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不乱,但长年处于这种危险之地,该有的警惕性倒也不缺,对方还在两箭之外时,营门
口的哨房中已经冲出一哨人马做好了防卫准备。
还有一箭这地时,来人就降低了速度,并逐渐的收住了马队,停在了条桌约二十步远处
,这时为首的骑士收腿下马,人刚落地,就听“刷”的一声,余下之人同时跨下马来,动作
之整齐果断显示出来人是训练有素的人,书吏心头却是一紧,因为为首之人直奔他而来。
来到桌前,来人递上了一个卷轴,这卷轴书吏非常熟悉,这两天他的任务就是核对登记
这个卷轴的资料,同时发放号牌,因为这就是征兵令,这些人都是来应征的,为首这人的征
兵令上注明的被征对象为洛阳郡宜阳县李家村花家,而在后面填写的应征人的姓名时,书吏
看到了来人的名字:花木男。
一个比较古怪的名字,书吏心中嘀咕道,不过他仍然没忘掉他的职责,给花木男核对登
记完毕,递去一个乌木的号牌,上面一面刻着一个号码:丁零零三五,书吏见花木男接过号
牌,不忘叮嘱:“记住,这个号牌是你在这里的凭证,今后领取衣甲、兵器、粮晌皆要靠它
,万不可丢失了。”
“喏”,花木男应答道:“大人,这边另五十九人也是一同应征来报道的,请大人一同
给与办理。”
“皆是同一个村吗?”书吏问道。
“还有邻近几个村子一起的伙伴,”花木男应答道。
“将征兵令拿来核对登记吧,”书吏点点头,想来也没有一个村子征调六十户的,真到
那种情况,除非发生大规模国战,不过近几年北方草原上的民族似乎内部并不团结,相互之
间还不时有争端发生,要让全国大规模征兵除非北方单于统一整个草原。
此时叫花木男的这应征之人正是花木兰本人,紧赶慢赶才算按时赶到来报道,而且最后
在阴山脚下才和其他两队人马汇合一起赶来,这时她回头向其他人点点头,只见后方阵营中
走出十人来,虽然队形参差错落,可是却不显零乱,尤其是长期跟随将军征战边关的书吏,
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种警戒的队形,再看他们左手有意无意的垂在左大腿外侧,书吏猜测那里
一定是他们经常使用的兵器放置的位置,这组十人前来后,问题按顺序一个进行核对登记,
其他人很自然的就散在四周有利的位置上,等下一个人登记时,前一名则会补到自己应该站
的位置上,整个过程自然大方,毫无半分刻意的地方,让书吏在心里是暗暗赞服。
就在不远的军营内,哨房旁不远的角落树荫下,站着三个人,中间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
子,黝黑的皮肤是长年塞外征战风沙打下的烙印,眼中的精光是长年战事磨砺的成果,加上
满脸络腮胡,虽然不太高却给人不怒而威、高山仰止的气势,旁边一个文弱儒生打扮的人却
长的白白净净,与大汉站在一起是黑白分明、相映成趣,而在大汉另一边则是一个青年,虽
然个子比大汉要高近半个头,却没有大汉那样的气势,反而显得很恭敬,微微的低首垂眉,
但看两人,却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但不知大汉如果刮掉胡子未晒黑之前两人是否更加的相像
。
“凌儿,对这些人你怎么看,”大汉望着门外那几十个人的队伍,眼中直冒精光,却并
没有看其他地方,但显然这话是在问身旁的这个青年。
“父亲大人,我观察这些人,发现他们虽然并未对我方人员显露戒心,但这种精神似乎
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因此,不论何时何地,他们都做好了攻击任何敌对目标的准备,这从
他们左手无意识动作即可看出,而且为首的人应该是他们的头领,但看他们并未有房间保护
首领的动作看,不是首领过于自负就是其过于独裁。”青年人称呼可以看出他们相像的最根
本原因之所在,而且也反映出这青年的观察力非常细致。
中年汉子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赞同还是否定,倒是他转过头来问那白净
儒生道:“广卿,你看与你练的兵相比若何?”话里透出一股尊重,这是那种生死兄弟间惺
惺相惜般的尊重。
被称作广卿的儒生并没有即时回答他,反而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半晌后方答道:“吾
不如他多矣。”
听闻他的这话,中年汉子一脸惊讶,却没有说什么,他与儒生相交十数年,知他说话从
不妄言,今日他能如此说那一定有他的根据,看来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这些人了,不过他的儿
子在听闻儒生此言后不由微微惊叫出声:“啊,何叔,您练的飞虎兵可是我们西线边关最强
的,与东线张将军的草原之狼并称‘虎狼劲旅’,他们这些人还能强过您去吗?”
“这个称谓谬矣,天下强旅多矣,吾怎敢愧受此称谓,与这些人比,百人之下吾可惨胜
之,五百之数吾可勉力持平,千人之上吾将尽没呀,如若骑战则吾毫无胜数,你可看对方方
才骑马而来之时,其骑术丝毫不比北方草原蛮夷差,就如同出生在马背上一般,吾当庆幸此
队人马乃是我方人员而非敌方强虏,”何广卿轻叹了一口气,忽然之间生出一股意兴索然之
感。
“何叔,您又有何担心,看对方携带之装具,太过于奢华,以如此钱物打造之军队人员
必不会多,其强悍一点也属应当,怎比何叔您用如此简陋的条件就训练出一支数千人纵横边
关的飞虎军来,”青年见何叔有点失落,忙对何叔表示了自己的敬意,何叔可是自己的偶像
哟,自己的志向就是能够象何叔一样训练出纵横天下无敌的雄师劲旅来。
“老啰,看来以后的天下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失落片刻后就
重新振作了起来,并反过来开始调侃自己这个侄子了。
“好啦,不谈这些了,走何兄,今日喝两杯,过两天我们再来收拾这帮小家伙们,哈哈
。”中年汉子豪放的说道。
“那就叨扰李兄几杯,不过今天可得喝三粮液,不能象上次一样拼二锅头啦,”儒生何
广卿听闻之后也来了兴致,不过也赶紧提出要求,上回喝的二锅头,自己楞是被这家伙给拼
到桌子下面去了,怎么回营的都不知道。
“今日就依你,走”,说完招了招手,在三人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亲兵立刻牵过马来,三
人跨上马带着亲兵一阵风般的刮出营门,刮过花木兰这群人,扬起的尘土立刻淹没了众人,
等尘烟散尽,其他人才发现这群人竟然动也没有动的立在原地,倒是远去的马队中传来一个
豪迈的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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