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大石湖战斗原来大石湖山谷里那四个骑马人,是清河镇警察署的探员,他们是外勤侦查经过这里。自打去年冬天,鹰崽、二柱他们在财神庙杀了刘怀水,打死大花李和赵大嘴子以后,清河镇警察署的警察们全都吓破了胆。署长刘大楼派警员去勘察此事时,警察们各个缩头探脑讲价钱。他们对署长说,活生生的三个大活人,眨眼之间就被游击队给灭了!那游击队叫什么飞鹰游击队,意思明摆着,游击队的行动像飞鹰一样快!署长大人,我们两条腿,怎能跟人家飞鹰比?要去侦察那不是白白送死吗?要不您多出点血,给我们装备摩托吧,来去方便,跑起来快!署长刘大楼骂道:“你们这帮废物点心,就知道跑起来快,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想往回跑。装备摩托,说得轻巧,那是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儿!我这当署长的才骑一台日本人退役的破摩托。你们,给我乖乖地听话,用心去侦查游击队的行踪,立了功,我奖励你们,谁敢抗命不去,本署长把他送日本宪兵队制裁!刘大楼话虽这么说,最终他还是从警员的薪水里抽钱,买了四匹马,作为公有的坐骑,给下属出去巡逻时骑。大花李三人的死,对小鬼子的损失太大了。死人、丢枪,日本人不放在心上,但是赵大嘴子死后,不但他送的游击队布防图丢失,连他这颗潜藏在游击队里的炸弹也报废了。日本人再想得到游击队的情报比登天还难!那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阜新日本宪兵队长,山田晋一亲临清河镇警察署,把刘大楼骂的狗血喷头,命他必须在十天内侦察到飞鹰游击队的下落。可是五个十天都过去了,飞鹰游击队的踪影也没侦察到,刘大楼的心火烧火燎。他派出警员每天在近处巡查,又组建四人马队,不分昼夜,换班儿深入远处山区,搜寻飞鹰游击队的下落。今天骑马的四个探员,为首的探长名叫白来松,他带领的三个警员一个叫马湖,另两个是郭厚忠、麻廷贵。他们早晨上班后,就带着马的草料、人的给养,深入闾山北端寻找飞鹰游击队的踪迹。他们来到大石湖山谷时,已经在马背上颠簸了两个多时辰,感到屁股生疼腹中饥饿,于是白探长下令,就地休息打尖喂马。四个警察好不高兴,拴好马匹给了草料,四个人坐下来大吃二喝、猜拳行令。吃喝完毕,麻廷贵对白来松说,探长,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服,一星期才轮到我们哥四个骑一回马进山侦查,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快乐一番?什么飞鹰游击队,滚他奶奶的孙子吧,到哪里去找?但愿千万别被我们碰上,我们这条小命还留着混饭吃呢!白来松说,廷贵兄弟,你可真是耍滑的好手,依你看,今天我们怎么个快乐法?麻廷贵顺口答道:“赌上他几把呗,探长,你今天手气准错不了,一路上喜鹊一直给你报喜,你准能赢个盆满钵满!白来松说:“好,就借兄弟你的吉言,我们开赌。可是得牢记回去以后,谁他妈也不许出卖谁!”麻廷贵回道:“说得对,谁出卖我们,谁被飞鹰游击队鵮他眼睛!”于是四个警察就开始赌钱,用的赌具是流行的纸牌。打了半天纸牌,白来松赢了三个兄弟二百多块钱,心里好不高兴。他说,太阳快压山了,今天的勤务到此为止,我们打马回山,到镇里我请你们喝酒!三个下属齐声说,多谢探长关心!四人就鸦雀无声往回走。四个警察坐在马背上悠哉晃哉地走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飞鹰游击队的四个少年,正在山路上绕道前进,准备截击他们。