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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飞鹰游击队十一、第一次出击十二、练枪(1 / 1)

十、飞鹰游击队鹰崽三人来到树林里,喘息一阵之后,这才发现他们的衣服全都被冷汗湿透。鹰崽从身上解下麻袋,翻身跪在那少年面前,诚恳地说道:“兄弟,感谢你救命之恩,请受哥哥一拜!”立时磕起头来。那少年急忙上前扶起他,口里说:“大哥,大哥,使不得,使不得,磕什么头呢,我们都是落难人,应该互相救助!”杏花再也按捺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抽泣着说:“哥,多亏这位小哥帮忙了,要不今生我们再也难以相见了!”鹰崽抚摸着杏花的头顶说:“好妹妹,不要哭,我们三个大难不死,应该高兴啊!”那少年朗声应和:“对,小妹妹,我们弄死个汉奸,应该高兴啊!,来,这回我们自己吃五香猪头肉,庆贺我们旗开得胜!”那少年名叫冷二柱,是流浪在榆树镇一带的讨饭孤儿。二柱老家住在阜新窝棚沟,他爹是义勇军的交通员,两年前被叛徒出卖,残忍的鬼子把他活埋。他妈和他哥,被鬼子枪毙在自家当院里。他在外屯给富人家放猪,捡了一条命。有家不敢回,只好跑出富人家,靠讨饭为生。后来鬼子汉奸到处抓他要斩草除根,多亏讨饭的把兄弟赵富贵和李牛,给他通风报信,才没被抓着。后来他一口气跑出阜新地界,沿途讨饭来到了榆树镇。杏花在集上向很多人打探,游街示众的孩子关在何处。被打探的人不是回答不知道,就是不敢回答匆匆离开,杏花急的满脸流泪。后来在墙角处遇到了冷二柱,她对二柱说出了自家的遭遇,二柱无限同情地说:“好妹妹,我家的遭遇和你家一样,你我就是亲哥亲妹,你哥也是我哥,我知道大哥被关在清剿队里,但是我们根本进不去大门,所以要想救出大哥,我们必须想个恰当的绝招。”冷二柱听人说,胎里坏要把鹰崽送到炮楼请赏。二柱对当地情况很熟悉,知道去炮楼必必须经过细河大桥,大桥头有树林又背静,是救出哥哥的最理想地点。冷二柱拿出所有积蓄,从饭馆买了三斤五香猪头肉,切成几大块包好,放在杏花的筐里,如此这般对杏花做了一番交代。二人急匆匆来到细河桥头,杏花站在桥头等待胎里坏到来,二柱则埋伏在桥头树丛里准备接应。眼下完美的计划实现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三人正饿得难耐,互相谦让一番就用树枝当筷子吃肉,时间不大,喷香的猪头肉就被他们吃光。鹰崽擦着嘴巴说,谢谢兄弟招待,我们吃饱了,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兄弟,请你路上多多保重。我这麻袋里的棉衣正好三套,送给兄弟你一套遮风御寒。鹰崽解开麻袋,挑一套较新的递给二柱。二柱接过棉衣,激动得满眼泪花。推心置腹说道:“大哥,我们同是在外流浪人,因为有缘才会到一起。我哪里也不去,坚决和你们一起走,和鬼子斗,给亲人报仇。如果不能同生,一起死掉也无怨无悔!”鹰崽热烈地握着二柱的手说,兄弟,我们真诚欢迎你,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鹰崽把较小的棉衣让杏花穿在身上,把属于自己的那套先放在地上。对二柱说,兄弟,胎里坏的这杆枪我们不能丢,久后报仇用得着。但是眼下拿枪太危险,我们先把它埋在这里。鹰崽用麻袋把枪裹好,又用绳子缠起来。在一棵大树旁边挖个坑,把枪埋好后上面又堆起一堆烂石。杏花说,哥,在树上做个记号吧。就把菜刀递给鹰崽,鹰崽说杏花想的真周到,就在树皮上砍了个三角形记号。鹰崽三人在天将半夜时,才回到闾山的山洞。杏花进洞后点上松明子,把洞里照的白天一般。二柱举目四望,连连称赞,这山洞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家!因为下晌时他们吃了猪头肉,所以都感到口渴的厉害。鹰崽端着铁香炉从小河里取来水,架起干树枝开始烧水。水开了,鹰崽这才想起姥姥给的两个饭碗被胎里坏给摔得粉碎。眼下还是得把着锅沿轮流喝。二柱夸奖鹰崽说:大哥真能,把这家里置办得无所不有。鹰崽不好意思地说,小弟过奖了,连个饭碗和勺子都没有,只好叫老弟把着锅沿喝水,实在对不起啦!二柱说,大哥你能弄到铁锅就不容易,要说碗小弟的讨饭袋里还真有一个,只是打破了两个豁口,我们用它轮着喝水吧!