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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沸腾的尸体(1 / 2)

黑衣人大部队下定决心于五月十六日晚间八点整开始实施“摩萨利尔”计划。

行动实施组分作两个梯队,第一梯队由二十一名全副武装的前期搜索队员组成;第二梯队由刀疤脸总负责三十余人后续跟进。按照原定计划,第一梯队抵达洞穴深处的矿车月台之后,负责清理出活动范围以及扫除潜在威胁,并且会在那里停留数天,以便保护其他陆续进洞人员的安全,将矿车月台建设成第一个半永久性营盘。

然而进洞才没多久的第一梯队,就发现洞穴内的岔道让一种分泌物大面积覆盖造成了地形被肆意改变,于是决定派遣一名队员带着采集样本返回洞口。继续前进后,忽然遭到了数量庞大的巨型蛤蟆群围攻。在轻重自动武器、火焰喷射器的轮番攻击之下,这些庞然大物毫无惧色,非但不退相反围得滴水不进,黑衣发言人不得不临时用全金属护板拼接这才挡住蛤蟆群的远距离攻击,开始拟定撤退方案,最终靠着两名B-Box的精湛才艺勉强吓退怪物群,灰头土脸地逃回洞口。

接近出口时,黑衣发言人收到了第二梯队的报告,出洞送样本的队员博纳不幸身亡,死因不明。

“这怎么可能?”一干黑衣人等相互嘀咕,回想着二十分钟以来的全部过程,不明白送样本的队员到底是如何横死的。按照洞外传进来的讯息,这个叫博纳的队员骑着机车,飞速抵达洞口,一路并没有近距离与那些巨型蛤蟆接仗过,唯一反常的地方是他显得十分疲劳,昏昏欲睡。而今,才不过半小时不到,他竟然撒手归西?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死得如此蹊跷?我们除了一头雾水别无他想,只得继续前进,回到了洞口外的帐篷边。

哪知与第二梯队的人一交谈,发现除了队员的离奇死亡外,更出现了另一件让人迷惑不解的事儿,那就是时间,无端被延长了。

洞外的刀疤脸手腕上的计时器,显示时间是十一时零三分,我们进洞时间是八点。在石窟内短短半小时不到,洞外的时间却不知不觉流淌过了三小时之多,而在里头的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其中发生过任何异常。

我们所有人的手腕地图复制仪边角时间都是八点三十一分,仿佛我们这些人被吸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失踪了很久。刀疤脸抽着烟说,其实一直到黑客与我们通话这一阶段,还属正常,但之后就失去了信号,如果我们再不出洞,他们第二梯队的人已经做完准备打算进洞搜找,而且部分人甚至判断我们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

Alex狐疑地看着黑衣发言人,等待他的解释。因为在这一过程之中,他始终与洞外的人保持着通讯,可能早就知道了事件发生了异常。不料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刀疤脸带他去看看死者的遗体。

“我认为他早就知道了,”Alex走近我身边,低声说道:“他在里头突然说取消计划,我当时就觉得有些怪异。你想啊,他这种严格贯彻计划的人,是不会轻易更改行动部署的。很显然,他当时已经知道与那个什么矿车月台的波特不可能再碰上面,才急着让我们回撤的。以我看来,那些大蛤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准再围上一阵它们不沾便宜自己就退了。”

“这不重要,总之我们都毫发无损,在里头我最担心的是艾莉婕,她与我们不同,是个文员,搞研究的,我觉得她根本不适合被安排在第一梯队里。”我拍拍他的肩膀,摇着头说道:“总之,现实无法改变,时间无端被延长,我们遭到想也想不到的生物围攻,这些都必须设法弄清原因。走吧,去看看博纳的遗体,毕竟队里有人死了。”

他叹了口气,朝我捣了一拳,紧跟着黑衣发言人的身影,朝着远处走去,没多久,我们几个一前一后来到了生物学家的临时住所附近,博纳的帐篷就在他居所边上。由于原定规划,他的生物实验室要到天明时分才由后边营地的装卸工运来装配,所以目前他只能暂时与外科医生一起挤帐篷,他们两个,就连一间像样的解剖室都没有。死者的遗体已经被安放回他原先的野营篷里,只能等天亮,解剖室被建起来后才能知道具体死因。

“说说博纳的情况吧。”黑衣发言人肃立在死者遗体前,约摸几分钟后,开口问道:“他什么时候死的?临走前有没有过清醒的时候?”