四个少年很快就绕到了警察的前头,埋伏在路边的树丛里,单等他们靠近时,进行出其不意的袭击。四个骑马人离四个少年越来越近,他们在马背上说话的声音,鹰崽他们都听得见了。只听白来松说:我们回去就一口咬定,说走了一百多里山路,连他妈游击队的一根汗毛也没看到,谁要说我们打牌的事儿,别他妈怪我翻脸不认人!“你奶奶的狗汉奸,这回我先让你认识认识你赵爷爷的铁管儿!”赵富贵端起铁管,心里一边骂,眼睛一边跟踪瞄准白来松的眼睛。只听“突突”两声响,白来松“嗷”地大叫一声滚到马下,那马“灰灰”叫着停住脚步。与此同时鹰崽“呯”地开了一枪,将郭厚忠胳膊打中,郭厚忠抖着胳膊掉下马,趴在草地上举着双手喊饶命。二柱对空放了一枪,大喊:“我们是飞鹰游击队!懂事的举手投降,缴枪不杀,谁敢顽抗,格杀勿论!”鹰崽在树丛里喊道:“我们的队伍就在树丛里,举手投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都是中国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游击队可以给你们一条活命!”“游击队爷爷,我们愿意投降,我们要活着回家!”警察麻廷贵喊道。他们不知道树丛里有多少游击队的人,全都吓破了胆,紧接着异口同声哀求饶命,纷纷举起双手跪在地上。鹰崽在树丛里喊道:“出去四位同志,把四个俘虏接收过来,其余同志端枪警戒,哪个胆敢不老实,可以一枪击毙!”话音一落,鹰崽一挥手,顺势跳出树丛,富贵、二柱、李牛一起跟着冲出树丛,来到四个警察跟前,用绳子把他们捆绑起来。白来松哭喊着说,游击队小爷爷,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千万别要我们的命,放我们回家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我等永生不忘!鹰崽说,看在你们没反抗,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但回去后不许再替小鬼子卖命。记住,当汉奸绝对没有好下场!四个警察跪在地上同声说:“那是,那是,我们绝不当汉奸,我们当这受气的警察狗子,纯粹是为了混生活活命。”“不许胡说,当警察受什么气,是你们让老百姓受气!”二柱斥道。四个警察点头说,那是,那是,我们回去再不敢让老百姓受气了。鹰崽简洁地询问了他们的人数,执行的任务,后面还有没有别的军警。白来松一一作了回答。鹰崽一看他们不是抓走杏花的特务,心里有些失望,就命令四个警察起立,对他们说:“马匹枪支我们缴械!回去对你们的头头说,小鬼子就要灭亡了,让他们给自己留条退路!你们半路如果反悔,我们决不饶过,一律执行死刑!”“不敢,不敢反悔,我们拿脑袋担保!”探长白来松说。“那好,不许回头看,一直往前走,回去向你们头头报告,就说遇到了大青山飞鹰游击队!”鹰崽命令道,随手取下白来松皮带上掖着的毛巾,撕成两条接起来,给他受伤的眼睛包扎起来。二柱见状取下郭厚忠的毛巾,把他受伤的胳膊也包扎起来。白来松和郭厚忠连声道谢。四个警察双手被绳子捆着,头也不敢回一下,乖乖地向清河镇方向走去……鹰崽四人急忙牵过四匹马,每人背着一杆三八大盖枪和一条子弹袋,乐得合不拢嘴巴。鹰崽除了大盖枪外,还挎着白来松的手枪。鹰崽说,我们赶紧回大石湖找李爷爷去,以防夜长梦多。四个少年翻身上马,去找李爷爷……李爷爷一见他们胜利而归,战果如此辉煌,心里乐得难以言传。赞不绝口地夸奖四个少年说,你们真是少年英雄,有你们这些勇敢少年抗日,小鬼子是秋后的蚂蚱,没多长时间蹦跶啦!鹰崽问李爷爷,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李洪贵说,还是按原来的打算办,赶紧够奔松岭山,然后就去石窟寺,这回我们有马骑,天亮前就能赶到松岭山,白天在山里隐蔽,夜里直奔石窟寺。