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怯怯地说。
“呵呵,爱情是爱情,现实是现实,你别搞混了。谁都不能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我不是哪样哪样的人。没有谁,我的哥哥!这是生活,我的哥哥!假若你还想争辩,那么,我问你,你觉得你应该是哪样的人?你说你是哪样的人?哦,是啊,现在你貌似大义凛然地过去,或者说是把她给抢出来,然后来个惊天动地感天动地的英雄壮举,或私奔,或来场爱情保卫战,然后奔向美好前程,是吧?听着这个举动都让人够热血沸腾的了,更何况,真要做出来,那不是石破天惊?呵呵,可是,你以为你能做到什么?这是现实生活,不是看,不是情节。明白吗?她父母有为她的后路和幸福考虑的义务和权力,不要稀里糊涂越徂代庖。也别觉得,只有你才能给,才能保证她幸福。那都是瞎扯!扯淡。”
“本来是想听你鼓励的话,不成想,听你这么说。”我有点儿不高兴。
“我不会乱指路。呵呵。”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问。
“继续做自己该做的。别害怕付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不中用的。”小黑的一席话收了官。
我默不作声。
“再说,你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雅丽要判你出局,现在我要判你出局。”小黑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努力,得到了些许回报,应该高兴才对,可喜可贺。”
……
那天,我们从势不均力不敌的交锋中慢慢归于沉寂,继而两人都默默地只是喝着啤酒聊着其外的话题,然后都只是怅然地看着窗外。窗外,由白天渐次到黄昏,继而灯光星星点点眨着眼亮了,最后显出城市夜的那股莫名的狰狞。啤酒由冰冰的,继而凉凉的,最后止于没什么感觉。我的思绪飘向另一个久远的世界:我是一个原始人,无忧无虑、与世无争、快乐满足。小黑是与我类似的另一个个体——自由,潇洒,看淡一切。而这个世界,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不让人省心,这么的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我们又是怎么了!这么的飘飘浮浮没有归宿感。是我们不正常了,还是这个世界偏出了轨道?不清楚!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我被小黑带回到现实——小黑抱起吉他甩了甩长发说弹几首歌曲给我听听……
听就听吧,无所谓,反正横竖都是那种喝了普洱的沧桑味儿……
那天,小黑唱了许巍的《温暖》。
歌如其名。
……
我爱蓝色的洱海
散落着点点白帆
心随风缓慢的跳动
在金色夕阳下面
绿色的仙草丛里
你的笑容多温暖
我爱丽江夜晚熊熊的篝火
我们歌唱跳舞快乐简单
……
歌曲把我领入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温暖,平和。
我久久不愿回返。
……
晚上回到寝室,我再次拿出了雅丽的那几本日记。日记里夹了她的几张照片,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刻意为之。我慢慢轻轻地抚摸着,感受着,闭着眼睛翻着。如此的似曾相识,如此精准地扣到心坎上,如此的触手可及……耳际还回响着“蓝色洱海,白帆点点”的温暖旋律——我回忆我们之间的那仅有的几个绝无仅有的经历……突然,有一个念头闯入我的脑海:我要把这几本雅丽日记整理成一部,就以这个方式与雅丽告别,权当算个纪念,也给自己留个纪念。毕竟,我没有更好的,更特别,更有意义的礼物给她。在将想法真正付诸行动时,我犯难了:对刘雅丽是如实说来,还是改编加空想,搞得浪漫一点儿?毕竟,未婚生子,当别人的合约**,着实不太好写——我是说,对于这个世界的操守来说,或者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底线来说,她的经历着实不太好写。就算如实写来,那么“我”这个形象在里面起什么作用?占据什么地位?小白脸?二爷?还是孤独的爱情追求者?或者,仅仅是作为一个爱的唤醒者?毕竟,我们是以非同一般的形式邂逅的。没有浪漫,没有感动,有的,只是**裸的相互利用!我是不是该酝酿一番,把我们的相遇想象成美丽的公主见到王子那种情形?
何况,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定位,又该怎么办!
是个难事!
我们只是朋友,
或者,
我们只是两个不经意碰到一起的孤点,
不该谈爱情。
我没有写回信。
我不知道这种回信怎么写。
也没有打电话,我不知道我该在电话里怎么说。
时间还是安然前行……
24号,我的手机响起来。
那在提示我,有信息到达。
“我的信收到了吗?”雅丽在短消息中问,我能感受到她问话时的平静,平静得残酷。
“收到了。”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平静,拇指飞快地回复,“我也看了。老实说来,我的心情很复杂。简单说来,我很伤心,你居然用这么不常规的方式拒绝我。不过,退一步说,能看到你幸福,或者,能看到你走向幸福,于我这里,也没什么。对此,我,已经觉得很满足。”
“谢谢理解。真的谢谢。不过,在做什么呢?没找点儿事情做做?”信息再次到达。我感受到女人天生的那股好奇心。
“上课、吃饭、听收音机、尝试着懂你,又尝试着不去想你!”
“呵呵,别的事情大胆去做,懂我想我的这个事情就丢到一边。呵呵。不值得哦!听收音机?挺‘新潮’的哦!”
“差不多吧!没有办法。”我发过去。
“莫非有守候的节目?”
“有啊,调频……《把心打开》的节目,挺有意思!”
“哦,真的要说再见了!”
“再会,记得要抓住幸福,相信命运相信爱!”我回复过去。
自此,手机再没有雅丽的消息过来。
我犹如经历了一场梦。
翌日,再次打开手机,浏览信息,不仅没有新消息,连前面收到的信息都没有。反复查看了手机,反复回忆了一番,越发觉得收到信息、回复信息的一系列连续动作,也是一个很偶然很偶然的梦。可是梦,那么真切那么实在。
我的生活又回到那个浑浑噩噩的原点。算不上原地踏步至少算是稍息立正左转右转向后转的反复练习。唯一不同于从前的地方是我有一辆摩托可骑,还有一间房子可住,有几样居家电器可用,有几盆花草需要摆弄。从这时起,我的码字工作才算有个安稳的环境,从这时起我才能更自由地写点儿东西,也能更快速地感受这座城市。我要把雅丽写得鲜活一点儿。这时,我同时操心两部。一部是02年暑假就开始的初步定名为《错觉》的,另一部就是想要以雅丽作为原型的刚开始的还没有命名的这部。当然,操心之余,学习课本也是必不可少的。写不是个轻松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个缺乏写作天分但又希望把东西写好写得完美的人来说,更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功课呢,我感觉很晕乎,或者叫玄乎,所以,生活学习都不易。我的生活就在这种不轻松中晕眩似的在我的世界里盘旋,盘旋,久久落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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