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再打毒蛇战四十二、义犬寻主人（1 / 1）

四十一、再打毒蛇战毒蛇战首战告捷，大伙高兴得没法形容，都夸这些毒蛇太有杀伤力啦，我们应当再打毒蛇战！鬼子以为赵家屯离山区近，毒蛇是自然生长的，他们的人被毒蛇咬死，那只是防范疏忽，只要多加防范，就可避免蛇害。他们没有想到，这是飞鹰游击队的毒蛇战。鹰崽他们用毒蛇杀死了鬼子，高兴的心情没法形容，于是决定再打一场毒蛇战。他们捕蛇已经有了一定经验。这次把蛇笼送到离石洞较远的场地去捕蛇，结果只三天就捕到十四条毒蛇。他们为了携带方便，不易引起鬼子注意，决定把这些蛇分成四份向外送，每份两个人三条毒蛇，多余那两条先养起来留着下次送。鹰崽说，为了不引起鬼子怀疑这是咱们的毒蛇战，所以投放毒蛇的地场应该分散开来，两份送到城里去，两份送到屯里去。城里的送给宪兵队和守备大队；屯里的送给白旗堡炮楼和九条沟土围子鬼子住处每处一份。鹰崽和李牛负责城里守备大队；二柱和富贵负责送宪兵队；刘长海和另一个乞丐兄弟李武负责送白旗堡炮楼。李爷爷自告奋勇，自己一人到九条沟土围子去送毒蛇。分工之后各伙人单独行动。每份的三条毒蛇被麻昏后，装在一个小布袋里扎紧袋嘴，有的用筐，有的用钱搭子，有的用麻袋，有的用讨饭口袋，再把毒蛇布袋掩藏起来，然后就各奔目的地。鹰崽和李牛扮成进城卖山菜的小哥俩，哥哥鹰崽个子高扛着装满山菜的口袋走在前，兄弟李牛个子矮，筐里挎着一杆秤，紧跟在哥哥身后边。二人来到城门口，站岗的伪军还没开口问话，鹰崽就掏出一盒“金枪牌”的香烟，递给那伪军说：“老总，辛苦了，给您解解乏。”那伪军倒也聪明，接过香烟揣起来，问道：“你们有么事？快说。”“我们是山里的孩子，要进城卖点山菜买咸盐。请您给点方便放我们进去。”伪军看看周围没有闲人，点头说：“进去吧，进去吧，快去快回，别让家里惦着。”鹰崽和李牛说声谢谢，就钻进了城门洞。二人很快就来到守备大队的大门口。这里戒备森严，大门两边一边一个岗亭，鬼子兵持枪立正站在岗亭里。鹰崽一看进不去大门，就把山菜口袋放在地下假装歇气，用衣襟擦着脸上的汗。一个鬼子喝道：“走开，快快地走开！”鹰崽一边擦汗一边说：“太君，我们地，卖顶好顶好的山菜，你们地食堂不买？”站岗的鬼子说：“八嘎，我地站岗，走开，走开！”就在这时候，院子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鬼子，站岗的鬼子和他说了几句日本话，白大褂向鹰崽哥俩走过来，生硬地说：“我地，看看你的山菜。”原来他是食堂的管理员，正要出去买菜。鹰崽赶忙解开口袋嘴儿，那鬼子把手伸进口袋里翻看山菜。看中山菜后，那鬼子给了个最低价码。鹰崽做出无奈的样子，叹息一声决定把山菜买给他，哥俩终于取得走进院子的机会。鹰崽二人在鬼子的引导下走进食堂，把山菜从口袋里倒出来，鹰崽掌秤开始称山菜，那鬼子在一旁盯着秤杆。李牛说想喝口水，鬼子说：“那边的桶里有水，自己去喝，不要弄脏水舀。”李牛说声谢谢，赶紧挎筐走过去，用左手举水舀喝水，用身子挡住右手，迅速地把口袋里的毒蛇，倒进水桶后的杂物堆里!转回身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赞叹：这水真解渴！