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450|H:568|A:L|U::file2.qidian.com/chapters/20142/2/3054949635269000276031493514671.jpg]]]回到河原对岸,摸进石墙走向农夫小屋,时针依然指向午夜零点。
床上的查理好似已有些醒了,她迷迷糊糊扫了我一眼,问去哪了?怎么一大晚上都没回去?我随便扯谎说去水岸兜兜风,她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过头又沉沉睡去。
我觉得她看有些异常,一摸额头,老天,滚烫滚烫的,正在发烧。于是急忙跑去叫外科医生,他才看完最后一个病患没多久,此刻趴在桌上,一脸疲倦。听见我在叫,慌忙提着小药箱,跟着来到小屋,开始诊断。
“手上的伤口有些感染,外加淋雨受凉,但问题不大,”医生给她注射了几管针剂,摇头道:“药品差不多都已耗尽,现在我们自己反而不够用。这几针只能起到暂缓作用,治不了本。我头好痛,眼睛都看不清,累着了,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查理有可能无法与你们一起去雅钦了,她需要休息几天。”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焦虑地望着医生,问道:“你需要什么药?能给我看看包装吗?诶?你这是什么针剂?一直以来都没见你用过。”
我瞥见他药箱内有包三支装的红色注射液。
“这针剂别乱碰,它根本不是治退烧的,而是种心脏麻痹的药剂,用于濒死缺乏医治条件,让机体产生假死休眠,停止身体机能,拖延生命时间,类似急速冰冻方式。我没办法,村民从环首镇带来的药,差不多每一种都拿了些,不过大多是皮炎膏和蛇创药,连青霉素都没有,只有大头片,阿司匹林。”医生已有些撑不住了,勉强走到门口说道:“你们尽早把事儿做完,只要出了鹿呦之丘,随便一家小诊所就能解决。总之,我不建议查理再跟着你们去。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没说,虽然我给她做了手骨矫正,但实际上只是起到暂时固定骨骼的护理作用,她仍需要一家正规医疗机构,上次她去环首镇,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可能她自己以为没事,实际上问题还是挺严重的,弄不好她的手就可能废了。所以,现在她最缺的是时间。”
“不管有没有用,你把这针剂给我,如果查理实在不行,这药还是用上。”说着,我一把抢过那几管针剂,揣在兜里。
“好吧,小锐爷,你可别轻易去给她注射,这会要人命的。而且你也不懂医,想拿着就拿着吧。”他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表示不会强抢回去,拿起急救箱,渡出屋门。
医生走后,我望着昏睡中的查理,独自黯然伤神,却又无可奈何。不知不觉倒在一边,沉沉睡去。
天色刚亮没多久,刀疤脸和Alex就来敲我的门,示意差不多可以动身了。看了下表,七点五十分,离我躺下还不足四个半小时,头晕得厉害。不过能尽快解决此事,对所有人都好,想着,我稍作整理,提着小箱子走出屋门。
他们俩人正在空地上遛达,边走边低声说着话,走着走着刀疤脸就略略皱眉。
“为什么不带老麦去?带瘦子能干什么?”刀疤脸抱怨道:“你们不该瞒我,特殊人员的事儿,我比你们谁都清楚。老麦对地形过目不忘,只要到过,就全记在脑袋里,就像下完谷歌地图一样。你们找错了办事的人。”
“没想过要瞒你,这不,你和老头高个他们熟嘛,就怕你喝酒喝糊涂嘴一滑就说出来而已。”Alex笑着回应道。
“我跟谁都不熟,我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刀疤脸说完,长叹一口气,开始在心里排算,今儿得去几个。这么一排,决定前往的人一个个都被叫起来,坐到酒馆里。他们分别是两个小巨人,黑衣人麦克斯,翻译,Alex,刀疤脸他自己,查理以及我。瘦子和医生去了也没用,做暂时留守状态。
“查理可能去不了,昨晚发高烧,医生说无法出任务。”我慌忙制止刀疤脸的安排,并且拉住准备去叫她起床的麦克斯。
“这孩子,自从坠落爱河后,变得娇柔了。”刀疤脸撇撇嘴,然后望着我道:“我说小锐爷,你俩交往我也不说什么,这是私人权利,他人干涉不了。可要我说,你俩也别总窝在屋子里,像大牲口那样忙着繁殖后代,这样会把自己搞垮。啥时候啥地面不行?偏要赶在出任务这档儿!瞧瞧,这等的麻烦事。”说完的同时,几个黑衣人坐在角落里大笑不停,时不时地相互耳语。
“没这回事,我从没碰过她,就因为你!”我指着刀疤脸道:“我岂敢对她做什么?这不,她还有你这位教父,万一惹你不高兴了,你腰间的怪刀一晃,我就去上帝跟前报道了,招惹谁都行,就她不行。”
“扯淡,就算我是她亲爹,也无法每时每刻都管着。好了不谈了不谈了,Besson你们几个都说说,昨晚都有什么发现?”刀疤脸一挥手让我闭嘴,回到眼前的问题上来。
于是,我们把昨晚的发现简略地说了下,同时,Alex掏出那本韩国人的笔记,在上面有一幅他画的地图。自从顺走了这本笔记,就成了他专属日记,大事小事都写在上面,没几天就让他连撕带扯糟蹋了很多页。此刻出现在笔记上的,也许就是玩具屋里看见的结构图。
“你是说,只到了三层走廊口,没有继续深入,全因那里有把怪锁?”掐烟卷的抽着烟,指着小地图一侧问道:“这个直下的是什么?”
