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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成全(1 / 1)

却说萝卜头被五妹踹了一脚,逃回去后,是羞愧难当,又气又恼,便宜没占着,反而吃了大死亏,哪里忍得下这口窝囊气!他脑瓜子里不停转着圈,想办法要狠狠地报复五妹。可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达到目的呢?就算是找得几个哥们弟兄来,该如何向人家说出报复的理由啊?如果照实说,是因为自己去爬五妹的床,被她踹了一脚,求哥们帮忙,把五妹揪出来扁一顿——他敢这样说吗?**良家妇女,踹死活该;**妇女未遂,共产党知道了,就算是不枪毙你,做十年八年大牢,你跑都跑不脱——试想,你想找人帮你出气整人,谁敢来给**犯帮忙?

想直接报复五妹,那是万万不得行的!萝卜头不敢这样做,只有转移目标,拿老马屎开刀——老子找一个借口,按一个罪名,就说你是开黑店的反动资本家;是国民党的潜伏特务……召开一个批斗大会,把你押到会场去批斗。老子先砍来两大捆细竹棍,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不把两捆细竹棍打断,决不罢手!叫你浑身蚂蚁子过路的地方都找不到——我要叫五妹你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我打在你老爸身上,痛在你的心上。我直接报复你五妹,弄不好有坐牢的危险;可是我对反动资本家、国民党特务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是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就是把你老爸当场打死,共产党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如此报复你,心中的窝囊气也出了,一脚之仇也报了,还叫你找不着诉苦处……

萝卜头窝着一肚子气,虽然想着要报复五妹,可是敢想而不敢为。他心里还是非常害怕,去占五妹的便宜,好事没捞着,反而吃了大亏,让人家一脚踹到床下。这还不算!五妹不依不饶,抓了一把剪刀要来放血,吓得他鼠窜逃命,当时只顾得了抱着裤子跑,鞋子都忙不赢捡起,挪在了五妹家,那可是把柄,是物证——有那东西捏在人家手里,我要是把老马屎打急了,他来个‘兔急乱咬人’,‘恶人先告状’,把我非礼五妹的事情抖露出来,那可就不好说话了……

当时,他从五妹的房间光屁股郎当地逃出来,转回头去跟五妹回嘴时,瞟眼看见,老马屎手中握着一大片长满硬刺的仙人掌,就站在窗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庆幸自己被五妹踹到了床下。要不然,让他踢开房门,冲进来照着光屁股上扇一仙人巴掌,那密密麻麻的的硬刺戳进肉里,可就惨了;光屁股被仙人巴掌打了还是小事情,要是老马屎还不解气,用麻绳把他赤身裸体地捆了,押到农协会去,那才是他妈的“要猫命”——死定了!幸亏被五妹一脚踹到床下,老马屎没捞着动手,才逃过这一难。现在想着报复五妹,把老马屎抓来透死地打,他吃不住劲,把亲眼所见的事情抖露出来,五妹再把落在她家的那双鞋子拿到会场来,当面揭发,以鞋子为证,那么这场大会倒转变成了批判**坏蛋的斗争大会了!

存在这样的风险,老马屎更是抓不得,打不得!要是把事情弄反、弄僵,被定成一个**未遂罪,共产党和人民是不会轻易饶了他的。所以,他想借着整老马屎来报复五妹,却因自己心中有鬼,沟子有屎,心虚胆怯,敢想而不敢干。不仅如此,他还怕老马屎父女俩“恶人先告状”,提了他落下的鞋子到公安局喊冤叫屈。所以时时提心吊胆,防着老马屎一家。

一次,开完协商会,萝卜头走出会议室不远,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回过头一看,喊他的人是老马屎,吓了他一大跳,暗忖道:“这个老东西叫我干啥?莫不是对我兴师问罪来了?我可不能被动地任由他来质问,得主动出击,以守为攻!”他这么想,于是笑咪咪地迎上前去,露出友好的表情,道:“是大叔叫我啊,我正有事要找您呢——我们开会协商时讨论的,要把您老人家的马店改为‘红旗旅社’。我正寻思这个旅社的社长由谁来当?这个马店,您也开了多年,对它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啊,我想,这个旅社的社长就由您来当最合适了。我这里给您老通个气,您老要是同意,我就提名上报,由上头发文件委任……”