“没有,刚到洞口的时候,还有一些神智,一直在说头晕、疲乏,连下机车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摔在地上,然后开始昏睡。”外科医生搓着脸,打身边取来一片记录板,看了一下答道:“十点五十分,你们回来前十分钟,一切生命痕迹终结。”

我近距离详详细细看了一遍尸体,博纳就像沉沉睡去,衣服妥帖,丝毫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和常人熟睡无异,不由地问道:“这死得十分蹊跷呢,你判断大概死因是什么?”

“我认为是败血症引起的各种并发症,与某种未知的猛烈毒素,”外科医生Brad让大家围拢上前,将死者的头部侧转过来,指着他的耳垂下位置让我们仔细观察。那里有三个点的咬痕,呈正三角形,但没有出血流脓的迹象。他回到刚才看死亡时间记录的桌前坐下,说道:“他昏迷之后,一直高烧不退,体温徘徊在39度到41度,心率持续下降,109,100,到最后的94。期间不断胡言乱语,而周身再没有其他的伤痕。”

“难道说?他遇上的是其他的生物?”我团着手,迷惑不解地喃喃自语道:“不过没有可能啊?洞穴里就只有巨型蛤蟆。”

“为什么这么说?”一旁的生物学家顿时来了兴趣,掏出他那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打算开始记录,双眼熠熠发光。

“因为近距离我仔细瞧过那些蛤蟆的口腔内部结构,它们根本就没有牙齿!而你想想没有牙齿,又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正三角形的咬痕?”我手指远处正蹲在地上抽烟的速射枪,说道:“他当时也看见了。”

生物学家朝速射枪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打算过去询问,或许在他看来那就是个粗汉,问与不问都一样。依旧望着我,说道:“没有牙齿的巨型生物?有趣,那么它靠什么来进食?体积那么庞大总不见得像蛙类一样靠吞噬飞虫吧。再说了,你们也不是飞虫。我认为要先搞懂这生物到底是什么。”说着,叫过掐烟卷的等等几个,拿着本子素描去了。

“今晚还是无法得出具体的死亡原因吗?”黑衣发言人最后看了一眼尸体,就和外科医生一起离开帐篷。两人嘀咕了一阵,就听见他掏出综合机在通话,好像是让后面撤营的人设法提前在洞口搭建起一个解剖室,以便更快地找出队员的死因。我和Alex继续站了一会,实在看不出什么,也就顺脚走出帐篷,来到人潮涌动的洞口。在那里,刀疤脸在责人作临时的封闭处理,以防止洞内的大蛤蟆趁隙跑出来,对洞外的人们造成伤害。

本想过去和他聊聊,但他头也不回地说他很忙,再来也没什么可说的,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其实我只不过想问他,我今晚睡在哪里?因为自从进洞计划被拟定出来,我和Alex没有被安排帐篷,原本是到达矿车月台做休整,但是无可预料的事件频生,我们的计划被延迟了。我刚回头打算找Alex商量睡觉问题,却发现他人早就跑了,此刻正躬着身子走进他EX的粉色野营帐。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前夫妻,在野外挤挤甚至睡在一块也没什么,而我怎么办?

想着,我只得朝五人组的机房走去,兴许我能从黑客那里寻求到帮助,起码她不会拒绝我。若是让我和那群熟络的小巨人挤在一块,我宁愿睡到洞里去。谁知这么一走,我在机房里获取了许多本不会知道的内容。

五人组的那几个人,包括黑客,都神态很肃穆,闷着头抽烟。队里死了人,而且他们是亲眼看着他慢慢死去,这种心情恰如我第一次在罗马水道亲历狙击手金的身亡,是一件令人伤痛的事。不过,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横死,也许我变得冷酷了,或者变得麻痹了,总之我反应并不大。

“没想到,这么精良的装备,都会出毛病,按说光学眼镜不会有问题啊,他们真的什么都瞧不见?这解释不通。”五人组老大在摆弄着他桌头一副半成品眼镜,反复琢磨,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解释得通,当然解释得通。”黑客冷冷地转过脸来,说道:“发明家,别忘了他们在里头消失了好几个小时。连信号都接受不到,光屏上人就这么突然不见,放在这么古怪的洞穴里,还有什么解释不通的事?”