窝里的两只苍鹰听到他们说话,竟“咕咕”的低声啼叫,二柱惊奇问道:大哥,屋里还养着鸟啊?太有意思了,我自小就喜欢养鸟!杏花说,不是鸟,是两只苍鹰。鹰崽纠正说,杏花,苍鹰也是鸟,只是它长得比小鸟大一些。以后我们能把苍鹰训练得为我们做事就好了。杏花说,不用它们烧水拾柴,隔三差五能给我们逮只野兔就感激不尽了!杏花的话引得三人开心地大笑起来……三个孩子灭了一个汉奸,他们深受鼓舞。鹰崽说:这狗日的汉奸折磨我一天一夜,还游了大半天街,硬逼我承认是抗日游击队的采购,下山来为队伍购买棉衣。但是我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胎里坏那小子真狠,抽得我全身透骨的疼痛。当时我心里说,一旦我不死逃出去,坚决投奔抗日游击队,第一个先把胎里坏灭了!二柱说,大哥真是说到做到,虽然没入游击队,却把汉奸胎里坏给灭了!鹰崽谦虚地笑道:兄弟,灭掉胎里坏你的功劳最大,没有你的出谋划策,没有你的勇敢出击,我们是灭不了胎里坏的!杏花说:两位哥哥,咱们能把汉奸灭掉,全仗二柱哥的机智勇敢,要不我们根本到不了汉奸跟前。二柱说,大人们常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虽不是皮匠,可我们是三个人啊,人多力量就大啊!如果是一个人,我们就很难把汉奸灭掉。这时候鹰崽感到浑身疼痛得很,他咬着牙说:杏花,帮哥把衣服脱下来出出风,也许好受些。杏花帮哥哥解开纽扣一看,惊诧得“啊”地大叫一声:原来被打的鞭伤和衣服粘在一起了!二柱走过来和杏花一起小心翼翼地把鹰崽衣服脱掉。二柱说,大哥,幸好我的讨饭袋里有一个老头给的红伤药,去年秋天讨饭时,我被一家富人的恶狗咬的顺着大腿流血,一个中医老头可怜我,给我三包红伤药,我只用一包伤就好了。我知道这药以后一定用的着,就时刻背在讨饭袋里。二柱把红伤药轻轻地涂在鹰崽的伤痕上,鹰崽咬牙微笑说,哎呀,兄弟这药太好啦,又凉快又止疼,太谢谢老弟啦!二柱说,大哥,说什么谢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们一起给爹妈报仇杀鬼子,全仗不分你我抱成一个团儿呢!鹰崽说,老弟,我们不如投奔游击队去,和他们一起打鬼子,那该多解渴啊!你爹当过游击队的交通员,你一准知道游击队在哪里,你带我们一起去吧!二柱说,大哥,不行啊,游击队不会要孩子们参加队伍,再者说,游击队秘密着呢!出了叛徒后,他们的行动更加神出鬼没,我哪里知道他们在哪里?三个人六只眼睛相望,扫兴得谁也不说话了……突然杏花惊喜地说:“二位哥哥,要不我们自己成立个游击队吧,眼下人虽少,以后会越来越多的,因为中国人都恨鬼子,都愿意打鬼子!”“你别说,小妹的主意真好,我们自己成立游击队吧!大哥你当队长,我和小妹当队员,我们绝对听你的!”二柱兴奋地说。“哥,二柱哥说的对,我俩当队员绝对听你指挥!”杏花说。“二柱兄弟,你不能当队员,你是游击队的高参,是我们游击队的智多星!”鹰崽坚定地说。鹰崽说,咱们想一想,我们的游击队叫什么名字呢?三个人埋头沉思起来。鹰崽说,叫义勇军游击队名字太大,人家义勇军也不会承认我们,还沾着冒充人家大名的嫌疑。咱们最好自己起个名,上下不打赖,单独行动打鬼子。二柱说,大哥说的对,我们不能冒充人家义勇军的大名,咱们自己另起个游击队名字,哥哥你名叫鹰崽,家里又养着两只苍鹰,今后我们打击鬼子,要像鹰一样凶猛、快捷,不如我们的游击队就叫飞鹰游击队!“好,好,二柱哥起的名字真好,真英勇,我们的游击队象飞鹰一样,专叨日本鬼子的眼睛!”杏花拍着手赞成这个名字。鹰崽说,既然你俩都同意这个名字,那我也赞成,我们就叫飞鹰游击队吧!此后三年间,飞鹰游击队立了很多战功。十一、第一次出击二柱和杏花每天上山去采集榛子和野果,野果已经被霜打过,采回后他们就把它洗净晾成果干儿。闲暇时他们就训练那两只苍鹰,指使它们出去抓野兔,回来后给鹰崽熬肉煮汤补身子。在杏花和二柱的精心照料下,鹰崽的鞭伤很快就养好了。此时已经进入初冬时节,闾山的原始森林里一派凋零肃穆。鹰崽三人都穿上了姥姥和堂叔给的棉衣,虽然不合体,但浑身一点也不觉得冷。这天,他们在洞里炒着榛子吃。鹰崽说,我的伤已经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出一次山,弄点过冬的粮食吃,顺便给小鬼子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飞鹰游击队不是好惹的!二柱说,我们出击的目标不能再去榆树镇,胎里坏的失踪会让清剿队和日本人更加防范。