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津在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一阵,接着又继续闭眼睡了过去。他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至饥肠辘辘后才悠悠地醒来。秦津内搭的里衣早已被汗水浸湿,浑身黏黏的让他十分的难受,当他挪动身子时发出了响动,在一旁的刘通发现秦津醒了,急忙呼喊方云的名字。
疾驰的马车停在荒郊旁,几个想解手的小孩一溜烟地跑出去。
方云进来把手搭在秦津脖颈上,过一会儿后才悠悠道:“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外,基本没什么大碍,喝点水静养几日就行了。你昨日到现在都没吃过饭,这颗辟谷丹你先服下,等到了门派后再让许大夫给你疗养下。”
秦津点点头,服下那颗枣红色的辟谷丹,接过刘通递过来的水囊略微喝了两口,而后靠在拥挤的马车内,闭目休息。
待其他小孩解手回来,方云便继续赶路,这两匹马仿佛不知疲惫地带着他们穿越一片又一片的草地与树林,终于在三天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道谷门。
秦津的小脑袋一直凑在车窗外,在通过一扇巨大的木栏栅后,他看到了一片片的农田、果林,稍远处则是一座座低矮的屋舍。从小生活在薛府的秦津好奇地望着这一番奇怪的景色......
马车适时地停了下来,孩子们纷纷跳下马车,跟在方云的身后往前走。秦津从小就接触厨艺,他的嗅觉被锻炼得异常发达,在经过马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秦津扭头一看,发现马嘴流出了一道腥臭的液体,那腥臭液体里面混合着鲜红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忽然,那匹马发出一声悲鸣长啸,而后它的前肢似乎失掉了力气,重重地侧摔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好在秦津没凑得太近,不然免不了一阵手忙脚乱。几名小孩看到马匹摔倒在地,好奇地观望过来,其他的则是继续跟着队伍的步伐,而方云与周从文似乎闻所未闻一般在相互交谈着。
秦津看了看大家再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马,最后他双手合十,向那匹马鞠了一躬后才离开了。
而远方的阁楼中有一双眼睛,把秦津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
......
这几天里,秦津除了去一个许大夫的药铺里拿了几副药外,其余时间都是待在一个大厢房中,说是大厢房有点牵强,这里更像是扩大型的檐廊,然后左右各排着一张拼凑而成的木板床。
在秦津他们十六名小孩进来前,这里已经住下了六十多名小孩了,经过一开始的拘谨娇羞后,小孩子喜爱热闹的天性便显现出来,不用严刑拷打就纷纷道出自己的家门。
但里面有二十来个人与那群小孩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不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就是躺在木板床上假寐。秦津便是这二十来个人之一,他会这样全因在金泰酒楼这几年里见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甭管是多少岁的人,之前还与你在饭桌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转眼间就可以兵戎相见。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小孩加入进来,让人数达到一百来名,他们每人讲几句话,大厢房就会像一个菜市场一样吵闹。由于秦津拿着方云给的一块木质令牌,他可以去许大夫那里看病,不用待在这里听其他小孩高谈阔论。
许大夫只是一个凡人,但却是道谷门管辖村庄里唯一的大夫,这让他的身份地位高上许多,偶尔还能看到几名略显穷酸的道谷门弟子来这边抓药。
上一次来拿药的时候,秦津看着案板的一把菜刀入了迷,直到许大夫来到他身后,秦津才反应过来。
许大夫拿起那把菜刀笑着说道:“小家伙,你对这东西感兴趣?”秦津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两根人参,你把它切片试试。切片你懂么?你像我这样切就行了。”许大夫先切了两片后便把那菜刀交给秦津,笑着示意秦津上来切两下看看。
接过许大夫的菜刀后,秦津挥动案板上的菜刀,那两根人参转眼间就被秦津给切完。许大夫直接愣住了,他急忙拿起秦津切完的人参片与他先前所切的人参片对比,结果发现秦津所切的人参片厚度大约是他的一半,不信邪的他换了几片来对比,最终仍是这个结果,许大夫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说道:“切得很不错,没事可做的话先来我这里帮忙吧?”
就这样,秦津陈成为许大夫的药材童子,每天过来帮许大夫切药,偶尔听许大夫讲述道谷门的一些事,许大夫还为他用上许多名贵药材,让他的伤病能更快的恢复。
其中还有一段小插曲,便是许大夫知道秦津会下厨时,他坚持要秦津露一手看看,当许大夫吃过秦津做的饭后,那一脸震惊的样子让秦津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笑了出来。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秦津从刘通的口中得知明天就要进行门派考验,他有些不舍地告辞,许大夫是没有通过门派考验的凡人,他知道每一次门派考验的东西均是不同,在秦津临走之前说道:“凡事尽力而为,不可轻言放弃。”
秦津若有所思地颔首。
......
在方云等人的引路下,这群小孩被带到一处宽敞无比的厅堂中,一名不怒自威的方脸大汉从正中间的屏风后面走出,看到这长得凶神恶煞的方脸大汉出现,原本还嬉闹的小孩子们霎时缄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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