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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术带领部落勇敢的战士眼看前锋快要与明军接触,双方都能够看清对方的脸时,博尔术的士兵突然被地上的拌马索给拌倒一片。博尔术心里大骂明人卑鄙。
张雄看着在阵前倒下的一片片鞑靼人,心中十分高兴,张雄和曹泰商量好了,张雄率领两千人马依托鹿角山防守。曹泰则率领三千骑兵突破鞑靼人的狙击,前往虞台岭支援。鞑靼人前锋受到一些阻碍,但是他们后续兵马还是终于与阵前列阵的士兵相撞到一起。顿时是人扬马翻。
张雄在阵前布置了两道长枪兵,共计五百人。专门用来对付鞑靼人第一轮冲锋。在骑兵和枪兵的对抗中,只要运用的当,枪兵可以给与骑兵最大的伤害。每一名鞑靼骑兵都想快点冲过大明枪兵的枪阵,却是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下也不可得。在山道中的枪兵免除了两翼遭受敌人的迂回打击,他们更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效能给鞑靼骑兵造成伤害。枪兵后面是五百名刀盾手,这些士兵用来收拾那些突破枪阵的鞑靼骑兵,然后他们会迅速地补上枪兵留下的空位。在刀盾手之后是五百名精锐的弓箭手,他们将一一射杀阵前的鞑靼士兵。张雄则留五百骑兵在山谷外,这个是预备队。
尽管张雄作了很好的准备,但是鞑靼人的进攻并没有减弱,阵前枪兵的伤亡能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增加。虽说鞑靼人的伤亡很大,起码达到一比四的伤亡率,但是鞑靼人多。而曹泰手中能用的兵力只有那五百骑兵和他自己的百人侍卫队。张雄看着前线每一名士兵用尽力气厮杀,最终却被人数更多的敌人所击倒,他心里十分的痛心!这些人可都是他一手锻炼出来的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杀。张雄的嘴唇都快咬破了都。
鞑靼人在阵前停留了像小山一般高的尸体,他们始终没有能够突破勇敢的大明枪兵的防线,大明勇敢的士兵死死地把他们钉在了阵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并没有吓倒鞑靼人,空气中弥漫鲜血的味道深深地刺激着鞑靼人骨子里嗜血的天性。他们手脚并用地扫开阻挡前进道路上的同伴尸体,用力的挥动手中的刀子劈向大明士兵。尽管鞑靼人悍不畏死,但大明人同样无所畏惧。每当一个同伴倒下,总会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顶上他的位置。每一个凶神恶煞的鞑靼人举着武器冲上来时,每一名大明士兵都会让他们永远留在阵地上。
张雄明知道自己的士兵是那么的勇敢,但是面对现实他很是纠结。一方面他期望族叔张俊能够快点到来帮他解围,但是万全离这里起码要三个时辰,远水解不了近火。另一方面,张雄自己内心深处正在犹豫不决,他安排的那五百骑兵正在另外一个山谷出口布置一道最后的防线——滚石,只要张雄一下令,整个鹿角山通道将被关闭,到那时,援军进不来,敌人也别想出去!要想通过,起码要五个时辰才能够
张雄犹豫的是自己这些处于山谷的近一千多战士,如果他下令封锁山谷,那就意味着自己这帮出生如死的兄弟必将葬身于此。张雄非常的舍不得。他紧握的拳头隐隐之间能看到因为用力握紧而导致有一些血丝出现。面对这种生于死,张雄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敌人使用弓箭了!”旁边的侍卫张小二紧张地提醒道。
只见敌人改变了进攻方式,他们人手一副强弓不断地向着密集的枪阵射出一支支死亡之箭。每一支箭都能够带走一名年轻而又勇敢的生命。张雄声嘶力竭地向着山下喊道:“隐蔽!刀盾手上前!”但是来不及了,大片箭雨给予枪阵带来太多的伤亡。
刀盾手没有能够及时的向前救援前排的枪兵,枪阵一下子就因为箭雨的袭击而被敌人瞄准机会突破了。尽管上前顶替枪兵的刀盾手努力的合拢,但是缺口还是越来越大。就连最后排的弓箭手也被波及。
眼看着阵型就像多骨诺牌效应一样的崩溃,张雄的心却很是不甘,只要再多一些兵力,今日鞑靼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就突破防线。他一直以来多么希望自己像他那个威名远扬的族叔一样能够成为一名名将。他每日都在幻想着能够打一场真正的战斗,一场由他自己主导的战争。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还没等他开始扬名立万就被敌人压在这个小小的山谷里被打的全军覆没。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意死在这里。张雄十分清楚,放下那些岩石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后路,只有死战到底。
“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要顶不住了!”张小二在张雄耳边喊道。张雄回过神来往下望,发现防线被敌人压缩得非常厉害。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绝对是要全军覆没的。张雄下令道:“让大家伙都撤到山上就地防御”。