这次出击我看应该去县城转转,用咱们的山货换点粮食,找机会给鬼子制造点麻烦。鹰崽想了想说,县城也先去不得,日本宪兵队对我们哥俩查的很紧,便衣特务到处抓我和杏花,城门口贴了画影图形,对来往小孩盘查的很紧。我看不如去你的老家阜新,我们找到害你爹的叛徒,为你父母和哥哥报仇。你知道那叛徒是谁吗?二柱说,后来我听屯里的乡亲说,出卖我爹那人叫刘怀水,告密我爹后得了三百块大洋,跑到清河镇开个杂货铺,还在暗中为鬼子搜集情报,游击队的人抓了几次都被他逃掉。鹰崽问道:二柱兄弟你去过清河镇吗,对那里的情况可曾熟悉?二柱回道:大哥,以前我经常跟大人去清河镇赶集,我对那里的环境比较熟悉,清河镇的鬼子炮楼我去卖过葡萄,那里离火车站很近。鹰崽说,那好,我们就去清河镇,把那个刘怀水先灭了替你家报仇!可是清河镇离我们这么远,我们徒步走去太费时间,得想办法搭个什么车才好。二柱说,大哥,我跑出来以后,没少爬过火车煤斗子,这回我带你们爬煤斗子,比搭什么车都快!我们一路要饭去九条沟火车站,那是个小车站防范不太严,我们乘着夜色爬上煤斗子车,车到清河镇天也亮不了。“好办法,好办法,我们坐火车去,又快又省力!”杏花惊喜地叫道。鹰崽、杏花家住在铁道旁,爬煤斗子的事孩子们也干过。经过他们家乡那段铁路是个大上坡,火车上坡开的慢,孩子们就乘机爬上去把煤块子徃车下蹬,然后迅速下车把煤背回家烧火煮饭。三个人一合计达成共识,飞鹰游击队决定爬车去消灭叛徒刘怀水。鹰崽三人做了分工,杏花最小,让她只用筐挎着炒熟的榛子;二柱用讨饭袋装满晒干的蘑菇;鹰崽则用他的背篓装满了果干和山菜,山菜底下藏着那把菜刀。三人吃过早饭后下山,直到黄昏的时候才走到九条沟火车站。他们怕被车站的人发现,先隐藏在火车站旁边的树林里。二柱说,大哥,你和杏花先歇着,这一带我讨过饭路子比较熟,我先出去讨些饭回来咱们吃。鹰崽觉得都去讨饭目标大会招惹是非,于是就告诉他多加小心快去快回。二柱答应一声放心吧,就向树林外走去……太阳落山以后,二柱喜冲冲地赶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小铁桶,里面装着香喷喷的饭菜。他把小铁桶撂在地上,高兴地擦着头上的汗水说:哥,咱们今天太幸运了,我在北边的马家屯,遇到一家富人办白事情,老太爷九十高寿安然去世。事情办得很隆重,也很大方,不管什么人去,只要在灵堂里哭上几声老太爷,就可以赴席喝酒。我在灵堂前大放悲声哭起来,心里想着我爹我妈我哥哥,嘴里大喊,老太爷呀,您老福大寿大功德大,怎么说走就走了……那悲声感动了给老太爷守灵的亲人,硬是亲手把我拉起来,让到席棚里赴席。我对执宾说,席就不赴了,你老修好积德发慈悲,不怕您笑话,我的小弟、小妹已经一天没讨着饭吃了,在村外道边饿的嗷嗷直叫,请你们给我一点剩下的饭菜就千恩万谢了!几位好心的捞忙人就找个小铁桶,给我从饭桌上折下这些饭菜,唉,哥呀,看来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呀!鹰崽夸奖二柱说,兄弟,你不愧为我们飞鹰的参谋,遇事就是能随机应变!二柱笑着说,哥,你看,我还向捞忙的要来三双筷子三个饭碗,这回,我们哥仨赴席吧!三人吃得很开心,鹰崽哥俩不断说着感激二柱的话,说过去从来也没吃过这样香的菜,在这样艰苦的年月能吃到大鱼大肉,全是你这位智多星的功劳。二柱说可别这么说,我哪里是智多星,无非是讨了二年饭,接触了各式各样的人,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事,一个讨饭的孩子要想活下去,就得多动心眼多想事,死到临头也不能绝望!杏花举起大拇指说,二柱哥你说的话真好听,好像我们平安屯周老师一样,他说的话屯里人都愿意听,你念过几年书?“嗨,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哪里念得起书。我给富人放猪时,伙房里有个长工马大叔,那人有文化对人十分亲热,每天收工后都要教我认三个字,一年下来我就能看懂唱本啦。二年前我能跑出来,就是马大叔给我出的主意。杏花哥俩说,马大叔真是好人,但愿今后我们能见到他。二柱说,我日夜都想谢谢马大叔的救命之恩。可是难哪,一个给人家放猪的孩子,只管供饭不给工钱,每天都得起早贪黑地干活,手里一分钱没有,拿什么去谢他?唉,除非哪一天我混好了,手里有了钱,那时再买些礼品去看他。鹰崽说,等我们有了钱,大家一起去看马大叔!三人吃完饭后又聊了一阵天就黑下来了。