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血腥的并屯四十、初试毒蛇战（1 / 1）

三十九、血腥的并屯吉田小野要切断游击队与群众的血脉，想出一个毒招，就是把山沟里的小屯子都并到附近的平原大屯子里去，大屯子里的每一户，必须接纳一户小屯子里的人家来居住。并屯以后的大屯子，要在屯子四周修筑土围子，所谓土围子，就是就地挖沟取土，用土夯筑起三米高五尺宽的围墙，围墙外是取土筑墙挖成的三米宽三米深的防护沟。在土围子四角修建炮楼，派驻鬼子、伪军日夜把守，土围子只有南北两个大门，由鬼子兵日夜站岗把守，严格盘查进出土围子的百姓。更为残酷的是，眼下刚进入秋天，各种庄稼正在灌浆度粒，还没有最后形成粮食，吉田小野野蛮下令，把土围子四周二百米以内高杆庄稼和树木一律放倒。拒不执行这一规定的百姓，一律抓起来去做修土围子的苦力，胆敢违反规定者严惩不贷。吉田小野还下令砍伐道路两旁的树木，既清除了掩藏游击队的障碍，又提供了修炮楼的木材。吉田小野的并屯措施，得到守备大队山田司令的赞赏和支持。他派出鬼子兵下到各屯督办并屯。一时间山沟的小屯里，浓烟滚滚哭喊声震天。鬼子把不愿搬走的百姓家的房子放火烧掉，连屋里的东西都不容往外拿，百姓哪能不哭天抢地！平原地区的大屯子，也是哭声震天、枪声不断。因为没成熟的庄稼被鬼子、伪军割倒，全家人明年的口粮和必须上缴的“出荷粮”从哪里出？许多妇女和老人躺倒在地头不让割庄稼，鬼子兵就连踢代打往外拖，还不断地放枪威吓前来阻拦割庄稼的百姓。鬼子兵害怕群众组织起来阻拦并屯，每个村子的村口，都架着机关枪，停着摩托车，随时应对百姓闹事。位于白旗堡炮楼西北方十里地，那里一马平川土地平坦，此地有一个大屯子名叫松柏屯。屯里居住着两百多户人家。松柏屯名字的来源，是辽朝时有一位姓耶律的京城大官，寿终正寝后埋葬在这里。皇帝赐给的墓园占地百亩，四周砌有青砖围墙，园里有甬路石雕，园内广植松柏，把那座陵寝大殿掩映在苍松翠柏中。后来几经改朝换代、兵荒马乱，护灵的官兵撤走，墙毁殿塌，只剩了一片苍松翠柏，由此屯子的名字就叫松柏屯。到了民国末年，连这片松柏也销声匿迹，只剩下一个平原大屯。这次鬼子并屯，要把附近五个山村小屯都并到这里。一时间这里人喊狗吠，哭声不断。屯里有个长工名叫葛仁，当年三十多岁，常年给外屯富户扛活。他媳妇名叫刘三丫，有个十岁的儿子叫葛壮。葛仁家里有两亩平地，位置正在离屯两百米以内，种的是高杆大白高粱，长势喜人正在灌浆度粒，让鬼子兵一阵大镰刀全给割倒。刘三丫得到消息后，顾不得身怀六甲，急匆匆向自家的高粱地跑去，她身后紧跟着儿子葛壮，哭喊着“妈妈，等等我”光着脚丫追赶妈妈。葛家这两亩平地，都是刘三丫带领葛壮常年侍弄的。母子俩辛辛苦苦一大年，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儿，眼看着粮食快要成熟，却遭到杀青割倒的灾难，刘三丫哪能不急？于是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跑过去向鬼子求情，容缓十天她自己割倒。刘三丫跑到地头一看，喜人的高粱已经割倒，横七竖八扔了可地，尚未成熟的高粱穗子，被鬼子的大皮靴践踏得一塌糊涂。刘三丫立时两眼发黑脑袋嗡嗡响，强打精神才没有倒在地上。这时候葛壮跑过来扶住妈妈，安慰说：“妈，咱不愁，过年我再帮你重种！”刘三丫听了孩子的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随后向一个拿着镰刀狂笑的鬼子扑过去，嘴里大叫：“小日本儿，你还我的庄稼，小日本儿，你还我的庄稼！”