走到鬼子管理员身旁时，山菜刚好称完。鹰崽和李牛接过鬼子给的山菜钱，十分淡定地走出了守备队大院。二人来到大街上相视一笑，鹰崽说道：“兄弟，你干的太漂亮了，那鬼子一点也没有怀疑！”李牛说：“还不是哥哥你掩护的好，不断地和鬼子纠缠秤头的高低，让他无暇监视我！”鹰崽说：“我们赶紧出城，免得在城里生出事非。出城后，咱到东关刘家切糕铺，哥请你吃切糕喝豆腐脑。”后来从城里医院传出消息，说这年头毒蛇都跑到城里滋生了，县守备大队的食堂里就有毒蛇，三天内咬死了四个鬼子，被咬伤的鬼子送到医院后不到两个钟头就死了。鬼子食堂掀起捕蛇活动，十多个鬼子搜了半天，一条毒蛇也没有搜到。老百姓街头巷尾传说，这是老天爷派来的神蛇，咬死鬼子后就上天了。但是神蛇却没有上天，五天后神蛇又咬死了两个鬼子，吓的鬼子人心惶惶，到食堂吃饭得用眼瞄着附近有没有毒蛇。老百姓都说鬼子侵略中国罪孽深重，毒蛇猛兽都看不上眼了，等着瞧吧，猛兽早晚也得进城咬鬼子！二柱和富贵也顺利地把毒蛇投进了宪兵队。他俩的做法是扮成卖柴人，把两担干树枝挑到宪兵队门口，让卫兵给问一问伙房买不买引火柴，结果伙夫出来一看，立马相中了干树枝，让他们挑进去算账。二柱和富贵借着摆放干树枝的机会，把毒蛇投放到院子的花坛里，后来毒蛇爬进屋里找食物，把三个鬼子咬死在被窝里。刘长海和李武，两个人都二十多岁，家住白狼河上游的一个小村里，小村名叫刘家屯，紧靠白狼河北岸，只有三十多户人家，民国二十五年白狼河发大水，卷走了刘长海和李武等十一家农户。当时刘长海和李武只有十岁。两个孩子是好友，在河水中抓住了了一棵连根拔起的大树，大树漂流二十里在阖家辛屯靠了岸，两个孩子得救。后来他们到处流浪，给人放过猪、扛过活。民国三十一年大闹饥慌，刘长海、李武走投无路沦为乞丐。不幸在宪兵队大搜查中被鬼子抓住，因为没有良民证，被定为反满抗日分子判了死刑。幸亏鹰崽他们抢劫刑场，二人才捡条性命。他们毅然加入飞鹰游击队，都表示要用多杀鬼子来报答救命恩人。刘长海把毒蛇袋子装在一条麻袋里，用扁担挑着背在肩上，李武也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挽着一条绳子，二人扮成结伙打山柴，手里都拿把镰刀，一步步逼近白旗堡炮楼。白旗堡炮楼的鬼子防范很严密，四周又架着铁丝网，上一次袭击炮楼是黑夜，他们都是通过绳子攀上悬崖的。眼下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二人确实有些犯难。李武说：“刘哥，我们坐下来歇一会儿，好好想想用什么方法把毒蛇送进炮楼去。”刘长海二人也确实走得满身热汗，于是就坐在路旁边休息边想办法。就在这时候，远处大道上卷起一股黄尘，鬼子的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刘长海突然说：“李武兄弟，办法有了！我们把汽车叫停，然后我和司机纠缠，你从车后设法把毒蛇扔进车厢里，让卡车把毒蛇拉进炮楼。毒蛇进了炮楼迟早会把鬼子咬死！”“好办法，好办法，可是你怎样纠缠司机呢？”李武问刘长海。刘长海说：“兄弟放心，你只管大胆地往车厢里放毒蛇，纠缠司机哥自有办法。”