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师母。”办完公证手续后，在车上，李佐拉的母亲对杜渐说。
“师……母？”杜渐睁大眼睛。
“你是龙渊的徒弟吧？我和龙渊是夫妻。”美妇人眉毛微皱，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看看年约三十岁出头的妇人，再看看旁边最少有十五六岁的李佐拉，杜渐低下头盘算起来。
他不太敢确信，于是抬头问道：“那这个小丫头是你们的……？”
“嗯，她是我俩的亲生女儿，她叫李佐拉，你应该知道的。我姓刘，叫刘冰璇。”刘冰璇微笑着朝杜渐伸出手介绍。
杜渐还是有点算不过来，他终于疑惑的抬起头问：“我那师傅今年也才30岁吧，怎么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
刘冰璇脸红了一下，没有接话。
“很简单，我爹十四岁被我妈上了，所以就有了我。”李佐拉在旁边代替她回答，两条细细的小腿晃啊晃的。
“佐拉！”刘冰璇含羞出手，在李佐拉头顶敲了一记。
李佐拉双手抱着头，五官挤成一团，以表示很疼。刘冰璇看起来很宠溺她，看她这幅样子，第二下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呃，师，师母好。”杜渐犹豫着，终于还是叫了出来。
刘冰璇回头看着杜渐，摆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你早饭吃过了没？”
三人和李崇道告别，找了一家茶餐厅，落座以后，刘冰璇看着杜渐，眼圈又红了，她摸着身旁李佐拉的头，对杜渐说：“你师傅走的早，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也没个人能管得住她，以后还得你多帮忙管教一下。所谓长兄为父，你算是她师兄，我有时候不在中海，就拜托你了。”
“那当然，那当然。”杜渐诺诺点头，看着在刘冰璇手下乖的小猫一样的李佐拉，李佐拉趁刘冰璇不注意，冲杜渐呲了呲牙，做了个鬼脸。
杜渐不以为意，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师母，有句话也许我不该问，我师傅，他当年是怎么死的？”
刘冰璇捂住嘴，深吸一口气以后，把眼眶里的眼泪硬憋了回去：“原来你不知道。那么你现在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杜渐专心听着。
“当年，我和他虽然结婚，但是因为他无权无势，我家里人其实不太愿意。”刘冰璇陷入了回忆中，她叹口气说：“我的家族是秦省最大的武术家族，在当地也算数一数二，而龙渊他没什么根基，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那个什么丝。”
“师母你也还没老啊。”杜渐是认真的，刘冰璇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出头，不对，她好像就是三十岁出头……
“呵呵。”刘冰璇惨然一笑：“从龙渊死以后，我就是一个活在这世界上的空壳了。”
她摇摇头，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最后龙渊还是娶了我，他一心练武，又天赋超人，武艺进境一日千里，家族里的老人们感觉他还算个可造之材，于是最后也同意了我们在一起。”
“佐拉出生的时候，他十五岁，就已经到了伤门中阶，算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了。”谈起自己亡夫的往日荣耀，刘冰璇无神的眼里发出奇异的光彩：“那几年是我们最快乐的几年，他整天只知道练武，小时候我跟他同一个武馆，他七岁入馆时我已经在武馆里学了四年。等到他十一岁时，已经是武馆第一人了。然后他成为了中海新生代第一，后来又成为河西省新生代第一，许多家族都看上了他，直到他明确表示哪家也不会去，这事才这么算了。但即使如此，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找上他，希望他到了伤门高阶后可以去他们家族做长老。”
“但是后来……”刘冰璇脸色落寞下去，她叹口气说：“他太聪明了，这很不好。”
杜渐不太懂，聪明不好么？难道像自己，年近三十才开门才好？
“人聪明是好事，但是假如太聪明了，就变成不好了。”刘冰璇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手中的勺子在杯子里搅来搅去，却不喝。
“龙渊他聪明的厉害，对于武术，学什么都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久而久之，再也没有同龄人能比他厉害。”刘冰璇微笑起来：“十八岁以后，他年年都是武林年会的第一，连赢了三年，就不再去了，至于年会的奖励，他除了最后一次，别的什么都没要。”
杜渐这时插了嘴，他突然想起来安苏留给他的纸条，和那张武林年会的请柬：“师母，这个武林年会是什么？”
“说是年会，其实就是国内所有的大家族的联欢会。当然，正事也是有的，那就是比武。”刘冰璇有点不屑的说：“年会选出的前几名，假如隶属于某个大家族，那么在商业上，话语权会更多一些。”
“至于第一名，还能提出一个可以接受的请求。这个请求的效力很大，而且很宽泛，只要不超过武林协会的能力，基本上都可以完成。”刘冰璇看看周围，接着说：“比如说你得了第一名，你想要这家餐厅，那么第二天，你就拥有了这家餐厅。当然，很少有人这么浪费。一般都是提出什么商业活动，要求其他的大家族配合之类的要求。”
“这不就是龙珠里的实现愿望么？”李佐拉好奇的抬起头。
“实现愿望？嗯，意思差不多。”刘冰璇笑着点点头，语气里露出一丝甜蜜：“十八岁那年，龙渊最后一次参加年会，不出意外又得了第一名，他只要了一样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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