话音没落，那鬼子只一搡，就把刘三丫推个大仰八叉！刘三丫仰躺在垄台上，秋风一吹便露出她怀孕的肚腹。那鬼子对着三丫的肚腹一阵狂笑，猛然间像恶狼一样瞪起双眼，举起雪亮的大镰刀猛砍下去！“扑”地一声响，整个镰刀全插进肚里！那鬼子一声狂叫，使劲一拉镰刀把，三丫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鬼子把她开膛破肚!鲜血喷涌而出，婴儿发出惨烈的哭声，那鬼子疯狂大笑！一旁的小葛壮见妈妈被杀，直扑向那鬼子，使劲咬住了他的手背！鬼子疼的一声怪叫，回手“当当”就是两枪，可怜的小葛壮立时倒在血泊中……有个乡亲跑到外屯给葛仁送信，葛仁当时正在给东家铡草，顾不得穿上上衣，光着膀子一口气跑到自家地头。只见众多乡亲都站在那里和保长辩理。葛仁穿过众乡亲一看，媳妇和儿子都躺在血泊中死去多时！不由得怒火燃烧，冲到保长面前，一伸手抓住保长脖领，吼道：“告诉我，是谁杀了三丫和葛壮？”保长吓得魂飞魄散，用手指着还在割别家庄稼的鬼子，颤抖着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是皇军……”葛仁没听完保长的话，一阵风跑到鬼子跟前，伸手夺过他的镰刀，嘶哑着嗓音大骂：“狗日本，你凭什么乱杀百姓？”不等鬼子回话，葛仁抡起镰刀，“嚓”地一声就把鬼子砍倒！他抽回镰刀直奔另一个鬼子：“狗日本，你不让中国人活了，我要跟你们拼啦！”挥起镰刀，“咔嚓”一声砍进那鬼子的脖颈，那鬼子没来得及吭声就倒在地上。葛仁两眼喷火，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镰刀拔下来，当他要去再杀鬼子时，迎面射过来一排冲锋枪扫射，葛仁身体晃了几晃，举着镰刀倒在地上……更可恨的是，拿冲锋枪扫射的鬼子，不但杀死了葛仁，密集的子弹还杀死了三名站在地头的乡亲。霎时间，地头上哭声震天众乡亲群情激奋怒火冲天！大家举着拳头奔向鬼子，高声叫喊：“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割地的鬼子见状都放下镰刀抽出手抢，虎视眈眈地面对群众。这伙鬼子是白旗堡炮楼的鬼子，队长百野上尉抽出战刀，拄在地上说：“哪个地，要造反地干活？站出来说话！”地头的百姓喊道：“你们割了我们的庄稼，还杀了我们六个乡亲，你们没有人道！你们要给死去的人赔钱！”“不是六个人，你们杀了七个人,那个没落生的婴儿你们也给杀死了！你们要赔钱安葬死者！”一位村民愤愤补充说。百野上尉摆摆手：“不要嚷嚷地干活，有话站出来说，一个一个地说！”百野嚷道。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走出人群，还没来得及说话，百野跨向前一步，突然挥起战刀，“唰”地一声砍向老人脖子，老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喷溅而出！那个端着冲锋枪的鬼子，突然扫射出一梭子弹，又有几个乡亲倒在地上……百野挥着手咆哮：“哪个还敢造反？下场通通地，死啦死啦地干活!”赤手空拳的百姓吓呆了，忿怒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死者。突然一个女人扑向一位死者的尸体，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的人呐，你死得多冤枉啊，你扔下一家老小怎么过呀，可恨那天打五雷轰的小鬼子啊，他们杀人不眨眼哪……”一位老者走过来劝道：“孩子啊，不要哭啦，这帮野兽哪有人性啊，幸亏他没听懂你骂的话，不然他早对你开枪了。