张小二叫来传令兵吩咐下去。张雄看了看说道:“让预备队三百骑兵下马过来顶上,接替山下的弟兄撤上来”,张雄始终没有下决定,他还想要再博一把。只要退到山上就能够拖延一些时间。
可是博尔术没给他这个机会,博尔术看到了转机,同时也发现张雄的想法。一定不能让明军退到山上,否则这将是一场攻坚战。博尔术不顾地势狭小,一口气堆了一千名士兵进谷,这也是他手头上最后的预备队。从战斗发生到现在,博尔术的伤亡并不比张雄的小,六千人的队伍硬生生被张雄打得需要动用最后的预备队。
博尔术的预备队一拥而上,原本有些狭小的战场变得非常地拥挤不堪。但是形势明显地发生了变化,鞑靼人在战场的数量比率达到惊人的四比一。明军明显地呈现败势。每一名士兵对付一个鞑靼人都非常的吃力,何况是同时面对四个。明军的阵型变得支离破碎,队伍被分割成好几块,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反击。
张雄心急如焚地喊道:“兄弟们顶住!”说完带领身边的侍卫队冲下山。张雄这时非常的清楚地知道这时是他这个主将要以身作则的时候。
张雄带领侍卫不断地在战场上左突右冲,期望能够把被打散的惨兵聚拢在一起。还别说,他这样横冲直撞的倒是让他聚拢不少人。张雄见到越来越多人向他靠拢大声地说道:“小二,把将旗扛好,所有人向我靠拢!”代表张雄的战旗坚强地跟在张雄的身后,所有大明士兵坚决地往战旗方向靠拢。场面上的形势差点逆转。
博尔术见到此景,除了感叹明军将领的强韧之外就只剩叹息。他拿起背后的弓箭默默地瞄准那面代表着明军士气的军旗,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右手一松,一只注定明军灭亡的弓箭飞快的击断旗杆,战旗应声而倒。在战旗倒下的那一瞬间,所有明军都请吃完地闻到死亡的气息。张雄也不例外。博尔术第二支箭带着强劲的力道贯穿张雄那薄弱的身躯。
“将军!”张雄身旁的侍卫痛苦地喊着,张雄抬头看了看天上地夜色,发现天上的月亮今日特别的明亮,难道这是在为我送行吗?张小二扶住张雄的身体痛苦地叫道:“将军……”,张小二的声音把张雄的思绪拉了回来,张雄这时还能撑得住“让预备队骑马撤出鹿角山,与张总兵汇合。让他们把石头放下”,张小二知道放下石头意味着什么,有点儿犹豫不定。张雄眼睛盯了他一下,张小二二话不说立马跑了下去,张雄这时对着还在奋战的弟兄们喊道:“兄弟们,本将对不起你们!今日……让你们身临险地……你们恨不恨不将军?”
正在浴血奋战的明军战士纷纷回话“不恨!”
“今日俺赚到了,杀了五个鞑子。”
张雄用手捂住正在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笑道:“兄弟们,今日就算咱们全员战死……也不能够放任一个鞑子过了鹿角山!本将军决定了……死战到底!”。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还能够说话的弟兄齐声高喊“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张雄剑指前方,用力地喊道:“冲锋!”…………
三个时辰并不算长,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但是对于张俊来讲,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得让张俊坐立不安。当收到族侄张雄的求救信时,张俊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鹿角山。他带着足伤尽起营中兵马五千余人飞奔救援,在半途中遭遇张雄最后的五百骑兵,听逃出来的士兵述说着那场刚刚发生不久的壮烈故事。一听说张雄下令落石断绝后路时,张俊心里忍不住为张雄喝彩。当听到张雄被敌将一箭贯穿身体还勇敢地发起最后的冲锋时,张俊简直要拍案称赞。有好几年没有遇到如此惨烈的战事了,难得我大明军士还有如此热血。张俊下令不惜马力一路奔驰鹿角山。
张俊率领大部队到达鹿角山时,只见入口处被巨大的山石挡住了去路。他仔细一看这些石头,要想搬开它们起码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张俊下马在侍卫的搀扶下走到巨石前,把身子靠在石头上以期能否听到山谷里面是否还有奇迹发生。可惜,张俊只听到了战马受伤的厮叫声,除了这些声音,山谷里什么都听不到。张俊后退了一步,带领五千大明士兵默默地跪了下来为战死的同胞致于最崇高的敬意。张俊不打算从鹿角山通过,在鹿角山的旁边还是有一条小路能供三人通行。张雄应该也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不撤退张俊作为一名武将也十分的清楚。张雄这是在用生命替他争取三个时辰的时间。
张俊绝对不会辜负张雄的好意。他选择带领队伍走小路,好尽快赶往前方参加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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