老马屎道:“老倌我开了这么多年的马店,只认得驴蹄子马掌,认不得你说的什么店长、社长。对你说的那些‘长’不稀罕,也没有兴趣。我现在找你说点事——你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想媳妇么,就正儿八经地请媒人上我家来提亲。可你狗日的偏要走歪门邪道,被着我们老人,去爬五妹的床。你干这种牛马畜生都不如的坏事,被五妹踹了,划算不划算?以后别干傻事了!想媳妇么,就找媒人到我家来。看在你被五妹踹了一脚的份上,老倌我还是会考虑的。”

所谓的“听锣听音,听鼓听声”。萝卜头有相当的头脑,不是糊涂蛋。他听老马屎的口气,好像不是兴师问罪来了,倒像是有意要将五妹嫁给他。不过,他吃了五妹一脚,被踹怕了,想起她就觉得小肚子痛,哪里还敢接招。于是回道:“谢了!您老人家的好意我领了——你家那五妹,是属骡子的,恶得很,是不是就用脚踹。谁讨她做媳妇,早晚被她踹死!在下已是领教了,不敢再去碰这个刺头。别说找媒人去提亲,您老人家就是把五妹白送我,我也不敢要!”

老马屎道:“我家五妹恶得很,你不敢要。可我家姑娘多的是,你挑一个不恶的嘛——要不这样,我把她大姐招弟许配给你,咋样?”“你家招弟是属骡子的还是属马的?会不会踢人?”“我家招弟不属骡子不属马,不会踢人,你放心!”“属狗的我也不要!被咬一口会得狂犬病,更还死得快当!”“我家招弟她不属狗,是属猪的——你要不要?”

听说招弟是属猪的,萝卜头的思想有点活动了,道:“属猪的倒是不会踢人,我也是放猪出身,不怕猪。她要是不听话,我就拿细竹棍透死地打,保管打得她服服帖帖,乖乖顺顺。却只是……唉!你家那招弟,长得实在不成样子,奔头凹脑,嘴尖牙长,丑迷日眼,跟猪八戒他大姨似的;再有,她那皮肤,黑亮黑亮,就跟乌鸦似的,哪里像五妹,长得漂漂亮亮,跟白天鹅似的……”

听萝卜头说出那么多“似的”,将招弟数落得不成人样,老马屎鬼火冒了,骂了起来:“萝卜头!你狗日的只会说别人丑,咋个不冲泡尿照照你自己那鬼样子——两头尖,中间粗,就像个阴阳陀螺;手杆细,脚杆弯,就像只尖头蚂蚱;屁股小,肚子大,就像只癞头蛤蟆……你这个陋样,哪个姑娘瞧得上?我是看在五妹踹了你一脚的份上,见你可怜,才发了善心,有意将招弟嫁给你,你却好,在我面前挑肥拣瘦,嫌丑道恶,说什么乌鸦、天鹅——乌鸦咋的啦?天鹅又咋的啦?天鹅是鸟,难道乌鸦就不是鸟了?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着,尝尝乌鸦肉也不错的嘛!反正都是肉,能吃就行,你还觉得哪点吃亏了?我不计前嫌,好心好意地要将招弟嫁给你,你狗日的却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话已到此,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我可告诉你哦,过了我这个店,就没你那个村了——像你这种人不成鬼不像的歪瓜,到时候没有姑娘愿意嫁你,你是放猪出身,干脆去讨一只小花腰母猪做老婆得了,到那时,天天去圈里跟小母猪睡,看你安逸不安逸!”