鹰崽说,就按你老说的办,赶紧离开这里!我骑毛驴连照看东西,你们每人骑一匹马,二柱兄弟熟悉这里情况,带着两只苍鹰走在前面带路。富贵兄弟紧跟在你二柱哥后面,遇到敌情先用铁管袭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随便开枪!李爷爷,这支手枪归你用。说话间,就把白来松的手枪递给李洪贵爷爷。李牛和李爷爷走在队伍中间,鹰崽骑着毛驴手里握着手枪殿后。那匹毛驴已经轻装,把背上驮着的东西分到李牛和李爷爷的马背上驮着。四匹马一头驴,驮着飞鹰游击队的五个队员,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地行走在通向松岭山脉的的路上……行走一夜,平安无事。天快亮的时候,鹰崽一行人来到松岭山下。观察了一阵地形,选择一个树木丛生的山坳翻身下马。也是天快亮的时候,探长白来松和他的三个下属,经过一夜的徒步跋涉,到达了清河镇警察署的大门口,他们长叹一声,就地坐在大门前的岗亭里。四个人连累带吓,竟然浑身颤抖谁也说不出话来。站岗的警察赶紧摇响电话向署长报告。白来松四人离开鹰崽他们以后,只规规矩矩地走了不到半里路,听听后面没人跟着,马湖试探着说:“游击队小爷,我们实在受不了啦,坐下歇歇可以吗?”四人听听后面没有游击队的人搭话,胆子顿时就大起来,麻廷贵说,奶奶的我连口气都喘不出来啦!白来松说,老子的眼睛疼得钻心,廷贵,你给我把绑绳解开。麻廷贵说,我的双手也绑着,怎么给你解开?郭厚忠骂道:“麻廷贵你个**养的,手不能用,用牙给探长的绑绳咬断不就行了吗?”麻廷贵说:“愿咬你去咬,我把钱都输给探长了,他要把钱还给我我就咬!”马湖说:“游击队真是仁义之师,搜擦时谁的钱都分文没要。探长,要么你把钱退给我们一些吧!”白来松气愤地说:“做梦去吧,赢这一雀逼钱还不够老子治眼睛用呢,想退钱,没门儿!”马湖说:“探长,我先把你的绳子咬开吧,然后你把我们的绳子都解开。”白来松点点头,马湖上前咬开探长手臂上的绳子。白来松咬牙抖动几下胳膊,然后逐一解开每人的绑绳。解开绑绳之后,他们走路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因此天一亮就回到清河镇。署长刘大楼接了岗亭的电话,气得他躺在床上大骂,白来松这四个王八犊子,丢了枪和马还回来干什么,竟给老子丢脸!刘大楼撂下电话,气嘟嘟的来到办公室,听取白来松的报告。白来松先大哭一阵,说差不点见不到署长大人了,他们遭遇了大青山飞鹰游击队的主力,人家有三十多人,各个骑着草原好马,拿着老毛子给的转盘枪,一梭子就是五十响!我们哥四个顽强抵抗了十分钟,后来厚忠和我负了伤,我们的子弹也打完了,人家的火力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我们摔断了破枪,倒退着匍匐撤了回来,署长,您可得替我们报仇啊,您可的奖励我们啊!白来松说完,那三个人哭着补充,把白话说的天衣无缝。刘大楼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小命没搭上就好。先洗澡,吃饭,然后去医院治伤!“多谢署长大人!”四人敬礼谢过署长,退出署长办公室。鹰崽他们选择的山坳非常隐蔽,白天在这里一边放驴放马一边轮换着睡觉。日落西山以后,二柱和富贵骑马走出山坳,侦查山外的敌情,发现没有巡逻的日伪军,大家就一起出发直奔石窟寺,刚到半夜时分,他们就到了石窟寺前的河滩上。大家把马拴在树上等候,鹰崽和二柱就登上石阶进了寺庙。一看庙里没有异常情况,就轻轻敲开释空和尚的房门。释空一看是熟人驾到,就点上青灯热情迎接二人。鹰崽向释空简单述说了别后的经过和前夜的战斗,最后请求释空给他们安排个藏身之处,住下来寻找妹妹杏花。