赶紧让大伙帮忙，把死者抬回家安葬吧。”众乡亲这才一起动手，先把两个还有一口气的伤者背回屯里，然后找来门板大伙抬死者。这次并屯惨案，松柏屯一共被杀死十一个人（不包括那个腹中婴儿），其中葛仁一家全家灭门，亲友们赶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用他家的板柜收敛了尸体，第二天入土为安。当天夜里屯子里哭声震天凄惨无比，乡亲们手拿纸钱纷纷到死者家去吊唁。人们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悲叹百姓的遭遇，大家对鬼子大骂绝声。这场发丧死者的吊唁会，正好被飞鹰游击队的赵富贵看到。他本是骑着毛驴到榆树镇卖些山货买些日用品，顺便侦察敌情。他在集上听到有人说起这场惨案，他就把东西寄放在店家，赶到这里打探鬼子的罪恶事实。富贵看到街面上停着的十一口棺材，听到死者亲人的悲惨哭声，立时想到自己家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热泪夺眶而出。他向一旁的乡亲打听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就赶忙回山向鹰崽汇报。鹰崽听了汇报以后，召集大家商量，要借此事件给鬼子一次打击，使他们并屯的气焰有所收敛。大伙都同意对松柏屯的鬼子进行一次狠狠的打击，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任人宰割的。为了弄清鬼子的部署情况，鹰崽带领二柱和富贵到松柏屯进行实地侦查。他三人混进修筑土围子的民夫中，一边挖土，一边询问鬼子兵黑夜在这里的布防情况。知情的民夫告诉他们，村南村北的两个碉堡已经修好，每个碉堡里住有五六个鬼子，管这两个碉堡鬼子的头领，就是杀死葛仁一家的鬼子上士小田晋一，这家伙心毒手狠杀人如麻。鹰崽三人亲眼看到，两个碉堡与白旗堡炮楼连着一条拉在地上的电话线，这里出现情况，小田晋一可以随时向炮楼报告。炮楼里的鬼子二十分钟就可以开到这里增援。鹰崽他们把情况了解得十分清楚后，就相继离开工地回到山里。第二天夜里鹰崽带领乞丐刘长海，专门袭击村北碉堡；二柱伙同李牛专攻村南碉堡。富贵知道电话线的位置，专门负责切断电话线，让碉堡之间、碉堡与炮楼之间失去联系。夜幕降临后五个人出发，鹰崽和刘长海骑一匹马，二柱和李牛骑一匹马，富贵自己骑着毛驴，悄悄地出山而去。两伙袭击碉堡的队员每伙带着两颗手榴弹，每人都带着一支手枪五粒子弹。富贵也携带一颗手榴弹，防备遇到紧急情况时，引爆手榴弹乘机脱逃。富贵还带有一把大钳子，用来剪断电话线。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松柏屯外一里地的树林里，把三匹牲口拴好又放了一些青草喂它们。鹰崽规定他们的联系暗号是猫头鹰叫声，几个人握手而别互祝胜利，就各奔目标而去。半个时辰不到，富贵首先发出猫头鹰叫声，向鹰崽、二柱他们报告电话线已经切断！时间已经快到半夜，屯子里漆黑一片静得吓人，亲人惨遭杀害的家属，屋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死者还没出殡不时有哭声传出，纸钱燃烧的火光一闪一闪，好似鬼魂的眼睛诉说冤情……村北碉堡里亮着灯光，站岗的鬼子手持长枪站在门外。按照事先的计划，鹰崽拿出一根绳子，轻轻爬到站岗鬼子身后，猛然站起来套住鬼子的脖颈，反背起来拖着就走！那鬼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拖不出十米他就死了。