萝卜头自己就没有长成人样,不须老马屎提醒,他自己也拿镜子照过,那镜子中的模样,连自己看了都恶心反感。想正儿八经地请媒人说媒,除了招弟,世上恐怕没有那个姑娘愿意嫁他。还是老马屎的话提醒了他。他暗忖:“还是这个老东西说的是——天鹅肉是肉,乌鸦肉也是肉,反正都是肉,味道也不会走到哪儿去。要是不接招,恐怕真像老东西说的那样,只有去讨小花腰母猪做老婆了!而接了招,讨了招弟为妻,我就正儿八经地成了他家的乘龙快婿了。到那时,我天天出入你那马店,便是合理合法,名正言顺,万众人见了,也无可非议。而天天能够出入你那马店,我也就可以天天见到五妹的漂亮身影——我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没这个口福;我能够天天见到五妹,可以饱一个眼福啊!我每天出出进进看五妹你几百眼,又不会把你看勚,莫不成五妹你会拿尖刀把我的眼珠子剜出来——我接了招,讨了招弟为妻,媳妇也有了,眼福也饱了,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萝卜头脑筋转换得快当,想到讨了招弟这个丑老婆,可以捎带得到更多的好处,能够天天见到五妹,马上就答应了。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说自己是轱辘子一个,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身无分文,无父无母,无亲戚往来。要老马屎倒贴嫁资,招他当上门女婿——他贪图好天天看五妹、饱眼福。

萝卜头转换脑筋,提出这样的条件,老马屎马上就答应了。你道他为什么答应得这样爽快?

原来,自从萝卜头去爬五妹的床过后,老马屎也作过好几天的思想斗争——就萝卜头干出的这种事情来说,是牛马畜生,猪狗不如。而就男女之事来讲,同样是那么一回事,与牛马畜生不同的,就是有一条道德品质的界线:男女之事,只要是双方自愿,基本上还不能算犯罪。而一方(女方)不愿意,一方却要违背他人意志,强行作为,那就犯罪了。以萝卜头去爬五妹的床这件事来讲,他认得干这种事情,说明他在生理上属于健康——像五妹这样出色,这样优秀的女孩,男人要是见了无动于衷,肯定是有阳痿病;谁要是嫁了这样的人,那才是悲哀。萝卜头生理上属于健康,正常,就算是有多么的卑鄙无耻,有多么的坏,“宇宙婚姻大法”都赋予了他恋爱、结婚、生子的权利。只不过,他在选择作为上做错了事情,认错了方向,找错了对象,几乎步入犯罪的境地。当然,萝卜头生得丑陋,品质龌龊,不受姑娘的青睐,找对象是个老大难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俗话里不是有这么一句吗:死泥鳅还有饿老鹳——打个比方说,你萝卜头去爬床,爬的是招弟的床,绝不会被踹一脚,而且热被窝有你盖的——对不对?招弟的相貌不行,长得又黑又丑,二十六七岁的人了,还待字闺中,无人提亲,嫁不出去,眼看就要放霉、放臭,老马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想不出招来——正好!你萝卜头也不是阳痿病,还晓得去爬床,我就来个顺水推舟,将招弟嫁给你,任由你去爬。这叫“歪锅配歪灶,歪头戴歪帽”;这叫“饿老鹳遇上了死泥鳅”——老马屎没辙,要将就萝卜头来解决招弟的“老大难”问题,当萝卜头接了招,同意这门亲事,并要求做上门女婿时,他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招弟长得丑,嫁不出去,老马屎作为一家之长,愁得不行,正找不着出手处,便把萝卜头当做了目标。这不,趁着来开协商会的机会,散会时把萝卜头喊答应了,几句话一说透,立马就搞定。他心里放松了许多,满心高兴地回了家,把结果告诉了招弟,乐得她直想蹦蹦跳——老爸今天为我找了个老公,总算是有盼头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其实,五妹踹了萝卜头以后,老马屎就感觉到有可能会遭到他的报复——这小子看起来文嗖嗖的,可那心肠狠着呢!那些资本家反革命,在接受批判的大会上,被他用细竹棍打得学鬼叫。五妹踹了他,他不好把五妹咋个样。可是,找一个马眼岔,把老倌我揪上批斗会场去暴打一顿,我也得学鬼叫。再说,这小子人才不行,文才却算得上一号——人们常说:刀子杀人见血,笔杆子杀人不见血;笔杆子杀人,啥时要了你的小命都不知道!咋个才能免遭这个凶神恶煞的报复呢?看来,只有将招弟嫁给他,事情搞成,他总不会把老岳父当猪打对不对;总不会在笔杆子上做文章,把老岳父往死里整对不对?

