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非常疼爱我,正如我非常崇拜他那样。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出游的一次。我们的指南车跑得好快,我和哥哥玩得很忘情,为了追赶一只彩色的蝴蝶,我们不停地追,最后走的太远了。我们就在那里的茅屋住上了一宿。
第二天,到处都是水,看样子昨夜下了好大的雨。我们乘上指南车回去,路上很泥泞。我们的车跌跌拌拌,走得很慢。走到那一处有几十米深的大坑时,我们差一点连人带车翻进去。当时哥哥一下子跳下,拽住我的小胳膊。那个指南车就翻进去了。
然后哥哥就背着我走。
哥哥只长我5岁,可他一点儿也不嫌累,当时他气喘吁吁,膝盖上都沾满了泥水,我却安然无恙。
后来我说我饿了,哥哥就四处为我找吃的。他发现了一个苹果园,就把我放在一个干燥的地方,去为我摘苹果。
我吃的很饱,直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苹果,很青很酸,但很好吃。
那次回来,哥哥发了高烧,可还是挨了母后的训斥,她让我不要和哥哥学坏。
那时的哥哥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我不明白哥哥说的那些话,甚至感到害怕。难道我会给龙人族带来灾难?不可能!他们说如果没有我,龙人将会一片散沙。但大哥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而且表情那样严肃,忧郁。他一定碰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麻烦事。
沈括这几天也很奇怪,非要和我住同一个屋子,说自己害怕蟑螂,这地方哪有蟑螂。我警告他,千万别有什么鬼点子!
有一天深夜,我正睡得香甜,忽然被沈括打醒,我正要发作。却发现有个身影正推门进来。沈括说:
“兄弟现形吧,你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吧?”
那个黑影突然哈哈大笑,我吹一口气打开灯。原来是大哥。他正手提一坛酒和三个酒杯站在我们面前,看样子很兴奋。
“三弟,我意外找到一坛上等的碧泉红,实在忍耐不住兴奋,就决定半夜来和你喝酒,沈括也来尝尝……”大哥说着就开始倒酒。
“好啊,难得大哥好兴致,我们就来个一罪方休!”
大哥递给我一杯,沈括这时从中拦住。用一只手在酒杯上轻罩一下,显然是用祛毒术去毒。这小子,怎么开这种玩笑?我发现大哥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沈括可是越来越尽职了啊!连我龙大都要戒备?!”大哥显然在发泄不满。
“大少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再说这是林太后特别嘱咐过的,属下又怎敢轻慢。”沈括也煞有介事。这尤其让我生气。
“我们难得一次痛饮,你怎么这样败兴?”我小声责备沈括道。
“可是龙皇,难道我们这一路发生的出乎意料的事情还少吗?”沈括似乎不肯退让。
“啪”,龙大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顿时碎裂,桌上的酒坛、酒杯也要翻转下来。而“唰唰唰”,龙大用奇快的动作把它们抓在手中。把我和沈括都吓了一跳!
“哎呀,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来来,喝酒!”龙大忽然又笑逐颜开。
我们便开始喝酒,一杯又一杯,这坛酒真的好烈,几杯下肚就让人朦朦胧胧、飘飘欲仙了。我看见沈括最先醉趴下了。我们接着喝。约莫有一个时辰,我终于顶不住了,我发现周围的桌子、茶几、水墨壁画都成了一潭流动的黑色液体。我真的困了,我似乎已经闭上眼了……
突然,我感到有一束亮光闪过,我下意识地闪躲,并用手去挡。“滋”,我的手好痛,流满了血。这让我一瞬间清醒了。龙大正持剑向我刺来。
伤我的是我大哥?我真的无法想象!
“大哥,为什么?”我的手好痛。
“大哥杀人从不回答为什么!”
“可这次是你的亲弟弟,你一定要讲清楚,为什么?”我真的好伤心,我的大哥要杀我?!我几乎在哭喊。
龙大停住了,他看我的眼神好凄恻,仿佛他也不想这么做,我看见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一定是有人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对不对?!”
“不!”,大哥看我的眼神告诉我他没说谎,“三弟,你说过你愿意为龙人族而死!”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跟我说过的话。
“可,这有关系吗?我死了龙人族就会安全吗,是不是一定要我死?”我真的不明白。我的思绪好乱。
“对!”龙大的表情很坚定。
“那你就告诉我原因,好吗?”看起来哥哥一定要杀我。
“我不会告诉你原因的,因为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会像我一样生不如死,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三弟,为了龙人族,你必须死,我也是!”龙大的眼神充满怜悯与不舍。这让我尤为痛心。
“如果是那样,你就来杀我吧,我不会反抗,你永远都是我崇拜的大哥,我只要知道你还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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