时间不大汽车就来到眼前，刘长海二人站起身来，刘长海站在路旁挥动扁担，汽车不断鸣笛，刘长海越发用力挥动扁担，汽车只好停下来，车里只有一个司机。司机探出头，恶狠狠地问道：“八嘎呀路，你地什么的干活？”刘长海放下手里扁担，笑嘻嘻地拿出一块银元，说道：“太君，银元的给你，你地帮帮我兄弟俩，把我们带进炮楼找点苦力的干活。”司机盯着银元，刘长海凑向前把银元举起来，用身子挡住司机视线，喋喋不休地央求。李武乘此机会把毒蛇从后面送进车厢，转回身来也央求司机。司机接过银元，口里骂道：“八嘎，快快地滚开！”用力一踩油门儿，汽车“嘟”的一声向前蹿去，车后飞起一溜黄尘……刘长海和李武对汽车狠狠唾了一口，骂道：“狗娘养的小鬼子，叫毒蛇把你咬死吧！”二人得意地大笑起来……李爷爷胆大心细沉着老练，他用篮子挎着二十五个野鸡蛋，背个钱搭子骑上毛驴，去了六十里地以外的九条沟。那钱搭子里就装着毒蛇口袋。李爷爷骑驴来到九条沟。他站在远处搭眼一望，只见黑压压的人正在修土围子，鬼子兵站在旁边不断吆喝快干。李爷爷把毛驴拴在大道旁边的树上，做了一番准备，背上钱搭子挎着筐篮往前走。来到村口碉堡时，站岗的鬼子用刺刀截住他：“什么的干活？筐里装着什么？”李爷爷微微一笑：“太君，我的进村走亲戚，到女儿家去看外孙。”鬼子说：“把东西撂下，让我来检查一下！”李爷爷从容不迫，将钱搭子和筐轻轻撂在地下。鬼子用手提过钱搭子，里里外外摸个到，结果只摸出一块银元。鬼子说：“这个地是金属，危险大大地有，不许进屯，要没收！”李爷爷笑道：“这银元就是给你带来的，这鸡蛋已经煮熟了，很好吃的，你还要吗？”不等鬼子回话，李爷爷就磕开一个野鸡蛋扒掉蛋皮，立时香气四溢。李爷爷自己咬了一口吃掉，然后瞄了一眼碉堡，发现里面没有别人。就对鬼子说：“送给你吧，到屋里去收起来。”李爷爷一边咬着剩下的野鸡蛋，一边往碉堡里走，那鬼子也跟着他进了碉堡。李爷爷一看屋里没有人，外边的人正在嘈杂地干活，鬼子的双眼紧盯着野鸡蛋。他从容放下筐篮，出其不意猛一回身，右臂箍住了鬼子的咽喉！李爷爷是扛大活、赶大车出身，那臂力像钢圈一般，箍得鬼子发不出声吸不进气，转瞬之间就翻了白眼！李爷爷看他确实死掉，就把他靠墙摆在椅子上，怀里抱着枪像打盹一样坐在那里。李爷爷迅速从筐底取出毒蛇，投进床底下！然后挎着筐篮背着钱搭子，从从容容向自己的毛驴走去……四十二、义犬寻主人这天晚饭后，李厨师收拾完了碗筷，端起旱烟袋坐在石洞口，和李洪贵老哥哥一起聊天。老哥俩年龄都在五十傍边，又都是受苦人出身，所以很有共同语言，一有闲空就聊天儿，聊起来特别开心。李厨师说，老哥，兄弟真佩服你的胆量，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鬼子弄死在碉堡内。李洪贵说，兄弟，这叫国仇家恨逼的。好端端的中国大好河山，让小日本儿给弄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说咱中国人怎能不恨他们？你走进任何一个屯子，都能听到悲惨的哭声，因为他们的亲人死于日本鬼子的刀枪下。就拿你和我来说吧，不也是小日本儿杀了我们的亲人，让我俩成了无家可归的孤人吗？一想到这些事，我恨莫把小鬼子一口吃光了，所以当时一点也没觉得害怕，倒是事后想起来有些脊背发冷。李厨师说，老哥，你看月亮多圆，今天是旧历七月十五啊，知道是什么节日吧？