老马屎前思后想,考虑再三,觉得别无他法,只有使一招“美人计”,让“大美女”招弟把萝卜头套牢,才可能免除遭受打击报复的无妄之灾。他的“美人计”大获成功,萝卜头成了老马家的乘龙快婿,大伙都皆大欢喜。可是,老马屎欢喜了没几天,就开始皱眉头了。

原来,萝卜头到马店老板家做上门女婿,主要图的就是窥视五妹的娇美身影。当了上门女婿后,这家伙陋习不改,“果不食言”,一双贼眼,就像扫描雷达,把五妹“罩住”;五妹出出进进,他都紧盯不放,跟踪追击——话虽然不像他说的那样,用眼睛看看,会把五妹看勚了。可是一直地拿眼睛跟踪盯人,被盯的人一经发现,就会觉得芒刺在背,扎得人浑身的不舒服。五妹发现,萝卜头老拿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很是肿气,一肚子的不高兴,又不好发火,只是垮着个脸,以示不满。

几天下来,老马屎看出问题来了——照这样下去,把五妹惹急了,弄不好要拿尖刀挖你的眼珠子,或是踹你几脚。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要是把你弄成了瞎子,或是踹出个三长两短来,对谁都没有好处。而要避免意外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五妹赶快嫁出去。这样,你没有美人看,也该死了这条心了。可是,像王铁嘴说的,五妹有嫔妃之命,要嫁富贵之家,跟有福之人。然而,自从纳老四摸走老板娘,这两年来也未曾见过大富大贵的人的踪迹。现在屎堵住屁眼门,急在当前,一时半会到哪儿去找大富大贵之人?没有大富大贵之人,有五妹中意的,长得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也行啊!可是,一时半会又到哪里去找她中意的小伙子呢?

老马屎为五妹的事情,怕生出啥枝节,生出啥意外,正在左右为难,想不出啥解决的妙招,只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恰好,这天大白天,老天降下大雨,将老把作的马帮给困在了马店外。生意送上门来了,老马屎岂能放过,出门来热情招呼,请马帮进驻马店。

马帮伙计们把马队往店里赶时,大伙都被五妹的美丽倾倒,走路都不专心,只把眼睛盯着她看。宝财更痴迷,大出洋相,忙着看五妹,不注意看路,脑门“嘣”地一下撞到了走廊的柱子上。老马屎正帮着吆喝牲口,看到此情景,不由暗暗骂道:“你几个没出息的东西!怎么一个二个进了我的马店,那贼眼就变成了‘扫描器’了,像萝卜头那龟孙一样,死盯着我家五妹看?”

他心中在骂,可眼睛却在暗暗观察,这马帮伙计中,有没有长得英俊帅气,年轻力壮的好小伙,真要有,就搞他个“拉郎配”,好歹把五妹这烦心事给了朝一头。宝财忙着看五妹分了眼神,把柱子碰得山响,也便引起了老马屎的注意,多看了他一眼。两年前,纳老四住店要出钱买五妹做小老婆那回,他见过他,当时脑门上还没有马蹄印,人也嫩气着点,还显不出男子汉的阳刚气质,不大能吸引姑娘们的眼球。可是这两年过来,大大的变了样了,只看那身形,英武帅气,年轻力壮,没得说;肌肉发达,体态均匀,没挑剔——马帮伙计中,没人比得过他!只可惜,一张俊刮刮的小白脸上,两只小眼正上方多了一只“大眼”,变成了“马王爷”了。就凭这一点,五妹肯定是瞧不上了。他对他“审查”过后,只是摇头,认为没戏。