远远看到火车站屋子的窗口灯火锃亮,有一个人影提着信号灯走出屋子。二柱说这人是值班的站长,他一出现火车就要进站了,我们得赶紧接近火车道,火车一停我们就往上爬!一声汽笛长鸣,一束强烈的光柱射进车站,转瞬之间一列火车开进车站,火车车轮被轴瓦摩擦,发出“吱吱”的刺耳声,迸出的火星四处飞溅。二柱低声说道,停车了,停车了,我们赶紧到火车跟前去!二柱打头迅速来到路基旁,瞧准一辆敞篷车皮,还没停稳他就跟过去,一把抓住车梯的铁棍,轻声说,正好是空车,就是这一节了!只见他用脚一蹬就跃上车梯,一翻手就把讨饭袋扔进车厢。低声说,哥,把背篓给我你帮着小妹上车。二柱把背篓拎进车厢,鹰崽把杏花举上车梯,二柱伸手抓住杏花双臂,轻捷地把她抱进车厢。鹰崽蹬住车梯刚上两步,站长拎灯跑过来,一伸手抓住他的小腿,喝道:什么人,竟敢偷扒列车?下来,赶快给我下来!鹰崽脑袋“轰”的一声响,心里说完了,被站长抓住了,只好下了车梯,低头站在路基旁。二柱随后也跳下车厢,不由分说就给站长做了个长揖,口里甜甜地说:“大叔,我们都是中国人,请您老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您的大恩大德久后必报!站长问他们哪里人干什么去。二柱说我们就是车站北屯的,我爹得了重病眼看快不行了,我妈让我们仨去清河镇卖点自采的蘑菇给爹买药救命。我们没有钱买车票,道远小妹妹走不动,就想了这个办法,恳请您老看在我爹要死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我这就给您老去拿蘑菇,您老回家炖猪肉保管好吃的很,我们家离车站近,以后我还要给您老送!站长用灯一照,看清是三个灰头土脑的孩子,不禁产生怜悯之心,叹息着说,我哪能要你们的蘑菇,不过千万要多加小心,后面守车里有押车的鬼子,如果被他发现你们就惨啦——快上车,开车时间就要到啦!站长拎着灯转身要走,鹰崽、二柱趴在路基上给站长磕头,站长挥手说,快上车,马上到点了!天还没亮,火车就到了清河镇车站。清河镇车站比九条沟车站大,站台上有一遛路灯,照的车站明晃晃的。站内三条铁道线上都停着火车,好几个拿着信号灯的人来回奔忙。二柱说,哥,我们先不要着忙,等他们离开这里我们再下车。鹰崽点了点头,双眼盯着车外的人。那几个人终于奔向货车的尾部,鹰崽一挥手二柱就跳出车厢,鹰崽赶紧把背篓、饭袋和筐递下车去,然后扶着杏花一起爬下车厢。每人抄起自己的东西,猫着腰借着火车车厢的黑影向站外走去。他们钻过围绕火车站的铁丝网,进入了站外的安全地带,这时候东方已经放亮。二柱说,哥,这回没事啦,我们赶紧吃早饭。他把小铁桶放在地上,桶里还有昨晚没吃了的饭菜,但是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二柱说咱们到那壕沟里去拢堆火把饭热一热,三人就来到一条背风的壕沟里,捡了些干草、树叶点着火,把小铁桶放在火堆上热起饭来……天光大亮以后,鹰崽说这回我们开始寻找刘怀水的下落吧。二柱说,不要着忙,我们得先把带着的东西卖了,这样行动起来一身轻。鹰崽问:这里你熟悉,我们到哪里去卖?二柱说,车站附近日本人管制很严,还经常抓什么经济犯。一旦犯到他们手里,不光没收货物,还要抽皮鞭、灌凉水,把人折腾得半死,然后通知家里人拿钱赎人,所以我们要远离车站,拿到到镇上去卖。从这里往西走一里多地,就是清河镇街面,那里有多家买卖,虽然没有以前热闹了,但乡下来赶街的人也不少,他们在地上摆摊卖些庄户产品,买点咸盐洋火。我们就掺合在他们中间把货卖了,然后再去踅摸刘怀水。三人背着货物来到镇街上,街面寥寥几人很冷清,两个穿着黑衣的警察,来回巡逻不住打量街上的人。二柱轻轻碰了一下鹰崽,低声说,哥,我们先不卖,把东西拿到墙根去看一看再说。鹰崽点头,跟着二柱走向墙根处把东西撂在地上。街面上的人渐多,乡民们把自己的东西撂在地上开始叫卖。一个中年人大声叫道:皮袄,皮袄,卖皮袄,谁买皮袄,前来看看?两个黑衣警察循声走来,拎起中年人皮袄,冷着脸子问:你这皮袄哪里来地?“自家的羊死了,羊皮舍不得扔做成了皮袄。”中年人胆怯地回道。“羊怎么会死呢?你分明是杀羊、卖肉、做皮袄的经济犯,走,跟我们到警署去!”警察厉声喝道。中年人被吓得脸色萨白,哀求说,老总,老总,我不是经济犯……一个警察不容分说,举手就打那人耳光,另一个警察拎起皮袄就走。打耳光的警察押着那人向警察署走去。杏花看到这一场面,吓得心里直跳,二柱说,不要害怕,两只狗走了,一时半会不能回来,我们赶紧去卖!