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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XVI军团的墓场(2 / 2)

而我与两个口技演员,则往巷子去,打算靠近去看那污黑一坨坨的是什么。他俩都是自动从第一编组退出之人,自感没脸参与剽掠,此刻也打算让我找找门路,发笔小财什么的。很快,我们来到最近的一滩黑色东西前,不由蹲下身子打量起来。

那团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勉强能看出里头既有麻布碎丝又有金属片,几乎没有外形。口技演员陪着看了一会,顿觉无聊,不住拍着我后背,让帮忙透一下附近几间屋舍,有什么好去处可寻。我懒洋洋地站起身,朝着四周扫了眼,指着其中一个大屋,让他们去将生物学家找来。

俩人欢天喜离开后不久,生物学家一付不耐烦的模样走上前来。我指着地上这滩污浊请教,他只看了一眼,便跪在地上,问我要过支防卫笔,开始拨弄起来。

“诶?”他擦了擦眼镜,自言自语起来:“这却奇怪。。。”

“这是什么啊?”我点燃一支烟,饶有兴趣地问道。

“人!早已风化的残渣!你来看,这些麻布碎丝,就是衣衫之类的,而金属条,就是青铜板甲啊!随着尸体腐化,被分解,最后成了这样!它们死了起码有几千年了!”他大吃一惊,扭过头望向艾莉婕,招呼她过来,说道:“论人文历史,我没你专业,你也来看看,这会不会就是书本里记载的逃兵?但这么一来,就变得难以解释了。”

“怎么难以解释?”我不明就里地问。就在此时,西班牙人手里端着一条发黑的铁棒走出屋子,来到我们面前,说里头满是这样发黑的东西,靠墙放着条铁棍,什么珍宝都没有。他正打算抱怨,猛听得前面屋子里传来第一编组队员的欢呼声,忙不迭地奔跑过去凑热闹了。

“怎么解释得了?我们假设这些就是当初的逃兵,你找到杀害他们的凶器没有?不论箭镞、标枪还是其他的,一样都没有!这可太奇怪了。而且,尸体为何会随意倒在大街上?如果这是场战争,必然会有人来善后,将之埋葬,绝不会让尸体一直在原地。”

“天哪,这是,这是鹰旗啊!”解码专家端着铁棒看了一阵,指着棍头一个圆环,惊喜地说道:“你们看,这上面还有字,团号叫科比鲁,第十二军团,罗马人果然真的到过这里!”

“十二军团不是叫掷电者(Fulminata)?这个名称吗?”生物学家凑了过去,接过铁棒看了会说道:“还真是罗马鹰旗!”

“Fulminata是后来在高卢组建的新军团,这个团号应该是被废除的,这之间差了几十年!”她兴奋了一阵,不由看看附近遍地倒卧着的黑色污浊,问道:“这就是逃兵?”

“对,你不感到奇怪吗?它们死了那么久,为何没人掩埋,而让尸骨暴露在街头?难不成?”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早在两千多年前,这里就已经空无一人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还有土著居住着吗?”我这才明白他们在迷惑着什么,不由脱口而出。

“对啊!就是这个问题。峡谷里住着怪人,这里却什么都没有,而且也没人下来过!那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根本不派内城作用的。”解码专家站起身,对我说道:“你去数数这样的污浊有多少堆,我得马上把这事告知大家。”

说话间,她已和生物学家跑回机车旁,我正打算抬腿,就瞧见一大群人正喜气洋洋地从附近几间屋子里出来,个个显得兴奋异常,跟随着Alex大摇大摆向前。

“你不去拿点值钱玩意儿?这样岂不是亏大了?”他举着一个帆布袋子,对我扬了扬。虽然他一直坚称自己不是刨坟的,但一举一动全都是土匪习气。这些人到了空地,立马将自己袋子清空,将河原金锭丢了一地,说和这里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粪土。这座主城恰如相似体汉尼拔所说,车载斗量,不胜计数,哪怕开货卡来拖,也无法搬完。

黑衣发言人随手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收拢起来,皱着眉头,喝令众人不要再将袋子往车上装,这样载重过沉,根本开不了。让所有人自己装袋,就放在空地上,等一切办完再回来拿,反正也没人会来盗窃。队员们想想也是,纷纷扎紧口袋,写上名字和数量,跟随车辆又开始前进。

沿途我和其他人细数了一遍,除没有发现的,地面污浊总数量多达五百多具,这也就是说,曾有过近五百人,在同一时间死在这个地方。如此一来,士兵手记变得更扑朔迷离,因为实际死亡人数远远超出记载。

“停,停一下!”坦克罗利猛然跳下车,朝前跑去,站在一个广场般的地方,大声喊道:“这里,就是第五支队伍葬身之所啊!”

我和Alex一惊,与解码专家跑上前去。这里倒卧着五、六具尸骸,已经风干,面目难辨,空地上堆着不少设备,还有大批弹药箱。恰如怪人波特说的,曾有一群人,跟随福卡斯爬下崖,进入核心。只是根据形容,跑进这里的人马众多,不仅仅有福卡斯的雇员,还有佣兵组织Abice的大兵,为何只留下这么可怜几具尸体?其他人又都到哪去了?