可是,事情的变化往往不以人的想象而发展的。第二天傍晚,宝财在马棚给牲口添草加料,五妹去打帮忙,却跟这个“马王爷”走得很近。当时天还没黑定,老马屎躲在不远处盯梢,看到两个人又说又笑,还看到五妹用拳头不住点地往对方身上捶,还看到五妹用胸脯在对方身上乱搞摩擦,以至于发展到两个人抱成了一团,你“啃”我,我“啃”你——连躲在不远处搞盯梢的老马屎都看不下去了,只在心里暗骂:“这两条騒狗!”

这还不算完!两个人抱成了一团“啃”着不过瘾,还双双睡到旁边的马槽里去了。老马屎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急得傻了眼,暗暗骂道:“你这两个狗东西!动作还快当得很嘛!老倌我仙人巴掌都忙不赢去砍,你们就‘狗扯’上了——咋办?唉!不能犹豫了,我还是赶快去找一根现成的棒棒使使,再慢些儿,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老马屎气愤难当,面对眼前的突发情况,急得团团乱转,要去找棒棒。转了几圈没找到,却突然清醒过来,拍着自个的脑门道:“嗨!老倌我是气糊涂了还是咋的——五妹又没有喊‘救命’,又没有踹他,她是心甘情愿地跟他睡到马槽里去的,我去操这份闲心、管这个闲事干什么?我先前不是担心五妹瞧不上这个破过相的‘马王爷’吗?她要是真瞧不上,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跟他睡到马槽里——现在倒还好办了,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老倌我就来一招‘拉郎配’,顺水推舟,做个好人,将五妹倒给他——这不就省事多了!”

老马屎这么想着,也就坦然多了,不忙去找棍棒。然而,却又出现意外状况了——老把作老半天不见宝财回来,担心牲口喂好了没有,“查哨”来了。他叼着烟锅,背着手,踏着碎步,正朝马棚这边来。他见了,暗叫:“不妙!要出洋相——老东西你倒是止步啊!千万别过去搅窝子,戳烂事!”他这么想,老把作咋个晓得,还继续往前走。他再也不能躲了,想追过去阻止。然而,为时已晚,老把作已看清了“状况”,害怕生“偷针眼”,不敢吭气,自个蒙住双眼往回走,正好跟赶过来阻止他的老马屎,撞了个满怀。

老把作蒙住眼睛走路撞了人,拿开手,看到撞了店主人,吓得一哆嗦,赶紧大声说话:“哎呀!是店家啊……您还没歇着,要出来走走?”他这么大声咋呼,是要给睡在马槽里的二位通风报信,让他们赶快爬起来穿裤子——赶快溜号走人!他担心,要是让店主人赶过去,光屁股郎当地被抓了现场,不仅尴尬,而且店主人要以此来敲诈勒索,要他拿出几千块大洋来赔偿,他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钱来?弄不好马棚里关着的牲口全都要打作抵押,这不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有这个担心,所以赶紧大声说话,阻止店主人往马棚那边去,拖延时间,让马槽里二位赶紧溜号逃避。

然而,事情并没有老把作想象的那么严重,店主人不仅没有赶过去抓现场,而且还又摇头,又摆手地阻止他声张,急急地拉了他远远地走开了,还提出要设便宴请他喝酒。他不知店主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假药,以为设的是鸿门宴,借喝酒时好开价宰他。可是喝酒当中,店主人半句也没有提到宝财和五妹干的那台事情,也没有半点讹诈的意思。他云里雾里,不得要领,只好旁敲侧击,借说咋不见大姐招弟的踪影,勾起店主人的话头,让他说出了五妹跟萝卜头的那档子事来。

至此,老把作算是大体弄清了店主人心中不爽,唉声叹气的原因了。

“鸿门宴”还在继续进行。可是,对五妹和宝财“这档子事”,店主人到底是什么态度,还不明了,得进一步进行试探。于是借着酒劲,问道:“既然店家您引狼入室,那萝卜头又不怀好意,迟早要发生意外,那么为了避免出事,您今后对五妹的终身大事有何打算?”