天不到晌午,鹰崽他们带来的东西买完了,他们赶紧揣着钱离开街市。二柱他们经过一家饭馆门前时,他对鹰崽说,哥,你和杏花进屋去歇一会,顺便买点什么吃暖暖身子,我一个人去寻找姓刘的杂货铺。鹰崽说,我们刚卖了这点钱,以后的用场多着呢,不能下馆子乱花。再者说放你一人去哥也不放心。这样吧,让杏坐在台阶上等我们,我俩一起去找杂货铺。杏花坐在饭馆门前的台阶上休息,鹰崽和二柱到街上去寻找刘怀水的杂货铺。他二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一家“刘记杂货铺”。二柱不禁心里一跳,可他不能直接面见姓刘的老板,就由鹰崽出面见掌柜的。鹰崽大步走进杂货铺,和颜悦色地对柜台里那人问道:请问,您是刘掌柜吗?有人介绍说您柜上收买青麻,我们家刚刚扒了一些,不知你们还要不要?那人回道:我是刘掌柜家的伙计,刘掌柜不在家,可经我手没收过青麻,等刘掌柜回来你问他吧。“你们刘掌柜是不是叫刘怀水?熟人告诉我说,只有刘怀水家收购青麻。请问刘掌柜去了哪里?要不我去寻寻他,我们乡下人来镇上一趟不容易。”“我们掌柜是叫刘怀水,他到外面办事去了,估摸今天回不来。”鹰崽说,那我就不等了,回家还要走十多里地呢。鹰崽向伙计道了声谢,就走出刘记杂货铺,和二柱见面后把情况一说,二柱说我们找到了他的住处,就不愁找到他本人。我们赶紧回去找杏花,等待时间长了她该着急了。鹰崽、二柱和杏花会面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们晌午都没吃饭,觉得浑身又冷又饿,鹰崽说,要不我们进屋里卖碗豆腐脑喝吧。二柱说不,你说得对,我们的钱得省着花,你们在外面等着,让我进去讨一些。二柱不愧是讨饭能手,进店时间不大,就讨来半小铁桶剩饭剩菜,三人找个背风处就吃起午饭来。吃完饭以后,三人就来到刘记杂货铺那条街,杏花在前门等待刘怀水回来,鹰崽和二柱,在不远处把刘家院落看了个清清楚楚,选好了爬进院里去灭刘怀水的路径。可是他们一直等到掌灯时分,刘怀水也没回来。鹰崽失望地说,看来伙计的话没有撒谎,姓刘的今天不能回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他了。二柱说,要说找地方过夜我还有个好去处,镇东碱草沟那屯的北山上,有一座荒废的财神庙,三间大雄宝殿不但能遮风挡雨,财神老爷身后的佛台宽阔平展,好像一铺小炕,去年夏天我在那里一连气住了七夜。走,我们去住不花钱的旅馆。来到北山财神庙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乍眼一看庙院黑洞洞的有些瘆人。杏花问庙里有和尚吗?二柱回答:没有和尚,出了财神老爷和两个站童的塑像外,我们哥仨就是主人了。三人进了庙门,院里甬道旁荒草凄凄,殿门洞开好像野兽的一张大嘴。二柱走在前边,上了台阶来到门前,开口说道:财神老爷你好,我们已有一年没见面了,今夜我和哥哥妹妹又来打搅您老人家,我们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哪有钱给您烧香上供,请多包涵!杏花问:二柱哥,财神老爷能听到你的话吗?二柱笑道:他一个泥做的塑像,哪里能听懂人说的话,不过这房子总归是人家的,我们来借宿,向主人搭个话,也是礼节所需。鹰崽笑道,好兄弟你真是个懂礼的人,求人之前总是话道理全。三人朗声大笑。塑像身后的佛台,真的是理想的住处,前有塑像挡风,后有墙壁遮拦。三人把东西放下,到院里搂些干草铺在上面,又捡来几块砖头当枕头,就躺下来休息聊天。时间不大杏花就发出轻轻的酣睡声。二柱把自己的讨饭袋给她盖在身上,轻声说,唉,穷人的孩子能吃苦,才十一岁,就跟我们遭这罪。二柱正轻轻地叨咕,鹰崽突然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低声说,你听外面好像有动静!二柱立时停止话音,二人竖起耳朵细听。漆黑的夜色中,传来“踏踏”的走路声,稍后有人踏上庙门前的石阶,边走边说话。二柱悄声说,黑更半夜的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一定不是好人,我们做好准备,如果是坏人我们就跟他们斗,绝不客气!鹰崽点了点头,摸出那把菜刀。二柱操起两块当枕头用的砖头。鹰崽低声说,如果来人也是讨饭的,我们万万不要伤害他们。二柱在黑暗中点头答应。片刻后有两个人来到庙门前。二柱、鹰崽躲在财神塑像后面仔细观看,发现来人一高一矮走进庙院,骤然停在佛殿门前。