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宽厚的男人,开的是死门!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平常干的最多的事情,是杀人!他至少得是杀人如麻,才能入“死门”!
杜渐浑身发麻,艰难的保持镇定。他看着眼前黑瘦的李力政,浑身紧张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你别动了,好好躺着休息吧。能在那入了境的疯子底下捡回一条命,你以后肯定不同凡响。希望下次武术大赛能看见你。呵呵。。。。。。那么我先走了,好好养伤吧,再见。”李力政看着杜渐陷入沉默,面上略带苦涩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哦。。。嗯。。。”杜渐这时的反应真称得上唯唯诺诺,他连李力政在说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目送着李力政冲他挥挥手,接着和门口那人转身走出门去,
直到脚步声远去,杜渐才松了一口气,他这时才发现浑身都让冷汗湿透了。
杜渐下意识的拿左手去擦汗,又想起来自己左臂伤了。这一动弹,肯定会有钻心的疼痛,杜渐脸一皱牙一咬,就打算迎接汹涌而来的痛感。
但奇怪的是,痛感虽然如约而至,但杜渐感觉胳膊没刚才那么疼。不但不那么疼,而且还有一种。。。。。。痒的感觉。
杜渐惊讶的看向自己被厚厚石膏裹住的胳膊。
这痒痒的感觉,只有骨头已经快要长好的时候才会有。
杜渐挥了挥手胳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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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杜渐挪出病房门,正遇上拿着扫帚畚箕进门的护士,他友好的冲护士扬扬手,护士也点点头,走进了他的病房。
“哪来的这么多灰啊。。。。。。窗户也没开过。。。。。。”护士边打扫边喃喃自语。
武警医院门口,杜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下楼。
他手里捏着出院单,动作蹒跚的走下楼,在武警医院门口打了个车,上车离开了。
出租车穿过小小的中海市,到了这个城市的东面。
天气越来越热了,在出租车上,杜渐就因为耐不住炎热的天气,而开了窗,还被司机大哥好心劝说了几句,说什么伤还没好最好别吹冷风之类。但杜渐在医院里闷了好几天,没接触到半点新鲜空气,哪会听的下司机的话?杜渐吸够了新鲜空气,这才把车窗只留一个小缝,吹着冷风惬意的闭目养神起来。
杜渐要去的地方是一处荒无人烟的海边,这里尚未纳入市政开发的计划内,海边有几座小别墅,再就是漫无边际的原野和海边防风林。
也许,正是因为这几座看似无人居住的小别墅,这片海滩才仍然是未开发状态吧。
杜渐知道这里平时没人住,才会特意来到这里。他婉拒了出租车司机留下等他回程的要求,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杜渐拄着拐杖,看看远处矗立的小别墅,觉得不会有人看到他以后,他抓着拐杖,再也不一瘸一拐,转身走下公路,进了海边的防风林里。
进入林子里,被太阳暴晒的感觉减轻了不少。林间有淡淡的凉风轻轻吹过,远处还有隐约的狗叫声,应该是别墅里的人养的狗吧。
杜渐站在那里深呼吸几口气,闭上了眼睛,努力回想起几天前的夜里,面对那景门疯子时的感觉来。
慢慢的,冷汗从他额头滑落,一滴一滴的掉到他身下松软的泥土里。
杜渐手抓紧手中的拐杖。
他的身上,正出现奇异的变化。
就在这一小会里,杜渐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他仍然闭着眼睛,只是用右手随意拍打两下身上,灰尘顿时如下雨般纷纷扬扬的落下。
杜渐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他已快要不再年轻,皮肤也因为整日锻炼风吹雨打而变得十分粗糙。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脸上“灰尘”之下的皮肤竟仿佛在美容院做过最好的保养一般,变的白皙红润。
咔嚓。
木质拐杖的一根支柱被杜渐捏断了。
他睁开眼睛,站直了身子,浑身发出惊人的气势,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远古猛兽一般,但那气势转瞬即逝。
杜渐看着眼前的一棵松树,将拐杖杵地的那头放在右手,包着石膏的左手在身侧的树上使劲一敲,喀拉一声,石膏碎了一地,一只白皙修长的左手露了出来。而那棵成年人大腿粗的松树则左右摇摆了好一阵才停下,松针扑簌簌掉了一地。
杜渐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用力握了握,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入境”了。
入境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入境能干什么,他好像知道一点了。
首先,是惊人的恢复力。
杜渐检视一下全身,发现无论是肌肉骨骼甚至皮肤,都完好的如同新生一样。他在原地蹦跳几下,不管是左手的骨头,还是全身的伤势都已恢复。整个人的状态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完全没有重伤初愈后的萎靡不振。就连这几年锻炼过猛,留下的那些旧伤仿佛也全好了。
美中不足的是,他手上常年锻炼磨出来的老茧也全部掉光了,现在的他的两只手,恐怕比那些精心保养自己的阔太太们还要嫩。杜渐叹口气,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
然后,是破坏力。
杜渐看看右手已经断掉的拐杖,再看看左手边的松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他看着眼前这棵大腿粗的松树,伸出手去,皱了皱眉,转过身去,侧身面对另外一棵小臂粗的松树,脸上露出从容的笑意。
然后他就跨前一步,四指并拢,一手刀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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