老马屎一听这话,心中就来气,暗道:“有何打算——老东西你还跟我装糊涂啊!你那个王八蛋干儿子跟我家五妹都滚做一堆去了,这会儿早就生米煮成熟饭——还能有何打算?”他心中虽然有怨气,可现在是商量事情的时候,不是吵架的时候,有气归有气,讲话还是要文明一点,于是叹道:“唉!当初我请算命先生来家里算过卦,那王铁嘴算过之后,说五妹有嫔妃之相貌,将来会嫁给大富大贵之人。可是,自从纳老四摸走她老娘,至今也没有再见到过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了。要是真相信王铁嘴的卦相,再过十年二十年也等不到大富大贵的人,岂不是误了五妹的终身大事了?所以,迫于眼目前的窘境,老兄弟我也不讲究迷信了,只要有五妹中意的年轻小伙,我就打算成全他们,了却我一台烦心事——哦!老哥哥,借问一句,您马帮中那个脑门上有块大伤疤,长得跟马王爷似的小伙,伙伴们都叫他‘饭勺’,听说他是您的干儿子,这个小伙看起来不错。他以前的情况到底是咋样,老哥哥您不妨做个介绍,老兄弟我好参考参考,要是合适,咱老哥俩就算是做一台善事,一台好事,商量着把他们撮合成一对——您看如何?”

老马屎开门见山地说出这话来,老把作想都不敢想,还一直担心他借宝财干下的事情敲诈钱财呢。现在是彻底弄清了他的底线了,原来他也有所求,盯上宝财了哦!先前在马棚那儿迎面相撞时,他又摇头又摆手,阻止老把作出声,是怕惊散了马槽中那对草皮鸳鸯,看起来他已有了打算,要把这对草皮鸳鸯撮合到一块。这个打算正合老把作的心意。

听店主人要打听宝财的来历,老把作正中下怀,哪里见得,就像五妹打听宝财的底细,宝财向她讲述的那样,向店主人细细地“重复”了一遍,而且还将宝财大作包装,说得跟大富大贵的人似的,说他家是地方上有名的大财主,家有良田千亩,房屋上百间,牛羊成群,鸡猪满圈,仓中存有吃不完的陈粮,柜中有用不尽的钱财;只因家里给他讨了一个缺豁豁媳妇,吓得他连夜撬开屋顶,逃婚出走;误入深山,饥寒交迫,生命危险,走投无路,偶遇马帮,将他救下,收做义子……如此如彼,添油加醋,夸得天花乱坠,神奇兮兮。连店主人都听得一惊一乍,赞叹不已。

老把作把“故事”讲完,店主人发感叹道:“原来这个龟儿子身上还藏有这么多的神秘传奇;怪不得我家五妹这么快就被这小子吸引过去,滚到一堆——唉!真是机缘巧合,天意如此——老哥哥您的马帮从我马店经过,老天偏偏下一场大雨将你留下来,成就五妹和您干儿子这段姻缘;我家五妹虽然有嫔妃之命,却命该如此,归宿在这个三只眼的马王爷头上——既然天意如此,五妹也跟‘马王爷’生米煮成了熟饭,老兄弟我也只好认这个命了。常言道:天意不可违……老天都作了这样的安排了,老兄弟我就斗胆提一个建议,咱老哥俩就做个主,成全了这对狗崽,让他们结为连理,伴随终身——老哥哥您看如何?”

前头,老马屎要求老把作将宝财的情况作一个介绍,说是参考参考,要是合适,便把五妹和宝财撮合成一对,还只是看看再说的意思。而现在经老把作将宝财一顿乱夸,已经把他彻底征服了。他提出建议,有意成全五妹和宝财,让他们结为连理,话说到这一步,可算是开门见山,掏心窝子的表示了。而老把作探得他一句实话,更是求之不得,犹如拨云见日,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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