居和凌某人,还有……可儿!”少卿心中感动,不觉喉头也有些哽咽:“凌前辈的深情厚意,小子终身难忘,小子自幼父母双亡,早已在心中把凌前辈和可儿姑娘当作了亲人,小子此去,待事情稍有个头绪,定当再来看望前辈和可儿姑娘!”言罢向凌长风深深一揖,方才转身自去,老远老远了,还看见凌长风站在那里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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