我一想对啊,他们始终和黑衣发言人保持着通讯,对我们的行踪最清楚,我问那个官僚主义能问出什么来?他们才是信息库。于是我走到黑客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大概是从什么时候我们无端失去信号的?”

“就是骂完娘后,然后你们分出一个人往洞外出来,继续往前,然后失去了踪迹。”黑客瞧了瞧我,问道:“当时你们上哪了?”

我回想了一遍,好像也没去其他地方。Alex与她骂娘的地方就是那道粪墙前十多米,当切割下一块粪便和拿了地上的碎石片交给博纳后,就直接往里深入到了罗马重木城壁下。这还是掐烟卷的提示我们这么做。当我刚想就这么回复她时,猛然想起前一次我们被搜索到,好像也是时间被延长了。初次进洞时是上午11点整,被人带回来是半夜,我们走失了十几个小时。但是按照我的回忆,最多只是两小时上下。

这个洞里有古怪,必然是某些地方还隐藏着什么!若按照这条思路延续下去思考,更多的问题浮现在眼前!艾莉婕曾提起过赫希利斯曾有村民在洞穴里避雨失踪了几年,还有所谓的福卡斯还活着,难道这个诡异无比的洞穴里,真的时间会被停顿?那么看来或许七眠子的传闻,也可能是真的。若再深入一步去想,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传说,有些人到了一处好似天外仙境,或神仙洞府般的地方,只是住了几天,再回到自己家乡却发现世间已经过了百年。不论欧洲还是东方,都普遍存在。

想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若是继续往摩萨利尔探索进去,到了出洞时说不定我女儿都嫁人了,我们这些人早已被世人所遗忘,就像以前的那些探索者一样。

“在想什么呢?”黑客用胳臂推了我一下,说道:“干嘛呢?进来就装深沉?听他们说你们在里头险些让癞蛤蟆吃了?”

“没那么恐怖,确实是有蛤蟆般的生物,但奈何不了我们什么,我在想为何我们会失踪了几个小时。这段时间仅仅只是走了很短的一段路,什么都没做。”

“我倒是认为,或许你们所走过的地方,在很久以前不是修建这处遗迹的人该走的路,而是派其他用处的。”五人组老大默默地抽着烟,断断续续地说道:“从我们开始调试检修开始,就发现洞窟里干扰信号多得离谱,而且想要捕捉却十分难寻源头。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说着,五人组老大从身边的拖柜里掏出一张纸,是他们当时调试时的草图之一,他在里头找出一张,上面只有数字,没有其他标注,显然以我的智商是看不明白的。于是他大概说明起来,道:“当时调试时,我们遇上的最大困难,来自于洞穴内的一部分,可能距离是五英里上下。此外还有另一处影响很微弱的干扰源,在更深入的地方。目前只找到这两处。我觉得在弄懂这些之前,不适合再次进洞!”

其他的五人组组员都表示这是瓶颈,以目前的条件很难突破,于是话题又回到询问我在洞穴里头遭遇什么的。我想起Alex的话,就问道:“在洞里时,黑衣发言人突然说行动取消,开始撤退。我个人认为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放弃方针实施的,是不是你们收到了什么讯号回传告知了他?”

“这是机密,不该你知道的,”黑客随即打断我继续套话,抖着腿看着我,问道:“你问那么详细干嘛?说,来找我啥事?”