是鬼节。往年的今天，我都要给我死去的亲人上坟烧纸，嘱告亲人在那边安心过日子，不要惦记我们。现在可倒好，只能看着月亮想想亲人啦，该死的小鬼子，害得我们多惨呐，连给故去的亲人烧张纸钱的机会都没有了！老哥俩一提过去的事儿，立时陷入沉默，只是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明亮的月亮照着山林，给山崖、树木披上一层银色的轻纱，更显得神秘幽深。叫不出名字的昆虫竞相歌唱，根本不理会两个老人的忧伤。山鹰夜鸟发出婉转的低鸣，好像懂得两位老人的心情，在抚慰他们滴血的心。一阵微风吹过，神秘的林海发出波涛汹涌的声音，好似万马奔腾江出峡谷，使人心情感到振奋。李厨师说，老哥，下次再出去杀鬼子，你把兄弟带着，也让我解解心头之恨！李厨师的话刚说完，山谷里传来几声狗吠的声音。李厨师身子一颤，不由得侧耳细听，但是那狗却不叫了。李厨师说，老哥，你不觉得奇怪吗？远离人间的深山老林，怎么会有狗吠的声音呢？是不是小鬼子带着洋狗摸进山里来了？李洪贵听了李厨师的话，不由得心头一震，说道：“兄弟，你说得对，深山老林从来没听到狗叫的声音，这狗叫声说明有人进山了！但不一定是鬼子，兴许是不知深浅的猎人，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李哥，我们一起下去吧，如果是坏人我们就跟他们斗，俩人总比一个人力气大！”老哥俩站起来正要下去，突然那狗吠声又响起来！李厨师倾耳细听，突然惊诧地说道：“李哥，这狗叫声我特别耳熟，和我家养的‘黑狐’叫声相似！”李洪贵说：“兄弟，狗这东西是能认路，可是你那狗它没来过这里呀，一百多里地，它怎么能找到这里呢？”李厨师说：“这事是蹊跷，如果真是黑狐，它怎么找到这里来呢？如果是坏人带它来的，这事就更麻烦了。走，我们下去看看。”李厨师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他倒不是防狗，他的狗不会咬他，他是防带狗来的人，因为他已没有亲人，带狗来的人肯定不是好人。李洪贵也抄起一根烧火的树棒，紧紧跟随在李厨师身后。老哥俩走下石洞的石阶，踏着月光下银白色的小径，细心听着远方的动静，慢慢地向狗吠的方向走去。李厨师说：“李哥，我家养的那条狗全身油黑发亮，像狐狸一样轻捷灵敏，所以我给它起名黑狐。我被警察捉去以后，它跟在我的身后走了很远。警察要开枪打它，我制止说你不能跟牲畜一般见识，我不让它跟着就是了。我就对狗说‘黑狐，听话，不要跟我！’它就乖乖地回去了，后来……”李厨师伤感地说不下去了。李洪贵说：“兄弟，哥也养过狗，狗这东西最有灵性，它忠于主人的精神比人都强，古人说狗有‘湿草之恩’。主人遇到危险，狗能豁出性命搭救主人。”老哥俩边说话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半里来地，但一直也没有听到狗的叫声。李厨师说我们站下来听一听吧，也许它迷路去了别的方向。于是二人站下来倾耳静听。寂静的山谷，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突然不远处传来动物脚踏落叶的沙沙声，随后又传来激烈搏斗的声音，像是两个动物在打斗。