“这就是门锁的背后,我没弄清是什么。从外观看像是一口井,但谁会在古堡三层去造口井?这需要弄开那道门才能知道。”Alex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一个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这道门,外边挂的锁头,基本就是林子里守墓人上好几辈子的家仆干的,而里头反锁的,是贵族本人。”
“要弄懂它又有何用?我们不去城堡,去的是村里,找那根木杖,这才是首要目标!”刀疤脸蛮横地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过我根据你形容的,觉得有几个地方比较可疑。第一他们不打渔也不生产什么,为什么要建成厂房般的格局?河原内陆从不过埠,要汽车做什么用?往哪儿驾驶?”
“这事儿,只有村长老头能解答。”帕顿抖着腿说道。
“不,这事先别惊动他,既然我们是背着他去的,那就要一瞒到底。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另外还抢了条船儿,但这船儿有用,万一大家在雅钦摊上点什么事,起码有自己的船可以接应。”刀疤脸想了想道:“不过你要去找他来也行,让他安排个人驾船送我们过去,我打打擦边球,套他些话,办事去吧。”
小巨人应了声,转身出门。
“这个村子,准有猫腻,我觉得我们一下子涌进去,不是个好主意。”刀疤脸继续趴在桌上研究,喃喃自语道:“布局倒没什么诡异的,只不过是他们暗自在做些勾当,却又不乐意让人知道。人全进去,就没了回头路,万一被困,一个都出不来。不妥,还是需要留几个在城堡等着,有事能呼应一下。我得好好想该怎么对话。”
说话间,村长老头已经被小巨人请了进来。
“怎么?一大早就去对岸?这么急?不吃过午饭再走?”老头倒是很热心,说道:“我让高个陪你们去,他好歹是村里几个副手之一,是个能办事的。”
“老哥,高个还在呼呼大睡哪,我一早去看过他,就别打扰了。”刀疤脸眼珠骨碌碌打转,笑道:“要不你给找个本地人带过去吧,我也好问他些雅钦这地面的风俗习惯,万一不慎冲撞了别人还不自知。”
“也好,这几天可把小兔崽子们忙坏了,让他们好好休息。这样吧,我们这里最老的当地人就是这里的酒保,是个瘸子,让他带你们过去。”说完,老头走到酒馆的内室,不多久就唤出一个比他略微年轻些的老头。他我昨晚见过,是集体脱帽致敬的其中一个。村长老头对他关照了几句,瘸子一拐一拐出门去了。
离开前,我对老头再三关照,请他代为照顾下查理,别让人们打扰她休息。
“这女孩我喜欢,放心吧,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我还指着她多教些枪法给村民哪。让她留在村里,怕闹?简单得很,住我大屋去,我睡酒馆就成。”老头倒也爽朗,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小兄弟,我很羡慕你们这么年轻,像你这般年纪时,我正在西伯利亚服苦役,这辈子都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
老头说着,吹着口哨招呼瘸子放缆下船。我远远望见李咏植正从石墙外走来,好像是在早锻炼。
“昨晚,话说一半有事忙去了,听人说你还有伤,早上浅沼瘴气大你没事吧。”我迎上去,打个招呼。
“现在康复很多了,也全赖这条村收容我。听说你们今天要过到对岸去?”他挥动着胳臂,原地小跑,问道:“你们上那干嘛去?找人还是?那里不太安全。”
“去办点事儿,对了,昨晚我问到一半,你认不认识森林里那死掉的韩国人,以及一个喜爱跟踪的怪客吗?”我想着,提上一支烟。
“谢谢,我戒了。”他摆手谢绝,说道:“不认识他们。”
“好吧,那么再见,后会有期。”我见他不愿意再说什么,有些无趣,抽着那支提给他的烟,悻悻离开。
“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先生,我想说。。。”他站在我背后,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慢慢说道:“如果你们真是国际刑警,不可能会不知道韩国人是谁,而且我也不叫李咏植,那是死去的韩国人名字。我名叫舒良。对岸很危险,要为自己留条退路。”
当我听见他说国际刑警这四个字时,不免回过头去看,岂料他早已走得没影了。我记得绝没有对他提起过这四个字,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一大早他从村口早锻炼回来?我联想在一块,只有一个答案,他并非是在晨练,而是去了森林,找到那个跟踪的怪影,两人说了些什么。他和去雅钦的前一批人有着直接联系!