释空锁紧眉头沉思片刻,最后说,后山菩提林里有三间平房一个小院,是早年庙上给维修寺院的工匠们盖的,战争爆发后没钱维修庙宇,小院就荒废闲置,如若你们不嫌弃简陋,就送给你们长期居住吧。鹰崽、二柱自是千恩万谢,一行人牵着驴和马,在小和尚净空的引导下来到小院。二十六、闾山伏击战杏花被林木一郎带到日军守备大队,给他注射了解药,很快就恢复正常。她在山田大佐的司令部,面对面把林木一郎痛骂一顿,骂他是披着人皮的狼,是杀害老百姓的刽子手,骂他不择手段的欺骗中国人,将一个采药的孩子用毒药麻昏!接着她就连哭带闹,撞翻了桌子上的热水瓶,把山田桌案上的文件、书籍拿起来抛撒可地!气的山田像饿狼一样大吼:八嘎!八嘎呀路!你地撒野,反了反了地!林木一郎淫笑着走上前,用手一拍杏花的双肩,杏花尖叫一声,两只胳膊立刻脱臼!杏花疼得浑身颤抖,嘴里还是大骂不停。林木一郎像狐狸一样笑着,用手又拍了一下杏花的头顶,杏花立时瞪着双眼停止叫骂。她被林木一郎点了穴脉,呆呆地站在地上,双肩激烈地颤抖!山田和林木一郎像野兽欣赏受伤的猎物那样,发出阴险的狂笑……当天夜里,林木一郎使尽了各种严刑逼供的手段,但杏花只承认自己是采药的,有关飞鹰游击队的事一字不吐。林木一郎实在逼不出杏花的口供,突然想到了胎里坏吴德,就派人连夜把吴德找到司令部,让他指认杏花是不是游击队的人。吴德来到现场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杏花,虽然满脸血痕,但他依稀记得,卖猪头肉那小丫头的面影,与地上躺着的杏花十分相像,心里不禁“突”地一跳:是她,正是她从筐底下抽出菜刀,将我拍昏后扔到桥下河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胎里坏恨莫一把将杏花掐死,但他一想不能那样干:我不能说她是游击队的人,如果说她是卖猪头肉骗我那小丫头,是她又勾来一个半大小子,连同那个游击队的小交通,三人一起把我推下细河大桥,那就等于不打自招,等于自己把那次精心编造的谎言揭穿,那样的话,宪兵队就要重新追究我丟枪的事儿。反正事情已经敷衍过去了,我就来个顺水推舟吧!胎里坏假门假事猫下腰来,把昏迷不醒的杏花翻动了几下,虽然心里恨得要死,嘴上却说道:“报告太君,这小丫头不是游击队的人,我倒是看见她在榆树镇卖过蘑菇。不过这些采山货的孩子,肯定知道游击队的藏身之处,这就看太君您的审讯水平,能不能叫她开口,说出游击队的藏身之处了。”林木一郎听了胎里坏吴忠的话,气得咬牙哼了一声:“吴桑,你地,说话模棱两可,我地,能叫她开口,还叫你来干什么!”胎里坏尴尬的笑笑,心里想出了残害杏花的坏道,对林木一郎说:“太君,您既然问不出有用的口供,留着她还有何用,将她活埋算了!”其实胎里坏是想借刀杀人,把杏花活埋解除他的心头之恨。林木一郎眨眨眼睛,觉得活埋是个办法,但他不想自己活埋杏花,他害怕有朝一日把他活埋中国儿童的事传回日本,受他父亲、母亲和妻子的谴责,因为(他)她们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对世间的万物以仁爱为怀。林木一郎出国参战时,他们一再叮嘱,到战场要做文职工作,千万不要乱杀无辜。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儿子、丈夫正在做着违背他们心愿的可悲事情。林木一郎对胎里坏吴忠说:“吴桑,这个小姑娘就交给你处置吧,但是要记住,一切要秘密地进行,不要造成对市民的负面影响。”胎里坏吴忠欣然同意,他用板儿车把杏花推出司令部,经过自家门口时,进院去取挖坑埋人的工具。老婆花蝴蝶问他挖坑做什么,胎里坏就把林木一郎让他活埋杏花的事说了。花蝴蝶听后,用手指点着他的脑门说,你呀,头脑里就是缺少一根弦,人家日本人都不干的事让你来干,这不是嫁祸于你吗?