高个问道:这里安全吗?矮个答道:绝对安全,“事变”后一个和尚饿跑了,从此没有香客断了香火,长年累月没人送过脚步。高个问:我们进佛殿等那人吧。矮个说:先别进去,殿里阴暗发霉不好味儿。高个说:等那人来了以后,我们和他进屋交谈,先把他带来的情报弄到手,至于奖金,得经过验证情报真实后,我们才能分给他一半儿,最快也得三天后给他。二柱悄声说:哥,果然是坏人,我听那矮个的说话声好耳熟,有点像刘怀水的声音。鹰崽说:不管是不是刘怀水,这两个人都是坏人,我们坚决除掉他们!你对付那矮个的,下手要狠,一定不留活口!哥送那大个子上西天!高个子问矮个子:都快十一点了,他怎么还没来?你对来人很有把握吗?我们可别被他骗了。矮个子答道:绝对有把握,我们在义勇军混时是一个班的,经常偷着下山找酒喝。我和他都受不了山里的苦,后来我就找机会逃回家里。自从我把冷占国献给皇军后,山里防范更严了,他得千方百计找机会。李先生,您别着急,得有点耐心,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了热饭么!二柱听到矮个说“冷占国”三个字,心里猛地一跳,周身热血沸腾,原来冷占国就是二柱他爹!二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说矮个子正是刘怀水,闪身就要往外冲!鹰崽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一会他们肯定进屋,我俩猫到门口去,等他们一进来,就从后面下手!片刻后那俩人呛不住冷风吹,果然进了殿门。等他们经过鹰崽二人身边时,鹰崽一挥手,二人同时从门后冲出来,鹰崽猛砍高个子,二柱猛砸矮个子!那俩人来不及还手只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二柱怕刘怀水不死,又用砖头猛力乱砸他脑袋,解恨地说,我让你再干坏事!鹰崽则将高个子砍得脑浆迸裂。鹰崽、二柱心情既紧张又高兴,紧张的是两个少年对付两个成年坏人,万一失手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高兴的是他们胜利了,两个坏人直挺挺地躺在佛殿地上,二柱的家仇已报。鹰崽二柱摸黑搜查两个坏人的尸体,他们的衣袋里都装有“小电棒”(手电筒的别称)和一些零钱。高个子的腰带上别着一支皮套手枪。他们赶紧把这些战利品装进二柱的讨饭袋里。那个高个子是清河镇警察署的侦缉队员,外号大花李,是个无恶不作的淫棍。他接受了刘怀水的密告,到财神庙来取义勇军赵大嘴子送来的情报。赵大嘴子是刘怀水最近联系上的一个奸细,他以二百块大洋的要价,出卖义勇军在大青山里的布防图。鹰崽对二柱说,我们要继续等待,那个送情报的奸细一定会来的,我们不能放过这个败类!夜已渐深,满天星斗眨着眼睛,财神庙周围静的出奇。二柱、鹰崽耐心地躲在大殿廊下的黑影里。突然,庙外的路径上传来狐狸的叫声。鹰崽说那人来了!二柱身子一抖用手捂住嘴巴,惟妙惟肖的学了两声狐狸的叫声。鹰崽小声夸赞,老弟,你比他学的还像!来人正是赵大嘴子,听到庙院里有狐狸的叫声,胆子就大了起来,一边晃晃悠悠地往庙院里走,一边问道:怀水大哥,你等得着急吧?唉,不用说了,他们看得太紧,兄弟费了很大周折才混下山。鹰崽在黑暗中答道:来了就好,快把东西交出来吧!赵大嘴子一听不是刘坏水的声音,惊诧地问道:你是谁,刘怀水在哪里?鹰崽说:废话少说,快把东西交给我!“这东西我只能交给刘怀水!”赵大嘴子一口咬定地说。二柱从廊下扑过去,一砖头就拍在赵大嘴子脑门上,他“啊”地一声没叫出来,身子摇晃一下,“扑通”一声就栽倒在甬道上。鹰崽从他衣袋里搜出“布防图”后,他和二柱就把尸体拽进佛殿里。这时候杏花也醒了,借着星光一看,惊诧地叫道:哥,发生了什么事?鹰崽摆摆手说:不要怕,我们灭了刘怀水!二柱说:哥,我们离开这里前,要像梁山好汉那样留个名!鹰崽听了点点头说,你用棉絮占他们的血来写。二柱撕开刘怀水的棉袄取出棉絮,鹰崽取出小电棒照亮,二柱挥手在墙上写道:“报仇者飞鹰游击队”三人收拾好东西走出财神庙,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十二、练枪鹰崽三人从清河镇回到闾山石洞后,已经进入真正的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天地之间茫茫一片不分彼此。