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一个多月前到这里来干嘛?他为何要故意提醒我,却又不肯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他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正在我胡思乱想,无数疑问纠结在一起时,Alex在酒馆门口对我打了个响指,出发的时间到了。我让他等一等,返身回到小屋,翻出那支信号枪,暗暗藏在身上,这东西也许会对我们这一路有用。不料,查理好像已经有些被我弄醒了,正在缓缓起身。
我怕再让刀疤脸等一干黑衣人取笑,拿完东西就一声不吭地出了门,随后跟着他们到了废弃工厂边渡口。途中,我悄悄对村长老头说带着信号枪,如果发生异变,会在那里发射信号弹,请他接应。老头点点头,到了渡口,免不了一番语重心长,祝愿我们一路顺利,早成大事什么的。道完后,开始收揽,船儿离开河滩,缓缓朝着河心驶去。
一条身影,披头散发地奔跑到渡口,指着我们破口大骂,带着哭腔。那是查理,她正在谩骂不打招呼就弃她而去,我垂下脑袋,唉声叹气。刀疤脸像个大领导般背着手,喊她回去休息,但狙击手显得很伤心,坐倒在码头上,最后在老头劝说下才一步一回头地慢慢离去,眼中满是哀怨的神情。
“瞧瞧,这就是热恋中的女人,多可怕?”刀疤脸摇摇头,坐下身子,让身边的马修同驾船人——瘸子聊聊,从他嘴里问些雅钦的问题。
“他说,他去过几次对岸,那里原先是个小渔村,自从村里出了个叫鹬鸵的人后,一整条村子都干倒腾文物的勾当。那里没有厂,就是渔村,建厂干什么?”翻译问了几句,转过头来看着我们,瘸子也跟着一起点头。
“再问问他,雅钦为什么要建围墙?这座古堡能住人吗?”刀疤脸指着不远处那黑乎乎的城堡,让他继续盘话。
“他说围墙是后来造的,以前造墙的地方是片杂草地,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造墙。那里的墓碑存在很多年了,过去也没人想过要造墙。但他们几年前死了些人,这才开始造墙,同时也砍断了连接河岸的桥梁。”马修一边问一边答道:“城堡没听说能住人,那里传说一直闹鬼,墓碑山庄到了晚上特别是城堡主人的祭日,就会爬出食人古尸,大家都怕,没人敢住在那里面。”
“闹鬼?Besson,小锐爷,你们昨晚见过什么了吗?”刀疤脸一付大谬不然的神色,问道。
“连个屁都没见到,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家族,好歹也是贵族,居然没有家族墓室,而像个乡下人那样随便掘土坑,弄得满地都是墓碑。”我想了想,不屑地答道。
马修同时对瘸子直译我说的话,不料他听完,连连摆手,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说什么?”刀疤脸不耐烦地问道。
“他说,墓碑山庄有家族墓室的,还是挺大一个建筑,不可能会看不见。一会儿到地方了,他指给你看。至于墓碑,底下没有埋棺,只是竖立起碑文,记载葬在墓穴里的每个人生平而已。”翻译一头雾水,说道:“那些恐怖的怪物,都由墓穴里爬出来,这是雅钦人自己说的。”
“有点意思啊,老刀,看来你是对的,带这个家伙来走船,比高个实用多了。”Alex啃着指甲皮,对马修说:“他说那里只是立碑,可为什么会有坟冢?问问他。”
“他说那里只有碑文,没有坟冢,一定是自己听传闻听糊涂了。村民们胆子再肥,也不敢和坟墓躺在一起睡觉,这想想都瘆人。”翻译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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