你干的坏事还少吗?小命没搭上瞎了一只眼还觉得不过瘾吗?老娘告诉你,如果你再替日本人活埋小姑娘,游击队迟早要找你算人命账,那时不但你的性命难保,就连我也要跟你受牵连!花蝴蝶是窑姐出身,脑瓜活络遇事很有见解,平时没少给胎里坏出主意,胎里坏对她的话也很信服。她不让胎里坏埋杏花,不是良心没有泯灭,而是为自己和丈夫未来的安全着想。胎里坏一听花蝴蝶这样说,就说道:“老婆,我真佩服你的智慧,依你看这事该咋办?”花蝴蝶说道:“当家的,你我虽是半路夫妻,但是你花钱为我赎的身,这恩情我一辈子忘不了。我要和你过一辈子,就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依我看这小姑娘长得很俊,出落好了是个比我还要俊的女子,不如我们瞒着日本人,把她卖到翠红楼,既没人命账又可得一笔钱,你看如何?”“高,高,你的主意就是高,那好,我们就把她推到翠红楼去卖掉!”胎里坏高兴地说。“你呀,说你不行就是不行,眼下这孩子半死不死,人家翠红楼能出钱买死孩子吗?”花蝴蝶说道。胎里坏说:“那可怎么办?”花蝴蝶说:“我们把她藏在咱家里,由我暗中服侍她养伤,等伤情恢复好了,我们再……”花蝴蝶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口传来杏花的轻轻**声,花蝴蝶一摆手,叫胎里坏赶紧把杏花推到院里来。从此杏花就被藏在胎里坏家里养伤。林木一郎虽没有从杏花嘴里得到有关游击队的口供,但他断定闾山里肯定暗藏着游击队,所以说服山田,对闾山进行全面讨伐,决心搜出抗日游击队的下落。山田大佐调集二百多人马,拉着辎重炮车,连夜出发向闾山进军。天将拂晓的时候,浩浩荡荡的日军来到闾山脚下。林木一郎向山田大佐提供了搜山路线,山田拿起望眼镜一望,只见层峦叠嶂、树木葱茏,石崖峭立、岚气飘飞,大有藏龙卧虎、深莫可测之势。山田命令榴弹炮兵扎在山下,十门榴弹炮一字排开,瞄准林木一郎指定的几个目标,发起猛烈地射击!顿时隆隆炮声震破宁静的山谷,一道道曳光闪烁,一团团硝烟滚滚。山峦上的弾着点,碎石横飞、火光冲天!炮击过后搜山开始,鬼子们端着上有刺刀的长枪,每人间隔十米拉开距离,野兽一般呀呀叫喊着,冲进闾山密林。日军所到之处,野猪惊跑,黄羊逃窜,枪声不断,野兽频频倒地,搜山的鬼子不时发出得意的笑声。山田、林木看到眼前收获欣喜若狂,派兵把击毙的野兽抬到山下装车回运。但是山田、林木心中也隐隐作痛,动用了如此大的兵力,不是打到一些野兽就能满足,而是要搜到飞鹰游击队的藏身之处,将游击队一网打尽!可是已经搜查了大半个闾山,却连游击队的人影也没有遇到,怎能不使山田扫兴,林木一郎脸上无光?山田问林木一郎:“林木君,你地说,山里有游击队的活动迹象,怎么直到现在,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林木一郎正在闹心,他也感到惊讶,游击队的人为何蒸发的如此快,难道他们能钻天入地?他回答山田说:“报告司令,前天我捉到小姑娘的时候,发现多处有人走过的足迹,而且是新鲜的足迹,不是游击队的人踩的,还有什么人敢到大山深处来活动?可是,可是他们消失得如此神速,确实是个难解之谜!”山田大佐紧皱眉头,望着半山腰的浓密树木说:“林木君,我的,很相信您的侦查技术,这座山里一定有,反抗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游击队,但是他们在哪里呢?”林木一郎正不知如何回答山田的话,突然,对面“叭”地射过来一声冷枪,打掉他的帽子!他“嗷”地大叫一声:“游击队的冷枪!快快地卧倒!”随后他一个鱼跃卧倒在草丛里。山田抽出雪亮的指挥刀,呀呀叫喊:“呀,游击队的干活!卧倒,卧倒,狠狠地射击!”搜山的鬼子卧倒在草丛荆棘里,枪声像爆豆一样响起,打得树枝折断落叶纷飞,对方却再没有冷枪射过来。