黑衣发言人皱皱眉,跃下机车,走上前来,他径直转向弹药箱背后的野营帐,掏出手电来回查看,时隔不久背着手出来,面向众人摇摇头,说道:“一切都是真的,这些死尸全部都是第五支队伍的人,而且还包括。。。”

“包括谁?”刀疤脸让车辆停下,边走边问:“你怎么确认的?”

“还包括花格子他爷爷,因为老头就死在帐篷里!”黑衣发言人将手从背后伸出,将两件东西提到我们眼前,说:“看看这个吧。”

出现在他手里的,分别是一张照片和一份人员流动工作表。

照片拍摄时间正是数月前,一大堆人里站着几张熟悉面孔,其中就有马德兰和福卡斯,还有另一个帅老头,据说是处理人爷爷,他曾出现在螺旋黑屋的录像里。而至于人员工作表,上面赫然写着两行人名,勘探队负责人是福卡斯,而护卫队总负责是帐篷内的死者。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片广场此前已被清理过,尸体都让人摆放在一旁,所有其他相关资料都被拿走。

不过在他们围在一起说话时,Alex却在看着广场另一边,他的目光同时也吸引着我,我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到那里蹲了下来。

因为在这片荒地上,有一件凡是下过罗马水道的人,都万分熟悉的东西,那就是如小山般高度蜡化的残骸,这之中就包裹着金箔般的甲片!

“这不会是?”速射枪和帕顿远远地看见,也走上前来,伸出手指刮了刮,揉捏几下,不由惊叹道:“难道是地下水道里的那只大家伙吗?手感完全一样!可这东西为何会在这里?”

“那是因为,它是其他的一只,而且比水道里的更高大!”Alex站起身,在四周走了几圈,思索起来:“这猴子,命丧于此,可见是让许多重火力给收拾的,可惜的是,现场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都让Abice的清道夫带走了,根本不知道当时他们在干什么。”

“诶?你不是能还原吗?”速射枪对我捶了一拳,说道:“用你在会议室的那种办法,好好看下。再不行,你就。。。”

我慌忙捂住他的嘴,指指身后不远站着的中国女人佘羚,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本该随同疾控中心的人一起出洞,但死活不肯离开,并以自己不属于任何组织为借口,缠着非要下来。至今也没人能搞懂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对刀疤脸一再保证自己绝不会无故失踪,所以被编入第一组里,生死自负,除Bde外第一个写下遗书的,也是她。

我怎么能够让这女的知晓法皇玛瑙仍在我手里?在刺豚舱时她已经瞧上了通灵石,没准趁我不备一起偷走,这就损失大了。我一把推开速射枪,让他闭嘴,定了定气,调出第三瞳,开始聚焦。

岂料,随着眼前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像流沙般的雾气充斥视野,至于枪战、倒在这里的人们、以及搏斗场面,什么都发现不了,唯独能瞧见的,只有脚下这堆白蜡,它身着金甲,炫目一片,走到角落倒下。

我立即将这一点说给四周的人听,中国女人面色一变,似有话想说,当我与她目光交错,则闭上了嘴,然后用手指拨弄项链,不知在想什么。

“这就太好了,金光闪闪的大家伙,让佣兵们给杀了!”坦克罗利高声大笑,嘴子里“啧啧”作响,道:“这么一来,我们等于坐收渔利。”

但没几个人理会粗汉发言,谨慎的刀疤脸依旧责令人马按原计划行事,务必将生命保障线,也就是四辆重型车开到核心前。此刻的四方石墩已近在眼前,只需再走上几十分钟,我们就能抵达目标所在地。

黑衣发言人让众人原地休息,做最后的休整,时间是一小时,吃完晚餐,一鼓作气,直扑皇陵。

我一直在揣摩佘羚那撇撇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似乎知道些其他的事,但又不愿分享。当我刚朝她迈出步子,打算去问个明白时,解码专家和Alex打我背后跑来,显得异常兴奋,不由分说就拽着我跟他们走。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望着他问道:“你又入室盗窃去了?”

“哪能呢,我是世界排名前列的大盗,岂会在乎这些小东西?”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找到字母表了!这都是Alex的发现!”艾莉婕手指不远处一个破屋,里头已站着三个人,他们分别是生物学家、发言人和刀疤脸。

“什么字母表?”我跟着俩人快步进屋,来到一堵泥墙前。只感到身后刮起一阵风,有个身影也一同钻了进来,正站在我身边聚精会神地看,这人就是中国女人。

只见土墙上歪歪扭扭出现许多字,有些是句子,有些是单词,刻痕很深,写这些东西的人,是用短剑一类的尖锐金属物刻下的。这些字对应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字符,正是解码专家的所长。

