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近水心情抑郁,一时间不愿回家,便在这树下闷坐。
宋谒高本就因苏雨桃而对李近水怀恨在心,此番看见,是决不能就这么走了的。
宋谒高下马,凑上前来,挤着两坨嘟囔肉,冷笑道:“哟,李大侠在这乘凉呐。”
李近水默然不理。
宋谒高见状,更是火冒三丈,道:“呀,不会是被洪师傅一剑震哑巴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近水再无可忍,也无多言,跳起就拿着一截断剑向宋谒高刺来。
宋谒高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李近水实在太过气愤,见宋谒高闪过自己这一剑,一击不中,急躁万分,于是,一甩手,一截断剑向宋谒高扔来。
宋谒高又是一闪,躲了过去。
但,哪料到,这一剑,恰好飞向了宋谒高的那匹良马,三河红。这一剑正中马颈。那三河红,一声嘶鸣,血喷如注,撒开腿来疯跑,没跑几步,就倒毙于路侧。
宋谒高一看,良马骤然死去,心中怒火十万丈,对着李近水大喊:“你赔我良驹!”说着,一剑向李近水刺去。
李近水此时手中连那半截断剑也没有了,加上失手杀了宋谒高的马,而且这马自己是赔不起的,一时间心乱如麻。事发突然,李近水手足无措,不觉呆立在原地。
眼看宋谒高一剑刺来,情况万分紧急。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像一根古琴弦,用力太大,马上要断弦一般,使出全力喊道:“宋公子住手!”
宋谒高一惊,停手回头。
这喊话的,正是苏雨桃。
这一下,三人均呆立原地。只听苏雨桃徐徐说道:“宋公子,李公子也是一时失手,你这马,我家里恰好还有一匹,你若不嫌弃,我就送与宋公子。只是,求你不要再……再……再为难……李……李公子……”
宋谒高几欲哭了出来,道:“这窝囊废,你干嘛护着他?”
哪知,李近水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宋谒高,你脑筋是不是被驴踢了?这苏姑娘,怎么成护着我了?你可知,苏姑娘其实是护着你的?”
宋谒高怒道:“放你的狗屁,我这一剑就要了你命,还成苏姑娘护着我了?”
李近水道:“苏姑娘知道,你绝非我的对手,怕你拿着剑,就以为打得过我,怕你最终丧命我的掌风之下,所以替你圆场。还不快快谢过苏姑娘。”
宋谒高又几欲疯掉,怒道:“放屁!”
李近水不等他继续说,道:“苏姑娘,他这马,值多少银子?”
苏雨桃道:“宋公子这匹三河红,虽不是纯种,但在此地,也算是很稀有的,我且估价七百两银子吧。”
李近水道:“那,苏姑娘家里那匹三河红,值多少银子?”
苏雨桃道:“一千两。”
李近水道:“好,多谢苏姑娘替我赔马,这一千两银子,是我借苏姑娘的,我若明年,练成了绝世武功,有了银子,我便还苏姑娘两千两,若后年练成,就是三千两,再一年之后,就是四千两,苏姑娘这份恩情,近水永世不忘!”
苏雨桃听着,越听越觉好笑,突然也顽皮起来,道:“不!明年是一万两,后年是十万两,再一年,是一百万两!李公子,你可敢答应?”
李近水哈哈大笑:“那看来,我今年就赶紧创出绝世武功为好,不然啊,怕是还不起了。”
宋谒高本就气得嗡嗡耳鸣,这一下又看李近水和苏雨桃二人打情骂俏起来,实在是痛不欲生,大喊道:“不用赔了!”又“厄啊”大嚎一声,走了。
苏雨桃道:“李公子,我去看望一下宋公子。”
李近水道:“苏姑娘请。”
二人走远后,李近水独自回家。
李近水虽然将此事嬉笑过去,但转念想想,宋谒高比自己富有甚多,一匹马,竟差点把自己逼到绝境。再一想,一个女辈,替自己赔马,心中甚是酸楚。
忽然,李近水想到,这苏雨桃,居然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搭救自己,说明她还是十分心仪自己的。想到这,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欢喜。
不过,李近水又转念一想,即便苏雨桃心仪自己,那又如何,自己家门没落,是绝对配不上苏雨桃的。想到此处,又是一阵酸楚。
想着想着,李近水突然想到,只有练就了绝世武功,才配得上苏雨桃,才能扬眉吐气,才能扭转李家世代低人一等的局面。
想到此,李近水只觉胸中,一百股热血,沸腾翻涌。想着想着,李近水对天大喊:“我李近水一定要练成绝世武功!”
声音回荡开来,久久方才散去。
正是:老狼心辣偷使力,一匹良驹雨惊奇。
这一日,李近水酸甜苦辣尝了不少,堪堪到家时分,想想自己的身世,大为悲恸,于是,暂不进家门,在村口,趴在一个草垛之上,大哭一场。
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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