山田见状饿狼一般吼道:“起立——冲击!”鬼子兵听到命令端枪跳出草丛,一边射击,一边前进。对方的冷枪射击频频响起,好几个鬼子应声倒地。山田战争狂人的本性大发,挥舞战刀督阵,命令鬼子前进!可是这时,鬼子兵的身后射来飞蝗一般密集的子弹,打得日军纷纷倒地!山田疯狂叫喊:“我们,中了,游击队的埋伏,我命令,占领制高点,向身后的游击队,反击——!”日军在山田的命令下纷纷占领就近制高点,躲在岩石后面开枪,一时间硝烟弥漫,落叶纷飞。但他们的射击纯属盲目乱射,根本看不到游击队的人在哪里。但是对方的射击却是弹无虚发,射击人隐蔽在突出的岩石后面,只要一看到鬼子探头,一枪一个保准击毙。山田看到如此被动,气的两眼喷火,挥刀大喊“冲击,拼刺刀!”鬼子兵听了,纷纷将大枪里的子弹退出,瞪着双眼端着上有刺刀的长枪,呀呀叫喊着向山下冲锋!可是没有冲出20米远,竟被脚下拴在树上的绳子绊倒,咕噜噜滚在草丛里。对方的人立即冲过来,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激烈的搏斗不到五分钟,对方的人突然销声匿迹,枪也不响了,人也没影了,瞬息之间战斗结束。山田望着横躺竖卧在草丛上、灌木下的鬼子尸体,牙齿咬的咯嘣山响。林木一郎却暗暗得意,心里说:我没侦查错吧,这里果然有游击队!嘴上却说“司令大人息怒,中国有一句俗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们没有失败!”“我们如何没有失败?”山田瞪着血红的双眼反问道。林木一郎说:“我们毕竟找到了游击队的老窝,加大兵力继续搜山!”山田听后,摇了摇头:“林木君,你的判断失误,这里不是游击队的老窝,他们地,已经撤了,继续搜山毫无意义。”随后他命令部队撤退下山。搜山的鬼子撤到山下,清点人数一共少了三十三人,抬下山的尸体只有三十二具,尚有一人失踪,山田命人进山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次伏击鬼子的队伍,是大青山抗日游击队临时组建的尖刀班,尖刀班共有战士十二人。带队的领导是游击队队长康战英和政委李建。康战英和李健这次带领尖刀班深入闾山,本意不是伏击鬼子,而是想寻找鹰崽、二柱这几个抗日的少年。去年冬天鹰崽、二柱,在李洪贵爷爷的指引下,联合赵富贵、李牛一伙人救出了王老品,康队长非常赞赏少年们的抗日精神。李建更是无限感激少年们救出了自己的爸爸。两人又听王老品介绍这几个孩子住在闾山里,过着十分艰难的日子。李建对他们的处境很担忧,于是带了一些粮食等生活必需品,来慰问他们。同时还有一种想法,就是以这些少年为骨干再吸收一些抗日力量,在这里开辟一个新的抗日基地,组建闾山游击队,所以带来一个班的骨干力量。但是到这里以后,发现鹰崽他们已经失踪,从山洞里的情况分析,鹰崽他们是自己撤走的,这说明他们的行踪已被鬼子发现,鬼子很可能对这里进行搜山袭击。因此他们决定先撤回大青山,待侦查清楚清情况以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可是还没等撤退,侦查的战士就上山报告,说同昌县日军守备大队出动二百多鬼子前来搜山!队长和政委一商量,就决定打一场伏击鬼子的战斗。于是,队长和政委各带六名战士,政委带领战士在山上,队长带领战士在山腰,双双埋伏在密林树丛里,等到鬼子上到半山腰,突然打响了伏击战。鬼子不知游击队有多少人,遭到伏击后立时慌乱,成了无头苍蝇、热锅蚂蚁。山田大佐不敢久留,抬着尸体携着伤员,灰心丧气的撤回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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