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柳奚心中涌起深深的震撼,自幼盼望的世外桃源,没想到竟在咫尺之间。这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平和,就像乌云密布的寒冬天气里一线明媚的阳光。
周围有老有少,见到柳奚后有惊奇,有温和,不变的是那一份和善。从未遇到这么令人舒爽的环境。没有太阳,没有月亮,蔚蓝的天空中那遮天蔽日的树冠投射出道道绿光,就连片片绿叶都散发出绿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似乎有灵性,飘到每一个人,每一尊兽,每一株花,每一棵草身上。自从柳奚出现在天山地界之后,那棵参天巨树剧烈震动起来,甚至传出奇异的轻啸,悠长而悦耳。树叶纷纷抖动,铺天盖地的绿色光点朝柳奚涌来。
“别担心,放轻松,孩子。”余烨对着柳奚笑道,只见漫天的光点把紫色倩影笼罩,像是在娇嫩欲滴的绿叶中绽放了紫色的花朵,奇异万分。温暖包围了柳奚,在这些光点的包围下,受伤,断裂的部位疯狂地恢复,像是被清冽泉水全身上下浇灌过一般,柳奚闭上了双眼,仔细体会这巨树带给她的一切。
苏烟儿此刻的神色前所未有的纠结,一双小手在后背紧紧绞着。余烨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抬头一看,见到余烨的神色也是有些复杂,刚欲开口,余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傻孩子,一切都是因果,本是身外之物,既然所属之人都寻来了,理应归还,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为师已有打算。”苏烟儿满眼落寞地看着面前的绿色漩涡。
半刻钟过后,所有的绿色光点都已经融入柳奚,本就清丽无双的柳奚此刻多出了一种飘渺的高贵之感,可偏偏拥有一种让人想去接近的感觉,额头处多出了一枚树叶的印记,如果仔细看的话,这纹路和那棵大树上的树叶一模一样。睁开那双神秘悠远的眸子,一抹深深的紫意从眼底飘过。
“拜见圣女!”齐刷刷的声音才此刻响起,整个天山的人在此刻全部跪下,口中高呼,苏烟儿也如此,就连余烨也是微微欠身,身为天山掌教,欠身已经是她最大的恭敬。柳奚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面颊羞红,手足无措,这般风姿刹那间就迷住了不少天山小伙,呆呆地看着宛如仙子一般的柳奚,见状,柳奚更加紧张了,本就言语不多的她此刻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圣女需要休息,大家就退下吧,明天再说吧。”余烨空灵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天山。人群渐渐散了,还有几个呆若木鸡的少年站着不动,被各自的朋友笑骂着拉走了。转眼此地就剩下了柳奚,苏烟儿,余烨三人。天空渐渐昏黄。柳奚看着自己裙上反射的枯黄,吃惊地望向巨树,只见原本翠绿的树叶刹那间变得枯黄,此刻丝丝火红正爬上叶脉。像正欲燎原的星火。
看出了柳奚的疑惑,苏烟儿柔声道:“天山本没有太阳,神树就是光,一昼夜对于神树仿佛就是四季,所以它会以四季之态呈现给我们。早晨,生命之春,正午,炽烈之夏,傍晚,火红之秋,入夜,极寒之冬。”“一日之内,气候真的如此多变么?”柳奚充满了疑问。“没有,整日都是温暖,这些只不过是神树的姿态了。”苏烟儿回答到。“哦。”柳奚应了一声,转头看像余烨,余烨似乎知道面前的紫裙少女想要问些什么,轻声说:“现在的你还没有到时候,让烟儿带你走走吧,在天山呆上些许时日,时候到了你自己会感觉到的。我先回去了,教内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话音刚落,余烨化作一阵香风散了。
紫色和绿色在这北疆中绝迹的草原上缓缓行走着,说实话,天山确实很大,一望无垠,人烟大大小小地坐落着,听苏烟儿说,天山就在神树后面,只不过神树过于巨大,才导致人们不越过神树就看不到天山风采。
柳奚有些踌躇地说到:“苏烟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十二,不用谢我,你应该谢的是余姥姥,是她让我出山的。”
“那我可以称呼你为烟儿妹妹吗?我比你长一岁。”
“可以啊。”
柳奚注意到面前这娇俏女孩的神色从见到自己就有几分暗淡,说不上哪儿奇怪,就忍不住开口:“烟儿妹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能帮的一定帮!”
苏烟儿清亮的瞳孔一下子充满了光亮,可刹那间就熄灭,重新坠入失落之中。
走了许久,默默无话,柳奚看着沉默地她也不好再开口,只得和她一起走,不过冰雪聪明的她也模模糊糊猜到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柳奚跟着绿裙少女来到了神树脚下一片火红的湖泊边,那片奇异的湖泊引起了她的注意,澄澈的湖水不含任何杂质,如同一颗宝石嵌在神树脚下,神树火红的倒影出现在湖泊深处,可真正令柳奚吃惊的是,湖泊中央那一团红光,从那团红光延伸出来的是丝丝红线,宛若火焰一般。只见苏烟儿脱下鞋子,将白净的脚丫泡进水中,有几条调皮的鱼儿围着小小的脚趾来回嬉戏。柳奚学着她的样子,卷起裙摆,也把脚放入水中,水并没有如她所揣测的寒冷,反而有着丝丝热力,十分舒服。
刹那间,就有不少红线缠在了她们白净的脚丫上,微弱的生命力和源源不断的热力从红线上传来,可并不灼热,只是恰到好处让人放松的温度。此刻苏烟儿的目光忽然变得极其深邃,“柳奚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还未等柳奚回答,苏烟儿已经开始讲述了,灵动的声音如同一只夜莺,不过从口中流淌而出的故事却让人揪心。
“从前的北疆,也是一片冰霜,甚至比现在更加严酷,可从天降火焰的那一天起,一切都改变了。那一天,一团巨大的火焰从天而降,把冰原洞穿,降落之处刹那间融化,变成一个湖泊,那团巨大的火焰就在湖泊中央律动,仿佛有生命一般,不知过了多少年,一支商队被困于此地,商队中有一个奇女子,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她带领商队走到了湖泊旁,那毁天灭地的灼热对她而言如若无物,其他人被远远逼退,只有她径直走进了火焰之中,九日九夜过后,她一头红发地从火焰中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流淌着火焰的红心。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天降雷劫,厉鬼哭啸,数不清的灾害穿过濒死的商队众人,齐齐像女子打来,可女子一挥手,一堵火焰筑成的墙挡住了一切,商队所有人被这神威惊呆,诚惶诚恐地跪下,女子抬手,众人不由自主地起身,应女子的要求,商队就生活在了湖泊旁边,那颗红心也被女子放回火焰之中。自从有了天火,四季温暖无比,女子时常进入中原带来花草,鸟兽。说来也奇怪,这女子带来的东西都能在冰原中生存,袭击你的极低雪貂据说就是当时她带来的。”
说到这里,柳奚忍不住插话,“是火灵圣体吗?”
只见苏烟儿回过头,一双目中倒映着火红,“不是,就连火灵圣体接触天火的外围都会受不了那狂暴的火灵力而爆体而亡,那名奇女子,也就是我们天山一脉的缔造者天火夫人。至今无人知道她的来历,仿佛是凭空而生,但却却实实留下了天山一脉的修炼心法和数位徒弟。”
说到这里,苏烟儿看像柳奚的目光忽然变得无比狰狞,像是隐藏着无数的魔鬼,让人胆寒。与此同时,两人头顶的神树叶脉开始了变化。
入夜,极寒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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