这个擒贼法是李爷爷教的，名字叫做“背死狗”。鹰崽下了“死狗”的枪，迅速扒下他的外衣卷起来。此时刘长海已爬到碉堡下，把两颗手榴弹的拉弦扯断，心中默数“一、二、三”然后猛然站起来，把手榴弹塞进碉堡机枪眼，用力推进碉堡里，他急转身，迅速跑回鹰崽身边。“轰！轰!”两声巨响，一股惨烈的火光照亮大地，碉堡被掀翻，鬼子的尸体被抛向空中又跌落下来！紧接着屯南碉堡也被成功炸掉！鹰崽和刘长海看着火光心里乐开了花。鹰崽说，我们胜利啦，快走，去会合二柱他们，赶紧回山！这次行动他们没放“飞鹰游击队”的纸条。这是李爷爷的主意。目的是迷惑鬼子，让他们不知道是那股抗日队伍干的，同时也免得鬼子继续寻找“飞鹰游击队”，从而能在闾山石洞继续住下去。飞鹰游击队这次出击，对鬼子的打击非常沉重，十一个鬼子全都被炸死，那个杀人狂小田晋一，被炸的肢体分离脑瓜开瓢儿。四挺机枪和弹药全被炸毁。白旗堡炮楼的鬼子听到沉闷的爆炸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打电话询问。由于电话线被切断，根本打不通电话，百野上尉急的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屋里兜了半天圈子，才大喊部队集合，他亲自带领跑步奔向松柏屯。附近村屯的老百姓听说这件事，无不拍手称快，夸赞抗日队伍神出鬼没打鬼子，真替老百姓出气，为中国人争光！可是他们不知道，为老百姓报仇炸鬼子的游击队，除了刘长海一个成年人，那四个人最大的才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三岁！白旗堡炮楼的鬼子，骑着摩托车，在附近村屯搜寻了三天，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后来他们分析，这次事件是大青山伏击他们的那股队伍干的，天亮以前就跑回了大青山。所以百野上尉就给山田大佐打电话，请求他再次派出守备大队围剿大青山。山田大佐在电话里斥责百野说：“你地，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丑事，不做认真的自责，却要围剿大青山，用中国的话来说，这个地，叫做风马牛不相及!如果，在你的治下再发生如此的事，我地，要撤你的职！”吓得百野上尉，站在电话前一连气儿地喊了三声“哈衣”当下，他就下令，把他的副手鸠山中尉，派到松柏屯直接督办并屯和修土围子。四十、初试毒蛇战经过轰炸碉堡这次战斗后，各个大屯的鬼子都成了惊弓之鸟，他们加派兵力严加看管修筑土围子的民夫。村口的碉堡没修成的也要进驻鬼子，严格盘查进出屯子的人。夜间站岗再也不敢偷懒，不时用手电筒向四周照射，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大喊大叫，有时还放空枪制造紧张空气。要想打击并屯鬼子，确实很难越过鬼子的封锁线。鹰崽他们试图几次出击，都因为接近不了土围子，不得不撤回山里。李爷爷说，心急吃不了烫饭，打鬼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先休息休息，冷静地想想用别的办法去打击鬼子。鹰崽一想也对，就跟大家一起上山采集山货野果。这天快要晌午时，杏花和桃红姐突然招呼也在附近采集山菜的鹰崽。鹰崽听到她们的招呼声走了过来，问她们有什么事叫他过来。桃红姐神色紧张地指着一块岩石说：“兄弟你看，那岩石下边有个洞，刚才我俩看到有两条好大的蛇钻了进去，那蛇浑身黑不溜秋和地皮颜色一样，我俩险些没踩上它，我们想让你告诉大伙，要远离那块岩石，免得被洞里的蛇咬了。