李厨师突然叫道：黑狐，黑狐，你在哪里？叫喊声回荡山谷经久不息：黑狐，黑狐，你在哪里……片刻后，奇迹出现：汪汪的狗吠声从远处传来。李厨师惊喜地大叫：是黑狐，正是黑狐的叫声！黑狐，你等着，我们这就去救你！老哥俩十分兴奋，急慌慌向狗叫的方向奔去。二人来到一片荆棘树丛前。皎洁的月光下，蹲着两只黑色的动物。它们距离一丈多远互相对峙，只是发出狺狺的低吼声，却不到一起打斗。看来已经打斗多时，互不服气又不敢主动出击，正寻找时机，准备挑起一轮新的搏斗。李厨师已经看清黑狐的身影，高声叫道：黑狐，不要害怕，我和李哥来帮助你了！真的应了“狗仗人势”那句话。黑狐听了主人的呼唤，“呜”的一下站起来，汪汪大叫着，像箭一样射出去，直奔对面那只动物扑过去！对面那匹动物是一只孤狼，孤狼一见来了帮手，一股身站起来，倏然钻进树丛里。那黑狐奋起直追也窜进树丛。李厨师怕发生危险，急忙叫道：黑狐，黑狐，回来，回来，听话，快回来！那黑狐真听主人的话，倏然从树丛里钻出来，跑到李厨师身旁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用身体蹭他的大腿，用舌头舔他的手。李厨师俯下身，伸出双手抚摸黑狐的脊背。李洪贵发现不远处有一团黑东西，就拎着木棒向前走去。到那里一看，原来是一只受伤的小狗，卧在地上浑身颤抖。李洪贵叫道：“兄弟，快来看，这里还有一只受伤的小狗。”李厨师向这里走来，黑狐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走过来。黑狐摇着尾巴走到那受伤的小狗跟前，伸出舌头舔舐它的伤口。那小狗狺狺地叫着，十分可怜地颤抖着身躯。原来它是黑狐的女儿，出生刚刚三个多月，这次是跟着妈妈一起来寻找主人的。不料进山后遭遇了那匹孤狼，孤狼要把小狗当做晚餐，黑狐使出全身的本领与孤狼打斗，顽强地保护女儿。黑狐带领女儿已经走了一天的时间，为了赶路它们一天也没有进食，已经是筋疲力尽的时候，不幸遭遇孤狼。黑狐为了保护女儿，与孤狼整整角斗了一个时辰。小狗有几次冲向前想帮助妈妈，却险些被孤狼咬死。黑狐向女儿发出警告，不许它接触孤狼，它才遍体鳞伤地卧在妈妈身后。妈妈则坐在它的前面与孤狼对峙，决心与狼展开持久战，即使战斗到最后，坚决不与孤狼妥协。不料这时候主人李厨师赶到，双方真是皆大欢喜。李厨师不顾小狗浑身血污，伸出双臂把它抱在怀里，黑狐一瘸一踮的紧跟身后。李洪贵说：“兄弟，这两只狗一定饿坏了，我们赶紧回去给它娘俩做点好吃的。”黑狐真是一只大有灵性的好狗，主人离开它已经半年了，它不但没有忘记主人，反而想尽办法到处寻找主人。它曾经在警察署大门对过守了三天三夜，可是不但没有见到主人，引得警察还要对它开枪，它才不得不离开那里。它窜遍四街八巷寻找主人的气味，终于发现主人的气味出了县城，来到白狼河边，和一个马蹄的气味合在一起。于是它就四方寻找那马蹄的气味。黑狐并不知道，这时候李厨师和鹰崽骑马涉过白狼河，已经去了闾山石洞。马蹄一下河气味消失了，黑狐只好茫然无措地四方奔走。后来，它在石窟寺的后山里，又发现这个马蹄的气味，这正是鹰崽回来转移时留下的气味。黑狐嗅遍沟沟岔岔，发现马蹄的气味一直向东走去，它就决心循着马蹄气味一直向东找主人。寻找中途，黑狐累得早产了，生下了女儿小黑狐。