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岐一边用手捂住我的嘴,一边着急地说:“都不要讲丧气话。这里是预言迷宫,小心你们的诅咒会兑现!”
“那是不是我说一句话‘我们出来了,安全了’,我们就真的会安然无恙。”沈括急忙问。
“不会,只有那些不好的话、诅咒的话才会兑现,那些美好的念头则全部是徒劳。”孟岐很严肃。
“那我们快顺着标记赶紧走吧!”我提醒他们应该赶快离开才对。
“啊,不好了!标记被发现了!”沈括突然焦急地大叫。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墙上的“→”下面果然都有个红红的“×”号,“那我们怎么办!”我更着急了。
“先不要动!”孟岐十分警戒。我和沈括也立即凝立不动。我们瞅着周围,那些房屋、桌椅、石块、树木之类的东西开始随意改换位置,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向我们这边滚涌而来。而操纵这一切的竟然是一曲古乐《渔舟唱晚》,那悠扬的旋律此时竟像是一支支利箭一样,飞射而来。虽然我们表面并无变化。可我分明感觉自己的器官、皮肤、骨骼都疼痛难忍。
“快随我到古树下!”孟岐大喊。那里的古树下有一竖古筝。此刻只有他能保持清醒和冷静。
“可我们动不了啊!”沈括带着哭腔说。
“来,拉住我!”我们费力好大力气才伸出手去,被孟岐一把拽到了树下。沈括这时又一阵呕吐,他老毛病又犯了。
孟岐手一伸,古筝竟然飞到了他的手中。大喊一声“掌琴”,我和沈括便立即手执古筝的两端,曲蹲在地。孟岐便顺势盘坐于地,开始弹琴。
他弹的是一曲《玉阶怨》,哀婉凄楚的乐调竟然恰好与《渔舟唱晚》互补,乐符契合无间。这样两首古乐“叮叮”碰撞,共克共生,达到平衡。这样那些快速移动、上下翻转的景物渐渐舒缓下来,我们的疼痛也渐渐减轻了。我们甚至感到有几分舒畅和惬意。滴滴凉露从古树上落下,蟋蟀又欢快地恢复了歌唱。
“不可松懈,危险还未解除!”孟岐高声提醒我们。这样正处于陶醉中的我和沈括又开始振作起来。
我和沈括开始执琴飞奔,孟岐一路飞弹。这样前方那些混乱状态中的景物都开始有秩序的散开,退居两旁。犹如破竹之势。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极了。
等那一曲《渔舟唱晚》终了,一切景物都又停止了下来,恢复了常态。我们累坏了。就一边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一边观察周围的形势。
“从琴声中我已听出那个抚琴高手此时已耗尽了元气,他不可能再威胁到我们了。可我们的形势依然很严峻,绝对不容大意,你们要严加提防!”孟岐如释重负,却依然神情严肃。
我和沈括点点头。
不久,我们经过一个带木锁的小屋时,竟然隐约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没错,正是从小屋中传出的。于是我就想破门而入,又被孟岐一把拦住。
“小心有诈!”孟岐把我们推开,然后对着门轻吹一口气,锁落门开,“唰唰唰”,行行利箭飞射而出。
感觉没动静了,我们才敢进得屋内。一进屋,发现小屋原来通着一座大殿。大殿内燃遍了大红烛,映得金银制的器皿、家具都熠熠生辉。在一个巨大的屏风前面,我们终于找到了哭声的源头。那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嫁衣,蒙着红盖头的纤弱女子。她被反缚着双手,坐在一个白玉床上,正一声一声地低泣。通过外形看,很像是王秀秀。
于是我飞奔过去,迅速解开女子身上的束缚,那是一个活结,而且那双手的确娇嫩无比。掀开红盖头,果然是王秀秀,她秀丽的眼睛只看了我一眼,就晕倒在我的怀里。我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再看她那张白皙的脸,似乎并没有受多少愁苦折磨,而更加楚楚动人了。我分外怜爱地把她背在身上。
这时又一阵“唰唰唰”,几枚细小的毒针从我背后飞来。一声“哎呦”,我迅速回头,见孟岐已经倒在地上了。他为我挡到了毒针。我看见几股殷红的鲜血从他胸口处渗出,一阵巨大的悲哀和恐慌又迅速涌上我的心头。怎么会这样?!
“孟大人,你不要怕!我为你逼出毒针,现在就做!”我已经紧张得失去了理智。
“没用了,龙皇,这种毒针是侵心绝针,毒性剧烈无比,只需三秒钟就可使人失去治疗时机,你不要再徒劳了,要赶快离开!”
“孟大人,你不要放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不会的……”我疯狂地摇晃着他,一瞬间泪如泉涌。
“还请龙皇把我带出此地……”说完,孟岐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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