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缤纷猛地一转身,暗运内力,笔直而飞快地移到花不语跟前。
花不语不禁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一躲,隐约觉得这路数有些熟悉。
洛缤纷伸手掐住花不语的脖子,她的身子往后仰,呼吸困难,只觉得脖子仿佛要被掐断了。
“说!静宁在哪儿?”洛缤纷恶狠狠地问。
花不语瞳孔不断扩大,眼泪直流,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儿地摇头。
手上的力道不断地收紧,花不语眼前一黑,差点过期过去。
黑衣女子终于恨恨地松了手,她并不打算现在就要了花不语的命。
花不语双手揉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十几年过去了,她对自己的恨意有增无减,如今落在她的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得赶紧想个法子……
想着,她往地上一瘫,“嘤嘤”哭了起来,“爹,女儿不孝!不该不听您的话在家好好呆着非要跑出来,这下好了,遇上一个女魔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取我性命,女儿再不能承欢膝下了,爹……”
她这莫名其妙一哭,洛缤纷有些慌神,怒斥道:“起来,别妄想在本宫面前耍心眼!”
花不语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被她一声呵斥立即停了嘴,睁着双泪眼无辜地看着她,“你竟然自称‘本宫’?难道你是当朝妃子?”
“你……”洛缤纷正欲解释。
“不对呀!”花不语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分析,“洛子彦才二十出头,可就算蒙着面我也能看出来你都四十好几了吧?洛子彦怎么会有你这么老的妃子!”她一边眨巴着眼睛胡扯一边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她又仰起脸一脸探究地问道:“那你是谁呀?你都要杀我了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到底是古代女子,某些方面思想还是非常保守的,洛缤纷被她说得练一阵红一阵白,浑身不自在。最后眉眼一横,喝道:“本宫乃当朝长公主,先皇嫡亲妹妹!”
"是吗?"花不语摆明了不信,“我出入皇宫那么多次,还参加过宫廷晚宴怎么都没见过你啊?”说罢,低着头小声嘀咕,“再说了什么公主能是这副德行......”
洛缤纷已是怒极,手里的长鞭一甩,长鞭如蛇,在花不语身上缠绕几圈,将她紧紧捆住。
花不语一看急了,“你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起来!”洛缤纷懒得与她啰嗦,一把扯过长鞭,拉起她便走。
花不语哪里会乖乖就范,两手使劲拽着鞭子不肯走。
洛缤纷眼眸微眯,手轻轻一晃,长鞭迅速松开,花不语眼看着长鞭从自己腰间松开,还没来得及高兴,鞭头一绕,又绕到自己手上。
这下,她的双手被长鞭紧紧绑住。
花不语咬了咬唇,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自己了。
洛缤纷手一收,花不语打了个踉跄,大喊道:“喂,你慢点啊!”
洛缤纷不再搭理她,牵着她往前走。
“去哪儿?”花不语气急败坏地问。
然而洛缤纷并未回应。
花不语一路跟着,脑子飞速运转。她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洛缤纷暂时不会杀她,因为她还要找他的女儿静宁。
当时皇后是让人把静宁带走了的,莫非她以为自己知道静宁的下落。
洛缤纷拉着她走了一下午,花不语又累又饿又渴,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虚浮,好几次摔倒。然而洛缤纷只是毫不怜惜地拽起她继续拉着她走。
花弄月一连昏迷了两天,持续高烧不退,花继祖为他两次运功疗伤都无济于事,整个蝴蝶谷陷入紧张状态。玲珑和七子走进走出,一个负责打水,一个负责为花继祖擦洗身子退热。
花弄月渐渐有所好转,脸上终于不再红得发烫。
花继祖接连给他输了两次内力,身体损耗过渡,需要闭关休息一天,陈伯跟着去照顾他。玲珑和七子累得脸色发白,散灵儿于心不忍,让他们下去休息,由她来照看花弄月。
近黄昏十分,天空突然阴沉沉的,外面刮起了一阵阵狂风,窗户被吹得“吱呀”作响,散灵儿慌忙走上前将窗户关上。突然,外面“轰”地响起一声闷雷,散灵儿被吓得浑身一激灵,紧接着便听见外面“扑漱漱”地下起了大雨。
花弄月紧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着胡话,额头冒出一层层豆大的汗珠。
散灵儿身上一摸,大惊,怎么又发烧了!
“不语,小心!”花弄月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花公子!”散灵儿连忙叫住他。
花弄月满头大汗、一脸的惊魂未定,转过脸呆愣愣地打量散灵儿。
散灵儿担忧地看着他。
花弄月像是魔怔了一般碎碎念道:“不语出事了,我得去救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下床。
散灵儿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一定是病糊涂了,慌忙拦住花弄月:“花公子,我知道你很想念、很担心不语,我也是!但你我亲眼看见她被皇上带走了,皇上那么爱她,自然会护她周全,可你还生着病呢!”
花弄月脑袋一片混沌,心很乱,努力想要回忆什么,脑袋却剧烈地疼痛,他不由得伸手按住太阳穴,样子痛苦极了。
散灵儿见状,又惊又怕,按捺住内心的惊惧,试探性地伸手去拉他,然而她的手刚刚触碰上他的,他突然甩开她,固执地往外走去。
散灵儿急忙去追,一边追一边喊:“快来人啊!花公子醒......”
话还未说完,花弄月猛地转过身来,一手拉紧她,一手捂住她的嘴。
“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有一种预感,只有你能带她回来。”
散灵儿被他拉进怀里,仰着头不安地望着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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