但是石洞里却是别有一番情景,鹰崽他们用香炉铁锅,煮着满洞飘香的蘑菇兔肉。蘑菇是他们自己在秋天时采的干品,兔肉则是苍鹰小红和大黄捕来的。鹰崽他们把野兔身上最好的肉选出来给苍鹰吃,兄妹三人则吃剩下的兔肉。他们从内心里真诚感谢两只苍鹰,把苍鹰视为他们家族的成员,处处事事关心着它们。苍鹰和他们结成了亲密无间的友谊,常常在捕猎回来和他们扇动双翅,翩翩起舞,给三个少年带来乐趣。苍鹰吃了煮熟的兔肉越吃越爱吃,吃完后又飞到外面山谷里去捕捉,如此行为得到良性循环,人和鹰各得其乐。外面雪大风紧,兄妹三人出不了洞,吃饱后只能在洞中聊天度日,说着孩子们最爱说的话。三人还轮流着讲故事猜谜语。洞里不时发出天真的笑声……鹰崽三人最珍贵之物,就是缴获侦缉队员大花李的那把手枪和刘怀水他们的两个小电棒。那把小手枪他们视为镇洞之宝,用捡来的废纸层层包裹起来,精心地放在苍鹰窝旁的石缝里。平时除了黑夜里有重要的事要做,王老品爷爷给的那盏用药瓶子做的小洋油(煤油)灯是不点的,所以一进入夜晚洞里十分黑暗。那两个小电棒,一按嵌钮就亮,把洞里的黑暗一扫而光,杏花觉得非常好玩,起初在黑夜里时不时就按一按。后来鹰崽把电棒管制起来,再也不许杏花随便按。他对杏花说:好妹妹,这东西对我们来说非常宝贵,将来必有大用场。我听大人们说,里面的“电”是有限的,一旦用没了电它就是一个没用的铁管子。所以你要听哥哥的话,不到必要时刻不能用电棒。杏花听了哥哥的话,十分懂事地说:哥,我知道了,以后再不随便按电棒。鹰崽对二柱和杏花说,那支小手枪,像我们的生命一样重要,用它可以打鬼子保护我们自己,我们必须学会使用它。二柱兄弟,你爹当过义勇军的交通员,一定会使用手枪,不知你平时看到过没有,他老人家是怎么使用手枪的。二柱笑着说:哥,你不知道,我爹是地下交通员,只有我妈知道他是义勇军,我和哥哥只知道他是我们的爹,至于他有没有手枪,我们从没听说过!鹰崽也笑了,是啊,这样重大的事哪能让孩子们知道呢!可是这手枪我们不能当神仙把它总供着,我们不会使用它,怎能杀鬼子和汉奸呢?二柱说,要不我们乘着大雪天山里没坏人来,把枪拿出来咱自己琢磨琢磨怎样?鹰崽思忖着说,我的意思也是想咱们自己先琢磨琢磨,既然大花李会使用,我们为什么不会用呢?但是枪这东西很危险,大人们说过土匪枪走火,打伤自己人的故事。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俩到洞口外边躲着去,没有哥的话谁也不许进来看。等我弄出大概其,再招呼你们进来一同琢磨,行不行?二柱、杏花异口同声答应说行,哥,我俩绝不给你捣乱,但你千万多加小心!二柱、杏花走出洞外,鹰崽小心翼翼打开纸包取出手枪。他把枪口一直对着洞外天空,仔细观看枪身的各个部位,然后小心地拨弄每个机关,终于发出“咔”的一声响,鹰崽心里猛然一跳,原来碰对了一个机关,弹夹自动脱落出枪把!鹰崽捡起弹夹一摸,黄澄澄的子弹跳了可地!鹰崽捡起来一数一共有八粒子弹。鹰崽又仔细检查枪体,确认枪身里再没有子弹后,把八粒子弹精心包裹起来。然后,对二柱、杏花招呼道:好兄弟,好妹妹,洞里没有危险了,可以进来看,我们一起把它拆开,琢磨它的构造!三个少年心灵手巧,仔仔细细的把手枪进行了分解,把每一个部件按顺序排列在石板上。鹰崽解说了简单构造后,三人又按照倒数顺序,慢慢地进行组合安装,如此反复地每人进行一次分解组合,另外两人边看边纠正,终于把这棵枪的构造基本弄明白了。从此后一连好几天,他们都反复练习手枪部件的分解组合,等每个人都熟记在心,能熟练的操作以后,他们就用空枪对着树木的某一点练习瞄准。三个人一支枪,只能一人拿枪练瞄准,其余二人甜嘴磨舌地在旁边观看,心里觉得不过瘾。二柱心里路数多,他突发奇想地说,哥,我想了一个笨拙的办法,我们可以把右手当成枪,把大拇指翘起来当枪体的后座,把食指伸出去当枪管,其余三个手指屈回做握枪把状,然后举臂瞄准前方目标,瞄准目标后用中指搂火。这样长久地练肯定会提高我们的瞄准程度!鹰崽听了这话,十分兴奋地赞成,他说还是我的参谋兄弟办法多,以后我们就天天这样练瞄准!这样辛辛苦苦地练了一个多月时间,三个少年产生了枯燥情绪。杏花说,我们天天这样练习瞄准,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真正遇到鬼子,我们能不能把他打死?二柱也说,我们应当检验一下,看看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鹰崽说,哥和你们的心情一样,何尝不愿真枪实弹的检验一下我们的瞄准程度。