鹰崽听了桃红姐的描述，知道这种蛇名叫土球蛇，又名叫做八步倒。毒性非常大。人畜被它咬了，走不出八步就伤口变黑倒在地上抽搐，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死去!鹰崽说，我听山里的人说，如果被这种蛇咬了，最好的急救办法，就是立即用快刀将伤口连同附近的肉割掉，然后用绳子绑扎止血，再抬下山治疗，如果及时或可捡条性命。鹰崽又说，刚才你俩很幸运，假如不慎被它咬了，就是有快刀在手，你们也不知道割肉救命的办法，那就只有等着八步倒了！桃红姐说，这蛇这么厉害，我们让它去咬鬼子得了！鹰崽和杏花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桃红姐自己也腼腆的笑起来。三人笑过之后，鹰崽突然心里一震，说道：“桃红姐，你的话有道理，我们何不用土球蛇去杀鬼子呢！”杏花说：“哥，我们逮很多很多毒蛇，把它们送到鬼子的炮楼里去，全把鬼子咬死！”桃红姐她们的一番话，给鹰崽很大启示。他一面看着岩石下的那个蛇洞，一面想，洞里绝不止一两条毒蛇，如果把毒蛇全引出来，然后设法放到鬼子住的屋里去，打一场不流血的毒蛇战，太棒了！晚上吃饭时，鹰崽把这个想法跟大伙说了，大家一致称赞这个办法太好了。并且纷纷说，明天大伙一边采山货一边捉蛇，捉到后先把蛇养起来，攒够一定数量给鬼子送去！吃完饭，鹰崽又和大家探讨捕蛇办法。李爷爷说，硬逮不好碰，有句话叫“引蛇出洞”，我们想法把蛇引出来就好逮了。二柱说，李爷爷说的太对了，把蛇从洞里引出来了，就不愁抓不住它。怎么引蛇出洞？我认为就和钓鱼一样，用毒蛇最爱吃的食物把它引出来。富贵说，这种毒蛇毒性这么大，我们不能用手捉，要像猎人捕黄鼠狼那样，把蛇引进笼子里，笼门一关它就跑不出去了！李牛说，我在家做过捕鼠笼子，是用细铁丝编成的，笼里的机关上连着食物，只要老鼠一碰食物，机关就自动把笼门关严，老鼠想跑比登天还难。捕蛇的笼子无非比捕鼠笼子大一些，它的网眼却要小一些，免得让蛇钻出去。大伙听了拍手叫好，杏花说：我们有了能编蛇笼的巧手了，哥，明天就让牛哥去榆树镇买材料，买回来后，大伙跟他学编捕蛇笼，我们逮很多很多毒蛇，把它养起来，随时送到鬼子的驻地！大伙高兴地说：说干就干，鹰崽哥快拿主意吧！鹰崽征求李爷爷的意见，李爷爷点了点头，悠悠说道：“用毒蛇杀鬼子，这是个新招法，既不用花钱，杀伤力也很大，我看可行。可是这种毒蛇毒性特大，在捕蛇和运蛇过程中有很大危险性，千万要防备别让蛇把自己人咬了。我看关内耍戏法儿的人玩蛇时，他们都用竹皮子做的蛇夹子摆弄毒蛇，用夹子夹蛇安全，蛇夹子的样子我还记得，我可以试试做些蛇夹子，大伙人手一个用来捕蛇，蛇就咬不着我们自己。”鹰崽说：“那好，就这样定了，明天就让李牛和李爷爷去集上买材料，回来就开始做捕蛇用具，做成第一件工具后我们就开始捕蛇。”第二天下午，第一个蛇笼子和蛇夹子就做成了，大伙围着李牛和蛇笼赞不绝口。鹰崽说，今天夜里我们就把蛇笼送到蛇洞旁，试试好使不好使。晚饭后，鹰崽拿来两只蛇最爱吃的野鸡蛋，用细绳拴在蛇笼的机关上，然后用树枝轻轻一碰野鸡蛋，那机关立时“犯药”，“忽悠”一下就关上了笼子门！大伙说这机关真灵敏，只要蛇一钻进笼子里保准跑不了！试验成功后，鹰崽他们就把蛇笼送到蛇洞旁。第二天早晨天刚放亮，大伙就跑到蛇笼跟前去看。这一看，大伙不禁欢呼起来，笼子里真的捕到一条两尺多长的黑不溜秋的毒蛇！李爷爷拿出他的蛇夹子，把笼门儿开个缝隙，从缝隙把夹子送进笼内。那蛇一见夹子，凶猛地张开大嘴，一回头就咬住了蛇夹子！可是只一瞬间，那蛇就浑身一颤松开了嘴巴，半闭眼睛昏迷过去！李爷爷顺利地把蛇夹出笼外，用手抓住蛇的脑后，让大伙观看。