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一丝丝凝固,凝重慢慢爬上了欧阳空的脸,右脚不小心的碰到了身旁的花盆,“啪”的一声响起,顿时,庭院中的三人齐刷刷的回头,无形的压力向巨兽般向欧阳空咆哮而来,他顿时蹬蹬蹬的向后退出了庭院,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汗流浃背了,湿冷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忽然间,那漫天的压力消散不见了,那么的突兀,就如一头庞然巨兽瞬间硬生生的挤入一条细缝般,让人感觉到恶心和后怕,扯了扯黏在后背湿呼呼的衣服,从地上爬起,压住内心的恐惧,对着庭院饭桌上三人中的一人恭恭敬敬的叫了生“父亲”,便走到他身边站好,满脸疑惑的打量着对面的黑袍人,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听到;“父亲”两个字后点了点头,一语不发。这时一个狂傲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欧阳兄,这是?”欧阳空双目一闪,心中暗道“不会错了,就是今天下午在湖边遇到的那两个怪人,只不过他们到底是谁?”在父亲面前的他们都是黑袍着装,脸深深的隐在了黑暗中,无时无刻不透露出诡异与危险。欧阳铭微微一笑,似乎也不在意面前两人的着装,用面对老友的语气般说到:“这是犬子,今年七岁,你二人怎么看?”那个被唤做凌兄的人盯着欧阳空垂在腰际的修长手指,沉默半响,叹到:“如果他不是你儿子,我早已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可惜可惜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在修道这方面的确不如你,你怎么不听听你曾经的生死兄弟的意见?”说罢,看向身旁的黑袍人,但那人似乎对着件事不是太感兴趣,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的确。”接着就继续陷入那片衣服笼罩的阴影中,仿佛是惧怕见到光线的小兽一般,似乎是这个举动打破了刚刚还算融洽的气氛,四周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只是庭院中的竹子在晚风中不甘的摆动着叶子和纤细的枝条,似乎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环境,欧阳空站在父亲伟岸的背影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越看越心惊,三人桌上的茶水杯各有异样,首当其冲的是姓凌的人的茶杯,竟然在不住的摇晃,杯中的茶叶上下翻滚,那名沉默的黑袍人面前的茶杯在不住的转着圆圈,凝神看去,杯底与石桌之间散落着一圈圈细小的石粉,好像只有父亲的最正常,没有那么剧烈的动作,但欧阳空低头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父亲面前的杯子才是最不正常的!虽然纹丝不动,但是原本光洁的杯壁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细密的裂纹,仿佛蛛网般爬满了整个杯子,但杯子却没有因此裂开,里面的茶水犹如一泓碧泉般宁静。欧阳空被这样玄妙的场景惊呆了,丝毫没有注意母亲端着食物来到了自己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坐着的三人都是一震,这时夏瑜拍了拍欧阳空的肩膀,示意他到厨房去,欧阳空点了点头,跑向了厨房,回头时瞥见了母亲微皱的秀眉和背上斜背着一把古朴的剑。随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欧阳铭随意的说到:“你们来此有何贵干?”这时凌姓老者嘿嘿一笑,望向了一旁的黑袍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从阴影中穿出:“我们想要墨纹勾和你的墨影诀。”这时站在欧阳铭身旁的夏瑜哼了一声怒到:“做梦!”凌姓老者大怒,拍案而起,冲天的气势锁定在夏瑜单薄的身上,似乎庭院中的植物都有些惧怕,不住的在突然间掀起的狂风中瑟瑟发抖,夏瑜双目一凝,反手握住了剑鞘,那时快,一双大手握住了夏瑜柔软的胳膊,夏瑜停止了拔剑,突然间,庭院间的狂风募的消失了,但植物的叶片却没有舒展,反而更加低垂,一阵莫大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庭院,凌姓老者满脸惊讶,因激动而露出的苍老脸庞慢慢变的朱红,似乎在挣扎,但是却慢慢地坐回了座位,这时欧阳铭淡淡的说到:“曾经我教过你在他人面前要礼貌。”凌姓老者干咳了一声,压迫感慢慢消失,但随着凌姓老者身旁黑袍人的起身,那种厚重的压迫感又随之而来,似乎那个鲜有说话的人更具分量,欧阳铭双手微微缩了缩,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向了厨房的方向,这时,一句淡淡的话从头套中飘出:“叙旧也够了,我们的目的也说了,给还是不给?”“哈哈哈”欧阳铭仰天大笑,“你们变了啊,变了啊。”语气中竟然有着浓浓的悲伤与苍凉,天空中的云气涌动,不经意间染上了些许墨色,听着这句话,那两人都沉默不语,随后那位凌姓老者咬了咬牙,露出的双手握紧又舒展,似乎在挣扎什么,这时站着的黑袍人冷哼一声,凌姓老者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缓缓站了起来:“你知道的,我们别无选择。”说着枯瘦的双手上竟然有着紫色的火焰亮起,妖异而美丽,但却透露出浓浓的危险。