可是我们只有八粒子弹,我真的舍不得实弹射击。二柱说,可我们早晚要进行实弹射击,如果不练一下实弹射击,遇到敌人时心慌手乱,不但浪费子弹,而且造成的损失更是没法说。鹰崽听后低头不语,心里正在沉思。杏花说,哥,要不我们豁出一颗子弹,让你过过瘾,我们开开眼,检验一下哥你的瞄准程度!二柱赞成说:哥,我和杏花意见相同,我们豁出一粒子弹,我们给你举个靶子,你大胆地开上一枪,让我们开开眼界!鹰崽终于开口说:要不这么的吧,今天我们做最后一天练习,明天早晨实弹打靶,每人一粒子弹,只许打好,不许打偏!好,赶紧再练,明天实弹靶场见!“啊,太好了,太好啦,还是哥哥知道我们的心!”二柱、杏花拍手称快。然后转身进入瞄准练习。第二天早晨,风停了雪住了,火红的太阳升上山顶。鹰崽三人吃过早饭,以难以抑制的喜悦心情,迎接今天的实弹射击。鹰崽把枪拿出来,用衣袖轻轻地擦拭,把三粒子弹在手心里颠了几下,又精心的揣在衣袋里。看着心爱的枪说,我们不能白白浪费枪子儿,要用实物当靶子,就是到洞外去寻找活物来打。如果打中了活物那才叫真正的能耐!二柱和杏花跳跃着说,走,我们到林子里寻找活物去。三个孩子来到洞外,举目寻找目标。突然在不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一只野兔,小心翼翼地拱着雪地寻找食物。二柱说,哥,你就开枪打这只兔子吧!鹰崽说,我不能先打,应该你和杏花先打。杏花说,我更不能先打,我最小,应该二柱哥先打。鹰崽说,不要推让了,一会儿兔子该跑了,二柱,你开第一枪!鹰崽拿出一粒子弹,装进弹梭推进枪把,郑重地说,子弹已经进入枪管,要屏住气瞄准,不要慌张!二柱接过枪,伸出右臂闭上左眼开始瞄准。鹰崽和杏花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二柱瞄准,心里砰砰紧张跳动……“呯!”枪响了!鹰崽和杏花身子一震,只见雪地上溅起一股雪烟,那只兔子立时躺在地上抽搐……“打中了,打中了,二柱哥真了不起,旗开得胜!”杏花拍手大喊,三人欢欣鼓舞地向兔子跑过去。杏花第二个开枪,她瞄准了一只美丽的公野鸡,但观察了好一刻也不开枪,急得一旁的鹰崽轻声喊道,打呀,打呀,再不打它就跑了!“呯”!枪声终于响了,可是野鸡却惊慌地飞走了!鹰崽埋怨道,杏花你是怎么瞄的,离野鸡相差十万八千里!杏花嘟着小嘴说,我哪里比得上二柱哥!他沉得住气,我心里慌张,一慌张枪子儿就跑偏了。实际上只有杏花自己心里知道,她对那只羽毛美丽的野鸡十分喜爱,心里想,野鸡又不像鬼子那样害人,我凭什么要打死它?于是杏花动了恻隐之心,对准野鸡上方开了一枪,虽然把它吓飞了,但杏花心里很得意,既放走了美丽的野鸡,又过了打枪的瘾。三人正在兴奋地谈论着,突然山沟里出现一个黑影好像人!但是比人身子粗得多,它举起一只手臂,老远地向三人打量。杏花有些慌张,焦急地问,哥,它是人吗,深山里我们从没见过人啊!二柱自言自语回道,它不像人,好像——话没说完,只见那个东西蹒跚着向他们走过来,鹰崽惊诧地叫道:不好,这是一只狗熊!我给人家放猪时,看到过关里人牵着狗熊杂耍要钱。这东西凶着呢,我们不要害怕,要沉住气跟它斗!边说边把属于自己的那粒子弹装进枪膛。那只狗熊正在寻食,突然听到枪声,之后又顺风闻到血腥味,于是认为有猎物可吃了,就循着气味而来。当它看到高坡处站着三个孩子时,就顶风急速冲了过来!鹰崽果断说道:二柱兄弟,把枪给我,你和杏花,赶紧躲到两侧去,狗熊有直眼没旁眼,我从正面对付它!随后要过二柱手里的枪,猛一出手把二柱、杏花推向两边,他快步冲向狗熊!二柱、杏花哭喊着大叫哥哥,不顾一切地奔向狗熊!狗熊一见鹰崽,举起硕大的熊掌,直向鹰崽脑袋拍来!鹰崽身子一缩,倏然躲过这致命一掌,轻捷地闪在狗熊身后!狗熊扑空鹰崽,气得狂怒,张开血盆大嘴,大吼一声,猛然回身伸出前臂,直奔鹰崽扫来!鹰崽敏捷坐在地上,又躲过这一扫。狗熊张开血盆大口,直奔鹰崽脑袋,鹰崽迅速举起右手,对准狗熊的咽喉开了一枪,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庞然大物轰然倒地,四肢不住抽搐!二柱、杏花跑过来,举起手里的石块猛砸狗熊脑袋,狗熊再也不动一动了……兄妹三人举臂欢呼:我们实弹射击胜利啦!山谷里回荡余音:我们实弹射击胜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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