杏花好奇地问：“爷爷，你用什么妙法把毒蛇弄昏迷的？”李爷爷笑着告诉他，毒蛇最怕烟袋杆儿里的烟袋油渍，一闻到这种气味，蛇就昏死过去，过一会后还会缓醒过来。刚才他把蛇夹子那头抹上了烟袋油渍，所以蛇只咬一口就昏迷过去。李爷爷还告诉大伙说，蛇的要害之处在脑后七寸，常言说打蛇要打蛇七寸，就是这个道理。另外只要大胆地抓牢蛇的脑后，蛇就回不了头，再厉害的蛇也咬不着人。大家都称赞李爷爷办法多。仅用三天的时间，李牛就编了五只铁丝蛇笼，李爷爷给每个人都做了一把蛇夹子。杏花和桃红姐又指挥大黄和小红捕了十多只老鼠，把老鼠分装在笼子里，放在山上疑似蛇洞的地方，三个夜晚就捕住十一条蛇。蛇是捕到了，可是怎样把蛇送到鬼子住的地方去呢？鹰崽和大家苦思苦想，有人提出让苍鹰大黄和小红去送，桃红姐和杏花不同意这个办法。她们说，两只苍鹰是咱们的宝贝，这样的事让它们去做目标大太危险，容易被鬼子发现开枪击中，我们应当再想别的办法。鹰崽同意桃红姐的意见，他说两只苍鹰驯到这样的机灵程度很不容易，我们得珍惜它们的生命，以后还有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让它们去做。李牛说：“鹰崽哥，我个头小，又有讨饭的经验，什么地场都进去过，给鬼子送毒蛇这事还是由我来试试吧！”鹰崽深思片刻说道：“李牛兄弟，这事由咱俩来完成，我负责你的安全，我们明天就送出第一批毒蛇！”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鹰崽和李牛就准备到赵家屯去送蛇。赵家屯离闾山石洞只有二十里地，是个有一百多户的大屯子，这次并屯把它算作一个重点大屯，要把周围四个小屯子并到这里。前几天在修土围子的过程中，曾经有个年轻民夫因为和保长叽咕几句，保长向日本人告密，说他“磨洋工”不干活，结果被监工的鬼子抽了一顿皮鞭，抽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当天夜里，这年轻民夫咬着牙忍住伤痛，拄着洋镐把悄悄来到保长家，出其不意将保长一镐把打死，自己也上吊死在保长家门庭！那里的民夫集体为死者伸冤，结果被鬼子给他们停了一顿饭，延长了三个钟点的劳动时间。这些民夫对鬼子恨极了，他们有苦不敢言，任凭鬼子宰割。鹰崽想，赵家屯的人敢怒不敢言，鬼子越来越凶残，如果把毒蛇送给那里的鬼子，不但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也给百姓解解恨。李爷爷用烟袋油渍麻昏了十一条毒蛇，用旧布袋装在一起扎好袋嘴，装在一个大筐篮里，上面放了一层好蘑菇，让李牛扮作卖蘑菇的样子。鹰崽给毛驴背上驴替子，让李牛骑在驴背上，他在一旁赶毛驴，二人趁着早晨的浓雾下山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赵家屯屯外一里地的地方，已经看到那里黑压压的民夫在修土围子。鹰崽说：“兄弟，这回你下驴吧，我在这里一边放驴一边给你掌腰眼，兄弟你不要害怕，一旦出现危险情况，我会立即去救你！”李牛笑着回答：“鹰崽哥，咱是个要饭的孤儿，有什么可害怕的！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些蛇朋友安安全全地送到该去的地方！”“好，兄弟，你是好样的，等你胜利归来时，哥还给你赶驴贴鞭儿！”鹰崽说。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李牛挎起篮子就向赵家屯走去……李牛来到赵家屯村头，只见这里许多衣衫褴褛的民夫，在鬼子的监视下修筑土围子，鬼子兵手持长枪，枪上上着雪亮的刺刀，不时的呵斥“快快地干！”