“瞧见吗?这就是对照表啊,早有人深入研究过这块地方的语言结构,他所使用的是伊特鲁利亚语,字符可能有180多个,属于音节字符,这么一来,这里的密文之谜就容易揭开了!”艾莉婕指着墙面,激动地说道:“或许,刻下这些的人,就是士兵手记的作者,因为在羊皮书里,也出现过同样的符号!我起先在罗马,一直参透不了那是什么,原先以为是某种插图,没料到竟然是字符诶。”

“不,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中国女人突然插嘴道:“你有没有想过?按照夺来的书本记载,罗马兵只在这里待了短短几个月,这点时间里,他们要怎么融入当地民族?学习语言和写下对应字符,至少需要数年时间!而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为何会被土著袭击?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我可以确定,这就是罗马兵刻写下的!”生物学家指着土墙一端,让众人去看,只见那里有许多磨痕,他指着其中一段,说:“刻字的人,使用刀剑一类的武器,他在这里磨细剑头,留下了许多青铜细屑!所以,这些字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你能还原出镜中文的原意吗?”发言人举起综合机,拍下许多照片,转过脸来问艾莉婕:“羊皮书里四片镜子图标,本以为是很重要的东西,结果在实际中一点作用都没有,这显得很古怪,不合情理。”

“暂时不能,这需要花费时间,可能一年,可能更久。”解码专家摇摇头,一口否定。

“行了,我还是那句话,到你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明白,该上路了!”刀疤脸亲吻下项间金十字,对远处的众人一扬手。

我们依旧是重型车压阵,队员紧跟其后,朝着四方墩前行。沿路Alex注意到地面石头上有着模糊的污浊,似乎已遭人清理,但无法除去。它们是从核心一路延伸到刚才那个广场中心,究竟过去的人从里头带了什么出来,很显然是个谜面。

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这座宏伟的大建筑前,在它正面,有一个巨型鸡蛋般的大厅,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像矿石般晶莹!想要闯入主墓室必须先走完厅堂。四辆车在“鸡蛋”前摆下阵势,我开始深透建筑内部,调查有无危险。而刀疤脸则指挥人员,将各种弹药设备搬入。两个专家兴致盎然地看着建筑外壁精美浮雕,和研究门首的一段文字内容。

“这里头怎么那么多枯尸啊?有些才死不久,有些已好几年了。”屋内的人对着刀疤脸喊道:“这一地的尸首,堵得人都没法下脚,得将它们搬开才行!”

谁知队员们才没说几句,忽然这座“鸡蛋”建筑传来一阵电流声,然后一扇极厚的金属门,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随即封死入口!顿时,“鸡蛋”外墙像被灌入水泥,再也看不清里头动静!

只听得陷在屋内的队员大喊救命,同时各种轻重武器一起响起!

“怎么了?”黑衣发言人惊慌失措,一把扭住我衣领,喊道:“你快看看,到底怎么了?!”

我挣开他的手,倒退几步,再度调出第三瞳,开始深透。只见得那几名队员正绕着建筑内壁狂奔,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再一定睛,就瞧见里头无端多出一只不亚于罗马水道里猩猩般的大家伙,正在对人们进行无情杀戮!

“这。。。这,一个高大的怪物?它哪来的?”刀疤脸回身叫底下站着的人放炸药,预备强行炸开大门进行营救,嘴里大呼道:“金光闪闪的那东西,不是早死在广场了吗?这下完了,我们太轻敌了!”

“你快看啊,这门首上的文字写的是什么?”坦克罗利心急火燎地冲上前来,扶着解码专家的肩头,叫道:“我朋友都在里头哪!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我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啊!”艾莉婕急忙掏出综合机,翻找图片,对照符号,口齿不清地说:“上面许多字啊,是一段完整句子,但肯定不是什么盗窃者死,而是其他含义,这太突然了,需要时间。。。”

她的话音刚落,中国女人一步上前,拽着她和生物学家跃下石阶,我们纷纷找寻掩体躲避,随着一声巨响,打建筑上方被震下许多沙砾和碎石,那扇紧闭的门,纹丝不动!

我只是朝里透了透,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背上顿起芒刺。这座前厅般的建筑内部,也一样被绑着许多炸药,曾有人试图想炸毁它,但全部都遭到失败!这材质,根本无法被摧毁!

只听得厅内喊杀声、嘶吼声以及射击声越来越微弱,几分钟后,一片寂静。这座古怪无比的建筑打外壁张开六个孔,随着一阵令人心碎的声音,滚出六颗血淋林的人头!

他们,就是误闯进去的殉葬品,第一编队的队员!

同一时刻,巨门被打开,我见到大厅正中央,站着一头高达五米的人形怪物,像极了山门前雕像,正在挑衅地对着门外众人招手,似乎在说:

“来吧,让我将你们全部送下地狱!”

“我。。。我只认出门首上的一个字!”解码专家举着综合机,大声喊道:“这个数字,就是六,也许是说,一次只能进去六个,如果无法将它打倒,就将被它吞噬!这就是一个角斗场啊!”

众人闻讯,不由双脚发软,开始往后倒退。

“完了!我他妈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Alex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是什么啊?”我一把扶住他肩头,狂叫道。

“杀神,宙斯,Abice组织那小妞所形容的,最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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