反观厨房內,欧阳空正紧紧呢抓着门框看着这一切,眼睛瞪得大大的,丝毫没有注意身后几个身后几个身着灰衣,纹着巨蟒的人影正在悄悄的靠近。
平日里鲜有生人的欧家大院,此刻竟然暗潮涌动,这一切,在灰暗的天空中显得那么诡异,那么扑朔迷离,一场巨变,就在这小小的,偏远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中发生了。
随着老者手中紫焰的亮起,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夏瑜手中的剑已离鞘,碧绿的剑芒缓缓吞吐着,一张一合,仿佛具备了生命般呼吸着,把这昏暗的院子映得十分美丽,夏瑜美丽的脸庞在这碧光掩印下,竟如仙子一般。突然间,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伸出手掌,一把贴在了石椅上,手掌中有着淡淡的白芒亮起,偌大个沉重的石椅被他轻松举起,在空中无声地打了个转之后便极速向着那绿色仙剑的主人飞去,眼看就要击中那曼妙的身躯时,一双手轻飘飘的挡住了那飞驰而来的石椅,“啪!”的一声爆响,石椅化作无数碎块飞溅到庭院各处,那黑袍人抬头一看,欧阳铭如巍峨的大山般站在那里,给人一种不可撼动之感。黑袍人袖口微微动了动,露出一节白芒,耀眼非常,与他身上的黑色格格不入,:“你就这样和我过招?”欧阳铭不语,这时凌姓老者突然向夏瑜袭去,一时间,碧芒与紫焰缠斗在一起,阵阵轰鸣从碰撞处迸发,整个院子摇摇欲坠,几乎经不住这般强烈的碰撞,两道灿烂的光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一次又一次的交错,外表柔弱的夏瑜道行竟然奇高,丝毫不落下风,反而隐隐压制着凌姓老者,碧芒如春水般席卷了灰暗的天空。庭院中的两人隔着石桌对峙,只见白光一闪,锋利的剑蛇已经临近欧阳铭的喉咙,只见欧阳铭向后微仰,险险得躲开了这一剑,反手双指一刺,指尖霎时间吐出两尺黑芒,漆黑如墨,如剑一般锋利
,那黑袍人冷哼一声,似乎十分不屑,倒转手中的白色仙剑用如玉般无暇的龙形剑柄迎上黑芒,本以为可以轻松接下这一刺,但那黑芒竟然丝毫没有停顿,抵住剑柄便长驱直入,反倒是黑袍人那白色的仙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那人顿时大惊,用力抓住手中的剑,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向后退了三步,停住后,只见从刚才站立的地方,有两条深深沟壑直通自己的脚下,黑袍下的他似乎在不停的颤抖,面前的欧阳铭冷冷的看着他,没有继续出手,只听见黑袍下断断续续的传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哈哈,
哈哈哈,这就是墨纹勾所带来的力量吗?哈哈哈,哈哈哈。”欧阳铭复杂而怜悯的看着面前如着魔一般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半空的两人还在斗的不亦乐乎,一道闪电凌空劈下,把残破的院子映的如同白昼,忽然间,那黑袍人飞起,无数道白影刺向欧阳铭,眼看就要把欧阳铭给淹没时,忽然间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亮起,如一个倒扣着的碗般把欧阳铭罩在其中,刺目的火花过后,两人依旧对望,随着淡紫色渐渐隐没在欧阳铭腰间的玉佩中,毫发无伤的伟岸身影再次出现,这时黑袍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兴奋,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不是人而是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鬼般,那“恶鬼”缓缓举起手中泛着白光的剑,在身前画了一个圆,顿时一个白色的太极图凭空浮现而出,见到这个诡异的白色太极,欧阳铭神色大变,手掌向院中石桌募的一拍,一整张石桌化作石粉纷纷而落,但见一个细长的物体出现在灰尘中,欧阳铭一把把它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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