那些民夫汗流浃背锹镐翻飞，把新土甩上围墙，弄得黄尘滚滚，呛人鼻息。人们各个气喘吁吁，对于李牛的到来无人注意。李牛瞄了一眼村头的碉堡，发现那里无人站岗，鬼子都在外面监工。碉堡刚刚竣工，还没有投入使用，只作为监工鬼子的临时住宿地，防备的并不太严格。李牛窜到碉堡附近，鬼子也没叫喊。李牛顺着枪眼往里一看，碉堡里铺着几套军用被褥，墙上挂着洗漱用具。这里一切静悄悄，没有人注意。李牛觉得是个投放毒蛇的好地场，于是他停住了脚步。这时候，屯里来个挑水的民夫，不知哪个干活的民夫喊了一声“水来了！”众多民夫立时放下锹镐，“呼啦”一下都跑过去抢水喝，工地立时乱套，监工的鬼子赶紧跑过去维持秩序。好个李牛马上动手，把蛇袋子从筐底拿出来，迅速解开袋嘴，熟练地一甩，就把蛇全甩进碉堡里！李牛猫腰转身急速离开碉堡。李牛刚刚离开碉堡不远，一个持枪的鬼子从人群里向他走来，嘴里喊道“小孩！你的篮子里装着什么？”李牛不理睬鬼子，镇静地招呼：“卖蘑菇，谁买好蘑菇？”鬼子走到李牛近前，抬眼看看他的筐篮，伸手翻翻他的蘑菇，摇着头说：“生蘑菇地，没法吃。快快地走开，这里不许卖东西！”原来这鬼子是想买好吃的东西。李牛俏皮地学着鬼子的腔调：“哈衣，哈衣，我地，马上走开。”就赶紧去找鹰崽哥。再说这些毒蛇，在布袋子里一闷，烟袋油渍的药力已过劲。它们被李牛甩进碉堡后，赶紧钻到被褥的缝隙里隐藏起来。日落西山民夫收工，监工的鬼子到伙房吃过晚饭，住在碉堡里的六个鬼子回到碉堡，纷纷整理被褥准备睡觉。突然一个鬼子大叫一声，原来他的被子里有一条毒蛇，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疼得他哇呀乱叫，那蛇就是不松嘴!几个鬼子急忙过来帮忙打蛇，结果那蛇松开大嘴后又咬了两个鬼子。三个鬼子疼得浑身乱颤，没被咬的鬼子就急忙跑到伙房报告。鬼子小队长度边带着人跑到碉堡，被咬的鬼子已经昏迷不醒，度边就让下属开来三轮摩托把伤者送进城里抢救。在忙乱中，又有四个鬼子被毒蛇咬伤。度边只好给白旗堡炮楼队长百野打电话，请求用汽车运送伤员进城。百野上尉派车把四个被蛇咬伤的鬼子送进县城，但是七个被蛇咬伤的鬼子，没活到第二天早晨全都一命呜呼！主治医生解释说，被这种毒蛇咬伤立即治疗都疗效很小，你们耽误了这样长的时间，就是神医也无力回天。第二天早晨，赵家屯的民夫听说死了七个鬼子，大伙悄声说，日本鬼子罪孽深重，人不敢报天敢报，老天爷派来毒蛇杀鬼子，替我们百姓报仇，我们回家多烧些香，求求老天爷再多派些毒蛇，把万恶的鬼子全咬死！度边小队长，领着几个鬼子到碉堡里来搜索毒蛇，结果翻遍了衣物，一条毒蛇也没找搜到。度边说：“毒蛇地，害怕皇军，都被我们地，吓跑了，今天夜里，我和你们就住在碉堡里，毒蛇再敢出洞，我们统统把它打死！”可是第二天早晨，度边和另外四个鬼子都被毒蛇咬死在被窝里！他们浑身紫黑色，四肢肿得像葱泡一样鼓。原来那些蛇白天都钻进石缝里，夜里循着热气儿钻进鬼子被窝，把他们咬死在梦中。鹰崽他们听到这一消息，欢喜得手舞足蹈，乞丐刘长海，一下子抱起李牛举过头顶，夸赞说：“我的好老弟，你是杀敌能手，一个人杀死十多个鬼子，我们得犒劳你！”李牛在他的头顶上说：“这是大家的功劳，毒蛇更有功！”李厨师从洞里走出来说：“李牛说得对，这是大家捉蛇的功劳，我给大家准备了野兔肉炖蘑菇，庆贺我们毒蛇战旗开得胜！”大家欢呼起来，举着李牛走进石洞去吃兔肉炖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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