黑狐不得不停下来哺育女儿，但它牢牢记住了主人和马蹄合一的气味，等女儿能够走路时，母女俩一起寻着马蹄的气味，继续寻找主人。黑狐在一处幽深的沟崴里做了个巢穴，一边哺育女儿，一边寻找马蹄的气味。一晃过了三个多月，小黑狐能和妈妈一起上路了，妈妈就领着它继续寻找主人。黑狐母女初期上路走得很慢。马蹄的气味已经很淡漠，母女俩需要走很多弯路，才能偶尔发现淡漠的马蹄气味。但是它们很坚定，确信主人在这里活动过，只要细心就一定能找到主人。突然有一天，黑狐狂热地叫起来，它欢喜地告诉女儿：马蹄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多，我们离主人越来越近了！原来黑狐它们已经来到闾山脚下。鹰崽骑着驮过李厨师的那匹马，经常在这一带活动，自然留下了新鲜的马蹄气味，就带领小黑狐，循着浓烈的马蹄气味，步步深入山谷。当黑狐母女走进深山，快要接近闾山石洞的时候，突然从树丛里窜出一匹孤狼，孤狼已经一天没吃着食物，一看见小黑狐立时眼睛发亮，要把小黑狐当晚餐吃掉。这匹狼本是夫妇两，昨天夜里它们碰到一头野猪，狼夫妇要把这头野猪作为夜餐，双方就展开了搏斗。不料那野猪吼叫一声，立时从松树后又窜出一头更大的野猪！两头野猪毫不费力地把公狼咬死，母狼吓得逃进密林成了孤狼。这匹孤狼决心要吃掉小黑狐，黑狐就奋勇出击保护女儿。双方几次激战，黑狐发出一阵阵狂吠，被李厨师哥俩听到，他们就循声来到现场救了黑狐母女。李厨师抱着小黑狐，黑狐紧随其后，顷刻后就来到石洞前。大伙听说老哥俩带回两只狗，都出来看稀奇。李洪贵夸赞黑狐说：“这狗可真是一只义犬，潜行百里地来找主人，险些被狼咬死，眼下已经乏透顶了。”李厨师对鹰崽说：“大侄子，我想给它母女弄点吃的，喂饱以后把它们赶走，免得给队里增添麻烦。”鹰崽说：“大叔，您说的不对，这狗是难得的义犬，它经历各种磨难来找我们，好不容易和主人团聚了，我们绝不能把它赶走。它们也是我们这大家庭里的成员，我们一定要善待它们。您赶快给它们做点好吃的东西，你看这小狗浑身是伤，不吃点好东西哪行！”李厨师听了鹰崽的话以后，对鹰崽十分感恩，这两只狗就是他的心头肉。李厨师先烧了半锅热水，给小黑狐洗了全身的伤痕，又敷了消炎止痛的草药，然后就给它们做吃的。二柱、富贵和李牛，非常喜欢这两只狗，他们借着明亮的月光，在石洞旁边的石崖下，修了一座漂亮的狗窝，窝里还铺上了干草。李厨师喂完两条狗，就把它们带到狗窝前，用手轻轻拍着黑狐的脊背说：“大哥哥们给你俩盖了新房，要感谢他们啊！”黑狐真是通人性，摇着尾巴走到二柱三人面前，“汪汪汪”叫了三声，引得三人拍手夸奖。从此以后，飞鹰游击队的每个人，都把黑狐母女当成朋友。每次上山碰到狗喜欢吃的东西，都要设法弄到手，带回石洞给狗吃。每天早晨还要领着狗上山，锻炼它们登山的能力，增强它们捕捉猎物的本领。黑狐母女得到良好的环境，吃到丰盛的食物，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嗅觉能力和猎食本领惊人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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