“其实,我只是想问你借宿睡觉的地方而已。”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黑客听完哈哈大笑,说她今晚有得忙了,不会去休息,让我自便爱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但不要去乱翻她的东西,其他一律好说。我待着无话可说,只得怏怏地走出机库,钻进她的临时帐篷内躺倒,抽了几棵烟之后,疲倦的感觉爬了上来,昏沉沉地睡去。

我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就逐渐让帐篷外的纷乱响声吵醒,发现自己正憋着尿,爬出帐篷小解完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看天色,已经发亮,时间已然是清晨。于是到处转转,发现嘈杂的声音来自我们的背后,后面谢芙负责的运输队装着材料来搭建生物实验室和解剖室,此刻正在山洞口的一块平地上装配,驳入电源,只是没有水。

然而这么早起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些其他人。外科医生和黑衣发言人显然熬了一个通宵,正站在洞口不远处低声说着什么,我凑近去听,就感觉好像出了一件事,让外科医生十分难以理解,总之他让发言人尽快搭建好解剖室,要弄清一些他所不明白的。

瞧见我正在靠近,外科医生随即闭上嘴,然后望定我,似乎我是个外人那样。我不由感到好奇,正想发问,黑衣发言人却拍拍他让他不必忌讳太多,这种事纸包不住火,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我心想啥大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说道:“出了一件怪事,医学上,解释不通的一件事。”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发烫的尸体?!”我大吃一惊,叫道。

“大清早的,别喊得那么声嘶力竭,”黑衣发言人让我闭嘴,只管跟着他们朝死者的帐篷过去,低声说道:“我目前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到了昨天我短暂逗留过的地方,瞧见博纳的遗体和那时一样,没有起太大的变化,还是与常人熟睡无异。只不过通体发出许多红疹子。当揭开白布后,我这才发现异样,怎么说呢?这具尸体,好像给人感觉壮硕了起来。

“我也是才发现,刚才进去拿遗忘在里头的手表,就瞧见尸体有点奇怪,正在微微颤动。揭开一看,全身发红,而且感觉很烫。结果拿体温计一测,尸体非但没有慢慢冷去,反而体温升高了,现在是42度!”外科医生一脸惊惶地看着死尸,说道:“而且,他的身体里头,好像也产生了变化,总之这太离奇,我需要立刻解剖,才能弄懂在过去的几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给人感觉好像比起之前更强壮了?”我俯下身子,用手去触碰他的肌肉,硬梆梆的,死尸的手感,但十分烫,感觉这具尸体正在发着高烧。

“一切等解剖结果吧,目前任何可能都有。”外科医生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黑衣发言人要求不得声张,但临时营盘就那么大点地方,上午吃早餐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所尽知。不少人为了想要更早地知道答案,都去帮手搭建,到了上午九点多,解剖室终于装配完成。博纳的遗体随即让刀疤脸和掐烟卷的俩个抬了进去,随后他们将铝门一关,不放任何闲杂人等随便出入。

Alex远远朝我跑来,一脸惊惶的神情,捣了我一拳,可能还没来得及刷牙,带着浓烈的口气大惊小怪地说道:“你知道了吗?那个死人出怪事了,据说在发高烧。老天,这太奇怪了!”

我心想我早就知道了,或许还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为数极少的几个人之一,刚摆出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就听得隔音效果极差的解剖室内传出一声惊叫,随即有刀钳盆掉落在地的声音!

我知道,在这里头,一定是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几乎伸手想要推开门闯进去,哪知就瞧见掐烟卷的光头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正在东张西望,似乎打算看看刚才的声响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时对着Alex一招手,示意他进去。当我也想乘机跟着一起往里走,这家伙却把我阻在门前,摇头说解剖现场很恶心,我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再说了我进去也不起作用。

于是,大铝门再次被紧闭,牢不可开,我心有不甘,绕着解剖室转了一圈,密不透风,里头所有的人就像死了一般,一片沉默。我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我办不到的,于是,我绕到屋子的阴影底下,调出第三瞳去透,顿时,发现屋里的几个人,包括Alex都围在尸体周围,一脸迷惑,似乎正在整理混乱的头脑。而再往下去透,就看得十分模糊了。一来我从未上过解剖课,不懂人体构造;二来他们的背部都挡在尸体前,这个还好,有一架通电的医疗机器正好遮住视线,所以看得勉勉强强。如果以在市场上瞧过的猪肉排来辨别,确实是和一般的尸体有些异常。

于是我紧贴板墙,得意洋洋地叫着我瞧见了,这才惊动了屋里的人,他们猛然想到我有透视的能力,秘密藏无可藏,只得派遣刀疤脸来开门,让我进去不得继续留在原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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